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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精忠顿时停住了脚,索性与儿子面对面的交谈,“怎么回事?红霞不是说她已经牵制了左少弈的军队,南州随时随地可与北州汇合,甚至左少弈的军队都能收入我帐下,现下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红霞也叛变了?”
“该死,女人一个都不顶用。”他愤然甩袖,眼底涌现出忽明忽暗的怒火。
心怀鬼胎(10)
面对父亲一触即发的怒焰,南轩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的情绪浮动,只是微微垂下头,以示对父亲的尊敬。
然后继续禀告:“红霞败露,现被扣留在紫咸城,近日以来红霞的信笺全部出自镇远将军之手,南州也已被其控制,北州无法再得到南州的支援。”
这件事他也是刚刚从一个南州逃出的士兵口中得知。
南州被围困已有多日,他们那对兵马好不容易逃出南州地界,却在赶往北州的途中被一群百姓拦截,带头的似乎是个江湖人,力气极大,徒手扭断马颈。
那一队百人兵马最后只逃出那个士兵一人。
大掌垂放在身旁一块巨石上,南精忠面色暗沉,喃喃道:“不可能。”
“咔”的一声,那块巨石竟然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目眦欲裂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南精忠不敢相信地说道:
“左少弈总共才三十万兵马,如何能控制住整个南州?南州大小城池的兵马加起来可是左少弈的两倍有余啊。”
“父亲,您忘了?”南轩提醒:“南州的兵马是散的,分散在每一座城池的兵士不过几万,而且,父亲重视北州多余南州,南州于您来说,一直是用于制造混乱的媒介,犹如一滩散沙,善于用兵的镇远将军恐怕不需要三十万兵就可以收服这些散沙。”
“那也不可能,左少弈不敢出兵,南州开战等于鹬蚌相争,番国必要来犯,到时候他拿什么兵力与番国抗击?”南精忠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就算左少弈胆子够大,不顾一切,皇帝也决计不会让他出兵,左少弈那支兵马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南轩沉默不语,面色沉静地凝视自己的父亲。
自从将礼部尚书印无痕软禁在圣莲宫,父亲就变了。
一个月前,竟然聚集了北州所有的大夫,开始着手研究长生不老药,从此以后,父亲布的阵、设的局总是出现漏洞。
心怀鬼胎(11)
他一次次的善意提醒,都没有引起父亲的重视,以至于到现在,南州终于失去了。
失去就失去了吧,这些本来就是夏国的疆土,夏姓的祖业,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
南轩并不在意。
然而,南精忠却是气的心胆好似裂开了一般,手下劲道不自觉的加重,底下那块巨石刹那间轰然碎裂,化作齑粉。
南轩脸色一变。
父亲的内功不低,但要将石头震碎成粉末并不容易。
可见父亲是在极度的盛怒下引出了体内的潜能。
这次的父亲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呵呵”一击过后,南精忠竟然桀桀地奸笑起来,拍了拍儿子的肩,“左少弈不亏是先皇钦点的镇远将军,年少有为。轩儿,你要赶紧成长起来,人家向你这么大的时候可都是将军了。”
一个南州而已。
他现在有皇后在手,还怕牵制不了皇帝的行动吗?
何况皇帝已经迫不及待地赶往长乐城
“轩儿,你亲自去接皇帝过来。”南精忠神色突变,换上一幅慈爱的表情,“南州已失,为父不能连皇帝也失了。”
“是。”
“赶紧去吧。”南精忠摆了摆手。
“父亲,还有件事。”南轩有些犹豫。
“如果是关于印无痕和长生不老药的事,那就不必说了,我心里有数。”南精忠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我的手下在极望坡看见有三个人进入北州,之后不见了。”南轩沉声道。
北州水源稀少,只有一条从巫丏山流出的绵河,所有北州的城池都是依绵河而建。
一般的人想进入北州都会沿着绵河行走,也就必然经过一座座城池,这也是南精忠可以控制北州的原因所在。
然而,要进入北州也并非只有走绵河这一条路。
极望坡就是其中之一,只不过一路上水源稀缺,几乎遇不到人烟,没有充分准备是无法深入北州的。
心怀鬼胎(12)
“不见了?”南精忠微微惊讶,随后,不以为意地说道:“不见就不见了,北州的特殊地形你还不清楚吗?走极望坡根本就是找死。”
“是。”年少的南轩不再多话,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一个冷若冰霜的少女,还有一个高贵孤傲的青年——他的手下是这么形容那三个人的,从这简略的形容上来看,无论哪一个人都不平凡。可是,既然父亲不在意,那么他也无视好了。
一只信鸽从南方飞翔而来,“啪啪啪”几声,拍打着翅膀停在一身黑袍的男子肩头。
信鸽纤细的腿上绑着一支细竹筒,右手从中取出一张纸条,左手随手一扬,放飞信鸽。夏墨兮展开纸条,眼神慢慢掠读过去,唇角渐渐浮现一丝奇特的微笑。
“又有什么好消息了?”看见信鸽的老人从远处跑过来,脑袋凑近夏墨兮,并非是关心国家大事,只是很纯粹的出于好奇。
“左少弈收复南州,不费一兵一卒。”夏墨兮的心情极好,声音都透着喜悦。那日托孟鹏交给左少弈的信笺他只写了五个字——南州交予你!
