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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多说的秦浩见辰星脸色已有转色,不觉打趣道:“陵玥,你不是想一口喂肥星儿吧?”
陵玥好脾性地只是笑而不答。
辰星不好意思地望着自己碗里小山样的各式菜肴,赶忙叉开话题:“浩哥哥,上次那醉仙楼下毒之事查得怎样了?”
“你让银羽当场抓获的两个人是死士,皆与其他几个死士一样服毒死在当场。幸好你及时发现,以送佳酿为名送出了解药,不然后果无法想象。我与陵玥分析可能是血隐门所为。很可能血隐门已与契梁相互勾结而为之。”
听到这里,辰星突然想起契梁国师衣群辉那晚的一句话,“除了你自已,谁也不要信。”
那这是有所指还是随口出?会是谁呢?不禁脱口问道:“契梁太子他们离开鱼池了吗?”
一旁陵玥插嘴:“没有,他们还在燕京,我已派人盯着了。看来,如今又将是个多事之秋了。”
辰星默然,这几天她光顾着自己复忆,却疏忽了这件大事。
思索着那晚醉仙楼中的情景:自己这桌酒席是三皇子承炎先举杯邀御少天喝酒,还催促着同桌共同举杯,然后自己先一干而尽。
而陵玥所扮玉公子的那桌,好像是太子承轩先举杯邀契梁太子哲寒冰共饮,是自己阻止了他们喝下那杯酒的,但另外几桌有些却已饮过了酒,……。
“那日,久未碰面的三皇子承炎频频向我劝酒,自己虽做了准备未醉,却难免头晕脑涨似乎忽略了什么,难道是他?”辰星自我分析疑问道。
“你是说几位皇子中最弱的承炎?”秦浩问。
“皇子争权,从来没有弱质一词,真是弱质,只怕活着都难。看来,我们确实忽略了什么。”
“唔,如此说来能瞒过众人眼目的,也许真是暗中枭雄,我会让人留意的。”秦浩赞同,看来凌霄宫树大招风,江湖已风云密布!
第二日傍晚,西陵玥特意换上了久未上身的一身墨竹刺绣锦缎天丝白衣,风神俊朗地约辰星去分舵西花园散步。
他虽玉色面具遮面,却依旧飘然出尘,潇洒不凡,好一个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他的气质,引得辰星不觉欣赏的多看了几眼。
“怎么,莫非我久未着白衣,不认识了?”陵玥打趣道。
辰星抿唇一笑,仰头长声轻叹。这些日子,为了帮她彻底隐姓埋名,陵玥几乎不敢再穿白色,生怕被人识破身份。
这细微处的点滴深情厚意,只怕自己倾其一生都难以报答。
想到此,不由真诚地笑说:“你还是最适合穿白衣,如今我已被人识穿,什么也不怕了,你还是穿回你喜爱的吧。”
陵玥轻笑,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温热地牵住辰星的小手,眸含深情,迷人地一笑道:“只要你安全,我穿什么都无所谓的!”
是的,在他心中,星儿永远放在第一位!
西花园里金桂飘香,夕阳西下,晚霞将园中景物染上了一层漂亮的暖金色。
蓝天白云间,排成人字形的飞雁时不时的飞过头顶,那景色美不胜收。
两人携手而行,一见路旁满枝的丹桂,辰星的眸光一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由衷地赞叹说:“好香呀!”
陵玥见状,抿唇一笑,率先走到丹桂树旁採下一枝递给辰星,见她闻着丹桂开心一笑,不由心中一甜,痴痴的看着她,心亦醉了。
忽而不远处一缕哀伤的笛声飘来,如诉如泣,似乎在向人倾诉着自己的心伤。
两人随声寻去,惊奇地发现往日西园墙外的矮小民宅,如今都不见了。一墙之隔的外面,仿佛一夜间便建起了一个足可俯视西园的假山亭台。
如今亭台中的石椅上,正随意倚坐着一位紫衣铁面男子——御少天,伤感的笛声正是由他吹出。
辰星一见是熟人,便紧走前几步隔墙招呼:“少天,几日不见,你的身体怎样了?为何笛声如此悲伤?”
御少天慵懒地瞥她一眼,不情不愿地答道:“病,死不了,心,却死了!”
