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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现在出去摆明告诉别人我畏罪潜逃。”施月舞脸色一变,厉声回道,然而马上惊觉自己的态度过于激动,旋即扯出笑容,尽量用幽默的语气说:“像你这么笨的人居然能活到现在。”
探监(6)
柳依婷被那股凌厉的气势怔住,过了片刻才缓过神——
“喂喂喂,本王妃已经很容忍你了,你左一句笨右一句笨,不笨也要被你说笨了。”她是不怎么在意别人怎么评价自己的,多数时候只是玩笑似得顶回一句,脑子一转,柳依婷似乎明白了什么,咧开嘴笑了起来,“哦——我知道了。”
这个笑容真猥琐,施月舞心中暗想,挑眉,“你知道什么了?”
“像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落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呢?而且”柳依婷捂着嘴咯咯奸笑,那笑容说有多可恶就有多可恶,“一个钻进钱眼里的势利眼顶一个畏罪潜逃的罪名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真笨,只是懒得思考而已。
“你想说什么?”眼神淡淡地,施月舞的声音透出少有的警惕。
“是怕连累到皇兄吧?”脸贴着冰冷的木栏,柳依婷眯起眼睛笑语。
“呵!”听罢,施月舞笑出声,“说你笨就是笨,他是皇帝,谁有可能连累到他?”
“会啊!”柳依婷不假思索地说道:“你是他刚刚册封不久连大典都还没有举行的皇后,皇后畏罪潜逃这是什么概念?你心里最清楚,皇兄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你的手上,你怕玷污他的名声,怕世人唾骂他不是个好皇帝,所以就算有机会逃跑你也不跑,你想清清白白的出狱,你想保住皇兄的圣明。”
是这样吗?
也许是这样吧!
施月舞忽然沉默下去,她静静直视眼前因揣摩出她的心思而高兴不已的辰王妃。
“怎么不说话?”柳依婷眨眨眼,带着调皮的笑容,“默认啦?”
“帮我一个忙。”施月舞回避那个话题。
探监(7)
“不帮。”柳依婷断然拒绝。
“顶多付你劳务费。”施月舞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我又不是你。”柳依婷没好气地白了一眼,思想挣扎片刻,还是于心不忍,问:“什么忙?先让我听一听有没有危险”
“对你来说非常简单。”施月舞笑着说道:“去凤衍宫,在那张凤床的底下有一只木盒,你帮我拿来。”
“里面是什么?”柳依婷好奇。
施月舞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而后简单答道:“钱。”
听到这个字,柳依婷险些崩溃,噌叫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脑子能不能正常一点?你知不知道古代这地方蛮不讲理,律法什么的只是做做样子,有地位有本事的才是法律,今天你还能住五星级的总统套房,明天可能就到招待所了,后天指不定就去坟场了。”
施月舞在微笑,笑容出乎意料的纯净而圣洁,似乎她的话不容任何人质疑,平静地说道:“夏墨兮是明君。”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明君。”柳依婷微一思索得出这样的结论,忽然想起某件事情,神色正了正,“但是我知道要送你去坟场的人有一堆,你呆在皇宫密不透风所以什么都不知道,这几天平安城里都在谣传皇后来路不明,为了这事,昨天还有一群人在我的春风满意楼里大吵起来。”
施月舞猛然惊变,“什么时候出现这种谣传的?”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昨晚,”柳依婷回忆昨天的纷争,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所见所闻,“那些客人聊着聊着不知怎么的就分成了两派,一派说你是妖精,一派说你是奸细,进行了一场长达一个多时辰的辩论赛,最后思想新潮的奸细派战胜了迷信思想的妖精派。”
心思慎密(1)
“”
“谁知第二天”柳依婷顿了顿,解释道:“就是今天早上,妖精派居然拉了一群人又上我的楼里来闹事,结果奸细派寡不敌众暂时撤退了,依我看这事没这么简单。”
施月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有人故意要将她拉下后座,或者是想以此来动摇民心?想到此,她不由地蹙起眉——利用皇后的不明身份使皇帝失去民心从而达到摧毁江山的目的吗?
