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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的人喝完我的咖啡,便沉默了。这个沉默一直持续很久,然而并没有让我气馁,我仍旧爱好这门手艺。
晚上我会抱着手提,到24小时书店,那通常是凌晨时分,里面人烟稀少。我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默契,一份坚持,他总会在那里,我靠左,他靠右。到了天明,沈昊便走在我身旁,送我回家。期间我们并没有过交谈,对视。
而下午的时间我则会在心愿餐厅里。
里面的咖啡豆不少是价值不菲的,其中有着最富盛名的蓝山咖啡。然而我用量多少,都没有人上前来责怪。我总会在一段时间后,心疼被我浪费的咖啡豆,便停手,捧着仍旧不合格的咖啡,躲在一个相对安静的座位,打开我的手提电脑,边喝着我不合格的咖啡,边继续写着一本新的小说。
有一日,正当我还在键盘上敲打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女顾客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写《xxx》小说的作者啊!”
我抬起了头,点了一下。
“真的是你啊,你的小说都是在这里写出来的。”
“不是,不是都在这里。”
“我朋友说常常在这里看见你对着电脑写呢。”
我微笑。
再后来,心愿餐厅里多了这么一种人。与我一样写着东西,点了一杯咖啡后,便坐在我的周围,一坐就是一天,渐渐地形成一种规模。于是,餐厅在那个区域里添了很多插座。
也有不少人这样问过我,“你叫心扉,这间餐厅叫着心愿,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
问的人多了,有一天里,我也问Joe道,“为什么叫心愿餐厅。”
“据说老板,有个无法达到的心愿。”
是什么心愿呢?我却没有问。
两个月里,梓涵再也没有出现过,我的世界里像是没有这么一个人。唯有罗姨经常与我来往通信,罗姨现在还在北京。
她曾问:心扉,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
我答:我要海枯石烂,天崩地裂,轰轰烈烈既又撕心裂肺的爱情。
她又问:如果你得不到呢?
我答:我会永远期许它的来临。
她再问:你要的是否是一个人的爱情?一个人经历内心完完整整的爱,然后重伤,得不到后,再任由它腐烂。
我答:不是的,我要的是两个人。
却在心里答,我此刻正经历着一份一个人的爱情。它让我闭目或睁眼时眼前都是他,我忐忑的与他会面,却又不敢打破那份宁静。我害怕它的离开,那份爱情。
当我在心愿餐厅步入第三个月的时候,Joe品了一口我做的咖啡,然后说,“把这份送去9号台。”
于是我正式出师了,有了我的分担,心愿餐厅的咖啡出品快了不少。
然而没有多久,捷文毫无预兆的叫我前去温埠。
☆、第二十一章
我想到,唯有捷文才有可能知道我的一切,包括那个可能存在的唯一亲人,我收拾了行李迫不及待的启程。
捷文在机场接我,直去他的小家。当我在打开房间时,发现里面一切如旧,书桌上还放着一本我看了一半的《希腊神话》。
出了房间,何捷文正在厨房里忙碌,做着我喜欢的黄桃沙拉,意大利面。我将头靠在门上,听见我声响的何捷文回了头,对我说。
“心扉,你越来越年轻,我倒越来越老了。”
何捷文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他今年42,头发仍旧乌黑锃亮,带着黑色的半框眼镜,隐藏在镜下的那双桃花眼永远如碧湖的清水,皮肤不算白皙,带有淡淡的古铜色。他身高有一米七五,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而现在美男子又有着年纪带给他的神秘感。
“捷文,为什么没有女性追求你。”
捷文莞尔。
“心扉,我并不需要。”
“难道你想要当孤家寡人。”
“那你陪我,我们一起相依到老。”捷文反说。
“如果你一直一个人,那我就一直陪着你。”我认真的考虑答道。
“别孩子气,心扉,你会嫁出去的。”捷文很是肯定的回答。
我原想说点什么反驳,然而无话可说。
捷文休假一个月,陪我四处游荡。有一天,捷文说要带我去一个特别的地方,见识一个特别的人。我们乘坐小型直升飞机,到一个可称为桃花源的地方。
从飞机上俯视,看见那是一个水上建筑,整一个建筑颜色是白色,唯有在供飞机停落的地方由黄色的示警线围成的圈。
而这里方圆百里没有人家,唯有这里透着人烟。飞机的轰隆声吸引了主人,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男子从门口走出,站在门外连着海上走廊的地方,看着我们。
直升飞机的顺利停落,飞机上下来了除了我们还有许多的物资,他的所有物资想必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运达。
捷文与我介绍这是陆然,苏陆然。
捷文跟着机师将物资搬到别墅里的仓库,走廊上只剩下我与他,干燥的海风吹拂着我们。
“为什么你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
“有条件,又向往,为何不做。”他轻轻的一笑,仿若海风,看似温柔,也许内藏狂野。
我直直的看着他,问道,“你上岸吗?”
他原本摇了摇头,但很久之后告诉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也许会吧。现在,我觉得这就是我期盼的生活,我已经得到了。”
“你平时都做什么。”
“思考。”他斩钉截铁的说。
“不断的思考,去探寻,你思维的局限会随之展开,而不再拘泥于形式。”
我微微的叹息,是羡慕,是遗憾。
捷文走了过来,听到我的叹息,问道。
“叹息什么。”
“凡世间又少了一个可供女子选择的好丈夫。”
“你太武断了,这个世界上好男人,未必是好丈夫。”他们两个都是失笑,陆然边笑边回答我。
“不,如果你愿意,你会成为好丈夫的。”我坚定的回答。
“心扉,别对他一见钟情。”捷文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回屋。
“捷文,她这样说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只是为别人惋惜罢了。”
“这样啊!那心扉你是想做媒人,也许有一天他真的会为某个女生上岸。”
“又或者那个女生愿意跟我在这里一辈子。”陆然接口。
我们进入室内,里面一派简单简洁。我们坐在白色的软沙发,陆然在一套茶具上,熟练的泡起茶来。
陆然是个什么样子的男子呢?
