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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德成和那医生都愣住了,眼睛看着白秀蘭。
“夫人……”
徐德成欲言又止,最后开口。
“张医生不会在督军府留。”
白秀蘭眉头上扬。
“那督军呢?”
“我留了药,照看的当,不会出什么问题,我留在这里反而会引起外界怀疑。”
张显良没说下去,也没打算自己的话督军夫人能理解,她女流之辈,政治上那些东西,她怎么会明白。徐德成表情也是深沉,白秀蘭看着对面的医生,诚恳说道。
“刚刚是我想的不周,徐副官,送送张医生。”
张显良表情深刻起来,对白秀蘭说了道别语,转身离开。
白秀蘭并不想伺候顾钊,可是现在这情况,顾钊能硬撑着走回来,就知道这件事有多严峻。再有一次韩少帅事件,她能保证叶先生再出现一次吗?
白秀蘭下楼喝了一杯茶,才转身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顾钊躺在床上,卧室里光线有些暗,透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来。
白秀蘭左右端详了一番顾钊,这男人真是蛮拼命。
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叹口气。
“别死了就成。”
徐德成回来,白秀蘭刚想把顾钊交给他照顾,自己去客房睡觉,就触及他那明显的黑眼圈。随即住了脚步,直接问道。
“你先去睡一会儿,半夜来替。”
徐德成一愣,猛的抬头看向白秀蘭。
“听不懂?”
白秀蘭重复了一遍,语气不是很好。
“督军受这么重的伤,你呢?如果有伤就去处理。”
徐德成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敬了个礼,喉咙滚动,说了声是,转身出了卧室。
白秀蘭耐心一向很少,她取了一瓶红酒坐在卧室里慢慢品尝,顾钊这里的藏酒都是精品,实在难得一见。白秀蘭上辈子没多少哀嚎,唯一感兴趣的就是酒。
她摇晃着玻璃杯中殷红液体,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渐渐陷入深思。如果不穿越过来,她的日子会有变化吗?
一辈子待在部队?被训练,训练别人。
真累。
床上人突然动了一下,白秀蘭放下酒杯去摸了摸顾钊的额头,没发烧。
她守了半夜就睡着了,子时,她被徐德成叫醒。
白秀蘭有些起床气,阴沉沉的眸子盯着徐德成一句话不说。
“督军发烧了。”
白秀蘭心情烦躁。
“然后?”
徐德成有些急,脸色都变了。
“张医生走时交代高烧不退,就没救了……”
白秀蘭才算是醒来,她连忙过去摸了摸顾钊的额头,滚烫,他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白秀蘭的睡意彻底消失,她揉了揉自己的脸。
“药呢?”她从来没照顾过人。“拿来喂他吃。”
徐德成匆匆去拿了药,西药,顾钊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根本喂不进去。
“水呢?”
徐德成拿过来,白秀蘭把药全部碾成粉末倒进水里,吩咐徐德成。
“抱他起来。”
徐德成这时候也有些慌,他本能的听从夫人。
白秀蘭一手拿着药碗,一手捏着顾钊的下巴掰开他的嘴唇,动作粗鲁的往里面灌药。
徐德成惊呆了,半响都没说出话,也只有夫人敢这么对待督军!
药顺着嘴角往下滑,白秀蘭皱着眉,直接抓住了徐德成的手腕往下压。
“放低些。”徐德成手腕一疼,
顾钊几乎要平躺下去,白秀蘭又拉了一下。
“别太低,会呛到。”
徐德成没料到夫人力气这么大,刚才拉那么一下,只觉得手腕都快被扯断,等喂完药,站到一旁,手悄悄的背到身后。
虽然顺着嘴角流出了许多,可好歹是喂进去一点药,白秀蘭又吩咐徐德成拿酒精来给顾钊擦身。
她出了憋闷的卧室,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会儿,这么折腾天就亮了。顾钊是退了烧,白秀蘭顶着熊猫眼到卧室,手摸上顾钊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手了。
突然手下的人动了下,白秀蘭移开手,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两人对视片刻,白秀蘭又摸了下他的额头,果然是不烧了,才开口。
“醒了?”
