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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找什么呢?”
“啊没没找什么”这已经不叫欺骗了,叫死不认账。
峙逸冷笑一下,低头狠狠含住云凤的嘴,亲得她几欲窒息,她几次想咬他,他都躲开了,一边吻着她,一边吃吃笑。
“艾峙逸,你这个疯子!”云凤被他放开后,张嘴就开骂。
峙逸笑起来:“你这个样子真像以前,倔兮兮的,像个小刺猬,偏偏又是个小可怜儿。”
云凤比不过他不要脸,红了脸,垂了头。
峙逸揉着云凤的头发,面色渐渐凝重:“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许骗我。”
“什么?”云凤之前受了惊吓,此时又舒服的腻在峙逸温柔的怀抱中,舒服得有些反应迟钝。
“你当初昏迷之后,是不是见到了阮俊诚?”峙逸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云凤的脸皮绷得紧紧的,一时之间,各种表情变化,十分精彩:“你没有怎么可能阿诚早就”她一双明眸不住扑闪,就是不能好好看着他。
峙逸“哼”一笑:“如若你老实告诉我真相,我就把这个给你。”
云凤定睛一看,峙逸手上擎着的,不是那几只她朝思暮想的簪子又是什么?
不由伸手就去抢。
峙逸将簪子向后一收,嗤一笑:“你这是做什么?”
“我”
“说,你可是见过了阮俊诚?”
“没、没有”
峙逸似笑非笑,斜睨着云凤半晌,到底把簪子给了云凤。
云凤如获至宝,激动得无以复加。
峙逸在一旁冷冷看着,一言不发。
第六十章
云凤和峙逸前夜闹得太晚,后半夜才睡,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唇上软软的,峙逸原是峙逸在她嘴上亲了一口就走了。
云凤皱着眉头辗转了一番,便再也睡不着了。
起身吃了点东西,拿起那几只不起眼的簪子细细琢磨。这簪子一共三只,看样子是一副套簪,样式并不好看,谈不上什么工艺,粗重硕大,不清不楚的刻着几只蝙蝠围着一圈铜钱,图个福在眼前的好兆头。
云凤记得阿诚说过这簪子关系着阮家的命脉,她就奇怪了,这明明是她母亲的遗物,又怎么关系到阮家去了?
云凤拿着那簪子摇一摇,里头闷闷作响,他父亲曾叫雨珠同她传过话,为了方便她跑路,这簪子里头镶了金珠。
当然这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她同峙逸,原不是现在这般。
这么想来,不免唏嘘感叹。
心中对这簪子更加好奇。
如果这里头不是金珠,又是什么呢?
阮家的传家宝,究竟是什么呢?
真的在这簪子里吗?
峙逸起先为什么要藏住它呢,会不会他已经把它打开过了,将里面的东西换掉了?
云凤这样一想,心中不免焦急,拿了那簪子就仔细看起来,却连个缝隙都没瞧出来。
想起昨夜峙逸的眼神怪怪的,不免自忖:他到底在想什么呢?他竟亲口问出了阿诚的名字,莫非他知道了什么?
他会相信她吗?
他会对阿诚不利吗?
云凤正想得入神,脚步声响起,却是柳妈端了托盘进来:“一大早就闷在房里捣鼓啥呢?老闷着不是办法,外头春阳正好,晒晒日头也是好的。”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托盘放在云凤面前。
雕花木托盘上放着一碗粘稠的黑色汤药,云凤皱着眉头道:“你又拿了些什么给我喝?”
柳妈一脸喜色,神秘兮兮的低声道:“这是我好不容易给你弄到的偏方儿,上次我让我远房大侄子给弄来的,这东西可有效了,他们村上的李大娘都四十岁了还没生过孩子,一喝这个,一年抱俩。快喝吧,我熬了几个时辰呢。”云凤同峙逸好了一年了,肚子里却一点信儿都没有,柳妈也是急了。
云凤低头嗅一嗅,一股又臭又香的怪味,还夹着一股肉味,到底怕伤了柳妈的心,颤颤巍巍端起来,一副要喝又不要喝的样子:“这里头到底是些什么?”
“好东西,我的奶奶,你就喝了吧!”
