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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仔细细看完,又看了看桌上的信函,才抬头笑着对我道:“颜大人,您来得可真快,正巧朝廷的公函才送到,下官这刚拆开了,您便到了。”
我这路上虽是紧赶慢赶,但居然能快过京城的信使,也算稀奇,怕是路上早就被人截过,就是看了也不知。
她与我说了两句,我才知今天是五日一次的洗休日,府衙上下除了在城门盘查的衙役,其余的官吏们都在休息。
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有句话在心里盘旋了许久,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问她:“容大人他在哪?”
“容大人今日一早便赴宴去了,秦州的乡绅大族请他,推了几次,今次是推不过了,”她笑了笑,唤来两个仆役为我们几个拿行李,“颜大人还是先带了属下下去休息,容大人回来自有下人禀报。”
这样说来他还不知道,来秦州任知府的人是我,真不知道突然见了我,会不会将我赶出府衙。我沐浴更衣后便坐在卧房的床沿上,心里几分无奈地想。
秦州府衙的后院分南北两院,各自能单独进出,两院中间用一道带着月门的院墙隔开,这月门落了把锁,便将两院隔成了互不干涉的两户。
容锦便住在南院,而我则住到了北院,琴筝和墨砚两个住在我隔壁的一间屋子。
收拾好衣物,我便让她俩沐浴休息去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她们也着实累狠了。我昨夜虽未睡好,现在却了无睡意,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转了半天,等晾干了头发便随意盘了个髻,披了件白狐裘,在院子里转悠了起来。
走到了对着南院的院墙,我透过墙上花窗,往对面院子里张望了半天,也未看到半个人影,正有些沮丧,却看到那边屋里有个人掀了帘子出来,我见了立刻冲他喊了两声。
他听到声响左右看了看,才在花窗里头看到了我的脸,便抿着嘴低头浅笑。
我见了立刻扯出笑脸,甜声对他道:“这位哥哥,你家大人可回来?”
他红着脸走近了几步,佯怒道:“好个不知耻的登徒子,追我家大人都追到府衙来了!”
我一阵苦笑,说来这猴急的架势还真有几分登徒子的轻薄样,也来不及解释许多,将错就错道:“我苦恋你家大人许久,好哥哥就告诉我吧!”
他含笑摇了摇头,我见了有些失望,刚想道谢,却听见有人喊了一声:“容大人回来了!”
我听了顾不得许多,立刻一路飞奔了出去。
刚跑到府衙门口,却看到冷霜扶着容锦从小轿下来。大冷的天,容锦只着了一件单衣,一张脸孔却绯红似火,额角还有汗水流下,眼神也带着几分涣散。
我眉头一紧,这根本不像喝醉了,对冷霜道:“他怎么回事?”
冷霜大约没想到是我,抬头一看便愣住了,傻傻地扶着容锦停在了院子里。
我有些恼怒地喝道:“还不快说!”
还未等他开口,门外便走进个人来,霎时间一片金光闪烁,差点刺瞎了我的眼。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矮胖少女走了进来,她十指戴满了宝石戒指,手腕上层层绕绕着一个个镯子,脖子上还不忘垒上几个,一动便叮叮当当直响。当然,这些和她满头的朱钗相比完全算不得什么,她若是将身上的首饰卸下来足够开家首饰店。
无论是谁,忽然看到怎么个珠光宝气的架子多少都会愣一下,我也没有例外。
“你是谁?”那小丫头伸出闪闪发光的手指,趾高气扬地问道,却还未等我回答,便轻蔑地打量着我道,“我可是秦州首富,史家的小姐!就你这穷酸样,莫不是想打容大人的主意?”
“在下与容大人是旧识,”一般来说,我不和不懂事的小孩计较,所以我只是冲她温良一笑。
“你和容大人什么关系?”她听这句便有些急了,气得蹦了起来,身上的首饰越发响得热闹,那浑身的金光也跟着忽闪忽闪地,叫人头晕目眩,“少唬人,容大人这么个冷美人,怎么会和你是旧识!”