白秀蘭一夜没睡,嗓音有些哑。“醒了就好。”
顾钊看着白秀蘭很长时间,白秀蘭没见过哪个生病的人眸子有他这么亮,看透人心一般,一点都不像重伤快死的人。
顾钊看了白秀蘭很长时间,然后嘴唇阖动,没有发出声音。
“水……”
“你稍等。”
白秀蘭匆匆下楼调了蜂蜜水端上来,她琢磨了一夜,还是不能让顾钊死。他要是死了,自己作为一个寡妇,在这个乱世,想要安稳,实在困难。
用着勺子小心翼翼的喂顾钊喝了点水,他终于能发出声音来。粗粝的指腹突然按住白秀蘭的手,目光沉沉看着她,默了一会儿,开口。
“让徐德成来。”
白秀蘭看了他一眼,才站起来,放下碗勺,恭恭敬敬说道。
“督军,那我出去了。”
她实则困极,如今也是强撑着罢了。
别说顾钊会不会嫌弃自己伺候的不好,她是真伺候不下去了,再待一会儿就要倒下。很想去客房补觉,躺进软绵绵的被子里沉沉睡过去。可如今天已大亮,一会儿还要去给顾家两老请安吃早餐去,此刻最要紧的是下楼洗漱让下人给换衣裳。
“回去休息。”
快要走出房间,突然身后顾钊开口,声音沙哑粗糙。
白秀蘭转身,看着他的眼睛,眸子深邃漆黑,没什么情绪。
“一夜没睡?”
白秀蘭看他半天,说道:“还要去给爹娘请安。”
顾钊伤重,说话实在费力,好半天才喘出下一句。“差丫鬟,去说一声,省了。”
躺着说话不腰疼,新婚第二日,她不去请安,公婆怎么看?
可是对着顾钊,她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其实也不是很困。”
出了房门就看到守在门口的徐德成,白秀蘭转告了顾钊的吩咐,快快下楼去洗漱。
丫鬟化妆的时候,白秀蘭特地吩咐粉扑厚点,熊猫眼实在难看。换上简单的盘扣长裙,还没出门,徐德成小跑着上前。
“夫人。”
他动作标准的敬礼。
“督军请你去一趟卧室。”
白秀蘭回头,挑眉。
“有事?”
“不知。”
好吧,这个答案真是干净利索明了。
白秀蘭又去一趟卧室,药味很重,她去拉开窗帘,又开了窗户,凉风吹进来为屋子里添了些许生机。
“督军。”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床前。
“不困?”
他问了这么一句,白秀蘭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就换了话题。
“韩少帅来府上闹事?”
“嗯,亏得叶先生来的及时。”这事顾钊应当是知道,可为什么要再问自己一遍呢?白秀蘭刚才困的有些迷瞪的脑袋一瞬间清明了。
“叶崇。”
白秀蘭抬眼看过去,叶崇果然不是顾钊派来。
叶崇,这个名字?她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叶崇?叶崇!百年后出现在历史书上的人物,原来是他,白秀蘭扬了眉,他那个花花公子模样那里像是伟人了?
“怎么?”
顾钊又问了一句,白秀蘭这才看过去。
“昨日凶险,现在仍心有余悸。”
顾钊看着白秀蘭很长时间,白秀蘭平平淡淡的和他对视,并没有躲闪。顾钊忽然就弯唇笑了下,他开口,音调缓慢沉哑:“我的夫人。”
“听说,你胆子大的很。”
第二十七章
白秀蘭表情沉了下;抬眸看着顾钊。
“情势所逼。”
她轻轻笑了起来。
“在死面前,搁谁都能大起胆子拼一把。”
顾钊看着白秀蘭片刻。“夫人爱赌?”
白秀蘭抬手帮他掖了被角;屋子里温度渐渐低了下去,温颜道。
“并不是爱。”顿了顿;她微微低头;笑道:“局势所迫,督军。”
声音很轻很淡,仿佛随时都能被风吹散;甚至带着点幽怨的凄楚来。顾钊看着她,眉头紧蹙,越来越觉得白秀蘭这个人难以看透。
她到底是谁的人?
