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人啊!不好了,大夫人(向家长子之妻称大夫人)摔倒了!来人啊!来人……”一时之间众人扶人的扶人,通知老爷的通知老爷,请大夫的请大夫,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将一边的宗佘等人给完全忽略了。
“嘻嘻,大小姐,那大夫人可真是惨,昨儿我们就站在边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刚刚听去请大夫的阿平说是把腿给摔断了,好几个月都不能下地,只能呆床上呢!她平日里可没少为难我们这些下人,现在听说了,都拍手称快呢!”
“哼!和大夫人一起掉下去的阿翠,平时在我们面前都是趾高气扬的,仗着自己是大夫人的贴身丫鬟,可劲儿欺负我们,听说她昨儿摔下去把腰摔断了,大夫人不但不给她治,最后还派人把她拖出去打了足足四十大板,真是活该!报应!”
在宗佘身边呆久了,知道主子的性子,阿容也变得胆大起来,说话也有些口无遮拦,并不怕宗佘怪罪她。
也如她所愿,宗佘只是笑笑,听听也就过去了,心知阿容虽小,但在这么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长大,哪还没有自己的一套保护方法,也就在自己跟前说说,出去了还是会死咬牙根不乱嚼舌头的。
流言越传越大,王宫中的当权者自然不会没有听说。大殿之上,一个老臣子匍匐在地,口中义正辞严道,“我王,无风不起浪啊!有此等传言,不可无故空穴来风啊!我王圣明!”
“我王圣明!”噼哩啪啦倒下去一大片。
阿朵骨自然早已料到会有这般局面,朝殿内一角递过去一个眼神,立即又有一人出来,同样的德高望重,“我王,向大人家中世世代代为我王朝尽职效力,必不会做这事,她图的又是什么呢?况且,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不会这么蠢,真做了这事后,还让秘密轻易泄漏出去,甚至是,传的人尽皆知!更何况是受王器重的向元友大人!”他这番话,不但反驳了众人,甚至是对着王溜须拍马了一番,着手精明,不少人此刻心中恨恨暗道,马屁精!
最后自然是不了了之,最多,阿朵骨派了人去察探,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一日之后,流言起了争议,有人跳出来说向元友是受人诬陷栽赃云云,最后两拨人相持不下,争执不休。又一天过去了,在京都内竟再听不到与此有关的半分流言。
京都内的某一处院落里。
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娆妇人衣着光鲜,但此刻却半躺在一张横椅上,腰际的白纱缠了一层又一层,已隐隐泛着血迹,满脸怒容,恨意已经扭曲了她的姣好面貌,令望者生寒,此人正是向府已然伤残卧床不起的大夫人叶氏。她的对面坐着的是曾一度与宗佘交好的扎娜。
“哼!你怎么没有告诉我王这么护着那个贱人?竟挑得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太可恨了!”
被叶氏怨毒的口气吓到,扎娜有些畏缩,但一想到自己的公主身份,又挺起了腰杆,“喂!你这个人,竟敢怪本公主,真是大胆!!本公主不管,本公主就是要她向元友不得好过!”想到连一向宠爱自己的父王都去偏帮她,心中的忌妒忍不住地往上蹿。
叶氏回过神来,吓得心惊肉跳,自己竟然骂公主,太险了,差点坏事儿!只得不住赔着笑脸,好生安抚完扎娜,时辰也过去不少,两人也就这般回去了。
夜凉如水,京都的一隅,寂寂然杳无人声。
屋内,一群黑衣人成阵形环绕,阵中,两个同样的黑衣人挺直站立,面对倍增的敌人依然无所惧。
五殿下望着阵中的两人,眼帘微瞌,幽幽道,“二位,想必你们也知道来意,就不用本殿下多说了吧?”
阵中二人闻言皱眉,道,“属下自当全力配合,不敢不敬。”
“如此甚好。”说罢。眼神示意人上前去,一人还待动作,被另一人呵住,任人制住。
五殿下踱步到两人跟前,神情幽深,扯下两人的面巾,从喉头泄漏出一声低沉的笑声。
“拓积将军。”
另一人他并不认识,显然极少在人前露面。
“五殿下检查便是,臣等听候。”
赞赏地点点头,即便是刺客团成员,在他检查期间,也有许多人不屑或不甘而抗拒的,能似拓积这般聪明不轻举妄动实为少数。
手指修长,骨感分明,指尖快速挑开两人左肩衣料。内里未着亵衣,只一套黑衣在黑暗中伫立,这是为减少负重,更方便敏捷。烛灯掌起,搁至近处,古铜的肤色更显刚硬,冷峻线条偏锋,充满了爆发力。
“拓积大人家族世代为将,为我西凉守卫疆土,又怎会自毁城墙做佃作呢?”
