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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洛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仅是想让辰星安心,而是有些计划他必须让辰星清楚。
“但愿如此,子洛,我们快回城楼吧,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处理呢。”辰星说,心里明白如今不是谈情说爱的佳时。
子洛并不答话,反而笑着一伸手,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串晶莹碧绿的珠子亲手戴到辰星莹白的玉手上说:“好不容易与你相见,有什么事有这重要?来,这是一串难得的碧香木珠,是我自己雕凿的,送你戴上,它能助涨你的功力,护你身体健康!”
辰星早就听人说起过这碧香木的神奇、珍希。知它是一种罕见的树化木,这会亲眼所见才知绝非夸大,它似木非木,似玉非玉,戴在手上不但晶瑩碧透,还有淡而好闻的药香飘来。心里即喜爱,又觉太珍贵了,正想从手上退下珠练,子洛却一把连手握住说:“星儿,这是我送你的迟到的生日礼物,你若再不收,我可真生气了。”
“那好,多谢了!”辰星水灵灵的眼珠儿一转,又爱不释手地抚摸着碧香珠爽快地说。
子洛这才满意地笑着柔声说道:“只要你满意便好,记着,别再摘下。”
辰星不敢抬头对上他那双含情脉脉的眼,只觉得被子洛那柔情的眸光缠得浑身皆不自在,一颗心也没来由的跳个不停,正没辙呢,耳边又响起了他那好听的声音:“星儿,执子之手,与子携老,一生一世,别离开我!可好?”
他看着辰星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那里面除了羞涩、吃惊、还有一丝复杂的无奈。
“怎么,我两本早该成亲的,如今却反而成了陌路不成?星儿,你,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子洛有些伤心、一丝失望浮上心头,忽而他双手握紧辰星的双手,强打精神问出了口。
辰星晶亮的眼睛对着子洛,他那深遂的俊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眼中从欢愉到失望又现出痛苦,那英挺的眉深皱,辰星从子洛握得她发疼的双手中传感到他的心有多疼,只得深深叹息一声道:“子洛,没有你,我怎会巴巴的冒险来蓉城?只是这形势迫人,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这话立刻使子洛眸中浮现出欣喜的异彩:“这便好,星儿我会等,我决不会另娶她人,就是,即便你此生不愿嫁我,我也决不再另娶女子为妻!因为我的妻只能是你燕辰星!”子洛将话打上了死扣。
这让辰星大吃一惊,心里隐藏深处的一丝痛,随之霎时扩大的无以复加:“子洛,你怎能这样?!你这样将让我如何自处?”
子洛的狠话,在辰星心中似投入了千圈涟漪,清澈的眸中凝起了氤氳的泪,她脚一软,又被子洛一拉,心中五味翻腾,便再也控制不住,倒在子洛怀中身不由己地抽泣起来:“子洛,我如今无法回答你,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你何苦这样傻?”
“星儿,别担心,一切有我,无论何时,我决不让你再受到伤害!”子洛一手抱着辰星,另一手轻轻安抚着辰星,是自己将她再次带入了险境,心内痛的无以复加。
听到子洛的话,温暖渐渐包容了辰星,她急忙抹去了充溢的泪水,强扯出一份笑意说:“你放心,我还没有这么不堪,你不必太牵挂了。”
她双手扶住他的双臂,微一用力,想脱离他的怀抱,却总仍未如愿,与子洛近在咫尺,辰星难得的凝望着他那双深逐而浓情的眼眸,她能感应到深处那浓烈的深情,仿似能将她从此沉沦其中,再也挣脱不开,芳心一颤,赶忙迥避,顾左而言它的说:“出来久了,回吧。”
子洛却似看醉了一般一动不动,他实在舍不得两人难得的真心相见,更何况如今的星儿早已不是他想见便能见的了,因此更是珍惜。