“夫人养在深闺,却枪法精湛,处事不惊,夫人着实令人惊喜。”
冒险为他护家中安稳,到底还是逃不过被怀疑。
白秀蘭抬头看向顾钊,眸光清澈。“谢谢督军夸赞。”
顾钊忽的笑了,他虽然身体虚弱,可锐利气势丝毫不减。五官轮廓深邃,黑眸似刃,眉梢锐利,看着白秀蘭的眼睛。声音沉稳,带着微微的粗粝,平淡和蔼。
“夫人当真有趣。”
顾钊眸光渐渐冷了下去,似刀锋剐过。
“如今局势夫人知晓多少?”
白秀蘭垂手乖巧立于床前。
“督军保重身体,才是此时关键。”
顾钊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
“说说看。”
白秀蘭抿了抿唇,并不想对这件事发表意见。
“秀蘭一介女流,并不懂局势。”
她这拒绝的态度明显,顾钊闭上了眼,表情不悦。
“希望你是真的不懂。”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沉声道:“出去吧。”
白秀蘭突然很不想再走近顾钊一步,她转身出了卧室。
顾钊还在试探自己吗?
可真有意思!
婚后三日回门,这又是一件大事。顾钊如今的身体,决计不能出门,白秀蘭又在想,顾夫人会用什么手段搪塞?大清早,白秀蘭就被丫鬟叫醒,她如今睡在客房,顾钊也是同意。
打开窗户,寒风卷起窗帘,流苏在空中飞舞。白秀蘭立于窗前,往下眺望。
官邸地势过高,她能看到遥远处郁郁葱葱的树木。
春节一过,冬季越行越远。
“夫人?”
身后丫鬟叫道。
“嗯?”白秀蘭回头看过去,她穿着一件淡粉色旗袍,丫鬟拿来白色的风衣外套。
“老夫人差人过来,请您去一趟。”
白秀蘭点头。
“这就过去。”
督军府的汽车浩浩荡荡朝着白家而去,后面跟着两队人马快速跑起来。督军夫人的回门实在威风,汽车的马达声在徽州响起,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督军夫人。
车子行驶白家门前,白秀蘭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陈氏,王烈打开车门,她才下车。
“娘。”
她叫了一声,朝前走去。
陈氏突然就抹起了泪。
“秀蘭。”
白家等候的人,只见白秀蘭下车却不见督军,均是互相观望。
“姑……督军呢?”
陈氏拉了白秀蘭一下,白秀蘭笑笑,依旧委婉。
“军队里面事情多,他脱不开身。”
白秀蘭看到跟在陈氏身后的两位弟弟,然后她的视线就毫无征兆的撞上了白之卿。
白之卿穿着淡灰色西装,面如冠玉,依旧翩翩公子。
“大哥。”
白秀蘭叫了一声,白之卿上前一步跟在陈氏和白秀蘭身后。
“过的好吗?”
怎么说呢?算好吧!
白秀蘭点了点头。“嗯。”
白之卿知晓其中一些事情,白秀蘭就是委屈也断不会言语。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往里面走,突然外面一声怒喝,然后一个人影直扑陈氏。白秀蘭眼疾手快,拉着陈氏一个转身,白之卿已经迎身挡了上去。
“杀千刀的狠心贼!你们不得好死!”
尖锐的声音异常刺耳,如此熟悉。
白秀蘭定睛一看,顿时就想笑了。
沈氏状似癫疯,目呲欲裂,表情十分恐怖森然。“你们害死了启峰,陈氏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她一扑之下没抓到陈氏,立刻嘶嚎道。“都来看看,这一家子办的龌龊事!夺人钱财,还谋了性命,躲在这徽州悠然自在,你们睡得着觉吗?没有厉鬼来找你!”
本来督军夫人回门,围观的人都多,这突然出现的女人一吆喝,看热闹谁嫌多?都围了上来,指指点点。
“那来的疯子,把她拉出去!”
白之卿突然变了脸色,白秀蘭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陈氏在微微发抖,她眼睛直直看着地上被护院拉着依旧不走,死赖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女人。
好长时间后,她声音有些发颤。
“那是你二婶?”
白秀蘭反握住她的手,沉声道。
“娘,你看差了,二叔一家如今在临城。”
短短一段时间没见,沈氏变化颇大,陈氏心有余悸。怎么都压抑不住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