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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星顾自吃着,忽然似想起了什么便问:“你是谁?那么辛苦找我干什么?”
百里祷亲热地笑着说:“你见过世子百里箫吧,我便是他弟弟百里祷,因为仰慕你巳久,因此不得已才这样把你请到这里。如有得罪,请多多包涵。”说完起身向辰星深深躹一躬。
辰星心里那个气呀太虚伪了,这算什么强盗逻辑?不过,现在不能撕了他的斯文外皮,只是冷笑一声:“我怎受得起,如果你真觉得失礼,那我要求不高,请还我一点自由,否则,什么都免谈。”
在场的护卫都暗自一惊,这位姑娘果非一般女子,不说她不卑不亢的态度,仅那份量不轻的一句话,足可把人一口噎死,何况还是二皇子。
谁知百里祷不但不气,反而一脸欣赏,当即答应辰星:“好,只要你不越轨,我可以答应你在此的自由。”
这下倒是辰星心里喜忧掺半;喜的是至少是有了一定的自由,忧的是如不是此地绝对隐秘,他决不会答应自己。
这已吃完饭,辰星心里抱着试探,便对百里祷说:“二殿下,我吃饱了,想一个人休息一下,可以吗?”
旁边的人刚想阻拦,却被百里祷用眼神止住:“可以,对面是你休息的房间,来,我陪你去。”说完带辰星前往。
房间不大,但十分干净,辰星一看见床,便对百里祷说:“二殿下,我累了想睡觉,你请回吧。”
说完把门一关,便将百里祷关在了门外。
房里只剩下辰星一个人,她再也按纳不住连日来的辛苦与孤单,一下扑倒床上,闷在被子里大哭起来,她终于能放纵一下自己的心情了。多日来心惊胆颤,昼夜不眠,折磨的她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已是吃晚饭的时辰,侍女小玉叫醒了她,带着她到了饭桌旁,辰星便又见二皇子百里祷满脸微笑,风度翩翩地坐在那里,身后依然站着刚才那几位护卫,只是见二皇子对辰星客气,他们脸上微微有了些表情。
辰星等试菜完毕,便要了开水,小心地将碗筷重洗一遍,又用菜汤重新冲清,然后便开筷爽吃。
百里祷笑看着她吃得爽快,便亲自为辰星一边布菜,一边说道:“星姑娘,喜欢吃什么尽管说,我让人去置办。”
辰星本想不予理睬,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自己当日在王府曾制作过一只菜,用绿豆芽,穿上火腿丝,取名金镶白玉丝,因制作困难,子洛曾取笑说这是没事消磨时辰用的,如在这里被别人做着,子洛他们见了又会如何呢?
于是破天荒,辰星微带轻蔑地淡淡一笑说:“二殿下,谢谢你的关心,并非我不想吃好的,而是这里地方小,厨子差,简单的菜式怕也做不来。其实我想吃醉月楼的菜,喏,像金镶白玉丝、七彩卷、芙蓉豆腐、踏雪寻梅……也就这些了,尽管你是皇子,恐怕这些菜一只也不易做吧。”
听得边上几位一楞一楞的,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听都没听见过。
百里祷心里早有征服美人心的打算,见辰星开了口,心里已很欢喜,他早就去醉月楼吃过多次,知道那里许多菜肴均岀自辰星之手,即然自己提了,多少也得让她吃上一、二只,想了想说:“条件所限,当然不能与燕京比,你不妨说出简单点的,我让他们做来便是。”
辰星想了想说:“我不过随便一说,这些东西做做并不难,但只是麻烦而已,就如那金镶白玉丝,本就是豆芽去掉头尾,再从中镶上细火腿丝而已,怕这里连听也末听见过,还是算了吧。”
辰星越说算了,百里祷却越不想让她看轻:“好,就这只‘金镶白玉丝’我让人去做。”
辰星心里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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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身陷魔窟
随便吃了口晚饭,辰星由派来监视她的小玉女侍陪着,在这地下室外的走道中随便走着,聊作散步,更重要的是她要看好地形,借机出逃。
地下室中间是一条较宽的通道,两边都是房间,已使用的房间并不多,大多还空着,稍微走走,便到了泥石所堵的尽头。
左边最靠里边的几间屋始终关着门,门下方有一个用铁栅子拦着的小门,刚才,辰星曾听到这里传岀打人声,受刑那人似忍着剧疼,闷哼出声,这让辰星心里好感动,那人真坚强。
平时,这门关着,看不见里面,这时恰好是送饭时间,铁栅外的小门被打开,大概是给犯人刚送过饭,门尚未关住。
辰星有心想看看这里都关了什么人,偏偏多了侍女小玉,于是便慢慢往回走,忽然她似想起了什么对小玉说:“我有些冷,你去替我拿件衣服来。”
小玉答应着离去。
辰星赶快过去伏在地上往铁栅里面一望,昏暗的灯光下,照出一张头发脏乱,身上、脸上沾满污斑,但仍可看出当日风华的脸。
辰星似曾相识,不由轻问:“你是谁?”自己被掳,使她对被关的人充满了同情。
久未见人声,那人一听陡地转过脸来,将遮住眼睛的乱发往后理了理,忽听女子的问候声,声音有些耳熟,两人同时仔细地相互探询着。
“百里萧,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辰星惊讶地脱口问道。
“你是辰星!”百里箫更惊讶,他把星姑娘也掳来了?