左少弈懂他的意思,接到旨意立刻行动。只是没想到,竟然是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迅速的平定并收复南州。
力大如牛的孟鹏加上镇远将军的威名远播,这两人站在城门前什么都没做,竟然将守城的将领吓得不战而降,一路横扫南州。
他真是不知道该为镇远将军的威猛而高兴,还是为南州士兵的窝囊而悲哀。
“这小子这么厉害?”老人随口说道。
“军事天才。”夏墨兮也是随口一答,手掌一握,将那纸条震碎成屑,随风挥出,如雪花般片片飞扬。
左少弈的个性虽然像个无赖,但论起战略部署,那心思简直比女人还细腻。这一场不费摧毁之力的战斗,恐怕他在平安城点兵编队的时候,就在谋划了。
多方汇聚(1)
“前辈,我必须马上同军队汇合,不能继续陪伴前辈二人游山玩水。”身为皇帝,他肩负着国之重责,如今却夹在两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前辈之间,犹如鱼肉。
权力无边的帝位在世外之人眼中不过是虚幻的烟云,身份地位压制不了二老。
他打不过他们,可以说服他们,无奈的是,这二老全都是我行我素的典范,他只能被动地跟随他们一路北上,与自己原定的计划越来越远。
当初从无禅寺出来直奔北州,是他欠缺思考,失了理智。与青龙汇合后,立即改变行程,然而,却在中途被二老半邀半劫的请进了北州地界,这种“自投罗网”的行为他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现在左少弈收复了南州,此事非同小可,北州定然有所行动,一场大战迫在眉睫,而他这个主帅却在这深山野岭——游玩!
“游山玩水!?”老人惊得跳脚,没有饱经风霜的沉稳之姿,倒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夏墨兮微微一怔。
这几日,他跟着老人与老人的少妻一路北上,沿途遇到每一处自然风光老人总要赞叹一番,看见的每一株草药总要研究一番,停停走走,不是游玩又是什么?
“当然不是!”老人斩钉截铁的反驳,遥指北方,神色肃穆,“前面那座山认得吗?”
顺着老人所指的方向望去,宛如莲花盛开的青山远远矗立在天地间,山巅云烟缭绕,白雪皑皑,美不胜收。
夏墨兮的脑海突然记起一段话——北方巫丏山,其状如圣莲。
“这是巫丏山”他不敢置信地喃喃。
“没错,就是那座被世人称为神鬼山的巫丏山。”老人转了身,面朝北方,双手拢在袖子里,掩去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顽童形象。
四周群山逶迤。
夏墨兮这数日来一直在关心南州的情况,思考着下一步策略,根本没在意在夏国最北方的巫丏山竟然离自己这么近了。
多方汇聚(2)
如此说来,他们快接近北州主城长乐城了,才不过数日的光景,他们以一种游山玩水的缓慢速度前进,竟然与骑马的速度并驾齐驱,这是怎么一回事?
“来之前我跟你说过,要助你一臂之力,这是其中之一。”老人难得严肃地说道:“北州各城依绵河建立,百年来无数人进入北州,无数人都只认得走绵河沿岸那一条路,也只敢走那条路,从祖先传下来,大家就都认为北州只有绵河唯一的水源。”
老人说的没错,夏墨兮虽然没来过北州,但是身为皇帝,他对自己的疆土非常了解,北州水源稀缺,从巫丏山流泻下来的绵河是唯一的涉水渠道。
不对,不是唯一的。
夏墨兮难掩震惊地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条碧水幽幽的河流,它从北方流过来,不知流向何处。
“这条河流叫圣水。”老人也转过了头,看着那一汪澄清的碧水,“也是从巫丏山流出,只不过经过的地方比较隐秘,至今不为外人所知。”
朝皇帝高深莫测地眨了眨眼,老人一半邀功一半玩笑地说道:“这秘密告诉了你,功劳不小吧?”
