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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教训的是,”垂下头,安安静静的准备聆听接下来的教诲。
姚正安的眸光至始至终不离孙锦绣的身上,发现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脸上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仍旧是垂着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甚至是没有半点要反驳自己的意思。
唉,要是自家的那几个丫头遇到他这样说话,恐怕早就要跳起来了!
孙锦绣感觉到了那一瞬之后,姚正安周身的锋芒都敛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温柔,一丝遗憾,虽然不知道对方在遗憾什么,可是孙锦绣却明白方才的那一番话不过是姚正安对自己的试探罢了,看样子如今她是通过了。
“你这丫头啊!”只听见姚正安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孙锦绣的身边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就仿佛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在抚摸着女儿一般,“你这次的确是做的太过了,虽然这一招借刀杀人用的巧妙,可是众口铄金,毕竟这炸药是埋在了孙府之中,到底外人还是要讲难听的话说到你的身上去的。”
孙锦绣没想到姚正安竟然知道那炸药是自己本来就已经埋好了的,的确,在住进孙家宅子的第一日她便让人在内院之中埋下了炸药,而她便日日睡在这炸药之上。
只因为她知道之后的事情不可能一帆风顺,不管是她亦或是景胜都有可能招惹不能招惹的人,所以她自从住进孙宅的第一日便已经谋划好了有这样一日。
“外人说些什么我不在乎,这些人想要谋害我和景胜,我自然不能放过他们!”锦绣一说到这里,原本那一双平静如水的眸子也瞬间散射出淬着寒霜的火焰,几乎能将人冻结然后焚尽!
“锦绣,你可以不在乎,不在乎往后不嫁人,可是景胜呢?景胜往后到底是要走上官场的,你愿意依靠我恐怕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更好的助力,你不能不在乎他的名声。”
姚正安见孙锦绣不再说些什么了,接着柔声教导。
“你这一招请君入瓮的确是不错,不但解决了苏少卿,让将你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苏家自此之后朝中助力大减,恐怕不久之后苏家就会被其他两大家族吞并,而那个在最后背叛了你的苏雪香因为害死了苏少卿日子自然不会好过,若是不被苏家抓住也要躲躲藏藏一辈子了。”
眼前这个小丫头才只有十三岁的年纪,就能够算计到这么深已经很不容易的了。可是到底还是太过狂狷了些,让人留下了不少话柄。
“你之前既然已经做到了那一步上了,三大家族之间的矛盾也被你挑了出来。苏家是这三家之中最弱的,而闻家虽然实力不是最厉害的却是最嚣张的,到时候就算是什么也不做苏家也会自动靠向云家和闻家内斗。一段时间下来,你全然可以分而化之,让三大家族慢慢内斗,到时候他们自己就会慢慢分解。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晚了。”
姚正安淡淡一笑,他自然也是知道闻、苏、云三家之间的矛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孙锦绣的做法加剧了三家的矛盾,加快了他们的分解,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与等一两年和等一二十年相比,孙锦绣帮了他的大忙。
可是,这小丫头这般狂狷,下手没轻没重的,若是三家斗起来自然是会慢慢瓦解,可是到时候三家反应过来,最先要除掉的必然是这个太过聪明的丫头。
他底下的小辈之中除了那个不成器的儿子的智谋能与孙锦绣这丫头匹敌,恐怕在无人能出其右。这样好的一个苗子就这样被人掐了,他会遗憾一辈子的。
“可是,如今苏少卿一死,闻家和云家两家也不是蠢货自然知道这背后是你在动手,如今你岂不是让着闻家和云家联合起来对付你,的确你可以不怕,可是他们若是在景胜身上动手你怎么办!”
