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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我为什么会胸口一凉,个倒霉催的,那杀千刀的居然把肚兜扯了下来,我赶忙将胸口裹了起来,不由怒火中烧,“还给我!“
那无耻之徒居然还轻佻地亲了亲肚兜道,“赶明儿我就去把你这肚兜拿去挂在城门口,好让京城都知晓‘暖玉小姐‘被窃玉给采了。”随即便从窗户跃了出去。
我被他这一句气得几欲吐血,也不管强动了真气伤身,也跟着他跃了出去。眼看他一个翻身跳出了围墙,我气恼之极,也不顾不得身后闻风而来的侍卫,也提气翻了出去。
夜邀见我紧追不舍,嘴上还不怕死的调笑,“小姐宁可强行运功也要追出来,是舍不得在下了吗?“
我恨得牙痒痒,奈何中了软骨散,速度慢了不少,眼看着我拉下一大截子,快要被他甩下来的时候,迎面来了一顶软轿。
早就过了宵禁时分,能在大街上横行无忌的人不多,一般都是大有来头的人。我顾不得许多,冲轿子大喊道:“抓刺客!!“
轿子停了下来,轿边侍卫模样的似是得了主人令,拔刀追了上去。我累得够呛,靠着路边的梨树直喘气,心里盘算着再不济只要拖住了,等府里的侍从到了一定能把他拿下。
就在这时轿子里下来个人,一身桃粉色长袍广袖委地,乌鸦鸦的黑发只在头顶松松挽了个髻垮至后颈,斜插上一支绞寒梅银丝的乌木簪,一张灿若桃李的脸上嫣红的菱形嘴唇却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阳春三月,京城正是梨花锦簇的时候,片片花瓣似雪般随风而落,伴着清辉散落在发上肩头,有种遗世独立的美,难怪京城的世家小姐们眼巴巴的要做这位的入幕之宾。
“我当是谁,原来是闻名京城的‘暖玉小姐‘颜世女。“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有些无奈地开口道:“郡君安好,大半夜的,出门还是多带些侍卫的好。“
他饶有兴致挑着眉,继而从头到脚的打量我,想必是这幅狼狈的模样让他观赏得心情很是舒畅。
想来也只能怪情急,怪嘴贱,只要仔细想想这大半夜的能在城中行走,还坐在这样别致的红绡纱制成的轿子全京城除了嘉岳郡君容锦决计是找不出第二个来,有这样看我笑话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最好能请个说书先生润润色,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讲讲,好让全京城都知道采花贼夜袭颜世女的精彩桥段。
要是早知是他,我宁可把我有的肚兜一并挂在城门口,供京城的老老少少观赏,也比被他冷嘲热讽地羞辱来得舒坦。
“瞧瞧你这副体虚病弱的小模样,啧啧,追着个人跑跑也能把你累成这德行,“看他一双含讥带讽的凤眼,样子实在让我窝火,他却依旧不依不饶,”真不明白,现如今京城这帮人眼睛是不是瞎了,就你这样,还能做什么“下面的话我不听也罢,听了也只能找气受。
这一停下来,刚才逞强提气,现在又开始有些头脚轻,连头也开始阵阵发晕。
夜邀与侍卫缠斗得正紧,忽然夜邀从我和容锦大叫一声:“看暗器!“
侍卫转身想来救,却已然不及。容锦武功算不得太好,不过仅够防身,我只得扑身而去,把他护住时,才发现一块似曾相识的绸缎蒙在了容锦的脸上,我想一把夺过却不想没快过他的手。
当他从脸上摘下放在手中仔细辨认的时候,我偷偷躲到了树边,他那张俊脸上走马灯似的由白到粉由粉到红,估计到最后在边角发现了“玉“字,黑着脸大吼道:“颜玉!你个无耻之徒!”一记耳光便甩在了我脸上。
十佳女最新章节列表 第六十七章 投 诚
“投诚?”我一顿,不知他这是在唱哪出。
还未待我开口,容锦便狐疑地笑道:“谁不知安侍卫是太后跟前的红人,安侍卫弃了太后投奔颜家,这岂不是折煞了颜家!”
“什么红人,这您就看走眼了,”安迟垂下眼,看着挂在腰间的侍卫令牌,心里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太后生性多疑,除了自个谁都信不过,要不也他不会让在下先去接近大皇子,之后又赐婚与颜大人,说到底,他是怕在下攀上了大皇子的高枝,日后便生了二心,不再那么好使唤了。”
“这就稀奇了,”容锦眉目含讥,显然是信不过他的话,“难道太后就不怕你攀附上颜家?”