毕竟练武之人,他虽身中剧毒,受尽摧残,却还是勉强支撑着,他虚弱地问:“星姑娘,真是你?”
“对,我是辰星,你怎么啦?”辰星焦急地问。
“星姑娘?我中了剧毒,不知你……。”百里萧对辰星倾慕非常,此时听说是辰星,心中又惊又喜又担忧,便虚弱地说。
“中毒?这我有办法……嘘,有人来了,明天你到这门口等我。”辰星来不及说其它,急忙长话短说便走了开去,心里难过异常。
这一夜,二皇子似乎有事,没有打扰辰星,本该安心,但辰星却转侧难眠。
为百里萧难过,想着怎样救他,又为自己着急,如何谋求生路。
有心想向圣风求救,又怕有人暗中监视,于是便悄悄起身,猛地拉开了门,果然侍女小玉便站在门外,从一个小孔向内张望。
一见辰星开门便慌忙说:“小姐,天很晚了,还是睡吧。”
气得辰星把门狠狠一关,敢情不知设了多少暗哨,现下只能睡下再作图谋。
第二天早餐,辰星吃着,悄悄地将省下的一小半馒头收入袖中,回到房中她咬破手指,把血挤到馒头上,撕下衣角小心包好,然后静等着散步的机会。
午饭后,二皇子陪着辰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为了瞒过二皇子,辰星只得打起精神陪着。
不料时间一过,那牢里铁栅前的木门已被关上,只得耐心等待晚上了。
晚饭后,辰星借口胃有些不适,便故意拿了杯开水边走边喝,临近牢门,见木门果然开着,却苦于小玉一路紧跟,心里焦急无计可施,索性心一横向牢门走去,又故作奇怪问:“小玉,这间屋子里面关着人吗?”
“小姐,不是我们可问的事别问,我们还是回房吧。”小玉有些不耐烦的说,要不是百里祷关照,对辰星另有图谋,她一个杀手,何必做这等活。
“好,那我们回去吧。”辰星说着已走近牢门边,忽然她似胃疼难忍用一手扶墙,另一手护着胃对小玉道:“呵,胃好疼,小玉你来扶我一把。”
小玉无奈扶着辰星打算离开,辰星扶墙的手背着小玉的身,悄悄落下一小包浸了辰星鲜血的馒头碎片,正打算离开,突听小玉冷冷说道:“小姐,你有东西掉地上了。”
辰星气得发狂;妈的,耳朵比狗还灵!无奈拾起原物无功而返。
小玉扶着辰星离开后,不用说,辰星的举动立即被告知了百里祷。
很好,只要她在乎便有利用价值!
辰星不知,她的营救失败,使她与百里箫都陷入了更深的危机之中!