云凤依言低着头就要去喝。
柳妈喜滋滋道:“放心喝吧,都是好玩意儿,两只羊□,一对儿青蛙眼”
云凤几乎要把药汁喷了出来,柳妈见她要放碗,赶紧的把那碗往上推了推,一碗药汁就全部给她灌进去了。药汁顺着下巴,渗了下来,一件月白春衫都沾满了深棕色的药汁。
柳妈喜滋滋的拿着空碗,对着云凤挤眉弄眼:“奶奶晚上加把劲,咱也一年抱俩。”
云凤皱着眉头拿茶水漱了口,看着满襟淋漓的药汁,哭笑不得。起身自取了一件浅粉色绣鹅黄芍药花的衫子转到屏风后头,脱了衣裳换起来,心中不免有些愁闷:她自十五六做了人妇,便如何都生不出孩子,如今她都二十四岁了,一般女子到了她这般年纪都已经儿女成行,她有时候怀疑她是不是根本不能生育。
但是陈御医给她看过,说她明明就没有病,她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看着欢蹦乱跳的大姐儿,她心里总空落落的,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峙逸总是一副不急的样子,她同他说起孩子,他总是跳过,她想或许他也是急的,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他那个人,她哪里又知道他总是在想些什么呢?
这么想来,又不免忧伤起来。他那么聪明那么能干,是不是她拖累了他呢?但是如若离了他,她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了。
云凤这么想着,一颗心如被人狠狠捏了一下一样疼痛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却总是心酸得想落泪。
透过屏风见到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进来了,她只当又是柳妈,随意的道:“过来帮我系一下腰带。”她待会得出去守着,说不定什么时候阿诚就来了,把这簪子交给他,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了。只愿他平安离开,从此无病无灾,不行,还得提醒着他,不要在京城开什么戏班子,这么招人眼,越发不安全
云凤心不在焉,便没有多看一眼柳妈。
那“柳妈”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接过了云凤递来的带扣,云凤低了头,身子却一震。
这东屋是老式屋子,格局非常老旧,屋子建得十分高,窗子更高,此时正是晌午,春日的暖阳透过窗眼照进来,斜斜射到屏风这边,波斯地毯上就清楚的出现了两条人影。
她身后的那个人虽然挽着发髻,却身材高大,他手中似乎拿着一枚细针,似乎正要向云凤颈间插来。
云凤本能的往前一突,回身看他:“你是何人?”
只见那人做少妇打扮,头上盘着发髻,插着几支时兴通草花儿,身材高大,脸上涂着粉,不男不女,眼中还含着一种戾气。
他本不把云凤放在眼里,却不料被她发觉,此时便收了手在背后,脸上堆起笑来:“奶奶这是做什么,难道不认得我了吗?”
云凤往后退了退,准备随时喊人:“你你是何人?”
“小的是庆熹班的头牌小叫天啊,昨儿来见您的货郎也是小的扮的。”
云凤细细看他面目,倒确实有几分似曾相识。
想起刚刚他分明对自己不轨,心中却只是恐慌,没有半分亲切,只是往门外退。
小叫天又做出一副严正的表情:“奶奶,我们老板正等着您呢,您还是跟着我去吧。”
云凤皱眉:“去哪里?你昨日不是说他要亲自来的吗?”
小叫天冷冷笑一笑:“这不是计划有变吗?今日一早你那夫婿就将艾府布下重兵,夫人不会不知道吧!”
云凤怔怔然:“你说什么?”难道峙逸知道什么了?以他的能力以及对她的了解,这倒不是不可能。
艾府现在重兵把守?
如果是假的,这小叫天做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为了骗她出去?
骗她出去做什么?
她明明同阿诚说的清清楚楚的,阿诚也从未有为难她的心思,她越想脑子越迷糊,只是想起小叫天想拿针扎她后颈的事情就更加惶恐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她心底一个声音不断叫嚣:“峙逸、峙逸、你在哪里”她害怕极了,如果峙逸在这里该有多好。
小叫天似看出她的挣扎,哼一笑:“夫人怕小的骗您不成,幸亏昨日我没有出府,今天一早才探清楚虚实,不然今日我们老板怕是要着了您的道了,好在那艾峙逸很是宠爱夫人,把夫人当眼珠子一般护着,所以,还劳夫人同小的走一遭。”
云凤定了定神:“我哪里都不去。簪子已经在我手中,你拿去交给阿诚便好。”
小叫天笑得邪邪的:“没了奶奶,小的也出不去啊!”