我皱着眉头不敢直视,自我介绍道:“在下颜玉,至于和容大人”
“颜玉?!”刚才还软在冷霜身上的容锦,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睁开了眼,口里又喃喃地重复了一遍。
接着他一把推开冷霜,跌跌撞撞地向我走来,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走到我面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我便抬起头任他瞧。
忽然,他对我莞尔一笑,温情脉脉:“真的是你啊”
我翘起嘴角,刚要点头,冷不防他一扬手,一记反手耳光便狠狠地抽了上来,那声音响亮,将他身后两人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该!!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心里却无半分恼恨,看着他泪水蒙蒙的眼眸,心想只愿他气消就好。
我正要伸手抚那脸上的痛处,他却捧起了我的脸,狠狠地噙住了我的嘴唇,生涩地啃咬着,用舌尖顶开了我的牙齿。我一愣,舌头却也不自觉地与他交缠起来,舔舐抿吮,倦缱嬉戏,他火热的唇齿让我恨不得吞入腹中
待我有些气喘嘘嘘地停下来,他已经搂着我的腰一路向下,啃咬到了我的颈上,想着这还在府衙院子里,我只好拦住了他,调脸却看到那位史小姐,还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史小姐是吧,”我眯起眼对着她,食指轻轻抚摸着唇瓣,勾着嘴角问道,“我和容大人什么关系,可还看清楚了?”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 第三十四章 相 见
今日宴请容锦,那些地头蛇们便没按好心,偷偷在他的酒里放了五石散。容锦觉着身子不对,便急急带着冷霜和欢喜回来了。
幸好席上史小姐听了他的话,帮他脱身,否则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退了筵席,欢喜便赶紧去找大夫,冷霜则带着容锦往府衙来。
我边听着冷霜的禀告,边将他架进了南院,等把他放上床,大夫便来了。可是要命的是,神智不清的容锦却巴着我不肯松手。大夫面露惊奇,两眼放光,津津有味地站在一边观赏。我看着扎眼,便让人将她请了出去。
其实吃了五石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要吃冷食,浇冷水,喝温酒散热,京城有不少贵族官宦都会服食,且价格奇高,不是人人都吃得起的,真想不到在这偏远的秦州居然也有。
我等在门外,冷霜和先前与我攀谈的小厮月白在屋里为他用凉水沐浴。欢喜送走了大夫正往院里走来,见我杵在门口,便面色不虞,走近才堆起假笑,向我行了个礼。
我点了点头,望着那道院墙月门上落着的锁,它看上去锈迹斑斑,不知怎么才能把它给去了。
“你家郡君最近可好?”我边盘算着边问道。
“托您的福,自然是好得很。”我听了一愣,抬头看她,她那张脸上的笑容有几分皮笑肉不笑,这话说得气人,却让我说不出半句责骂。
我叹了口气,眼睛忽然扫视到了院落边角处的一截树桩,它被人砍掉前可能是院子里唯一的景致,现在却孤零零地成为了一截烂木头。
“好好的,怎么砍了?”我指了指那段树桩问道,看那树桩的粗细,估计在砍掉之前这树应该已经不小,就这样把它砍了,还真是可惜了。
“哦,我家郡君看了碍眼,便命人把它砍了,”她转头看了一眼,随即接着道,“说来也是可惜,这可是棵高大的石榴树,来的时候叶子虽然落光了,可稀奇的是,还有两只石榴挂在树上,那时小人还和郡君说到了春天开了花,还能采下来做胭脂,结果我家郡君听了当场脸就黑了,立马喊人把它给砍了。”
我听了低头苦笑,他怕是想把我也砍了,刚才虽是那般对我,只怕等他清醒过来,还是一样恨不能活剐了我。
我边和欢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心里一会盘算着以后如何与他相处,一会盘算着史家的事,还有那个珠光宝气的史小姐。
日头渐渐西沉,屋里也慢慢消停了下来,好一会冷霜才推门走了出来,我赶忙上前问道:“他可好了?”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低下头去沉声道:“热散了,已经无碍,现在睡着了。”
我听罢大步走了进去,身后的欢喜有些着急地想拉住我,只听冷霜阻止道:“主子他乐意”
只怕他未必乐意。
我坐在床头看着他熟睡的脸庞,安详恬静,没有半点平时的张牙舞爪,苍白羸弱,却不减半丝俊美,我扬起手指,将他脸颊上的几缕发丝撩开,湿漉漉的发丝却纠缠在了我的指尖,像结网的情丝,柔媚多情却牢不可破,叫我也逃不过这爱恨恢恢。