安迟笑了笑,颇有自知地答道:“之前,在下那番作为,怕是难以再得到二位的信任。”
“你既是要投诚,就拿出些诚意来,”我托着腮对他道,想看看他到底是真是假,“你跟了太后这么久,自然应该知道些事情,说出来我们听听,也好借着这个机会,让你表表忠心!”
容锦听罢也抬头看他,做出洗耳恭听之状。
“那是当然,我这里有三条消息,条条都是价值千金,”安迟眯着眼泰然笑道,脸上的神情像是稳操胜券,“若是信不过在下,大人可以托了容信容大人派督察院的探子查探清楚再做筹谋。第一条消息,黑刀军的藏身之处,想必二位想知道很久了。”
哦,一来便是这样一份厚礼,不知到底是诚心还是使诈,你这般滑不留手,难怪连自家主子都信不过你,不消说我们这些旁人。
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凡事总有目的。
“安侍卫送来这样的厚礼,不知想颜家许你什么好处?”我嘴角微扯,低声问道。
“其实,在下也不过求个安身立命而已,”安迟笑答道,“只求颜家得了势,给在下一个容身之处。”
安身立命?真是可笑,你这那颗勃勃的野心,岂是安身立命可以满足的?
我有些兴味地看着他,等他继续表演。
“大人可别不信,”安迟看出了我的质疑,不紧不慢道,“在下出生卑微,又是个男儿身,若没一番计较,又怎能给自己在朝廷博个席位?”
说得倒也在理。
他见我和容锦不接话,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在下其实正是黑刀军中‘鹰眼‘的统领,手下便有一千名死士探子,专司刺探暗杀之事。”
“这可是器重你的好差事啊,”容锦挑眉道,脸上带着一抹冷意,“还说太后信不过你,这样的事不是亲信,怎么会交给你?”
“自家主子脾气秉性,做奴才怎么会摸不透,”安迟微微摇头,苦笑道,“等事办妥了,下场不过是狡兔死,走狗烹。其实,知道得越多,只会死得越快!”
“好,姑且信你,你说吧!”
我抚着椅子的扶手道,事情的真伪自会交给容信查探,现在我们处处受制于人,还不如放手搏一搏。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铤而走险。
“其实黑刀军人数并不多,不过一万有余,”安迟听了我的话,轻笑道,“悉数藏身在京畿军营中,作为营中的精英分子操练,武器配备,军粮军饷都是一流,因此虽只有一万,每年的开销可抵常规军的五万。”
我心头一紧,原来黑刀军一直藏在眼皮底下!
也怪不得史家财大气粗,也被黑刀军拖垮了,越来这般烧钱。
容锦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军营的人数都要报到兵部,这样白白多出一万人,居然不知道?”
容锦那里刚说完,便听见安迟一声轻笑:“您是身份高贵的郡君,自然不知道军营低下,那些不可告人的猫腻了。营中的军官都会吃空头饷,不必说什么一万人,就是三万,五万,怕是照样藏得下!”
空头饷这事我曾听容信提过,她当时在西南军营,曾有不少下级军官,刻意隐瞒战死或退役士兵的人数,这样上面多发下来的那部分军饷就可由其独吞。
实际上的士兵人数要少许多,这也直接导致了当初西南一战打得异常艰辛。
只是想不到京畿营也如此黑暗腐朽,胆敢在天子脚下做这样的事,自然是有人在撑腰。
“那太后握着这样一支军队,到底想做什么?”容锦跳过不提,又追究起源头来。
安迟此刻也顿住了,摇头道:“这个他也不曾说过,大概还是信不过我。”
我听了不禁也有些失望,转念又道:“安侍卫刚才说是三个消息,那另外两个呢?”