柳依婷瞧见施月舞颇为赞同她的分析,虽然她想来个心照不宣,可还是忍不住激动地说了出来,“我猜想那个奸细派还会东山再起,杀到我春风满意楼来。”
“”施月舞无暇顾及民间的党派纷争,转回到重点,问:“谣传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知道,就是这几天的事吧,我在春风满意楼里听来的。”柳依婷想了想,“哦,对了,好像是从外面传到平安城里的。”
“?”施月舞的眉心瞬间凝结成团,“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依婷冥思苦想,良久才道:“唉呀,我不清楚那些事情啦,都是在春风满意楼里和那些顾客啊姑娘啊闲聊时听来的。”
施月舞低头,又是长久的沉默,等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干净而明媚,没有了刚才的沉郁,眼底闪着淡淡的明光——
“是不是”她轻声试探,“你绝对不会帮我了?”
“啊?”柳依婷怔了怔,片刻过后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嗯,我有我的难处,顶多救你出去,之后就不管了。”
“好吧。”施月舞得到答案,不再拒绝,“你救我出去吧。”
“明天”
心思慎密(2)
“明天”
“我现在就要出去。”
“现在?”柳依婷吃惊,望着施月舞坚定的神色,她不解地问道:“现在要怎么出去?总要准备一下吧?难道要我这个孕妇把外面那两个家伙捆了吗?不要说我没那个本事,就是有我也不干啊。”
那不摆明了告诉别人辰王妃是皇后的同伙吗?
施月舞充耳不闻,她从怀里摸出一把铜制的钥匙,走近牢门的铜锁处,利索地将钥匙镶入锁孔,细长的手指轻轻一转,咔的一声,铜锁被打开了。
柳依婷捂住嘴巴险些惊叫,眼睛大睁,眼珠子几乎能掉下来,就那么盯着施月舞的动作,不能言语。
将那纠缠在一起的铁链一圈圈地绕下来,施月舞打开牢门,手臂一划,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你你怎么会有钥匙?”柳依婷的声音颤抖,她她根本就不需要人救!
“进来的时候顺手拿的。”施月舞出奇的平静,浑然不觉自己在被押入天牢时,手脚不干净地偷了钥匙有什么不对。
“小小偷”
“不要把我说的这么俗气好不好?”施月舞漫步尽心的说道,“那叫盗贼。”
“盗贼那还不是小偷吗?”柳依婷怪声说道。
“不跟你废话,把衣服脱下来和我换。”施月舞边说边解开衣带,淡淡道:“遇到任何事情总要给自己留一手,我怎么可能真的坐以待毙呢?”只是还没有想清楚出去以后的方向而已。
“你的心机好重啊!”柳依婷发出感叹。
“心机重?”施月舞蓦然停住正欲褪下黑袍的动作,近乎冷漠地看着眼前的辰王妃。
柳依婷内心一颤,咕哝道:“突然觉得你这个人好可怕。”
比她相公还可怕。
心思慎密(3)
“也许吧。”施月舞微微一笑,将宽大的黑袍褪下递给她,淡淡道:“从十岁开始我就要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有些心机在所难免。”她只是想活下去。
“十岁!?”柳依婷震惊,“为什么?你是孤儿吗?”
“不是。”施月舞漠然,“爸爸和妈妈不想养我,可能是养不起我吧,我有”她霍然止声,不愿继续再谈。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需要长期服药,昂贵的医药费是普通的家庭无法承担的,况且生有这种病的人一般都活不长,与其把钱投入到没有未来的人身上,倒不如早早抽身,她能理解父母当时的心情,只是无法接受罢了。
“你有什么?”柳依婷迫不及待地追问。
“没什么,以后在跟你说吧,快把衣服脱下来。”施月舞轻描淡写地回避,将夏墨兮的黑色锦袍塞进柳依婷的手里,“委屈你了,我晚上就回来换你。”
“呃?”柳依婷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再也不顾上施月舞的秘密,惊道:“你不会是要我替你蹲监狱吧?”
“不是蹲监狱,是免费入住五星级宾馆的总统套房。”
“可是”柳依婷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手里那件黑色绣着金边的锦袍,她沉思道:“这衣服好眼熟呀,好像在哪里见过。”
“别管这么多了。”施月舞见她站着不动,主动上前把她的衣物扒了下来,穿在自己身上,“一会你就躺在床上睡觉,外面那两个人不会来打扰你的。”
“好吧,好吧。”柳依婷见木已成舟,只好由着她乱来,忽然,她拉长着秀美的小脸蛋,哀声道:“你要快点回来哦,我是偷跑出来的。”
心思慎密(4)
施月舞走到床榻前,用力撕开棉被,抽出棉絮扎成一小团绑在自己的小腹前用来伪装大肚子,听到柳依婷的话,不禁一怔,道:“你被禁足了?”
