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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子,就是这个可怜的孩子害怕爱又不敢爱的人吗?可是,这个男子又是怎样的心境?
她对夏墨兮越来越有兴趣了。
一只手按在施月舞的腕脉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忍不住又要点向一国之君的眉心,想窥视皇帝的过去。
蓦地,千雅族长脸色大变,她嫌恶地扔掉施月舞的手腕,大叫:“你们开什么玩笑!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是让她早登极乐吧。赶紧抬走,不要死在我家。”
残忍而绝情的话从千雅族长的口中说出来,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这样的话,在以往的半个多月里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告诉陛下——皇后娘娘已是活死人,一个活死人就该让她安心地离去,而不是强行留在人间,耽误娘娘转世的时机。
夏墨兮刚要喝斥千雅族长那个无礼的举动,然而千雅族长的那句话,令他瞬间气血上涌,脑海蓦地空白,原本就苍白无血色的脸更是宛如透明。
他手臂颤抖,指着对面的千雅族长,嘴唇颤抖,他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痛。
世界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黑暗。
耳畔听到楚致远他们惊恐地呼唤着他。
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似乎陷入了与她同样的世界。
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无法醒来。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8)
“陛下!陛下!”
眼看着夏墨兮因无法接受事实而晕过去,楚致远赶忙上前相扶。
左少弈也瞬间从竹椅上跳起来,冲上去。
沈幽幽也是坐不住了,她站在旁边,神色复杂而纠结,脑海有些混乱——这个男子是皇帝啊,如果出了什么差错,这里的人一个都脱不了关系。
将晕厥的皇帝扶到竹椅里休息,楚致远担忧道:“千雅族长,请先看一下陛下的情况,陛下和左将军这半个多月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加上这几天的长途跋涉,请先”
半天不见千雅族长过来,楚致远奇怪地转过头。
只见千雅族长正在和小灵巫交谈,似乎一点都没在意他们这边的突发情况。
左少弈已是恼怒不已,但碍于目前只有对方才能救陛下,他只能忍气吞声,而且自己的体力已是极限,恐怕一招都使不出来。
楚致远和沈幽幽担心被牵连要多于皇帝本身,左少弈却是真真正正的为夏墨兮忧心,不因为他是皇帝。
小灵巫怔怔地抬起头,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盯着千雅族长。
仿佛害怕会将夏墨兮惊吓走,她很小声地问:“‘陛下’是皇帝的意思吗?”
“当然啦,在山的外面,人们把一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称为‘陛下’,也就是皇帝。”千雅族长慈爱地摸了摸小灵巫柔软的银丝,温柔的微笑,“嗯,还有,他是夏国的陛下,姓夏。”
小灵巫的眼底刹那绽放出狂喜的光芒。
她忽然一个转身冲上去,扑倒进夏墨兮的怀里,她用双臂紧紧抱着夏国的皇帝,未脱稚气的脸蛋上有无法言表的狂喜。
“啊!君主,君主。”她闭上眼睛,仿佛置身在美丽的梦境,无法自拔。
左少弈、楚致远、沈幽幽三人皆是惊诧,一时都没反映过来。
他们的陛下尚在昏迷中,却被一个稚气又古怪的少女紧紧抱着,如果陛下此刻醒来,不知会做出什么反映。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9)
众人相顾无言。
忽然,身经百战的左少弈察觉到某些异样。
周围的气温似乎有微妙的变化,仿佛秋转冬,以那个古怪的银发少女为中心点,温度在急速的变冷,扩散。
左少弈的脸色沉下,他抢身上前欲将小灵巫拉离夏墨兮的怀抱。
“咔嗒。”
空气里似乎有什么裂开。
小灵巫蓦地回首,目光凌厉骇人,她对着前来阻拦的左少弈恶狠狠地叫道:“不要妨碍我!”
“是什么!?”左少弈一步不前,身前似乎有无形的墙壁挡住了他。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一刹那,仿佛有碎片扑簌簌地掉落下来,宛如镜子碎裂。
火光闪烁,将一地的碎片映照得晶莹璀璨,如星辰般耀眼。
左少弈一惊过后再无怜惜之意——那个小灵巫相当古怪,不能让陛下与她处在一起。
他一边快速思考,一边使出惯用的掌法,狠劈过去。
空气里似乎有无数的镜子被他劈碎,晶莹的碎晶粒落了一地。
小灵巫毫不在意将军的凌厉杀招,她左手始终拥着夏墨兮,右手虚握成拳,“咔嗒”虚空里发出一声轻响。
那个刹那,众人只见小灵巫的右手握住了一根寒冰,仿佛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众人来不及吸收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只是一个眨眼,那寒冰尖细的一头就被小灵巫深深地扎进了夏墨兮的手背,殷红鲜丽的血刹那沁出。
震惊!