我看着眼前有着绝佳气质的他,细细的想着。这样的男子曾经一定全身散发着光芒,在事业上呼风唤雨,并有过一定的生活经历,积累了一定的家世,到了如今才能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他现在光芒如旧,但早已不是往昔的那种锋芒毕露,而是超脱一切世俗的内敛淡然。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梓涵。梓涵便是一个全身散发着傲人光芒的人,也许就是曾经的陆然。然而梓涵却成为不了陆然,梓涵追求的不是这种。他要热闹,爱凡世,脱不开一切物质。
“在想什么?”捷文在静静的气氛中插上这句问话。
我对着他摇了摇头。
我们三个都不是多话的人,于是这是一场关于寂寞的进修课。我们品着茶,都没有出声。我站在窗边,看着海。
那个机师坐在走廊上,点着烟,望向茫茫的大海,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当接近黄昏时,我与陆然告别,我这样问他。
“我以后还可以来吗?”
“我有种感觉我会再次见到你。”他是这样回答我的。
于是他轻吻我的手背,便看着我们登机,渐渐的消失在视线中。
“他是否令你难忘。”
“他的选择让我难忘。如果是我,我无法做到。”我在直升机上很诚实的回答他。
“你不需要做到,心扉,你不懂的。”
“那你教我懂。”
“小女孩子,还是老老实实的嫁人吧,过着鸡飞狗跳的生活,好过这样活着。”机师插话道。
我望着捷文,希望他告诉我不懂什么,然而捷文没有再说下去。
当我们回到家后,我洗完澡便跑到捷文的房间,此时他也洗漱完,但在床上对着手提。我掀开他旁边的被子,坐在他的旁边。
捷文仍旧继续对着他的电脑,似乎正在看别人发给他的邮件。
我等了一会儿,捷文浏览完后合上他的手提,放在旁边,看向我。
“我今年去了白云观。”
我盯着被子开门见山的说。
“大师告诉我还有一个亲人,你知道吗?”
“那你想要认识这位亲人吗?”
“他存在吗?”
“存在,他一直存在。他后悔了,心扉。他后悔他的作为,我请求你原谅他。”说到这里一贯冷静的捷文变得激动起来。
“他是谁。”我躺下,用被子捂着脸。
“是你外公。”
捷文很久没有听到我的声响,但他似乎了然。等到我终于平息时,才露出满是泪痕的脸。
“你告诉我所有的一切,你知道的所有。”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心扉,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那你在期间充当什么角色呢?你总得告诉一点什么给我吧。我父母的,以及这个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外公的。”
捷文想了很久,才回答我。
“我出生很贫穷,我父母不想要我,恰巧被你妈妈看见,于是她偷偷的收养了五岁的我。供我读书,直到我可以自食其力为止,然后她就跟我断开了联系。有一天,你妈妈突然找上了我。因为我是一个你妈妈生活圈里无人知道的人,你父母希望由我做你的教父,如果以后发生什么事情的话,由我来照顾你。还告诉我,如果以后发生了什么我无法解决的事情,就去找,找你的外公。后来你的父母真的发生了意外,于是十岁的你被我接走了。”
“那个人不赞同他们的婚姻。”
“也许吧,我不知道。”
我闭上眼睛,感觉有很多滚滚的泪水滑下。我想起了父母,虽然我的绝大多数记忆都是被捷文填满的,但是关于他们,每一幕的温馨都让我想要再来一遍。
我捂着脸,终于哭出声来。
“为什么现实里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这个事情要发生在我身上。”
“因为如果不是发生在你的身上,你会以为只有小说里才有。”捷文这时很是幽默的说。
我又哭又笑,嘴巴里满是苦味。
可是这时,捷文却不知从哪里翻出一盒巧克力,将其中一颗塞在我的嘴里。
又继续道,“如果不是后来我告诉他的话,你外公他其实是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知不知道都无所谓。”我义愤填膺的说。
“心扉他老了,一个人老了意味着他所以我们小辈到这时什么都要原谅的,而且你没什么需要原谅的,他没有欠你的。”
“他欠我妈妈。”我反驳。
“可是,你妈妈也欠着他。你不知道当时的情形,你外公其实是很宠爱你妈妈的,只要你妈妈当时多说几句话哄哄这个将要失去一半女儿的父亲,根本不需要走到这步。你爷爷当时正想通要答应,结果你妈妈就这样毫无声息的离家出走,才逼得你外公很生气。才布下人要找到他们,而你妈妈以为你外公要采用什么强制措施,才会这样一走了之,彻底抛下这个宠爱了她一辈子的爸爸。”捷文似乎很为这个那个老人惋惜,嗟叹。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从中调和。”
“当时我不知道啊!家事一般外人是很难做到公正判断的,而且你妈妈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是在后来通过别人知道的。”
“谁啊!”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满是宠爱的说,“你当时受到出版商的陷害,以及后来夜闯紫禁城与林梓涵关进监狱都是他帮你解决的。还有,你不是在心愿餐厅里做学徒吗,他常常在那里看着你呢。”
“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