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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这么拥抱着,黑暗中,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片刻后,顾钊笑了一声,他微微弯腰,贴着白秀蘭的脸颊,深吸一口气,叹道:“……脏的都出味了。”
白秀蘭:“……”
下一刻,一拳朝顾钊的脸颊打去。
第三日,事情好像出现了转机。
白秀蘭原本计划是,离开监牢的第一件事绝对洗澡,身上的味儿别说顾钊,她都能闻见。
白秀蘭第一次见黑狗,觉得他真是名符其实。黑瘦,眸光似狼狗!白秀蘭刚进了屋子,就看到这么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站在堂中等待。他穿的比一般土匪气派多了,头发也是理的很短。
“之前不知两位身份,得罪了!”
顾钊客套点头:“不知者无罪。”
黑狗眸光一闪,爽朗笑道:“督军不愧是督军,大气!”然后一挥手,本想豪迈的做个请的姿势,结果因为自己本身的猥琐气质,就变得不伦不类。
“请坐。”
顾钊没有坐,抬眸扫过去,深深沉沉的眸光带着些许意味深长:“坐倒不必了,劳烦找个梳洗的地方。”
他穿着狼狈,气势上却是没有丝毫减弱。
冷冷清清,站的笔直。
黑狗身后跟着的龙飞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抢先说着:“是我疏忽了,大当家的恕罪。”
这真是给了黑狗台阶下,他拍了一下龙飞的肩膀,呵斥道。
“办事不利啊!”转头对上顾钊,笑了起来“对不住了,委屈你住那地方。”对上龙飞又是一个面孔:“还不赶快带督军去洗漱!”
“是。”
几人离开,黑狗眯着眼睛望着顾钊消失的方向,表情渐渐阴狠起来。
关他这么一下的计划是对的!让他求着自己,讲了条件,那谋官职可就容易的多!
路七一出山寨,他就带着手下反了。说服寨中一半兄弟跟自己干,是许了官职。
山下县城也是可以买官做,可那些人只认路七,谁知道他啊!
路七那个驴脾气,根本就拉不上台面。。
路七在走之前处罚了寨中几位老功臣,因为看护不利,竟然能让白启山一个大活人跑了。她打杀人的时候,眼都不眨一眼,血都溅一脸,手下更是惊恐。自从白启山到来之后,她就到处罪了人。
定下了一条又一条不符合土匪行业的规矩,什么不准烧杀掠夺,他们是土匪,不抢不夺吃什么?不得饿死!
可是路七不在乎,为了白启山什么事都做。
想起她,黑狗就忍不住唾弃起来,女人一旦犯贱起来婊++子都不如!
那么贴着白启山,还不是给跑了。
同样身为男人,他太了解男人的秉性,上赶着的谁会稀罕!
他一边恶毒的想着,自己派去的人肯定早干掉路七了。
不大的屋子,山寨的土匪准备热水的速度倒是十分快,白秀蘭这几天肚子都有些不舒服,她隐隐觉得月事应该快来了。
身上脏兮兮黏糊糊,肚子的坠疼感又清晰了几分。她对月事时间记得不是太清楚,大约就是这几天,刚想着,装着热水的大桶已经被抬了进来。热水冷水兑半,温度正好。
等那几个人走后,白秀蘭关了房门,快速脱了下脏兮兮的衣服,看了眼内衣上果然是有一点点的血。皱了下眉,算了,一点也不碍事,先洗澡再说。刚抬腿要跨进浴桶,就听身后一声门响,插着的门栓硬生生被撞开。她楞了下回头,随后就碰触到顾钊黑漆漆的眸光。
他站在门前,手里还拿着衣物,一条腿迈进门槛另一条腿还在后面,手握着门板。逆光之下,他的五官愈加深邃。
第七十三章
白秀蘭已经十九岁,胸部早也发育成熟;粉嫩的两点矗立在白皙的肌肤上;顾钊喉咙有些干;漆黑眸光渐渐沉了下去。白秀蘭也只楞了一下,片刻后就跳进水桶中,背对着顾钊。
心里有些郁闷。
“你怎么不敲门?”