“喂,前些天还好好的,何事令你如此心伤?”辰星不解地问。
少天又瞥了眼两人,唇含讥讽地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地说:“呵,想不到容公子挚友真多,刚与契梁国师有了君子之交,又与玉面公子成为知己之伴!实在难得。”
一旁陵玥不解地看向辰星,却见辰星已纵身飞向少天所在的亭台,人至声到:“原来那晚屋顶之人竟是你?你究竟是何人?又有何权力来怪我?”
“哼,我是恒王好友,我替恒王的痴心不值!你明知那媚姫是受契梁国设计派遣,害恒王与星儿夫妻生离死别。而你竟视敌国国师衣群辉为君子之友,还将自己真实身份告诉他。你,你到底有心无心……”话未说完,竟生生牵动了医毒双绝的双绝公子之前为他用金针封住的情蛊,顿时心疼难忍,哇,地喷岀一口血来。
辰星虽生气,却还是不忍,赶忙抽出银针,飞针点穴为他止住了血。但清亮的眸中已水汽迷蒙,只说了句“你不知情,有何权力如此说我……”便再也说不下去。心中却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此时,陵玥亦飞身过墙,站在御少天身旁,心中对他疑窦丛生。
当即生气地对御少天说:“兄台,万事不可偏听偏信,容锦他身体一直不好,对之前往事早已失忆,况且他一直对你不错,倘若你还不珍惜,那恕凌霄宫也不再在意。”
“容锦,失忆了?!”少天语气惊讶。
心里的迷团渐解,难怪她之前恍如不识。见辰星不回答,心中已明白。便说道:“原来如此。”
“恒王他还好吗?”好一会,一旁生气的辰星才问出一句话来。
少天痴痴看容锦一眼,苦笑着反问:“你说呢!”
辰星慌忙避开少天的目光,这目光总觉灼热、似曾相识。犹豫着却还是开口:“如你碰到子洛,烦请转告他,星儿已原谅他了。”
少天一阵狂喜,急忙问:“那,……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一旁的陵玥与少天祌色紧张地等待着辰星的回答,像等待着生命的判决。
似乎渡过了漫漫长夜,辰星沉思了一会,这才紧锁眉头长叹一声说:“此情如梦随风去,渺渺银河难渡舟。可惜情缘未至,只怕再难相聚。”
说完,泪如雨下,一人顾自先行飞下亭台,一身冰蓝锦衣转眼便消失不见。
陵玥不安地看了一下双手紧紧掐得自己出血的少天,心中疑窦更生,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不明不白地劝说了句:“少天兄,或许日后还会有转机,劝劝恒王,不要着急。”说完飞身急追辰星而去。
见他们离去,暗卫铁影这才带着总管叶枫语、双绝公子简云初,从隐身处出来。
当日阅星楼总管叶枫语见少天老是心痛难耐,回到阅星楼,便叫来医毒双绝公子简云初替他看病。
简云初一诊,初时只觉少天脉像奇特,待问清症状,不由牵动心中往事,便问御少天:“主座心痛之时是否心中在想着一人?”少天思虑片刻,恍然道:“如此想来,正是呢!”
“主座,若是如此,想来主座是被人下了情蛊,此蛊系蛮荒之物,当年我云游之时,在契梁边境小寨中见过此物。寨中男女若两情相悦会彼此种下此物,原求一生相守,只是若一人变心,每与新人相处,便会心疼不止,直至爆血而亡。”
听到此,少天忆起当日离别之时媚姬的异常,恨恨地啐道:“颜媚姬,你这个毒妇!”当时便气得恨不得立即去杀了媚姫。却被简云初制止,原因简单,种母蛊之人一死,被下子蛊之人难活。而简云初亦无法取蛊,皆因子母蛊取出人体必死,种母蛊的颜媚姫一旦死去,契梁便可借机吃掉鱼池国。可谓动一发而触千钧。
现如今,鱼池国力弱,内敌外患并列,如此一来只怕离亡国不远。
简云初见原本被他用金针封住的蛊毒,竟生生被少天动情冲破,使他脸色惨白,又连吐了两口血,于是急忙取出丹药喂入他口中,责怪道:“你不要命了?竟让蛊毒连冲两次经脉,再如此下去,恐怕连我也救不了你!如今之计唯有请凌霄宫主容锦帮你取出你的蛊虫,你才有救。”
“不要!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况且,一旦解蛊,必让她得知母蛊在颜媚姫身上,如知我便是子洛,只怕日后她再不肯见我,与她连朋友情份都没得做。”
子洛曾在蝶谷谷口见过取蛊,一口否决。
叶枫语笑着说:“少天,真是关心则乱,你聪敏一世,糊塗一时。我们不如……”
顿时,一个为恒王子洛取蛊的妙计定下,只是少天始终犹豫。
第六章 情深意重
转眼中秋将至,这是辰星复活后与陵玥他们一起渡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加上凌霄宫日益强大,不夜城日进斗金,大家心情极好,自然要过得象样点。
节日将至的街上,热闹非凡。
辰星依旧化装成容锦,换了一身冰蓝长衫,与玉面遮颜的西陵玥,一身皂色锦衣,墨玉遮面的秦浩一起来到繁华的街上。
难得三个丰神俊朗、超凡脱俗的男子,在紫衣卫的陪护下一路行来,顿时牵动了沿街无数姑娘、女子的芳心。
更有甚者,竟有女子将自己的绣花绢帕,借擦肩而过之际,送入他们怀中,三人相视无奈而笑。
正在此时,忽见迎面过来一队人马,走在前面中间的银色紧身锦衣男子,身材修长,面如刀削,一如既往冷傲、俊逸、非凡,只是那满头银发,却在阳光映衬下令人触目惊心,恒王子洛?