“前辈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只要是朕力所能及的地方。”强压激动的神色,夏墨兮明知世外老人无所求,却依然作出君王的承诺。这份功劳是无价的,不仅利于现下的战机,也利于日后北州的发展。
“其二嘛,教你如何清理绵河受污的水质。”老人却是不理会皇帝的承诺,枯槁的手向那巫丏山山顶一划,“看到山顶的积雪了吗?那些都是万年不化的寒雪,而且受到”顿了顿,老人跳过了某个重要的原因,直接往下说道:“巫丏山山顶的雪水拥有净化的功能,不管多厉害的毒素都可以净化,不过,想要上山可不容易。”
“你运气好。”他咧开嘴朝夏墨兮灿烂的笑,“我和我娘子正好要上山祭奠,顺路带你一程,之后要怎么做,那就不关我们的事啦。”
多方汇聚(3)
要不是看在同是姓“夏”的份上,他才懒得管百姓的疾苦,国家的安慰,不过,他是死都不会告诉别人——他也姓夏。
“我才没那个闲工夫游山玩水。”老人不满地白了眼九五之尊,按辈分来算,皇帝还得叫他一声太祖爷爷。
“是晚辈失礼了。”夏墨兮恭谦的道歉,没有注意老人投来的白眼,他忍不住握拳凝望遥遥矗立在北方的巫丏山,“前辈,可否画出从极望坡到巫丏山圣水源头的地图?”
南轩带兵前往下一座城迎接“圣上”,已过数日。
长乐城却依旧平静异常,只有圣莲宫的人在忙碌地打扫着某处宫殿,用于圣上居住。对于南精忠的野心,大家心知肚明,对于圣上以后的遭遇,大家也心知肚明,没有人觉得将圣上软禁起来是大不敬,要杀头的。
紫色的藤蔓攀援缠绕着镂空的木亭,一路紫色烂漫,延伸到木亭的尽头,约有十仗余长,一条紫藤花搭建起的长廊横在圣莲宫的某处宫院里。
背着药箩,一身粗布麻衣的楚致远匆匆跑进紫色木廊。
轻风徐徐,花香阵阵。
紫色的花束飘飘扬扬,随意而慵懒,却也透着神秘与高贵。
“终于找到你了。”看到紫色木廊尽头站立着的男子,楚致远挥手大喊。
一身素白的长袍有些泛黄,显然是年代久远的关系,然而却洗的很干净,那男子听到喊声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气喘吁吁的楚致远走近他。
神色宛如一滩死水,无波无痕,既不问好也不答应,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楚致远。
“无痕兄听说了吗南轩去接圣上了。”人来熟的楚致远双手撑着膝盖,不停的喘息,缓了一缓,道:“你不是说圣上很聪明吗?这还叫聪明吗?自投罗网,他不想当皇帝了吗?”
摘下一串紫藤花,将它放入楚致远的药箩里,印无痕淡淡道:“紫藤花,有解毒的功效,可入药。”
多方汇聚(4)
“啊?”楚致远一愣,抓了抓脑袋,不明所以,“哦,谢谢,你真博学。”
“就来问我圣上聪明与否吗?”拂去肩头的紫色小花,印无痕缓缓走出紫色木廊。
所有圣上派来北州的钦差大臣,都被软禁在圣莲宫的某座宫殿,根据忠诚度,给予一定活动范围。
只有他是可以随意在圣莲宫走动,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不是夏国人,所以南精忠不将他当成一个威胁。
而且,因为他是镜国人,南精忠就认为他应该知道长生不老药的配方。
他不清楚南精忠是如何得知他是镜国人的,他甚至不知道镜国拥有长生不老药的配方,毕竟他离开镜国很多年了。
——为了寻找龙势剑而来到夏国。
也许,这就是宿命。
很多年以前,他的妹妹因他而死,很多年以后,宿命使他来到夏国,遇到与妹妹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