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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秀蘭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落魄了吗?”
什么都能算计到,他沉着稳重,在这土匪窝里也没见丝毫慌乱。
他根本就是自有打算,可是这些他却没有对白秀蘭透露丝毫,这个人,到底是年长。
看似,他对什么都不在意,可细节末枝都计算的到,白秀蘭就掉入他的圈套出不来了。
他的宠溺,他的好,感情都像是做戏,白秀蘭皱着眉头回想这一路来的种种事迹。
得出个结论,他在利用自己。
“这些话早就该摊开,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顾钊表情严肃,看了她好长时间,没否认白秀蘭的猜测,道:“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白秀蘭皱眉。
“白秀蘭,你是一点忌惮都没了吗?以为自己的计划很完美。”
白秀蘭脸色顿变,腾地站起来,眼睛盯着顾钊:“你做了什么?”
看到白秀蘭难得露出的激烈情绪,顾钊反而气消了。
走过去到白秀蘭面前,抬手似乎想要摸她的头发,白秀蘭往后躲开,眼睛看着他,紧抿着唇。
“我喜欢你才会纵容你的那些小动作。”
顾钊叹口气,在一旁的草垛上坐下,表情沉着:“我今年三十一岁,比你整整大十二岁,十二年的饭也不是白吃啊。”
白秀蘭表情不善,微微懊恼,又掉进顾钊挖好的坑里。
之前她做的那些,在顾钊眼里是不是像猴戏一般?
思及此,整个人都不好了。
敢情就她一个人觉得自己聪明。
顾钊拍了拍身旁的草垛:“过来坐。”
白秀蘭手指一握,嘎巴脆响,是十分气愤的样子。
“你玩我?”
顾钊坐着脸上无笑也无任何表情:“我只是看你玩,秀蘭,你心里是还记着那次遇袭?”
白秀蘭视线越来越冷,想要动手杀了顾钊。
那种微妙的羞耻感席卷全身,她以为自己掌握全局,原来她只是被别人掌握。那所谓的布局,在他眼里,也就是幼稚的把戏。
“那件事既已发生,无须解释,解释也不过是为自己辩解。”他高大的身材坐在草垛上,背也挺得笔直,手掌往下放在膝盖上,表情是认真严肃。“我只希望你明白,那时你并非我的家人,而现在,你是我夫人。我不会害我的家人,你明白吗?无论如何,都不会。”
他的皮肤是健康色,脸上的两道刮痕很快就肿起来,显出红肿。最后那句话,他咬的很重,他现在只剩下白秀蘭了,舍不得让白秀蘭离开。
他没对谁表露过爱意,或许也没机会。
“你的计划全部激进而冲动,年轻人有闯劲我理解。可我是你的丈夫,且比你年长,有些事我会考虑的比你更全面一点。多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有什么错。我不能等你撞得头破血流再去安慰,那起不了作用。你的计划我都知道,该做的我会支持。不该做的,我给你留有收手的机会。”
这就是顾钊,这才是他。
他不可能无缘无故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权利地位都是他一手打造。
白秀蘭恨不得自戳双目,太蠢了。
白秀蘭望着他,表情越来越沉,她一句话都没说。
接下来的几天内,她都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那位飞哥是玩什么,莫名其妙两人被关押在这臭气熏天的牢房之中。她知觉这山寨里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路七如果真找不到白启山,怎么会不来杀他们?
当然,白秀蘭不是期待路七杀她。
她只是觉得算计这回事,必须得见着对方人才能实施。而现在,飞哥把他们关在这里,除了平常的送饭,别的时候都没人,白秀蘭觉得自己快要臭了!
中间有一次,她睡着了,飞哥过来提审顾钊,顾钊出去了很长时间才回来。
白秀蘭的警觉一向很重,她知道顾钊离开了,却一直没睁眼。他大概出去了有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他蹲到白秀蘭身边很长时间,也不知道是干嘛。
白秀蘭不想和他说话,身上的枪被收走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要杀顾钊,故而对顾钊是没法了,她没有杀欲,也没有别的想法,只当他是陌生人。
顾钊并不这么想,真不知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虽然话很少,可不管是动作还是说话,俨然就把她当媳妇了。这小小的屋子里,睁开眼就是他,白秀蘭只能一直睡觉。
她觉得自己智商欠费,才会再次上了顾钊的当。
竟同情他,还从水里把他救出来,呸!