“不能算是禁足,就是老有人跟着我,一点个人空间都没有了。”柳依婷走上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抽着棉絮,眼睛瞅着施月舞的假肚子,突然说道:“太小了,要再塞一点。”
“行了。”施月舞拍掉那只正要往她衣服里塞棉絮的纤纤玉手,接着将牢房的钥匙塞进那只手里,道:“别弄丢了。”说完,抬手用衣袖轻捂脸颊,低着头向外走去。
因为辰王妃有孕在身,隆起的腹部反而成为最容易蒙混过关的武器,辰王妃的身份又高贵无比,守门的两名衙差不敢抬起头直视,只低着头望着那个孕有生命的腹部,竟是没有丝毫怀疑,恭恭敬敬地送走了“辰王妃”。
舜天府是夏国的最高司法重地,各地疑案重案都会交到这里进行审核,老百姓怕惹上什么祸事,一般都避而远之,尽量不在舜天府附近的大小街道走动,平日总是死一般的寂静,然而今日却有一辆马车在正门前的街道上沿街停靠,似乎在等待什么。
马车一眼望去并没有特别之处,简单的装饰极为素朴,只有那匹高大的黑色骏马显示出主人的显赫地位。
手执缰绳的车夫是一位俊美的男子,神色严谨,身穿白色长衣,腰间系有黑色的腰带,同样是普通的装扮,然而那俊逸的男子身上隐隐含着练武者刚硬威猛的气魄。
施月舞一从舜天府出来就看到这一人一马一车,她正要赶往春风满意楼,可人生地不熟的不知该走哪个方向,整条街从左望到右,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她虽然觉得眼前的马车极为奇怪,可又不得不上前问路。
心思慎密(5)
走到马车旁边,施月舞仰起头,露出一个极为温和的笑容,“请问,春风满意楼怎么走?”
灿烂的阳光如千万条金丝射下,那个俊美的车夫侧过头来,嘴角上翘,背着光的脸上有奇异的笑容,他伸手指向前方,声音也含着莫测的笑意,“街头向左往东走到芙蓉街,再问一下路人就知道了。”
施月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这个人认识她吗?怎么笑容这么奇怪?
然而时间不多容不得多加停留思索,谢过之后,她欲转身离去。就在这时,马车的帷幕忽然被风扬起一角,眼角的余光巧合性地瞥见车内一袭白衣如雪,素净的雪衣印着水墨色的莲花。
提步的动作陡然僵住,施月舞的目光缓缓移向马车的车门,那帷幕已经再次落下,将绝然的风姿遮掩在车内。
俊美的车夫见她突然怔住不走,于是含笑问道:“姑娘,还有事吗?”
“是有一些事。”施月舞望着帷幕,收起惊怔之色,浅笑道:“我想和里面那位谈谈。”
车夫略有诧异,“你可知我家主子是谁?”
施月舞的笑容渐深,“有过一面之缘,是个很难让人忘记的男人。”
车夫笑了笑,明白眼前的女孩故意将“男人”二字说的极其阴柔,显然是已清楚他的主子是谁,不禁好奇道:“既然如此,你不怕吗?”
“说实话,是有些压力,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好看,身为女人的我感到压力很大。”施月舞笑得奸猾,声音透着玩味,“我猜的对吗?辰王爷?”
车夫捂嘴偷笑,果然是个厉害角色,比他家王妃有过之而无不及,难怪圣上都气出病来了。
“天魂。”
车内飘出寒冷的两个字,不带一丝感情,就如常年不化的雪山之巅。
心思慎密(6)
“是。”
被叫做天魂的车夫脸色一变,似是受到寒霜的侵蚀,立即沉默下去。
片刻过后。
车内再次飘出一个冷然的字,简洁而明了:
“说。”
施月舞明白这个字是对她说的,她笑盈盈地调侃道:“你是在等你的老婆出来呢?还是准备逮我这个逃犯?”
风,轻轻吹起帷幕。
马车内风华绝代的身姿若影若现,印莲白衣轻轻飞扬,那个美的令天地为之动容的男人慵懒地倚靠着车门,如墨的长发随意披散,微微侧身,青丝便如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