连千雅族长都惊愕不定,她怒喝:“小灵巫,你做什么?”
“别妨碍我!”仿佛受到极大的刺激,小灵巫凶狠的对待在场的每一个人,甚至是自己的婶婶也不例外。
“快阻止她!”左少弈的内力耗费太多,根本不是觉醒的灵巫族人的对手。
他随身没有带佩剑,只能以掌攻击,然而却始终无法靠近夏墨兮和小灵巫。
“别妨碍我!”小灵巫冲左少弈一声吼。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10)
“别妨碍我!”小灵巫冲左少弈一声吼。
接着,她拔出了刺在夏墨兮手背上的寒冰,鲜丽的血沾在寒冷的冰针上。
她的眼底露出狂热的喜悦,竟然以舌尖舔食冰针上的血。
“小灵巫!快住手,他是皇帝,是我们不能得罪的皇帝。”千雅族长焦急地说道,她告诉小灵巫问题的严重性,可是小灵巫却根本不理她。
如果皇帝在千雅一族出了事。
他们这一族,包括整个灵巫族就要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了,她负担不起那么重的罪责,她负担不起啊。
以小灵巫和夏墨兮为中心点,两人的周围似乎凭空搭建起了一圈透明的防护壁,将其他人阻拦在外。
“这是什么?”沈幽幽惊骇地以手触摸空气里的那面防护壁。
冰冰凉凉的。
走近了,她才看清楚这竟然是一块冰。
可是,她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摸到的,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面巨大的冰呢?而且,无论左将军怎么击打,碎了的冰掉落在地上瞬间化成了无形的气体,而紧接着又会出现另一面冰挡在他们面前。
“唔”手背上传来一阵刺痛,昏迷的夏墨兮蹙眉深皱,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然而眼前的情况令他感到莫名其妙——左少弈对着空气不知道在打什么,楚致远等人满脸担忧与焦虑,那个银发少女手中握着一根透着寒气的冰针,她正自无比喜悦地甜食沾在上面的血。
血!?
手背刺痛,有温热的血流淌出来。
那竟然是自己的血!
来不及多想,夏墨兮的脸色霍然阴沉而冷酷,他一把扼住小灵巫纤细的脖子,没有怜香惜玉,也无视了她脸上的稚气。
他出手迅捷而凌厉,低沉而魅惑的嗓音带着不容违抗的威仪,“敢刺伤朕,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不要——”
就在夏墨兮即将痛下杀手的时候,千雅族长尖叫起来。
美丽的村庄,银发的少女(11)
千雅族长尖叫起来,她霍地跪下,哀声乞求:“不要杀小灵巫,她从来没有出过山,不懂外面的规矩。但是她绝对不会伤害陛下,因为她喜欢陛下,我们觉醒的灵巫族人对血的味道非常敏感,几乎可以通过舔尝血液分辨出是谁的血。所以小灵巫她是有原因的。”
夏墨兮放开了小灵巫,以右手按住了流血的左手。
他威严地坐在竹椅里,眼睛深邃如夜,望着因呼吸不畅而大口喘息的小灵巫,仿佛是在审视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冷冷道:“什么原因?若是胡编乱造,朕就是踏平这巫丏山也绝不放过一个灵巫族人。”
冰冷的话宛如北风呼啸。
瞬间,围绕着夏墨兮的寒冰一齐碎裂,在落入地面之前化成了无形的气体,只有沾着帝王之血的那根冰针仍自握在小灵巫的手中,丝毫不愿松开。
那些冰,突然的出现,又突然的消失。
空气里弥漫着丝丝寒气,那些未散的寒气萦绕在夏墨兮的周身,不曾散去。
左少弈了解夏墨兮的为人,陛下不是嗜杀成性的统治者,亦不会为了自身的一点伤去杀一个尚存稚气的少女。
可是在刚才的一刹那,他分明看见了陛下眼底的萧杀之意。
难道是为了一开始千雅族长的那句事实吗?
那句——这跟死了有什么区别?还是让她早登极乐吧。
因为不愿承认皇后已死,所以起了杀意吗?