凭心而论,他恨不得此刻便将佳人揽入怀中,一吐衷肠,却又生怕吓走了她,正犹豫间,忽然,天空中一只黑鹰盘旋而下,直落在不远处暗卫铁影的手上,不多时,铁影便赶了过来,犹豫着喊了声:“爷,有信。”
子洛接信一看,眉头不觉锁紧。
“发生什么事了?”辰星从未看见子洛如此沉重气恼,知道定是发生了意外,而且还可能与自己有关。
“御风楼总管叶枫语紧急传讯,太子妃李诗清勾结契梁,假借救皇上之名,逼你就范嫁与契梁,如今包围了燕京分舵,及临江城凌宵宫临时住处。不过,我已让枫语以御少天之名让御风楼全力配合凌霄宫,如今他已赶来临江城途中。”
辰星虽并不觉意外,却对李诗清这位太子妃越加看轻,试问一个为了一已之私可勾结敌国的人,还有什么不可出卖的?心里自此便更生出了辅助安王之心。
“凌霄宫只要有预警,我想问题不大,各个分舵早已设了暗道以防万一,只是浩哥哥如今身在明处,有些麻烦,我得与他身边的银羽联系,让他们早作准备。”
辰星边说,边立即与子洛赶回城楼议事。
议事厅中,子洛将近日探子打探来的消息一一归纳后,这才发现契梁军中昨日来了一位大人物,难怪军中守备比前又严加了许多,子洛估计是契梁的帝君哲明吾来了军中。
目的不外乎是会会鱼池皇帝,更关注的当然是换回他所钟爱的太子,或许还想一举吞并了鱼池国。
仔细落实、布控好了一切交换人质的人手,子洛走进了辰星的临时住处,也就他住所的隔壁房中。
望着正怔坐在床边的辰星,他急切地问道:“星儿,临江城浩兄他们怎么样了?”谁知一连问了几声都不见回,急得他急走到床边将手搭在她肩上摇了摇又着急的问道:“星儿,发生什么事了?”
“啊?你说什么?”辰星陷入自我思索中,根本不知子洛说了什么。
子洛担心地又问了一遍。
“呵,子洛,浩哥哥那边暂时有严将军顶着,情况尚不怎么糟,况且凌霄宫的人马正好也在临江城周边待命,如今我却在想着另一件事,……”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见房外有金剑铁影守着,这才示意恒王一起来到桌前坐下,毫不犹豫地直说道:“子洛,李诗清会趁机向凌霄宫出手,你还需防她向你父母、兄长开刀。此次万一真要决战,必然凶险,我想等皇上换回时干脆向他提出太子易位,你说该有多少胜算?”
子洛有些吃惊的看着面前的绝色女子,她淡然而略带询问的口气,仿佛将这种要丧命的,决定国运的大事,当作谈论天气好坏似的寻常!
“父王、母妃我已关照枫语留意,我哥他们不是吃素的,这倒不用担心。而是你,就没有考虑你说了的后果?星儿我不许你去冒险。”子洛一口反对,他知道这有多凶险,要求撤换太子,岂是儿戏。
“我知道,可我反复思考,这事我提正合适。皇上或许会听我的提议,或许我会成阶下囚,但绝不会让我死!因为我在皇室眼中还有利用阶值。”
“星儿,别去冒这个险?这事由我来设法。”要知道事关皇权,不知不觉间便会让人送了性命,更何况如今她还要面对契梁的巨大压力。
“已经欺侮到头上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更何况她已不准备给我们留活路了!再不去掉她的权益,迟早会死在她手,这样下去,只怕更要祸害天下!”
说到这里,辰星连一丝犹豫都没了:“子洛,你明知世子承轩不适合坐皇位的,但你更不适合提这件事,这会让皇上误会你有野心,因此唯有我提最合适。”
子洛自打星儿说出心中有他那句话后,打心眼里感到一片温馨。是呀,能在如铁桶似的包围圈中冒死前来的舍她其谁!
手随心动,轻抚着她的香肩,不由担忧又含情地关照:“星儿,此事风险太大,我们还需好生筹谋,我希望你万事与我商量后再行动,答应我好吗?”
辰星看着担心而深情的子洛,郑重的点头承诺:“好,确实许多事情需小心对付。”
这天,他们从对契梁用兵的之道,讨论到双方人质交换的场地布局。
从哲寒冰一旦回契梁后,对蓉城设防的了解与危险,到立即设法改变蓉城防守。更对不同的隐患一、一作了分析、破解。
转眼已是傍晚掌灯时分,下人早已催过几次,饭菜热了又凉,而两人却均未觉得饥饿,子洛自与辰星长谈后,心中暗暗震惊辰星的布局、谋略,同时也由哀地佩服西陵玥、秦浩,放手让辰星的历练。
如今的她,绝非寻常将师可比,她即具备了寻常将师并不多见的智慧,更有几千年文明的底涵与凌霄宫举世罕见的武器作后盾,不由感叹道:“星儿,如今我才知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了!”
