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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四字,沁雅当场惊得呆住了。难以置信地道:“这是绿绮?!”
“天下名琴齐桓公的“号钟”、楚庄王的“绕梁”、司马相如的“绿绮”和蔡邕的“焦尾”。相传,当年司马相如从梁孝王处得了这把琴,携之归蜀,经王吉相助,于卓王孙席上奏的那曲《凤求凰》,用的便是这张‘绿绮’!”萧彻早知她必定吃惊,只一笑,转到方案后面,在乌木七屏卷书式扶手椅上撩袍坐下,悠悠然说道。
“但是皇上,可不是司马相如啊!”沁雅幽幽一笑,低下头去,对着那一盏烛灯的光晕,朦朦胧胧地细想些什么。
萧彻也不因她的话而恼,高深莫测地一笑,指一上弦,轻撩几弦,琴音沉郁古雅,迎着窗外皎洁月色,盈盈而出。
“有美人兮, 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沁雅还在发愣之余,萧彻已经开腔唱起。沁雅十年来从未听他唱过词曲,猛一入耳,竟整个人呆得反应不得。
萧彻看她震惊错愕看着自己的模样,娇憨可爱,愈发得意,昂首端弦,望着窗外当空一轮明月,铮铮拨了几声,继而唱到:“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一顿,抬起凝满笑意的眼瞟向沁雅,直直地望到她眸底,边摇着头边故作怅然地长叹唱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沁雅仍是那么站着一动不动,萧彻唱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溪清流浇灌而过,把她干涩的心浸润一遍。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男人,那么的自负骄傲,对她,却总是乐此不疲地做着一件件状似无意实却煞费苦心的事。十年,他就是这样一桩桩一件件,把一股又一股的清流引进她心底,一点点把她的心泡软了。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沁雅觉得眼前那抹烛光的光晕似乎越来越大了,除了朦胧的一片辉煌,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忙浅笑一掩,不让积蓄的眼泪落下。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萧彻似乎唱得颇为陶醉,十指的造诣虽然不十分高,但也还算熟稔,唱奏起来,曲调含情,颇有韵味。
萧彻再看沁雅时,见她正笑看着自己,笑语盈盈,明眸曼睐,诉不尽的绮丽潸然。恍惚觉得蜂蝶翩翩萦绕四周,满腔皆是春风满,那股清甜从心底最深最深的那个角落静静地淌出来,幸福而感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袅袅余音,潺潺而出,溶在静静泄了一地的皎月清辉里,弥漫了一室的缱绻柔情。
“朕唱得,可还堪入耳?”萧彻站起身来,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剑眉一扬,率性地倚在案上,深深地望着她。
沁雅亦是深深回望他,琥珀冠束发,蛋白石般的色泽,朦朦胧胧晕着一片嫩黄;腰际也不是平常的璋圭琮璧,而是一颗‘玉带缠腰’。通体黑色的玛瑙圆珠,当中横贯一条白线,为底部是嵌五爪金龙的金托,下坠长长的酱紫色流苏。看惯了他金冠玉带的庄严肃穆,偶或一见他如此,竟是一派‘千古风流人物’!
萧彻看她一味盯着自己瞧也不回话,便笑着戏谑道:“怎么?难不成朕这也是绕梁之音,让朕的皇后晕晕然不知身在何处了?”
“皇上的歌喉何止是如此,简直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闻’!”沁雅扬起头,柔柔浅笑。
萧彻听了,呵呵笑道:“天上有就算了!人间难得闻倒是真的!”说着敛袖凝眉,把脸凑到沁雅面前,用醇厚的嗓音低低地道:“这可是朕生平第一次‘献唱’!”