他看向千雅族长。
千雅族长将小灵巫护在怀里,两个异族人的银色长发在火光的照射下发出妖异的光芒,令初次见到的左少弈感到莫名的惊骇。
然而,在她们对面的帝王,一身掩饰不了的萧杀更加令人胆寒。
这是左少弈跟着皇帝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见到皇帝腾升出的骇人杀气。
不对,那绝不仅仅是单纯的杀气。
更多的是霸气,属于王者的霸道与强势。
血脉相连(1)
阴暗的脸色渐渐放晴,左少弈露出了惯有的迷人微笑,他走到夏墨兮的身侧,傲然伫立——陛下是君,他是臣。
楚致远拉过未婚妻站到一旁,他也想听听千雅族长的原因,而且,如果两边发生争执,他还真不知道帮哪一边更妥当,暂时就保持沉默吧。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千雅族长思索片刻,说道:“我是千雅一族的族长,可能也算是灵巫族的族长吧。百年前的灵巫族尚有千人,觉醒者至少有数十人,如今的灵巫族就只剩我千雅姓氏这唯一的一族,觉醒者只有我、我的丈夫和小灵巫三人。”
她看了看小灵巫紧紧握在手中的冰针,继续说道:“普通的灵巫族人与你们普通人亦无多大区别,而我们觉醒的灵巫族人却是不同的。”
“银发。”轻轻地揉了揉小灵巫的长发,千雅族长看着夏墨兮,道:“还有特殊的能力,我能读过去,我的丈夫可以知未来,小灵巫能够操控这个世界一切的冰与雪。”
夏墨兮不动声色。
左少弈微微一惊,感到不可思议,然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又不可不信。
“致远,你看过的吧?”千雅族长看向楚致远,叹口气,“以前你还经常哄骗小灵巫,要她表演下雪。”
提起这事,小灵巫的脑袋从婶婶的怀里探出,她狠狠地瞪了眼楚致远——她的能力是用来防御攻击的,可不是用来表演的。
“我们活着的觉醒者,能力各不相同,绝无可能出现两个活着的觉醒者拥有同一种能力,所以,只有当一个觉醒者死去,才可能出现下一个觉醒者得到上一个觉醒者的能力。而这种觉醒是没有规律的,完全靠运气。
“所以,当我们觉醒者发现某位先人曾经拥有与自己相同的能力,会感到非常亲切。
“百年前,我灵巫族的最后一位君主,他拥有的正是操控一切冰与雪的能力,就是小灵巫现在的能力,所以小灵巫也对那位君主非常喜爱。”
血脉相连(2)
沈幽幽突然开口问道:“她喜爱也是喜爱你们那位君主,跟陛下有什么关系?”
“因为”千雅族长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犹豫了良久,才无奈地说道:“因为那位君主违反了灵巫族的族规——不得与外族通婚。”
“难道陛下留着你们灵巫族人的血?还是你们那位君主的后裔?”楚致远脱口惊呼。
夏墨兮目光一冷,斜睨他。
楚致远赶紧捂住嘴巴,很不自在地将脸转向别处。
“是的。”千雅族长苦笑,“灵巫族人的觉醒,需要依靠纯正的灵巫族血脉。因此,灵巫族的第一条族规便是‘不得与外族通婚’。可是,那位君主却违反了族规,他与外族女子珠胎暗结,生下一个女儿,那个流着一半灵巫族血脉的女孩,据说后来成为了夏国的皇后。”
这段历史是灵巫族所不耻的。
他们灵巫族有个远古的预言——凡是灵巫族人与外族通婚,必将为本族引来血光之灾。
百年前的灵巫君主违反了族规,预言实现了,灵巫族一夜覆灭。
当时,只有他们千雅一族逃过劫难,残存至今。
远古的预言和血的教训,令后世的他们再无一人敢与外族通婚,从此避世隐居,销声匿迹。
“小灵巫认为”千雅族长捂着小灵巫的口,阻止她插嘴,然而继续说道:“小灵巫认为陛下的血脉里存在着那位君主的气息,她因为喜爱君主,所以也会喜爱陛下,她绝不会伤害陛下,她只想在陛下的血液里寻找到那位君主的气息。”
“无法理解。”左少弈喃喃。
千雅族长看向他,微笑,“我们觉醒的灵巫族人对血液非常敏感,你们可以从每个人身上闻出不同的气味,而我们可以从每个人的血液里尝到不同的味道。”她低下头,无奈,“是吗?小灵巫?”
“恩。”终于可以讲话的小灵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