她皱着眉头,从前她并没有觉得赤身*让人碰见,是多么尴尬的事。可顾钊眸光一变;她浑身都不舒服起来,温热的水漫到肩头。手不由自主的遮住了胸部,低头觑了一眼,小肉团子有什么好看。
顾钊抬手摸了摸鼻子;低笑一声:“没想到你会这么快。”
刚刚下人出去;距离自己进来,不到一分钟。女人嘛,梳妆打扮,哪有那么快的!
白秀蘭永远都在出乎他意料。
他走进来,放下衣物,视线落在露出木桶的光洁后背上:“也没什么害羞,我是你丈夫。”
顾钊的声音虽然是依旧沉稳,可其中戏谑不言而喻。
“你出去。”
白秀蘭身子一滑整个人都快埋进水里,她声音很低。
听不出喜怒。
顾钊嘴角笑意更浓,扬了浓眉,却也没再走近。
“衣服放这里,别洗太久。”
转身出了屋子,顺便吩咐了门外的土匪。
“其余人不要靠近这房间。”
他的部下在大堂等待,顾钊草草梳洗,换了衬衣长裤,就朝外面走去。一直跟着他的身边的是那位叫龙飞的土匪,顾钊阔步走着,大半路程后,他好似想起什么,突然止住脚步转身看向龙飞:“夫人的手枪是不是在你这里?”
龙飞一愣,没反应过来。
顾钊撩起眼皮,黑眸深沉:“或者要我拿其余旁物来换?”
龙飞刚刚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那日在白启山的院子里,他从白秀蘭身上下了那枪,样式精致,用起来又比盒子枪轻巧,虽然没寻到适合用的子弹,但拿出来炫耀就非常的有面子。
就顺手塞自己腰包了,不料想,这顾钊竟然还惦记着。
心里骂一声,抠门!
龙飞哪敢让他拿东西来换,门口扛枪的兵娃子们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情不愿的从后腰里摸出手枪,递给顾钊,却一个字没说。
顾钊拿过那把枪,看了一眼,就装进口袋里,转身朝前继续走着。
“什么都能拿,这样东西不行。”
那是顾钊第一次送给白秀蘭的东西,他送给自己女人的礼物,能被别人抢了去吗?
哼!
白秀蘭洗完澡,换上了顾钊送来的衣物。淡粉色旗袍,外面搭白色针织衫,倒是十分适合这个天气,一双粉白色平底皮鞋。
白秀蘭拿头布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在屋中镀步,心里想着,顾钊到底想做什么?
一想到,顾钊早就知道自己那点小手段,还是放任,她就满心烦躁。被掌握的感觉一点都不好,非常不好!她不喜欢。
白秀蘭梳头的时候,心心念念想把这一头秀发剪掉,寸板多好!
胡乱的梳到一块,这个时代的发带实在太难驾驭,她把头发都揪疼,也没缠住。心里来了火气,直接扔了发带,就披散着头发朝外面走去。
好在这身衣服搭配披发合适,凛冽之气收起,倒显出温婉秀气来。
还没走出院子,就听不远处整齐的脚步声急促有力,她抬眸看过去。
只见穿着军装的王烈朝这边大步而来,他看到白秀蘭,表情有一瞬间的狂喜,可很快就收敛。走到她面前,脚跟磕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夫人,属下来了。”
声音铿锵有力。
白秀蘭看着他,表情严肃。
王烈有几分紧张,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安,难不成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夫人……”
他咽了下喉咙,背挺得笔直,明明是魁梧英勇的外表,面对白秀蘭的目光,却怯了几分:“……属下来迟了。”
白秀蘭却忽的表情和缓,她弯起唇笑了起来。
“王烈。”
她声音沉着。
王烈又是一并腿,鞋底啪的踏在地上。
声音洪亮:“属下在。”
“很好。”
白秀蘭上前一步,打量他:“没死,很好。”
她说完这话,王烈不知道怎么眼眶有些热。
他们都没死,挺好。
白秀蘭记忆力不差,可是对于人的面孔,她是刻意的不去记住。
死亡,离开,那么多人,一个一个的走了,她尽可能的不去想,死了死了,人都会死,只是时间问题。要是一个个都记住,那不得累死。
白秀蘭的情绪很少外露,王烈年纪小,倒是自个激动了半天。
他终于看到夫人了,夫人没死。
见到督军那瞬间,他心可是提到了嗓子眼,督军都受伤了,夫人呢?