“那臣妾可真是三生有幸。”沁雅被他这么近乎脸贴着脸,耳根子又不争气地红起来。
“那……是不是该给个回礼,方合了礼尚往来?”萧彻伸手勾住她的腰,低沉的声音闷笑着传来,鼻息喷拂在耳际,让沁雅的脸红得难以复加。
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但沁雅脸皮薄的毛病依然如旧,所以萧彻总爱时不时地逗逗她。就如此刻,她眉若远山,凝脂雪肤因羞窘而泛着绯红色,越发衬得面若桃花。小蛮腰纤纤若柳,不盈一握,烛光月色下,若芙蓉出水,莲萼凝露。
“如斯美人,醉揽怀中,叫人怎不心驰神荡?怪不得古之君王连江山都不要了!”萧彻细语呢喃,刚要沿着美好的颈线吻下去,不料沁雅出手一挡,身往后仰,不让他得逞。
萧彻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别提有多不自在,极其不满地居高临下睨着妻子。
“皇上不是要回礼么?”沁雅装傻装得完美无缺,脸不红心不跳地曲解其‘回礼’的意思。
“臣妾也投桃报李,回陛下一曲。”沁雅笑着一福身,轻轻地挣出怀抱,到‘绿绮’前坐下。
沁雅琴艺自是不需说,随手一拨,开弦已是不凡。萧彻从没听过沁雅抚琴,因此心中不满顿扫,也兴致勃勃地抱胸听起来。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卓氏文君,那个才冠艺绝的女子,冰雪聪明,却不幸嫁如官家,华年守寡。独对冷窗,闲抚箜篌,唱“薤上露,何易晞,露唏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沁雅今夜本就感怀文婉絮悲情的一生,又听萧彻一曲《凤求凰》,千种愁思都被勾了出来,便抚起这阙前人所填的词来。
“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 那夜,不顾天寒地冻,不惧世俗流言,抛弃荣华富贵,义无反顾的与他中夜相从,演绎一出永不褪色的爱情传奇,一幕惊心动魄的夜奔佳话,让后世传唱千年! 不幸如她,幸运如她!痴情如她,刚烈如她!果敢如她,决绝如她!话尽了世间女子之传奇!
沁雅的琴声期期艾艾,幽幽咽咽,袅袅余音,穿过无限苍茫的夜色,如缕不绝。她已深深地陶醉在《凤求凰》的壮美瑰丽里,心随手动,歌声与琴音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萧彻被此情此景深深迷醉了。这样遗世独立的美丽,明明那样的凄惶无助却总是一味倔强着坚持。她的眉宇间总浮动着的似有似无,欲语还休的哀愁。她就像一段纤细悠远的曲调,已经凝在了琴弦上,千年不老;更似那华美深沉的诗句,永远在丝帛中珍藏,让人反复吟咏念诵都不会厌倦。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沁雅唱得太投入太专注,以致根本没注意到萧彻看她的眼神,那样的炽热深沉,似火如荼。
“好花好月良宵,纵是堂堂七尺须眉,怎敌他,红罗帐底,百种柔情?”沁雅还兀自沉吟在琴曲里,萧彻猛一把她拦腰抱起,往床铺走去。
“难道皇上少时,爹爹竟教这种东西吗?!”沁雅听萧彻胡诌着艳词,羞恼道。
“这个,还用教的吗?”萧彻坏坏地闷笑道,轻咬了下那小巧细致的耳垂,恰好见她‘婴戏莲纹宝钗’。那钗首制成朵云纹,孩童手捧莲叶嬉戏,莲叶上穿着孔系着一枚水滴状琥珀,鲜红透明,内有二气泡,匠师在琥珀外壁依气泡之形阴线勾勒出两只仙桃,衬以枝叶,另一面阴书行书‘瑶池春熟’四字,笔触潇洒飘逸。
萧彻记得这件饰物是自己在她寿辰时送于她的,当时就觉得这件东西精致可爱,现在看着,更是情趣盎然。
他把怀中人轻轻放在锦衾上,用醉溺人心的声道:“连瑶池的蟠桃都熟了,朕的辛劳,可也该有结果了吧。也该给逸儿添个伴了……”
伸手一勾,明黄的鸾凤和鸣锦帐被扯落,垂铺而下。烛影摇红,泄一地的温柔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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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其实黎想说,偶看着乃们说幸福,偶觉得更幸福……o(∩_∩)o……大家一起幸福……HOHO……
尔虞我忍
正如李如当初所料,萧彻一直在思考丞相的人选。他虽心属白澈,但其毕竟年轻,资历和威望都难以服人。且一门连着两相,想不遭非议也难!宰辅长久空缺,一是于国家社稷无益,二也会引各派各党群起而争之,所以萧彻不敢再拖,夏末的时候颁下诏来,拜柳仲儒为相。
消息一传开,最高兴的莫过于柳梦溪。得意忘形之下,对左右心腹道:“放眼举朝上下,吾父不为相,何人能为之?何人敢为之?”