挑眉,他露出一个舒心的微笑来,似乎松了口气,懒懒道。引来旁边一人的愤恨怒瞪。
拓积一直没有讲话,闻言,亦只是低下头。
“好……”
话未出口,变故顿生,五殿下只感觉一阵寒芒袭来,愣住,身体自己作出反应朝旁边侧去,来的太快,等一切发生时,旁边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说时迟,那时快,寒芒转瞬即逝,待到众人簇拥到五殿下身边时,已杳无痕迹。众人正待松口气,突闻一声惊呼。
“五殿下您看!”众人闻声看去,顺着那人所指,只见拓积左肩头皮层涌起,被利器从中割破,诡异的是,无丝毫血迹流出。
拓积无奈一笑,低声呢喃,“唉,何必如此?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们不知道吗?”
他猛地拔地而起,朝着众人保护的五殿下袭来,旁边与他同来的黑衣人已倒地不起,瞳孔睁得老大,似不敢相信什么。
在他发现不对时,拓积已将利刃插进他的心脏,一击毙命。
一时间,血液满天飞,屋子里血色遍洒,浓郁的腥味散发出几许甜腻,夺目且诡异。这场极致奢华盛宴里,生命没有任何意义,若艳花开苞,落地生香,花团锦簇,栩栩生辉,绚烂夺目。
死亡,没有终点……
第二十二章(修改)
更新时间2013…5…23 23:00:21 字数:2661
将军拓积叛国通敌,论罪当凌迟处死,行迹败露逃走,拓家其余人等连坐,念在拓家世代尽忠,西凉王下旨囚禁,直至捉到逃犯,再行处置。
半月未至的秦子寒今日又来了。这则消息自向家下人见到秦子寒人后不到一刻,传遍京都,路人尽知,众说纷纭。
“这么高调干嘛,闹得人尽皆知。”宗佘不无埋怨,懒懒道。
气候入冬,天气寒冷异常,她的起床气也是越来越大。他显然也是知道的,索性直接入了闺房,也不回避。他一向如此,宗佘院子里的下人也是知道的,默声退出房间。
秦子寒径自在房中的桌旁坐下,也知道她不是真的不满,不理会她的埋怨,自怀里掏出一个两个巴掌大小的油纸纸袋,道,“我住的院子后有一片药草园,里面有一味草药对你的虚寒体质应该能改善几分,我拾掇了点,等会儿让你身边的那个丫鬟把它熬成汁水再喝下。”也不管她应不应,把东西置于桌上。
有时,温润如他也是会霸道的,这是这个男权时代已渗入骨髓的东西,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受其影响。
四方的油纸袋被叠得规规整整,边角有些磨损的丝质,是被碰触过多次才会留下的痕迹。
偎在床里,逆着光,他坐在刺眼的光芒里,时而浅酌杯中的液体,看不清脸上表情。那是阿容为自家大小姐准备的温热的茶水,透明的,没有味道,却是目前对宗佘身体最好的。
“你的府上没有茶了吗?到我这儿来讨要水喝?那是阿容给我准备的,西凉王还不至于如此怠慢你吧……”
她朝着他伸了伸手,示意自己口渴了,要喝水。低沉的笑声自吼间发出来,他揉了揉鼻梁,有丝宠溺,“你这也要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可恶性格。”他自顾说着,拿起桌上的水壶又倒了一杯,慢踱到床边递给她,错失她闻言低头瞬间眼中一闪即逝的黯淡。
这般性格,确实可恶,所以她才会纵然千般厉害万人畏惧,还是来到了这里。
喝完把杯子给他,脸上犹有笑意。
“五殿下邀了我今日去芹食楼。”
“怎么?他肯低头了?”