白秀蘭想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就看到旁边放着一个碗,碗里放了根鸡腿。
眨巴下眼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甚明亮的牢房里,顾钊低沉的嗓音格外清晰。
“醒了?”
白秀蘭没搭理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在衣襟上擦了手,反正已经埋汰成这样了,她也不讲究什么。好长时间没吃到肉,闻到这味,胃里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端起碗,看都没看顾钊,管他从哪里找来的,只要能吃就行,埋头啃着鸡腿,一声不吭。
她吃东西没有声音,只是速度非常快。
就差把骨头吞进肚子里,一旁顾钊看着,难免有些心疼。
她一身狼狈,啃了几天窝窝头,看到肉都是两眼放光。
他的目光很沉,静静望着白秀蘭。
以前没吃过这种苦吧?
他心想:这孩子也是跟着自己倒霉了。
白秀蘭觉得自己都这般模样了,形象全无,希望顾钊看到恶心了,能和她离婚。
嗯,反正是没多大可能,他那种人怎么会让自己在婚事上染上污点。
他最多会弄死了妻子,再换个女人。
每天都想着怎么弄死对方的夫妻不多,顾钊和白秀蘭就是其中一对。
“吃饱了吗?”
白秀蘭放下碗,肚子里有了东西,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嗯。”
顾钊找话,她也回了句。
顾钊视线落在她的肚子上,嗯,穿的太多,也看不出来什么。
他忽然发现,自己对白秀蘭的了解很少。
“等回去,想吃什么都有了,这边条件简陋,吃食也不干净。”
白秀蘭不说话。
透过小小的窗户,外面天色暗了下来,她现在一天到晚的睡,也没什么事好干,醒来就是对着那个窗户发呆。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顾钊换了个坐姿,靠她近一点。
“秀蘭。”
白秀蘭忽的转头看向他的眼睛:“还有几天能离开?”
顾钊手指轻轻敲击膝盖:“改变计划了,还得五六天。”
“之前计划是什么?”
顾钊望着昏暗中,白秀蘭亮晶晶的眸子,笑声低沉。
“之前计划是让徐德成接应,里应外合。”
白秀蘭眉毛一扬:“徐德成没死?”
“没有。”
顾钊又靠近一点,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和夫人多亲近一点。
白秀蘭顿时天会地暗,顾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她上当?
沉默了好半天,空气都令人郁闷,心烦意乱。
深呼吸,才压抑下去沸腾怒意。
“……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嗯,策马奔腾的结果就是还得好久才能收回去!
啊!捂脸,现在看书的人不到一百个!啊啊
第七十二章
徐德成那么忠诚的副官;如果当时没死;肯定就追随顾钊跳河。但是白秀蘭只见顾钊顺水而下;那徐德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么一想,白秀蘭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一开始跳河是追着自己下来?还是根本就是别有用心!
白秀蘭救顾钊是以为他为救自己而来,那时候还想骂他蠢;何必担心?白秀蘭能自救。喉咙滚动了一下,表情冷凝。
忽然;头顶多了个手掌。
白秀蘭下意识的旋身就要离开;却被大手一捞;揽进怀里。
她跌坐在草垛上;刚要挣扎,顾钊双手合拢;把她带到两腿间,环抱住她。
“你走后,徐德成就顺水飘下来了。”
他声音沙哑低沉,温热的呼吸落在白秀蘭的耳垂处。粗粝手指握住白秀蘭的手,说道。
“想到哪里去了?脸色这么难看。”
白秀蘭不喜欢这个坐姿,她等于是坐在顾钊的腿上。
他大刀阔斧的坐着,手脚并用裹住了白秀蘭。
“听不听?”
白秀蘭皱着眉头:“你先放手。”
低笑声响,顾钊松开手臂。
白秀蘭跳出一米远,他们对峙。
“什么计划?”
