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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还是徐徐如风,只是这一刻,多了些许以前不曾有过的恼怒。
她望着他的脸,嘴角竟绽出一朵笑容。
“若不如此,你会来救我吗?”
“借口。”沉默了许久之后,东野鸿才咬着牙说了一句,“倘若我不来呢?”
她淡淡地说:“那就算是我看错了人,随便嫁什么人都好,这不就是女人的命吗?”
东野鸿瞪着她。“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见她没有反驳,他仔细审视她的样子,“是不是被人下了毒?”
“是一种迷药吧,我经常昏沉沉的,使不出力气。”
他伸出双指搭在她的脉上,脉象印证了她的话,这只是一种迷药,不是毒药,才让他暂时松了口气。“回头我找到解药帮你解了毒之后,就带你走。”他私自做主,不容置喙。萧遥立刻反对,“不!不行。”
“为什么?”东野鸿盯着她,“你还想留在这里做什么?”
“若你是我,能留下一个拦摊子的北陵给后人吗?”她斩钉截铁地说:“就是要走,也要解决完这里所有的纷争才行。”
“我先帮你杀了乱党。”斩草除根,杜绝后患。
“不行!”
东野鸿有点恼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杀人是最简单的方法,却也是最愚蠢的方法。难道除了你,我就派不出人去杀敌人吗?我之所以留着萧丛飞的狗命,是因为在我皇弟身边可能有他安排的人,一旦我动了他,就会害了皇弟。”
“你这个长不大的皇弟,真是个拖油瓶。”东野鸿蹙眉,“先说好,我可不想带他回东野。”
“即使你有这个意思,他不会答应,我也不会同意的。你说过,不能让他再牵着我的衣襟学走路,他该跑起来。但是在此之前,我这个皇姊必须把他扶正,让他站稳脚步,然后再开始跑。”
“听起来还真是麻烦。”他侧着身子躺在她身边,眼睛望着宫殿的顶端横梁,“好吧,告诉我,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让敌人自乱阵脚。”
“如何做?”
“这需要你的帮助。”
“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举行这个皇夫比试吗?”
“为什么?”
“这是最好的机会,让我和他们在天下人的面前无所遁形。只有在选出皇夫的那一天,我才可以离开这里,亲自召见皇夫,感谢天地臣民,祭祀先祖。”
“你想选谁?”东野鸿闷闷地问:“如果选出来了,你真要嫁给他吗?”
萧遥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对不对?所以你来了。那么,你敢不敢参加这次的征选?”
东野鸿倏然坐起身,俯视她的笑脸,不可思议地道:“你,一定是疯了。”
她叹了口气,“也许吧,我知道这个想法挺荒唐的。但我毕竟是北陵女皇,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下嫁托付给一介凡夫俗子,即使他并不是一国之君,也该有让我倾心相许的优点。”
“倾心相许?”他哼道:“你的身子都是我的了。”
“身与心,并不一样。既然男人可以朝三暮四,我们女人也能朝秦暮楚。你怎么肯定我不会在把身子给了你之后,把心许给另一个人?”
东野鸿瞪着她,变态,才冷声吐出两个字——“你敢变!”
第10章
“什么选夫比试,真是荒唐!”萧海涯很不耐烦地在屋里转着圈子,“原本说好的,要挟住女皇,我娶了她,这天下我们分享,怎么平空又冒出个选夫来?”
萧丛飞坐在椅上跷着腿,漫不经心地说:“你急什么?这虽然是那丫头提出来的,却正中我下怀。现在朝廷上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看?尤其赤多族人眼巴巴地瞪着,只要那丫头递出去一句不利我们的话,就是一场血战。现在我用萧迦要挟住她,让她不敢乱动。
“至于这个选夫比试,也可以安抚住其它异心,至于最后选出的会是什么人,我们说了算。怎么,你就这么没信心?不敢去比试比试?”
“比试什么?”萧海涯问:“骑马射箭?实话实说,我不是这方面的高手,若论经史子集,我背过的也没几本。”
萧丛飞笑道:“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了吧。你毋需担心,虽然主意是陛下想出来的,但题目可是我出的,有我罩着你,你怕什么?”。他稍微松了口气,但依旧不放心,“就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万一来个厉害的人物”
“再厉害,这可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要他生他就生,我们要他死,他便不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萧丛飞阴冷的语调,让萧海涯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好,就按您说的办!”