辰星看见子洛那双修长的凤眸在望向自己时,英眉一挑,冰样的冷洌瞬间转为热烈,接而又转成深不可测,那个中含意复杂却又深深吸引着她……
两人互望着,犹如吸铁石的南北两极,渐行渐近。
一旁的西陵玥一见,心中一紧,连忙挽住辰星的手,感到星儿小手冰凉微颤,分明内心极不平静,有心提醒,又于心不忍,终究什么都没说。
一旁的秦浩一见满头晃眼银发的恒王子洛,心中亦五味陈杂,不觉轻轻长叹一声:“唉……”仿似有什么堵了心,一时为他们一阵伤感不已。
两支队伍慢慢靠近,按照预定设想,子洛应在辰星面前装晕倒地,吸引辰星注意。可如今看来,子洛只管看着辰星,似乎早把这事全忘了?
眼见两人越走越近,子洛身后的叶枫语一急,悄悄运力一指,指风弹向毫无防备,心烦意乱的子洛晕穴,子洛便直接向辰星怀中倒去。
辰星尚未岀手,身边的陵玥,敏捷的伸手,及时扶住了子洛,辰星怔在当场,心莫名的抽紧、生痛。这是什么状况?子洛他得了什么病?
这时一旁特意代子洛化装成御少天的叶枫语急忙上前道:“容宫主,恒王子洛被人下了子母噬心盅,还望你能援手相救!”说完一众人皆跪下相求。
辰星一见恒王与少天今日同时出现,先前心中的疑虑消了一半,寻思着,看来少天与子洛并非同一人。
一旁的西陵玥却不以为然,久经江湖的他,凡事观察入微,各种门道自然熟读兵书,心中一动,暗思;看来子洛化了大心思,但见他脸色蒼白,气色确实不好,莫非他真的中了蛊毒?又是何人下的蛊?
见子洛突然晕倒,辰星心痛难忍,顾不得思虑其它,急忙让人在街边店铺借了间屋让他躺下,赶紧施救。
她颤着低垂的眼睫,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望着子洛毫无血色、冷傲痛苦的脸,手不由自主地向他脸上抚去。
却被一旁陵玥不自然的咳嗽声提醒,这才急忙仔细地望、闻、诊、切一番,心中不由起疑,问恒王身边的少天:“记得上次少天兄在不夜城也曾心痛难忍,你们的景况很是相像,莫非……”
辰星一句莫非你们同病相怜,还未出口,叶枫语扮的少天赶紧辩道:“容公子多虑了,那日少天只是偶感不适,而恒王则是被人所害,性命愖优,万望宫主伸岀援手。
这时辰星已在为子洛诊脉,发现脉像有异,不觉双眉微皱,又仔细查询了一番,这才细细地向近身侍卫铁影询问了恒王日常起居,心中五味翻腾;声线沉沉地说:”他,确实被人下了子母啮心蛊。幸亏他未与植有母蛊之人有太多接触,否则只怕如今早已受人控制了。“
”不知容宫主对异族蛊毒知道多少?恒王救治难度大否?“”少天“着急地又问道。
这蛊毒可不是一般医家、毒圣都会救治的,况且曾听恒王说过,当日的星儿仅能解体内蛊毒,并不会医。
子洛悠悠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