他抿了抿嘴角,深褐色的眸子带着琉璃色,轻轻一转,带着几分狡黠:“今日我只说一则消息,另外两则,等大人去查探过第一则的虚实,再说也不迟。”
我手指轻击桌面,心中掂量了片刻,才开口道:“好,你等着,我自会查探,若是”
“若有半句虚言,大人可随时要了在下的性命!”他自信满满地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冷冷地看着他。
“大人放心,同样的事,在下不会做第二次,”他嘴角翘起,梨涡深深,漾出的一抹甜笑如鸠酒,柔声对我道,“待到你我新婚之夜,在下自会向大人禀告第二件事。”
我心间一记抽痛,皱着眉头半刻说不出话来。
回屋已是夜半时分,抬头望天,夜空蒙上了一层灰色,几颗寒凉死寂的星辰点缀其中,远远望去像盲了的眼,如罩薄雾般浑浊不清。
一路上,容锦都是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前头,只留给我一个冷清落寞的背影,让我暗自神伤,却无言以对。
漆黑的夜里,跨进院门,便看到一盏描绘着雪掩红梅的花灯,高高挂在门楣之上。
那是容锦当初嬉闹着挂上去的,他玩笑道,我与他要在这院里日日春|宵。
大户人家的规矩,娶几个夫郎的女子到了晚上宿在哪个夫郎的院子,就要在哪个院子门前挂上一盏花灯,称之为点灯。
那时不过是情到浓处的闺房调笑,我们以为这一辈子都只有彼此一人,现在这个调笑一语成谶,成了一道伤处,而那花灯也成了嘲讽,红艳夺目地勾出了他所有的心火。
啪地一声,容锦伸手打翻了花灯,花灯落到了地上,熊熊的火焰腾地,霎时间窜得老高。
艳艳的火光照出了他脸庞森然的恨意,看着被火焰吞噬的花灯,他犹嫌不足,抬脚上去就要踩踏,我见了急急一把拉住他,却不想还是迟了一步,袍子的边角溅上了火星,立刻烧了起来。
我心头一跳,顾不得其他,手忙脚乱地扑打起来,幸而是只是一点点边角,片刻便灭了。
等扑完火,我还有些惊魂未定,倒是容锦,从头至尾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像是把生死都看淡了,让我心里泛起了怒意,板着脸将他拽进了屋里。
一进屋,他便颓然地坐到了软榻上,头上发髻微松,落下几缕散发,锦袍下摆露几处焦黄,像是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浩劫。
他抬起脸幽幽望着我,目光如水,澄清幽怨,像是要看进心魂深处。
我被他这样一瞧,隐隐怒火便瞬间浇熄了,连满腹的心肠也软和了下来,心里只能埋怨自己。
“你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我轻叹一口气,将他环住,“若是我不得不娶他,往后府里也不须点灯,每夜每夜,我只会和你在一起,难道你信不过我?”
他眼中又有了生气,动了动喉头道:“我信,我当然信,我只是,心里烦燥”
也许是淫浸在情爱里太久,将他原本的血性狠辣都洗去了。而今日的懿旨便是当头一棒,将他,也是将我喝醒,软弱可欺终将连两人的情爱也朝不保夕。
再抬头时,他眼里已没了郁郁绵长的幽怨,换上了冷硬嗜血的光芒,一如当初,那个在秦州布下诱方玄入套的迷局后,告诉我胜者为王道理的容大人。
仿佛刚才那个拿花灯泄恨的,是另一个人。
他攒紧拳头,骨节各各作响,口中沉声道:“有人让我不自在,我自会让他更不自在!”
我眉头一皱,却也只能轻叹一口气。
这时,有风从庭院呼呼刮过,掀动了窗棂,摇乱了风铃。
天色不过微明,却又到了每日入宫的时辰。
狂风怒雪连日不歇,路上行人罕见。
宽阔的街道上积着厚厚一层雪,轿妇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生怕天寒雪滑,一不小心摔了跟头。
吱呀吱呀,踏雪的声音单调地重复着,索然无味。
我靠坐在青帐软轿之中,一身艳红的官服外裹一件轻暖狐裘,手上还捧着一只铜质暖壶,暖意融融拂面,让我眯着眼昏昏欲睡。
自打任了职,我便日日都要早起入宫,商议国事,参阅奏折。陛下勤政,纵是这样的雪天也不得延误,累得我这个孕妇日日鸡叫出门,鬼叫回家。
忽然轿子停了下来,掀开轿帘,一阵冷风夹着雪花刮了进来,我抬起眼,轿妇正将一封信函递了进来。
轿子侧前方站着一个穿着灰袄的妇人,她手握扫把看着半点不起眼,谁也不会料到,她真正的身份其实是督察院密探。
送完信转过身,她依旧是一个扫街的路人,本本分分地扫着地上的积雪,半点看不出端倪。
我心里暗叹,督察院果然是教导有方啊。
据容锦说,像这样做潜伏、传信息的探子,整个京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督察院直接听候陛下命令,可以说他们都是陛下暗中安置在京城的眼睛和耳朵。
自那日安迟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