后宫是个什么地方?!哪有不透风的墙!她的这句狂言自是流传了出去,沁雅听宁馨讲后,只是轻轻地叹气摇头:“她怕是真的被宠坏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自小生长在后宫的人,这么多年,竟半点不改!”
宁馨站在旁边接道:“还不止是宫里的这位这样,外头柳家满门怕都是一个调调呢!”
“柳氏一门是外戚世家,素有‘后妃门’之称,历代都出贵主。除了先太后,上面还有一位皇后,三位贵妃,一位昭仪,五位充容……自太祖皇帝朝以来,就没有真正没落过的时候,代代荣华富贵惯了,自然也把祖宗根基忘得一干二净,只凭着后宫的力量,怎能保家门长宁?柳氏倾颓之势已然尽显无疑。”沁雅语调平静地说道。
相比沁雅主仆的波澜不兴,李如这边可没有那么慈悲。锦儿一早就受了李如吩咐时刻注意柳梦溪的动作,所以一得到消息便幸灾乐祸地报告给主子。
“主子真是料事如神!皇上真的把相位给了柳家!您是没瞧见那位说话的样子,哼!那德行!”锦儿一等奶娘把三公主抱下去,便凑到李如耳边细声道。
“呵呵!”李如掸了掸刚刚喂女儿吃糕点时掉下的饼屑,冷笑道:“柳家离没落不远了!”
“不会吧,皇上这不是才给了天大的恩典么?毕竟,那是皇上的亲舅父,而且……”锦儿刚想说还有皇长子在,可那是李如最不爱听的话,差点就犯了忌讳,住口得急了,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哼!如果他不是皇上的亲舅父,柳家早完了!光是安阳公主的事情,皇上就决放不过他们!”李如柳眉一挑,语调冰冷:“皇上这次让柳仲儒为相,中间少不了念着这一层情分!柳仲儒若是能学学当年文鸿绪的韬光养晦明哲保身,皇上说不定也就忍了不去动柳家,可是,看这一家子都一个嘴脸,不但不知收敛,还处处张牙舞爪,皇上的脸都丢尽了!光凭柳梦溪的这句话,足以让皇上对柳家厌恶殆尽。这次把相位给了他们,是皇上给柳家的最后一次机会,既是恩典,也是试探。可他柳家就是这么不争气!从今往后啊,柳家要是再遇上什么事儿,可就不好过咯!”李如阴恻一笑,双目一凛,看得锦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主子真是女中诸葛!高瞻远瞩,远见卓识!”趁她喝茶的当空,锦儿忙奉承着笑道。
俞妃历来是敛藏极深的一个人,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表露在面上。不然,沁雅也不会一开始的时候错以为她是个娴静温婉之人,直到太后病危那次,受其当众质问,才惊觉原来俞妃此人绝非善类。
其实早在思齐回到西北不久,俞伯常就上表朝廷,推说自己年迈体衰,请求‘乞骸骨’卸甲归田。当时正值风口浪尖,俞伯常此表的用意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这一步,以自己对西北局势的影响力相要挟,既是险棋,也是狠棋。可最后终究是没能把自己儿子推上相位。
三个月后,萧彻为了抚慰一下俞家,晋封了俞妃的父兄,并加封其祖父俞伯常为广陵侯。至此,才算是了结了。
对于这一场政治变革中,相对于俞家和柳家的各得其所,文家却是什么都没得到,更甚者连白澈也还是任原职,没有得到任何提升。文氏内部皆颇有微词,惟有白澈处之泰然,淡泊宁静,澹远悠怡,一派宠辱不惊的样子,尽心竭力地办好自己的差事。
和泰十年注定了是不甚太平的一年,自柳仲儒上台以来,大肆提拔柳氏一门,几乎到了任人唯亲的地步,大有欲将其门生故吏广布朝野之势!同时,也竭尽所能地打压其他各派,尤其是文氏一脉,短短几个月,文氏派系中已有多人遭贬谪。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且不论柳仲儒的气量胸襟,但是身为宰辅,一上台便如此弄权跋扈,实在是太失人心。
文家人不服,誓要反击,可全被白澈压下。众人都在其背后道:“到底不是流的文家血,说来说去都叫‘忍’!到哪天文家被连根拔起了,看你还能忍不能?!”
面对渐渐混乱的朝局,白澈的处境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