如今,看到她依旧神采奕奕,穿着整洁,站在面前。
做梦一样。
没有少一块肉,表情也不哀怨悲伤,这才是他们家的夫人!
“来了多少人?”
原本她计划是白之卿送陈氏还有两个孩子走山东,坐船去香港。
早些年,白启山以防后患,是留了一笔钱。当初白启峰差点杀了他们,就是因为那些钱。白秀蘭起初并不知,只知道陈氏有着自己的算计,后来到了徽州,才知晓一二。
那笔钱虽然不是很多,可足够养大两个孩子。
白秀蘭先要送走陈氏,她才能走,她一个人,走起来容易。可没想到这些顾钊早就知道,他肯定是先一步下手,留住了白家众人。
思及此,白秀蘭就特别恼怒。
现在她连杀顾钊都不能了,局面十分尴尬。
她要是杀了顾钊,白家一干人等下场如何,根本不用想。
白秀蘭性格再凉薄,也不会抛下陈氏。
“夫人放心,山下有五千精兵。”
白秀蘭琢磨了一会儿,现在只能顺应顾钊了。
长出一口气:“督军呢?”
“在前面,请夫人过去。”
“走吧。”
白秀蘭率先走了,王烈看着自家夫人的背影,原本炽热的眸光渐渐黯然。
路七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半兄弟,剩余的不到两千人,如今黑狗的局面也是尴尬。
他想占点便宜,可现在这局面,顾钊的部下,整整齐齐的正规军往他面前一站,实枪荷弹,他忽然觉得自己要的太少了。
顾钊这块肥肉,本该多榨点才是,怎么单单那两车军火武器就能满足!
山寨正上方,有半米高的露台,摆着桌椅,玲琅满目的食物丰盛,黑狗看到顾钊出来,脸上就堆满了笑:“还请督军赏脸。”
顾钊表情沉稳,黑眸扫过这山寨,淡淡道:“客气了,只是这饭就不吃了。”
他可没兴趣在这山寨中吃饭,副官跑步上前,敬礼:“督军!武器已经送到,车在外面,现在走吗?”
顾钊眸光深沉,看着徐德成,说道:“稍等片刻。”他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姿态随意。“夫人还没收拾好。”
“是!”
徐德成和手下一共有二十来人,站立两旁。
一旁黑狗也坐了下来,说道:“督军这么着急?”他搓了下手指,眼眸一转,说道:“那……督军答应的事,何时会有结果?”
顾钊黑眸扫过去,闪烁过凛冽冷光,低笑一声:“哦?是不信我的为人?”
“岂敢岂敢。”
黑狗连连摆手,笑道:“只是这件事……之前路七又不知好歹,我这心里不是没底。”他一挥手,朝身后的龙飞小声说道:“拿来。”
龙飞连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递到黑狗面子:“大当家。”
黑狗拿过,摆在面前桌子上:“我知道督军一言九鼎,可这件事非同小可。”
武器装备军资立刻送到,番号待正式收编后再给。
顾钊手指轻敲椅靠,视线扫过那纸张,白纸黑字,倒是准备的十分全乎啊!这个黑狗太不聪明,还不及路七一半:“我答应的事从不会食言。”
黑狗看着他,却没说话。
山寨中有一千多号人,要是打也不会吃亏。
徐德成直接就拿出了手枪,他的手下纷纷举枪对着黑狗。
黑狗嘿嘿笑了一声:“督军,这件事如何,咱俩心里都有数……”
顾钊表情没变,只是撩起眼皮扫向黑狗,抬手:“笔。”
黑狗双手把一支毛笔递过去:“请。”
顾钊低笑一声,随手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撂下笔,站起来拍了拍袖头上莫须有的灰尘,黑眸直直看着黑狗,说道:“你很懂得把握时机。”
黑狗笑:“混口饭吃罢了。”
顾钊手背在身后,下了那个台子,站在山寨中间,眯着眼睛眺望这个地方。
山清水秀,还不错。
被轰炸干净,着实有些可惜。
冲破厚实的云层,烈阳高照,白秀蘭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顾钊知道她穿这样的衣服好看,身材高挑,步伐轻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