云凤正待苦思,那小叫天却纵身一跃,跳到了她的背后,云凤大喝一声:“陈妈妈!”顺势拿起一旁笸箩里插着的一把剪刀,就往小叫天脸上掷去了。
小叫天脸一偏,云凤转身就往门外跑。
看到了迎面而来的陈婆子,一脸的欢喜。
陈婆子将她挡到身后,也不多说,对着那小叫天道:“你想干什么?”那语气有些气愤又有些熟稔,云凤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小叫天冷笑一声:“你懂得什么,给我让开。”
陈婆子扬起手中镰刀:“角,你僭越了,她是小公主,你不可以伤她。”
“箕,你让开,我不过是给她施一针定魂针罢了,让她以后千依百顺,免得节外生枝。”
“放肆,试了定魂针,她还有几年活头?你这样,苍龙一定会杀了你的。”
小叫天目光森冷:“苍龙昏了头,你也昏了头?她背叛了苍龙跟那艾狗打得火热,如今更是同他一起谋害苍龙,岂能留得?”
云凤本来抓着陈婆子衣襟的手松开了,他们分明是一伙的,她越发迷糊了。陈婆子照顾她已然一年有余,难道她是
那小叫天见云凤同陈婆子有了几分距离,抓住机会就要过来抓她:“哼,你这老婆子武艺如此低微,难道还以为真的能拦住我?”
陈婆子拿镰刀一挡:“放肆。如果她有了闪失,江南十路旧部还会听命与苍龙吗?你这个莽夫,如若复国大计毁在你的手中,你万死也不足。”
云凤看出来了,陈婆子同小叫天虽是一伙的,但是陈婆子是保护她的,而小叫天却是想害她的,趁着他们混战的时候,她还是跑的好。
“蠢妇,你小心别让她跑了。”
陈婆子停了同那小叫天拆招,回身捉住云凤:“小公主,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小公爷在等你。”
云凤不住挣扎:“我不是什么小公主,你们误会了”
小叫天皱眉:“懒得和这贱人罗嗦,何必这么麻烦?”
陈婆子似是气急,却也不理会他,只是对着云凤认真道:“小公主,您是前朝皇族,如今小公爷深陷危险,您必须挺身相救。”
“小公爷?”
“就是阮大少爷。”
云凤越发迷糊:“你们在说什么,我不懂,我不要离开艾府”
云凤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叫天一个手刀打晕了。
云凤晕晕乎乎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阮俊诚坐在一边。看着她的双目眼神复杂。
云凤眨眨眼,喉咙干涩:“是你,这是哪儿?”
阮俊诚温柔笑道:“自然是我,刚刚受惊吓了吧。”
云凤抓着他的衣袖道:“刚刚算了他们说峙逸在艾府布下重兵,是真的吗?你遇到危险了吗?”
她焦急的问了一大串。
阮俊诚却只是看着她,一双眼睛黑黑深深,看不出情绪。
第六十一章
云凤看不出他那眼神究竟是何用意,她心中只是不安,她以为只要自己把簪子交到了他的手上,许多事情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待他走了,她和峙逸便还是可以如从前一般的生活了,甚至比从前更美好。
可是这个时候他又出现了。
她想着自己总归是对不起他,所以格外想要完成他让她完成的事情。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哪有那样简单。
云凤皱着眉:“这是哪里?”这里漆黑而阴湿,像是一处洞穴,除却她身下铺着的毛毡,便什么也没有,漆黑的洞壁蜿蜒,有一股隐隐的发霉味道,潺潺流水还有“铿铿”的斧凿声不绝于耳。
“我们还没有出艾府,艾峙逸派了重兵把守,不过没有什么,我并不惧他。”阮俊诚的脸上现出一丝得意,转瞬即逝。
云凤的心突突跳:“艾府你怎么”
阮俊诚笑起来:“你想问我是怎么进来的吗?哼,我自有法门,你放心便是。”
云凤心中越发不安,她总觉得阮俊诚的眼睛里似有一种可怕的东西,让她害怕,却又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她突然拽住阮俊诚的衣袖:“你不要为难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虽不是良善的人,却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害别人。他”
她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没头没脑,阮俊诚却一下子就听懂了,冷笑道:“你知道他干了些什么吗?”
云凤诧异。
阮俊诚将什么东西掷于毛毡之上,云凤探头去看,却是她那几只簪子,簪头都破碎了,当是被阮俊诚启开了。
“那个姓艾的真是狡猾得厉害,他说不定早就对你的行为有所察觉,他先将调换过的簪子交到你的手中,目的是引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