“低没低头我不知道,不过,他着急了,这倒是事实。”
她鄙夷地唾一声,“那人是如何真才实学还不知,西凉王此举未免也太过不智了。”
“如若不然,五十年前的强国西凉也不会凋落至此,任你我来左右。一个帝王,一旦有了恻隐之心,立马便会万劫不复,不但是他,也包括整个王国。”
她静默,房中萦绕着淡淡的莫名哀愁。
情早已念起,几度红尘来去,人面桃花长相依,天涯尽头看流光飞去,莫叹明月笑多情。
最可悲,莫过于,生于帝王家,却无帝王心。
半晌,他出声,“你好好休息吧,再过些时日就没有机会像现在这么悠闲了。”
说罢,正待走,却听她说,“等一下……替我带点东西给五殿下吧。”
他了然,接过,收入怀中,离去。
街面繁华,喧嚣生烟,他双手敛袍,踏进芹食楼。
小二引路,一路转入雅间。推门而入时,五殿下面无表情的脸和向远略显谄媚的笑落入眼底。
“秦……秦大人?”向远惊讶叫出声,身后还跟着一个冷脸少年。
“五殿下,向大人。”秦子寒点头示意。
直到此时,五殿下才出声,“你来了。”
听到这话,向远哪还不知道五殿下恭候的人是谁,干笑两声。
见秦子寒看着自己,尴尬道,“下官来芹食楼会友,刚巧碰到了五殿下,原来,与五殿下有约的是秦大人。”他意味深长地看着秦子寒。
“不敢。”客套一句,转而望向一旁的少年,“这位是?”这个少年的眼神太过赤裸,让人忽视也不行。
“是下官二房所出,整日无所事事,下官带他出来见见好友。”
秦子寒想到一个人,向元旭。
宗佘曾经跟他提过这个人,诡异得很,与向元友之间似乎有些特殊关联,更何况,能让宗佘保证其绝对无害的人,似乎,他还是第一个。他却不知,当初宗佘要来西凉时,向元友找到她,跟她说过有一个人在向府,要她必要的时候出手护佑一下,而且再三保证过其人是友非敌,宗佘信的是向元友而非他。
他挑眉,没有再理会。
随后,知五殿下有事,向远识趣地带着向旭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一道隐晦的视线直追身后,向元旭身子僵了僵,随即踏步离开。
无关人等离开,秦子寒恢复了以往的温润淡漠,倚在方桌旁,肘下桌面铺着一块晕黄的绸缎桌布,零乱沾染着墨渍,黑白相缀,如一幅山水画,绮丽壮阔,然依附于俊雅公子身下,也变得温吞起来。
“秦大人愈发悠闲了啊!”自斟自酌的五殿下打破沉寂,嗓音有不易察觉的喜悦。
“整日看小驹搏赛亦是会感到厌烦的,真真假假,有没有尽力,有没有偷懒,一眼即明了。既然胜负尽在掌握之中,再看下去,也只是浪费光阴,耗神耗时。”将一个倒扣的杯子翻过来,也替自己斟了一杯,浅尝辄止,说不出的优雅风流。
“你,为什么选择我?”即使装作毫不经意,颤动的声线显示着某些不为人知的悸动。
“这,需要理由吗?”他撩起窄小的袖袍,心中想着,果然不如凤朝的衣物穿着舒服,自袖中拿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递给对面的人,“看你顺眼而已。”不似低沉,媚惑至极,笑意不再只是隐现,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却是随意决定了一个王国的走向。
猖狂的字迹飞扬纸上,张牙舞爪,仿佛诉说着写字的人是如何的不可一世和肆意张扬。
“万千谋略换取千军执掌”,字,只是看着,有时也是一份震撼,五殿下小心翼翼把纸沿着旧痕迹叠好,还是原来的样子,方方正正,拈纸的人,心境却已不同。
“她,写的?”他问。
秦子寒不甚在意,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激动,也没有问纸上写了什么,“嗯。”
“我知道了。”这一刻,他没有与往常那般口中时时挂着“本殿下”,面对秦子寒和她,他完全没有优势,他也懂审时度势。
站起身来,他挥挥短袖锦袍,背向离去,带着某个坚守的信念,和,不甘的怨恨。
幽暗的天牢里,墙角几只小东西嗅了嗅,像是在试探什么一般,在确定了没有危险以后,勇往直前,窜到了不远处的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
潮湿的空气里飘荡着刺鼻的异味,恶心反胃。
前来巡视的人看到如此情景,用手捏了捏鼻子,暗道,风水轮流转,光鲜了几代的拓家也会沦落到如此田地,唏嘘不已。感叹一番,就去往别处了。
原本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