终于到了选夫比试之日,分文武两试。文试中涉及的诗词歌赋、经史子集,是在浩如烟海的书卷中翻拣出来的,题目之多之难,让抱着侥幸心态也想一试的众多才子都纷纷落马。第一试后,候选人已经从七八百被刷得只剩下二三十。
武试,则分马上和陆战两种。萧海涯在文试上完全是藉由萧丛飞的帮忙作弊才通过考试。但是在真刀真枪的马上和陆战比试中,他更没辙了。上阵前,萧丛飞低声对他说:“放心吧,对方喝的茶水里我已经下了药,他们一上马就会昏昏沉沉,没有力气和你斗。”
果然,萧海涯在头两轮的马上对打轻松取胜。到了第三轮,该是陆战了,萧丛飞忽然匆匆忙忙赶来找他,将他拉到一边。
“这回遇到的这个敌人,你要小心了。”
“怎么?”
“这小子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前几轮我没注意到他,但是他的实力不容小觎。”
他用下巴向前点了点,只见对面的一棵大槐树下,一个黑衣年轻人站在那里,正轻轻抚摸着自己的战马,笑咪咪地趴在马儿的耳朵上像是说着什么。
“不知道来历?”也许是萧丛飞的话增加了压力,萧海涯感觉到一种不安。
“登记的名字是叫洪叶冬,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哪里人,听口音不是北陵本地人。”萧丛飞拍了拍他肩膀、“总之,你要小心,我会派人暗中盯住那小子的。”他萧海涯上了马,催马过去,用长枪一指,“那位朋友,该上马了。”
那位洪叶冬却笑着叹道:“我这匹马儿今天不听话,就是不让我上去。这位侯爷若是不计较的话,不如我们先来一场陆战?”
被他说得一愣,萧海涯从没遇到过这种要求,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高台上的萧丛飞,萧丛飞也听到了洪叶冬的话,立刻摇了摇头。
他这才回过头来说:“不可能。这是马战,不是陆战。你若是不想上马,就算是放弃了。”
洪叶冬叹道:“那没办法了,希望这匹马不要把我摔下来。”
看他啰哩啰唆才上马,萧海涯暗中哼了声。这样的人能有什么真才实学?
同一时间,紫宸宫里——
萧遥慢慢地喝下一口汤,萧迦在床榻边担心地看着她,似乎怕别人在她的饭菜里加了什么料。
她抬头笑道:“怕什么?这汤里最多有点迷魂药,不是毒药。”
“无论是什么药,只要加了,就不是好东西。”他低声谈论,“我听说今天是文武比试的最后一天了。”
“哦,我知道。”萧遥的语气却很淡然。“你知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萧丛飞有可能会带来一个你根本不认识的人,然后对你说——这是你未来的丈夫。皇姊,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了。”
萧迦的话并未让她有任何反应,停了会儿,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昨晚见到赤多妖了,他说城外的赤多和也将军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可以闯进城里,只是皇姊迟迟不下令,让他无可奈何。皇姊,我不明白你到底在退让什么?”
“近来,你身边有什么人让你觉得奇怪吗?”她忽然问道。
他微怔。“奇怪的人?你指什么人?”
萧遥想了想。“就是总围着你打转、过分关心你的人。”
萧迦跳起来。“你是说,有人在算计我、要暗害我吗?”
她苦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莫非,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一直迟迟不肯下令反击?”他敏感地问。
此时,窗外人影一闪,萧遥立刻问道:“是赤多妖?”
“是,陛下。”他向来冷得没有情绪的声音里竟然有点兴奋,“那边的文武试镶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萧遥和萧迦同时间出来,“赢的人是谁?”