如今的姚正安就仿佛是一个做了几十年的玉器师傅,看见了一块极品的玉胚,忍不住想要出手雕琢。
“锦绣受教了。”
锦绣低头,她的确是太过急躁了,睚眦必报,想要尽早的铲除苏家这一心头大患,却没有顾及到那么多,前一世她一个人单打独斗惯了,没有任何的牵绊,反正那个时候的她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可是如今不同了,她还有景胜,甚至还要顾及到整个姚府。
“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比我的那几个女儿都要聪明得多,要是你是我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啊。”姚正安最后再一次感叹道,这样一个聪明的小丫头,若是能够继承他的一切,必定能够帮他撑起这个家。
他那个儿子太过散漫随意了,若是论聪明才智也不一定比得上眼前这一个小丫头,他不放心。若是这丫头是他的女儿,不,哪怕只是他姚家的血脉,他都可以不计较她女子的身份将整个姚家交给她。
唉,只可惜
“你明白就好,趁着还有功夫休息就好好将歇着,恐怕这安稳的日子也过不了多久了。”不再多说些什么,姚正安冲着孙锦绣挥了挥手,之后似乎担心这话说的太重了复又补充道,“放心吧,有我在他们明面上还不管做的怎么出格,景胜那里不会有事,只是这内宅之事我恐怕力所不及,你便要自己小心了。”
“多谢义父,”孙锦绣听到姚正安这样说便当即放心了。
只要景胜得到保障,那么这内宅之事她倒是不怕。且不说这闻家,这云家里头除了云清扬还有些能力其他的人皆是银样镴枪头,可是云清扬就算是再要同自己过不去,总不可能提着剑跑到后宅之中杀了自己。至于那个闻夫人,的确是心机深重,不过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小姐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菊香守在书房外头,见孙锦绣心事满怀的走了出来急忙上前去扶着她朝前走去。
“没什么,回去吧,我累了。”孙锦绣摇了摇头,扶着菊香的手,自己的院子走去。
疏风细雨,淅淅沥沥落了好几日。这阵子,孙锦绣日日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就连吃饭也是这样,从未走出过半步。
今日是乡试的第二日,孙锦绣仍旧坐在窗边,望着外头雨幕成帘,风卷残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菊香走了进来,将一杯玫瑰露放在她手中。
“小姐,公子派人来请过好几回了。您就算不去也应该回句话过去,若是”若是公子生气了,那可不是什么好摆平的事情。
孙锦绣对此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他素知我的性子,就算不去也没什么。”
在景胜考完之前她并不打算见任何人。这一次,苏家损失了苏少卿必然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这些日子都闭门不出想必对方肯定将主意打在了乡试之上。恐怕这一次考场上或多或少,都得出些事儿。
饮了一口杯中的玫瑰露,玫瑰的清甜四散在口齿之间,孙锦秀的眸光定格在不远处的那一棵白杨树上,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小姐在看些什么?”
菊香好奇地探过头去,望见窗外院子里的白杨树,只见那白杨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却一直吸引着孙锦绣的目光。
“你下去吧,明天便是景胜考完的日子了,我们去接他。”孙锦秀收回了目光,有些好笑的点了点菊香的脑袋,柔声吩咐道。
菊香听罢,抿了抿嘴无奈的阖门离去。
第二日午间,乡试试场门口已经停了不少的车子都是些有些人家的马车来接里头考试的主子的,就在这时一辆精致的紫檀香车缓缓而来,车头吹着彩色的丝绦,丝绦上头挂着的徽纹让人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姚家的马车。
一路上不少人见是姚家的马车纷纷避让开来,更有好奇的人偷偷探出头来想要看看传说中姚家义女的真面目,然而姚家的马车只是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等了良久里头也没有人走出来,众人只好悻悻的散了。
“小姐,已经到了。”
菊香上前轻轻推了推靠在鹅羽软垫上睡的香沉的孙锦绣,这几日小姐都闷在屋子里头,这一回好不容易出来了,若是再憋在马车里头恐怕是要养出病来。
“不用,就在这儿等着吧,”孙锦绣连眼睛也不睁,只是袖子一扫拨开了菊香伸过来的手,懒懒的出声。
菊香见自家小姐这样,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悄悄的掀了帘子在外头守着。
