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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安地进入教室,不安地回答你爸妈是谁,家住哪里,你们家游泳池吗?这些出自同学口中的咄咄逼人的问题。
那个时候虚荣心太强烈,她占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回答一切,看到别人或惊讶或羡慕,不安地兴奋着。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吃饭时爸爸问她。
顾舒放下碗筷,咽下口中的饭,认认真真回答:“还好。”
她爸的眉宇间总是淡淡的,这次也不例外:“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什么需要你自己跟保姆说。”
顾舒想了想点头,又说:“我想住校。”学校有住宿楼,住在里面的人却少之又少,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有专车接送,学校为了提高升学率,招了一批成绩优异家庭困难的孩子免费供他们读书,就住在那栋宿舍楼。她的同桌就是其中之一。
顾南德没说话就被坐在她旁边别扭了一下午的顾忧澈抢先:“不要!不要,不准姐姐走,姐姐吃完饭你帮我洗澡好不好?”
“小澈 ,你已经四年级了,是个小大人了,洗澡自己要自己洗哦。”妈妈说。
顾忧澈噘着小嘴抱着顾舒不说话。
他爸爸笑出来:“小澈离不开你,我们又忙,你还是住家里吧。不方便的话还是让老陈送你吧。”
“是。”住校想远离压抑的想法自此破灭。“陈叔叔送小澈就行了,我可以自己回来。”
爸妈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顾舒觉得被看得浑身不自在,顾忧澈抱着她高兴地叫要洗澡。
学校开了生理课,顾舒怀着好奇心去学,这一学,就再也不帮顾忧澈洗澡了。顾忧澈每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鼓着腮帮子像青蛙一样抱着她大腿不让她出淋浴间。
顾舒哄:“小澈想不想当男子汉?”
顾忧澈眨巴眨巴眼睛,迟疑地点头,爸爸是男子汉!
顾舒将他拉到花洒下面,摸摸他嫩嫩的小脸:“那就要自己洗澡,洗干净了就是男子汉,小澈成了男子汉,我就请他吃糖。”
顾忧澈扁着嘴,说:“我不要吃糖!我要和姐姐一起上初中!”
“好好。”顾舒无语,就他还会讨价还价,小孩子也是不好骗的啊
。
顾舒回房预习功课,不会的时候皱起眉,在练习本上不停的演算着。
爸妈又不在家。
据妈妈说公司运营地越来越好,爸爸越来越忙,妈妈由于以前是个小有名气的明星,现在年纪大了在各个剧组演个重要的配角,按照她妈的话,这是我一生的事业追求,等我老了追不动了,才会不得以放弃。
顾舒是听爸妈争吵听到的,她当时吓得不敢出声,却暗暗记住这句话。
梦想,是用一生来追求的。
慢慢适应中学的生活,生活各方面也好,心在不得不接受中慢慢平静下来。
顾舒却也烦恼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青春期到来,班里的同学下课讨论谁喜欢谁,顾舒对于这些是不屑一顾的,从不参与讨论。
那天早晨,早早骑单车到学校,关于骑单车,她告诉同学她身体不好要锻炼身体所以才没要司机接送,班里还是有三五个人,聚在一起,看到她进来,纷纷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顾舒奇怪地坐到座位上。
习惯性抬头,黑板上“顾舒喜欢郁轻默”七个白色的大字。她一愣,郁轻默是谁?想了半天慢吞吞站起来走上去用黑板擦擦了。先擦顾舒,然后是喜欢,最后是郁轻默三个字一起。
顾舒想起来郁轻默就是她后座那个不怎么说话的男生,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跟个女生一样害羞,上次她找他借铅笔,他红着脸抖着递给她,还他的时候她对他笑笑表示感谢,郁轻默红着脸低下头。出来这个交集,他们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我们的顾舒这个时候已经很成熟了,对这些小女生的把戏 ,只是笑了笑,没把它放在心上。
顾忧澈学会了自己洗澡,但是晚上还是要和顾舒一起睡,这次不是什么梦游了,他正大光明要和她一起睡,顾舒不准的话,他就半夜哭着敲她的门,明明门是虚掩的,他就是不进来,一定要在门口哭,顾舒无奈,几天之后他一洗完澡就把他打包到自己的床上。 然后自己做作业,顾忧澈坐在床上等她。
顾舒又开始哄他了:“小澈,你是不是男子汉?”