辰星调皮的一笑:“子洛,废话什么,我肚子早饿了。快,弄些吃的来!”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随意,顿时让子洛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星儿在王府的情景,心中一暖,笑意渐在脸上泛开:“好,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吃吧。”
菜不多,却都是辰星喜欢的清淡新鲜菜肴,显然是子洛特意关照。
在铁桶似的围城里,这些菜毎一只都来之不易,即使是子洛单独交待,也是十分稀罕的,辰星夹起一筷碧绿喜人的青菜苗,奇怪的问:“子洛,蓉城被围多日,你竟为难下人,弄到了这些新鲜小菜,实在太张扬了!其实我什么苦都能吃,别这样。”
子洛轻挑了下英气的眉,笑看着辰星说道:“星儿,非是给你特份,这种菜苗,守城的将士也时能吃到,这还多亏浩兄常与我谈起的用兵之道,这些菜全是守城将士临时开荒种的。不信?你且到窗前来看,那土坡、路边皆是士兵们分头种的小菜。”
边说,子洛边将辰星拉至窗前往城内观望,只见由近及远,路边、坡上,各种菜苗皆已一片葱绿,喜得辰星惊叹:“想不到浩哥哥竟把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传到了古代!”
子洛在辰星身后扶住她的香肩,留恋地深吸一口她身上淡淡的体香,这才柔声催道:“饭菜快凉了,去吃饭吧。”
回到桌边,辰星就着青菜、豆苗难得吃的香甜,微一抬头,讶然子洛居然除了为她夹菜,便是痴痴的看着她吃,不觉茫然嗔问道:“喂,我脸上长花了?不吃饭呆看什么?”
“有多久未见到你了,如今看着你吃饭,竟也成了一种难得满足的奢望!”子洛痴恋地说,毫不遮掩自己的心思。
辰星刹那间筷子一顿,不敢看向他的深情目光;继而又底头猛吃几口,以掩饰自己的一抹尴尬,脸微微泛红地掩饰着赶紧又给他夹上几筷豆苗说:“别发呆了,饭菜都凉了。”
子洛这才笑着端起了饭碗。
第四十章 交换人质
三天很快过去了,在这三天中,围城内外敌我双方皆做足了准备,契梁行事一贯诡异,这交换场地虽在他们眼皮底下,契梁大将还是命人对场地像木梳梳头那样反复梳理了几遍,又派出精英部下严密守候,看来,鱼池要想在契梁眼皮之下行事,可说是极无可能。
第三日一早,契梁人马便在蓉城城外十丈开外的地方,虎视耽耽地等候着蓉城城门打开。
晨雾尚未完全消退,蓉城城门徐徐打开。两队英姿勃发的黑盾、银甲卫兵训练有素地迅速列阵。继而出现的是一队三、四十人的紫衣戎装高手,凌霄飞鹰便隐身这些人中,他们中间护卫着的便是太子承轩、恒王子洛、还有一身素绣白衣的凌霄宫主燕辰星。
对面契梁队伍前,一杆明黄大旗迎风招展,旗下一位皇族打扮的老者狠辣地看着鱼池阵营中的众人,一道透骨冰凉的声音传出:“太子殿下既已来到,速速将我那太子冰儿放回。”
这充满威压的声音令太子承轩心中暗惊,瞟了一眼子洛,这才强压心怯回道:“哲皇陛下见谅,只要见到我父皇,你家太子自会与你相见。”
“哼,下去将鱼池的老皇帝带过来。”冷哼一声,轻蔑地看着对面,哲皇终于不乐意地下令。
不多久,齐皇坐着木轮椅被推到人前,辰星随着众人眼光望去,轮椅上的齐皇虽衣冠整齐,但面色苍白,整个人有气无力地依在轮椅里,眉宇间愁容与怒气交织,看来吃了不少苦头。
见此情,子洛转头示意,侍卫亦从人后带出了哲寒冰,虽然被制住,但哲寒冰脸上丝毫没有变色,冷傲依旧,只是没了自由又受制于人,身形显得孤单,却仍带着仅有的一丝凌厉之气。
“来人,还不快将太子带过来,冰儿,你受苦了,快过来,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哲皇目中无人的命令着,眼中闪过一缕杀意。
立即有数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迅速向哲寒冰靠近,试图将哲太子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