日头渐渐的落了下来,已经是临近黄昏了时分了,按照规矩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到了交卷的时候了,可是空荡荡的大门口只有十几个银甲侍卫执枪守着,不见半个考生出来。
“菊香,”听到马车里头传来了自家小姐的声音,菊香连忙转身进去,此时的孙锦绣俨然是已经睡醒了,那一双眼睛如古井一般不起波澜,却清醒的令人心惊胆寒。
“小姐有什么吩咐,”跟了这个主子这么久,菊香很清楚对方的习惯,早就泡好了菊花茶递了上去。
“什么时辰了?”孙锦绣挑起帘子一角望了眼窗外的天色,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半个时辰之前就该出来了,可是到了如今还是没有消息。”
听了菊香的禀告,孙锦绣蹙了蹙眉,有柔柔的月光从竹帘的缝隙之中照进来,映着孙锦绣姣好的脸庞带着银色的清辉,仿佛是天上步入人间的仙子,令菊香竟然一时看呆了,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家小姐已经掀了帘子跳下马车去了。
“小姐!”菊香急忙慌慌张张的追了出去,只见孙锦绣已经快步走到了试场门口正被那些白甲侍卫挡在外头,两方似乎正争执不下。
“离考试结束已经有半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考生出来,也不许我们进去!”等到菊香走近的时候,只听见孙锦绣还不留情的开口质问。
“这是里头大人的事情,我们也不知道!”对方显然是不愿意说,不管孙锦绣怎么问就是闭口不谈,很快周围接人的家属越来越多,对于这些侍卫这样的回答自然也是极不满意。
试场门口霎时间闹了起来,喧嚣如菜场一般,而最先说话的孙锦绣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一边,冷眼看着两方人互相掐起架来。
赶到孙锦绣身边的菊香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心中更加佩服自己的小姐。本以为她会吃亏却没想到站在一旁坐收渔翁之利,果然不久之后从考场之中就做出来几个身穿官服的人。
大约两刻钟之后激愤的人群终于被疏散了。直到这时作为主考官的宋大人才发现站在石狮子之后的孙锦绣。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但是也能够猜到这件事情不要和她有什么关联,可是对方到底是要姚家的千金,宋大人只好腆着脸上前笑道。
“孙小姐今个儿可是来接孙少爷的?”
“不知道为了什么家弟还滞留在里头,劳烦宋大人的人帮忙叫一声,让他早些出来咱们也好早些回去,也免得义父义母担心了。”
曾经听姚正安提起过这个宋彦出身穷苦人家曾经受到过他的恩惠,如今又是姚家二爷的门生,孙锦绣也没有和他客气。
听见孙锦绣这样说,宋彦的脸色立即变得古怪起来,嘴角笑容也僵硬了许多,“孙小姐,孙少爷恐怕暂时没那么快能出来。”
听到这话孙锦绣的心头立即弥漫上一层不好的预感,却还是镇定自若地开口,“哦,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宋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在默默措辞之时只听见宋彦身后的那个考官昂着头,冷冷讥诮道,“你就是姚家的义女孙锦绣?你那个弟弟当真是厉害,为了能够得到好的成绩竟然对考官作出这样的事情。当真应了那句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孙锦绣抬眼瞅着那人,长得很高大,然而却又瘦的惊人,仿佛整个人并没有几两肉,只剩下一副骨架一般。这人便是苏家的大少爷苏言,刚好是今年的考官之一。
“哦,苏大人对秋公和离公两位大家什么意见吗?”
孙锦绣笑得温润如玉,那一双眸子中闪烁着天真和单纯,仿佛只是一个不问世事躲在深闺的闺秀罢了。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让苏言登时红了眼,可是毕竟对方是女人他又不能动怒只能忍着怒气,冷笑着回道。
“不知道孙小姐何出此言,我怎么就对秋工和离工来为大家有什么意见了?”
秋公和离公都是当代的文学大家,早年的时候在宫中甚至做到了太师、太傅之位。只是这些年因为年纪大了,所以才告老还乡退居在琉琰城之下的县镇之中。这两人桃李满天下就连这考官也有多人。若是让他们的门生因为这个胡说八道的小妞误会了什么,到时候他可就有麻烦了。
“难道不是吗?我弟弟曾经在秋公和离公之下念过几日书。刚才大人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吗?”
孙锦绣笑的愈发温柔起来然而目光却渐渐的冰冷望着苏言,恐怕从今天开始就算没有旁的事情苏言在考试院的日子要不好过一阵子了,任何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