顾忧澈扒拉着打架的眼皮,听到顾舒的话,眼睛亮晶晶的响亮地说了一声“是!”
顾舒微微笑,她也觉得自己像个狼外婆了,“男子汉要一个人睡觉觉都不会害怕。”
“可是我已经是男子汉了!”然后跟她吵着怎么还没有上初中,然后顾舒就悲催的安抚他睡觉。
“以后你在自己房间睡,姐姐在旁边看着好不好?”
“不好!”
“那你就不要叫我姐姐,这么不听话!”她十岁的时候有这样吗?
眼看着自家小弟的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就要流下来,顾舒一下心疼了,乖乖乖乖地哄。
顾忧澈很怕这个时而温柔时而可怕的姐姐真的不理他,真的一个人忍着怕慢慢习惯自己睡觉,开始的几次,走到她紧闭的房门前,犹豫着还是皱着小脸抽搭着回去了。
转眼间悲催的顾舒在一天的最后一节课体育课上感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冲着往下流出来,下午的时候就感到腰酸,但是毕竟没有经验,以为是昨晚自己睡觉的姿势错误,她突然记起生理课上的学习内容,害怕极了,被看到怎么办?
她解下外套系在腰上想要挡着,不敢开口跟任何人说,更加不敢借卫生棉。一个人溜回教室,郁轻默坐在座位上写着什么。
他看顾舒脸色苍白,担忧地问:“你脸怎么这么白?”
顾舒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我本来就这么白。”
此时他和郁轻默已经很熟了,不管怎么调座位,他都坐在她后面,一年多,已经成了顾舒最好的朋友之一,也是她唯一的男性朋友。
顾舒坐下去感觉好点,可是血继续往外涌,她怀疑这样下去会不会死人。
下课了同学陆续回来拿书本回家,同桌问她:“顾舒,你怎么不走?我们一起吧。”
“不,不了,我把这道题做完再回去。”顾舒低着头在纸上一直划啊划的。
周围寂静下来,她才开始收拾东西,后面伸出一只手将她涂画的草稿纸抢了过去,顾舒下意识站起来去抢,郁轻默笑得一脸得意:“我来看看你写的什么顾舒你流血了?”
顾舒因为他的话一瞬间大脑充血,外套上有淡淡的血迹,她猜想裤子上可能更多。郁轻默反应过来,红了脸。
“我送你回去吧。”过了好久,他才开口。
顾舒嗯了一声,走得艰难。脸红一片跟着他后面咒骂自己。
顾忧澈坐在门口等顾舒回来,却看到她亲爱的姐姐被一个陌生的和姐姐差不多大的男生载回来,姐姐和那个男生的脸都是红红的。顾忧澈冲过去抱着顾舒的腰,一副为自己所有的样子,警惕地朝郁轻默看去:“你是谁?!”
顾舒扳着他的胳膊,把他从身上拉下来:“这是我同学兼朋友,小澈要有礼貌哦。”顾忧澈别过脸不理她,郁轻默轻笑。
顾舒感叹,曾经的小屁孩在不经意间就长高了,十二岁的顾忧澈就有了一米七,比她早一年读了初中。
那个时候,学校的枫叶红火,顾舒站在一片火红中将别人写的情书递给正在和她谈笑的郁轻默,郁轻默淡淡瞥过粉红色的情书专用信封,嘴角扬起淡淡的笑。
顾舒和郁轻默的恋爱源于误会,顾舒递过去的情书是她现任同桌写的,郁轻默并没有打开,反而牵起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对郁轻默也是有着淡淡的说不清的小情绪。
顾舒被同桌排挤,甚至是全班的女学生,她们会不痛不痒斜她一眼,冷嘲热讽一句:“抢别人男朋友的贱女人。”
顾舒对于这些是不大在意的,她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这群只知吃喝玩乐的富家小 姐,成绩好的女学生根本没有时间来讽刺她,她们要为了以后未来奋斗,特别是在这么一群人中间。
郁轻默送她放学,骑着单车,夕阳如火,像那天傍晚的枫叶。
第 22 章
顾忧澈站在家门前,看着不愿跟他一起回来的姐姐笑着被同一个男生送回来,冷着脸不语。
后来分手才知道,郁轻默的家世背景那么庞大,他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才跟我分手?”