白秀蘭看他。
“近一点。”
顾钊手肘放在膝盖上,笑着看她。
白秀蘭拧眉,左右看看:“这监牢,恐怕周围几十米都没人,你说吧,不会隔墙有耳。”
“以防不测。”顾钊眼睛扫过这荒凉地方,说道。“在这地方,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口气挺大,若不是白秀蘭自己愿意,他能做什么?
白秀蘭站的近一点,“说吧。”
“最近山寨闹分裂。”
“路七和那位飞哥?”白秀蘭若有所思,难怪他们被关在这个地方,转念一想。“他知道了你的身份?不过,那位飞哥不像是头头。”
顾钊点头,“他不是,寨子里的二当家叫黑狗,野心很大,早就想干掉路七。”
“他拉拢你?”
白秀蘭望着顾钊的眼睛:“他们信你还能东山再起?”
顾钊笑了下,眸光深邃,片刻后,才缓缓说道:“东山再起?”他细细嚼着这几个字,声音发沉:“夫人,你可是算错了,督军何曾西山落过?拉拢?他敢有这个想法?拉拢顾家?顶天不过是想混个番号,弄个一官半职,威风威风。”
他身材魁梧,坐姿随意,话语间的霸气随之而出。
白秀蘭也渐渐深思起来,眉头微皱:“路七现在已经死了吗?”
“应该是没有。”顾钊的表情在昏暗的空间里显得深沉起来:“出了这个变故,我就只能顺水推舟。恐怕这几天就有消息,到时候他就得请我出去。”
白秀蘭没有说话,这回又栽了!
黑狗这个人想要投靠顾钊,又性格高傲,不可能直接开口。他现在得等,让属下去临城打探情况,坐镇这山寨等待顾钊的人自个求上门。
顾钊初来山寨,他从龙飞那里得知这个人可能是三声总督顾钊。可那时候山寨中情况复杂,他做不了路七的主。从得知那个消息,他就打上了顾钊的主意。白启山跑了,依着路七的性子,势必要杀人。他不可能让路七杀了顾钊,就提前一步把顾钊和白秀蘭安排进了这昏暗的牢房中。
这牢房可是百年不用一次,破烂又脏乱,地势偏僻,如果他执意不让出,路七除非杀了他。
路七满脑子都是白启山,没日没夜的找,疯了一样。
她是很想杀了白秀蘭,可黑狗又说了和白秀蘭一样的话,这时候杀白秀蘭一点都不合适。她就带人去临城抓白启山全家了,黑狗管她去死。只要她一走,这山寨里全是自己做主。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顾钊手枕在脑后,躺在稻草上,屈起一条腿:“秀蘭,你想家吗?”
他没觉得坏境有多难以忍受,只是担心白秀蘭会受不住!
太委屈了,这是什么地方!
白秀蘭在这屁大的地方运动,转悠了半天:“想了。”
她想念家中温软舒适的被窝,盛一碗煮的软软的鱼翅,这个天气,再吃两块糯米团子。
想着,白秀蘭就很想逃狱出去。
她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头顶那一方小窗,字句咬的很重:“我真想回家。”
这话真是戳顾钊心脏了。
他的闲适也消失了,站起来走到白秀蘭身后,两人站在一处。
“用不了多长时间。”
黑暗中,她从后面圈住白秀蘭,下巴摩擦她的发顶。
“我会带你回家。”
难得白秀蘭没有再逃避,她背靠着顾钊宽阔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
焦躁的心情渐渐平稳。
正如顾钊所说,她性格激进热爱冒险,从来都是直往前面走,不顾身后。
当初在部队,和她组队的人都比较辛苦,她太强势。
她没有谈过恋爱,也没爱过谁,更不知道怎么爱人!
顾钊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两个人都沉默,许久没有说话,也许这个空间太小,朝夕相对,难免生出依赖之心。
白秀蘭也不躲,他的嘴唇温热,软软的,落在脸颊上并不难受。
他们就这么拥抱着,黑暗中,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