小心翼翼地撩开发丝,我仔细地端详他的面容。这张脸我曾看过多次,却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贪恋过,比那年我在墙头遇到他,更叫我心擂如鼓,便只是这样看着,也叫人忍不住将唇贴上他的脸庞。
就这般安安静静地对着他,一晃天便黑了,屋子里没有了光亮,我也开始觉得身上发冷,再加上连日赶路,人一歇下来,所有的困倦便涌了上来。
我看了他一眼,咬了咬牙,脱了外衣便爬上了床,在他身边躺下,才一沾床,便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怒吼在我耳边响起,我还尚在迷糊之间,便被人推下了床。紧接着一道寒光闪过,我这才醒过神来,一个翻身躲了过去,咣当一声兵刃撞击的声音便在身旁响起。我一惊,抬起头黑暗之中依稀可以辨出个人影来,他手中拿着剑,即便是在幽暗的室内,也能感觉到它所散发出来的寒气。
“你是谁!?”容锦的声音已是怒不可遏,一手将剑指向我。
我双手撑着地靠在桌脚,还未开口,便看到门被推了开来,冷霜拿着两盏烛火走进来,一时间屋子里灯火通明。
“是我,”我腆着脸对他扯了个笑脸,背上却已淌出汗来。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看似已气得面红耳赤,随即一咬牙,提起剑便刺过来。
我赶紧偏过身子,单手撑地翻身站起,却已被他一剑挑破了衣服,眼下这架势便是借我胆我也不敢还手,只好转身躲在桌子后头,脸上陪着笑,嘴里讨饶道:“我们有话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手?”
他听了好似火气更大,隔着桌子拿剑指着我,一双眼眸里的恨意浓得好像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怒声道:“谁和你‘我们’?!”一剑寒光,我胸口的衣服被挑破,几缕发丝也应声落下。
“郡君住手,”引得身后的冷霜一声惊叫,连忙上前,“您会杀了颜小姐!”
“怎么不躲了?”他不加理会,挑着眉怒喝道,拿剑的手却微微发抖。
“只要你能先听我把话说清楚,便是杀了我也没半句怨言,”我赶紧道,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他走近了两步,伸手想夺了他手中的剑。
他发觉了我的意图,黑着脸又将剑握紧了几分,寒声对我道:“想趁机缴了我的兵刃?我今天就是不想听”
还没等他口中的话说完,我便一个疾手抓住了他拿剑的右手,将剑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望着他的双眼道:“你若是不想听,便把我杀了吧。”
他一愣,手上的剑随之一颤,割进了皮肉,一条细细的血红沿着剑刃淌了下来。
“郡君!”冷霜便上前要拉开我们两个。
“冷霜你下去,”我边说边看着容锦,他见我流血眼里满是惊恐,脸上的怒容也消失殆尽,转而已是眼眶发红。我望着他双眼水色对冷霜道,“今日我便是死在你家郡君手里,你也不许进来拦。”
片刻,吱呀一声门关上了,我们两谁也没开口,屋里一片寂静,只有灯花爆开的轻响。
我深深地看着他,松开了握住他的手,哐当一声,他却连剑也握不住了。
“你来秦州做什么?”他低下头,看着地上那柄剑剑身上的鲜血,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
“朝廷新任的秦州知府便是我,”我看着他低垂的脸,却感觉不到半丝疼痛,“我会来的原因,一半是为了你”
他听了立刻抬起头看我,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却转瞬便消失不见了,只余下一抹死灰,冷笑地道:“怎么,与那苏公子定了亲,又舍不得我了?”
“谁告诉你我和未卿定亲了?”我听着有些好笑,其实说到未卿,在我心底终究是感到亏欠的,可是又能怎么办?谁让我看上了这么个冤家!
“你没”他一震,旋即抬头死死地盯着我,脸上带着几分怀疑。
我上前拉起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他的脸庞。他肌肤瓷白,掩盖不去眼底的浅青,带着血色的双眼怔怔地回望着我,让我勾起了嘴角,轻声道:“容锦,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他嘴唇微启,泪珠沿着脸颊滚落了下来,湿润了我的指尖,我心疼地扬起脸吻上他的眼睛,吻干他的泪水,柔声对他道:“别哭,从前都是我的错。”
他却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我,眼里满是委屈,像个孩子似地愤愤不平道:“你对我太坏了!还说后悔那个”说道后面声音却小了下去。
从没见过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摸样,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