“看不起你,我会不开始。”
郁轻默没有听进心里去,自报家门后扬长而去。
她因追求放弃他,他因不信任远走。
这是最初的美好,最初关于感情的微微痛苦。
顾忧澈靠在门边,淡淡的目光扫过她与往常不同的表情,今天,那个叫郁轻默的没有送她回来。
“弟弟,下楼吃饭了。”开饭了,她在客厅大喊。
许久他都没有下来,顾舒上楼敲他的房门,顾忧澈开了门阴沉着一张脸:“以后不要叫我弟弟!”顾舒柔着脸笑着看他,笑着笑着就笑不下去了,敛起表情默默下楼。
只能说,某人从此成了面瘫女。
顾忧澈很后悔,姐姐不愿意对他笑。
他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可是,他不愿意再听到她叫他弟弟,不喜欢她坐在别人的单车上微笑,被别人牵着手,而他一个人坐在接他的车上看着那一幕,她是他的,怎么可以轻易离开?
一中是Y市最好的高中,整个Y市成绩好的学生几乎都在这里,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比家世背景的年代了。
学习,学习,只有学习,每天有做不完的作业和试卷。
顾忧澈对她越来越冷漠,不给她好脸色看,顾舒不知道为什么,但又觉得自己应该知道,或许他和爸妈都是她的恩人呢。高一,和顾忧澈不在一个学校,放学后回来她窝在卧室写作业,喊他吃饭的工作交给了管家。有时候题目不会,作业没有完成,她会叫管家把饭留着,写完才下去自己将饭菜热一下再吃,后来喜欢上这种方式,不见面比见面心里堵着不知好多少倍。
减少与他正面交锋的机会。
顾忧澈谈恋爱了。是顾忧澈隔壁班的班花,也是三大校花之一。
顾舒从以前初中玩的比较好的小师妹那里听到的时候只是惊讶,想对顾忧澈说你怎么能早恋?想了想她自己还不是早恋嘛,没准是自己做了坏榜样,吐着舌头不敢问,不过那个年纪还没长开,就开始评定校花什么了,她只觉幼稚。
顾舒怀疑这件事只有她知道,爸妈根本无暇管这些。
真好,他们的待遇是等同的,这一次。
这一晚,顾忧澈又是一个人吃晚饭,他冷着脸不悦吃吃着根本吃不出味道的食物,在心里骂她讨厌,无情,让他一个人吃饭。
回卧室经过她紧闭的房门,抬手,离门几厘米的距离停下,顿了顿,放手转身,终是走了。
或许,让生活来点刺激的?
周末顾舒一如既往的忙,只是这给周末可以说得上是手忙脚乱,顾忧澈中午出去下午就将他的亲亲女友带回来了。
她为顾忧澈同学捏了一把汗,幸好爸妈不在家。
那个长的是很好看的小女友一个劲的抓着她的胳膊说这说那,顾舒内心焦急星期一的数学考试,数学是她一生的痛,还是永不治愈的那种。陪着笑脸听她说。
顾忧澈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不语,到了晚饭时间,甩手掌柜一样地对听他女朋友说话听出一身汗的故说:“你去做饭。”
顾舒瞪着他,他微微一愣,笑了:“我跟言言说你很会做饭,来之前你就说想查一下你的手艺。”
顾舒脸红着朝言言解释,言言只是歪在她胳膊上,甜甜地说:“姐姐,可不可以嘛?”声音腻死人,顾舒抖了一下,去厨房做饭。借此摆脱这个缠人的小鬼也是不错的方法。
顾舒的厨艺是在顾忧澈的无限挑食下炼成的,有一段时间家里的保姆有事请假一个月,爸妈请了一个年轻的保姆过来家里,根本不会做饭,每天顾忧澈吃着哭着,顾舒被他哭烦了,在保姆惊悚的目光下开始学做饭。
这一次也是一样,顾舒在管家纠结着的目光里完成晚饭。
吃饭的时候她一贯不喜欢说话,这个一贯也是这两年习惯的,以前顾忧澈吃着吃着就抱着她腿跟她撒娇,她想不说话也不行。言言给顾忧澈夹了一块鱼到他碗里,顾舒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那块鱼分毫未动,她瞥一眼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刚好他也看向这边,眼神在空中交汇,顾舒别过脸,他不喜欢吃鱼,原因是刺太多,但是她喜欢吃。
“阿澈,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好不好?”
顾忧澈站起来,余光扫一眼收拾餐具碗筷的顾舒,点头,带他上去。
顾忧澈将顾舒堵在厨房门口,顾舒看看他身后,客厅没人,才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