这边,四皇子承修、子洛、陵玥他们不日便尾随金雕,赶到了淄淳镇。但因为辰星被送进了地下室,金雕便在淄淳上空迷失了方向,它在客栈周边盘旋,久久不愿离去。
陵玥无奈收回金雕,分头对客栈及周边进行了仔细盘查。
子洛眸含血丝,原本光洁的下巴上,也因日夜辛劳变得胡子拉碴,不修边幅,他快急疯了;如再找不到星儿,一旦敌人出了境,那便如放虎归山,大海捞针一般更加难了。
此刻,他正带人搜查了客栈左边的一间茶楼,因一无所获,心情越来越急燥,边急边带人向客栈走去,却在客栈门口碰到了四皇子承修,他向子洛摇了摇头说:“客栈里外都仔细查过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
子洛不死心地向客栈厨房走去,厨房虽大,但里边的东西却一目了然,两个小厮正默默收捡着被翻乱的什物,靠窗亮处,另有一厨师模样的中年男子正在吃力的将一根根火腿细丝串入豆芽中,由于连着断了几根,他一扔火腿丝,怒不可抑地发牢骚说:“真是吃饱了撑的,这么麻烦的菜也能想得出来!”
突然发现有人过来,便低头继续做着手中的活,什么也不说了。
子洛挑眼看去,嘿,这菜确实刁钻古怪,天下间除了星儿,谁还想得出来!
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动声色带人离开。
过不多久,一个商人模样的男子提了茶壶进了厨房。
“敢问各位,还有热水没有?”‘商人’问。
窗下那位抬头看了一眼,不吭一声又低头串丝。
另一位伙计口中答应:“有、有,有,我这就替你打去。”说完取了茶壶去打水去了。
乘这空隙,‘商人’走近窗边充满同情地说:“大兄弟,这金镶白玉丝不是这么串的,这样串法要串到几时?”
心中正窝火的这位没好气的顶回一句:“你会串?”
“我吃过这菜,正好知道做法,先要把去头尾的豆芽用加了少许盐的滚水迅速捞一下,然后把毎根豆芽用细竹签通过,这样再用……”
“哈,小兄弟谢了,原来是这样做的……”那厨子顿悟,开心不已。
“这么难做的菜,定是哪位贵人点的吧。”‘商人’同情地说。
“谁说不是呢。”由于帮了自己心生好感,他惶恐地张望了一下,见周围无人,便又神秘地说:“是讨好女人去的。”
‘商人’同情地点头,心中大喜过望,转身取了茶壶便走。
辰星关了门,独自一人在房里正想着能否与师父联系,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压抑的凄喊声,分明是有人在受刑。
辰星听得全身毛孔竖起,定是在折磨百里箫,虽然心里非常害怕,却还是循声走了过去。
果然,关百里箫的牢门大开着,二皇子百里祷及他的左右手都在,百里箫刚受了鞭刑,身上鲜血淋漓。
百里祷的侍卫将辰星拦在门口,辰星不禁怒火中烧,忿怒地说:“即能做得,难道还怕我看么?”
二皇子阴沉地看了辰星一眼,向门口侍卫挥挥手,辰星被放了进去。
立刻,她不顾一切地奔到百里箫身边,见百里箫痛得浑身发颤倒在地上,却苦笑着,咬牙忍受着鞭抽的剧痛,那鞭满是倒刺,沾了盐水,一鞭便能令他血肉横飞,疼入骨髓,他身中剧毒,失去了内力,只怕再有几鞭便能使他命送黄泉。
见辰星扶着他,泪如雨下,他故意淡淡开口:“你不必难受,我受得了。”
说完便想推开辰星的手,只是身子摧残太甚,立即便软倒了下去。辰星赶忙扶他坐下,嘴上抽泣着说:“你都已这样了,还逞什么能。”
百里祷冷眼看着两人这般举动,明明应该高兴,心里却非常不爽:“星姑娘,想不到你对我这位兄长还不是一般的好?”
辰星慢慢起身,冷颜对百里祷说:“你错了,我与他仅一面之缘。但我们那里有一首诗,倒应了这景:‘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毕竟是亲兄弟,怎么说也不能伤害对方。”
百里祷冷笑着走近辰星说:“倘若今日情形反之,你以为他会为我留情吗?”
辰星不了解百里箫,也不知道他对这位弟弟恨到什么程度,因此只能无语地看向百里箫,只见他满脸痛苦,凄楚难言。
不由地心中涌起无限同情,心中一冲动,开口与百里祷说:“我相信至少他不会这么残忍,求你放了他吧?”
百里祷眼中闪过一丝心喜,他感到猎物上钩了。
淡淡一笑,抑制住心里的激动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