“一个叫洪叶冬的人。”
“洪叶冬?”萧迦困惑地念着这个名字,看向萧遥,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困惑,但是在她的脸上,他看到的却是春风得意般的巧笑嫣然。
果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谁也没有想到,最终皇夫的人选会落在一个出身来历都无人知晓的外族人头上。萧丛飞的鼻子几乎都要气歪了。
本来在马战的时候,按照他之前的做法,会派人给对方送上一杯酒暖身,酒中暗自下药,让对方上了马背就头昏眼花使不出力气,没想到这个洪叶冬压根儿不喝那杯酒,说是得胜之后再喝。结果马上战了不到三回合,萧海涯就被挑落马下。
后面的陆战,即使他使尽浑身解数,依然没让洪叶冬中计,又被连闯三关,拔得头筹。
这绝不是他要的结果啊!按照最初的计划,在皇夫夺魁的当夜,应该是在皇宫中召开盛宴,由女皇萧遥亲自出席召见,定下婚期。萧丛飞找到萧山,恶狠狠地说:“想办法让这个洪叶冬进得了宫,出不去!”
夜宴,并没有外界人们以为的那么热闹。因为大部份臣民都已经先知或者感觉到了朝廷中正在酝酿着大风暴。
对于萧遥的多日没有露面,大家众说纷纭。所以即使是今夜这个特殊的宴会,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之前,许多人都不解萧遥为何要征选皇夫的想法,后来,当萧丛飞的堂佺步步得胜,许多人才悟到了这里面的秘密,于是各自抱持着不同的想法,看着这场叫闹剧也好,叫大戏也罢的比试。
结果,一个叫洪叶冬的人名,却意外取代了所有人的内定答案出现在眼前,这个时刻,大家晕了头,彼此之间纷纷打听,“这个洪叶冬是谁啊?”
竟然无人知道答案。而这场夜宴虽然满场烛火辉煌,但却让人有种森冷的寒气袭骨。看看周围那么多带着刀剑的士兵走来走去,时时望着场内的宾客们一眼,不像是来保护宫内安全,倒像是随时会刀剑出鞘,要把什么人押起来似的。
“看着吧,今晚定有好戏。”一名萧氏的文臣低声对旁边的同僚说。
“你觉得会有怎样的好戏?”
“这还用说,这个洪叶冬如果不是萧丛飞安排的人,他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总不敢当着陛下的面杀人吧?”
“难说。听说陛下已经被软禁在宫内了。”
众臣窃窃私语之时,门外忽然吹来一袭凉凉的清风,那个站在门前,含笑款步走进殿堂的,正是人们议论的焦点——洪叶冬。
虽然在皇宫内院,虽然四周有无数双的眼睛,他却毫无畏缩恐惧的样子,彷佛散步般,惬意而潇洒地打量了下四周,就漫步走上了正前方宝座下的首席之位。
“这里可不是你能坐的地方。”一名侍卫大声喝斥。
他微微挑眉,瞥了侍卫一眼,淡道:“你是什么身份,也配和我说话吗?”
那种睥睨的口气,和不知从何而来的尊贵气度,竟让那侍卫愣在原地。而后他斜斜一跨,就坐上了首席之位。满场立刻响起一片轻微的哗然声,谁也没想到这个洪叶冬竟然如此大胆,藐视规矩。
按说,这个席位应该是给最尊贵的客人或是朝内最高地位的臣子,在女皇陛下没有到来之前,谁也不敢觊觎那个位置。
正在这时,有太监喊道:“女皇驾到!”
只见六人抬着的御辇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萧遥一身盛装,面部依旧是轻纱遮掩,说她坐在御辇上,更像是躺在上面,如娇花软玉,弱柳扶风,看上去美得没有生气。
这印证了众人之前听到的风声,女皇真的遭萧丛飞软禁。
萧丛飞跟随在御辇旁,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生怕她摔落御辇似的。待他看到坐在首席座位上,惬意地自斟自饮的洪叶冬时,立刻脸色大变,喝道:“谁允许你坐在这里的?”
“怎么,不是我坐,难道还是你坐吗?”洪叶冬的口气依然轻慢得很,“萧大人,如今做皇夫的人是我,可不是你。难道满朝文武百官再大,能大过女皇的丈夫州胎吗?”
萧丛飞冷笑道:“是不是皇夫,只怕还说不准。”洪叶冬斜睨着他。“哦,难道你们要毁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