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施月舞捶胸顿足,右手习惯性地捂住左胸心脏部位,典雅秀丽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她幸亏不能发出声音,否则就暴露了自己曾经偷窥国库的行为。
夏墨兮只能看着施月舞的双唇在不断翕动,就是听不到她的声音,也看不懂她说了些什么。
然而,她捂住心口的动作不禁令他一阵胆寒。
这个小小的动作他曾经多次见过,却从没有想到过是因为她患有心脏疾病,不是下意识的情绪反映,而是习惯性的心脏疼痛。
他焦急而担忧地问:“怎么了?心痛吗?你不要激动,有什么事都和我商量。”
他记得老人列出的关于心脏疾病的注意事项里,其中情绪起伏过大容易诱发心脏病。
施月舞其实并非心脏痛,只是发现自己的钱下落不明单纯的愤慨而已。
她霍地出手揪住夏墨兮的衣襟,嘴巴张张合合,说了一连串无声的话。
——我让范晋带给你的,你怎么能没有拿到!
——不行!我们必须立刻回去。当初我快要死了,交给范晋那是迫不得已,现在我可以活好久了,所以必须立刻、马上回去。
我喜欢你(7)
——他要是敢私吞我施月舞一个铜板,我灭了他老巢。
施月舞不管不顾,说完这些无声的话,立刻松开夏墨兮的衣襟,转身就要上楼,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收拾东西,马上回去,我一秒钟也呆不下去了。
小灵巫原本是来赠花给施月舞的,前两天的施月舞看起来美丽端庄,典雅高洁,就像水中仙子一样出尘绝俗,也只有这样美丽的女子才配得上君主哥哥的高贵,然而此时此刻,一脸凶神恶煞的施月舞,令小灵巫的一颗敬爱之心顷刻碎成齑粉。
好可怕啊
她颤了颤,悄悄地溜出藏书楼——幸亏自己没想过要抢走君主哥哥,否则要被月舞姐姐给吃啦。
另一边,夏墨兮眼见施月舞满脸盛怒,转身就走,他心惊害怕,立刻伸出手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不放她离开一步。
“你别走,我又惹你生气了吗?”他沉痛不已,声音也变得嘶哑,“你写出来好吗?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他的脸贴着施月舞的发,身子紧贴她的后背,双臂用力环抱住她的纤腰,全身因害怕而微颤。
施月舞惊怔。
迟迟地想起自己发不出声音。
她说了那么久的话,夏墨兮一句也没听见。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愤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走就走。
所以他害怕了,是她的举动令他害怕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墨兮在她头顶低语,那个声音透出了无措和慌乱,以及淡淡的恐惧。
他在害怕她的离开吗?
是了,因为他喜欢她啊!
他从霸道的帝王变成了悉心的爱人,处处注意着自己的言行是否会造成她在情绪上的失控不满。
然而,她除了一个拥抱就再也没有作出任何喜欢他的举动,为他抚平内心的紧张和害怕。
施月舞转了转头,示意夏墨兮的手臂松一松,然后,便在他的拥抱下转过身子,和他面对面相望。
我喜欢你(8)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无声地说。
她说的速度很快,夏墨兮辨认不及她的口形。
“月舞。”他凝视她,“我会悉心呵护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以前的他不会说这么温情的话,未来的他也不会过多的讲一些甜言蜜语哄她开心。
仅此一句,才显珍贵万分。
施月舞的笑容瞬间如花般绽放。
书案上,水仙花轻轻摇曳,吐露阵阵芬芳。
抬起双臂,一双柔腻的手捧住了夏墨兮的脸颊。
施月舞踮起脚尖,霸道地在帝王的红唇上印下重重一吻,一闪即退,片刻不停留。
然后转身,提起书案上搁置的狼毫笔。
然而,她的指间没有来得及触及笔杆,夏墨兮就一把将她的身子扳回来,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强势而粗暴地吻住了她。
他仿佛是迷失在沙漠的旅客,终于找到一片绿洲。
眼前的她就是他的绿洲。
他粗狂地摄取绿洲里的甘泉,饥渴地吸取她的美好芬香。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纤腰,不断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身前贴靠,直到他们之间再无缝隙,亲密无间。
不够,还不够!
他想要她!
更多,更多
每一次亲吻她,他都仿佛发疯一样的不受自我控制,原始的欲望占据了他的身体,她是专门来摧毁他理智的妖精。
多年来他恪尽职守,后宫无一女人,即使后来立后纳妃,他也没有因此沉迷在温柔乡。
可是遇上她,他就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情欲。
“唔”
在夏墨兮粗暴的强吻下,施月舞不自在地呻吟出声。
这个男人,语态温和了,平时对她的举止也温柔许多,可是这个吻为什么还是那么霸道?甚至比以前更猛烈,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施月舞承受不住夏墨兮那宛如烈酒一样的吻,她抡起粉拳,气闷地打落下来。
我喜欢你(9)
肩膀上落下雨点般细细柔柔的敲打,夏墨兮的身子一怔,幽深的眼眸睁开,他怔怔地注视近在咫尺的施月舞的眼睛。
他的唇丝毫没有退去的打算,依然紧紧与她的唇相贴,只是不敢在粗鲁地啃咬。
在他停止啃咬她的樱唇时,她也停止了捶打。
她的眼里有淡淡的幸福的笑意,似乎还有些许无奈与气闷。
她的笑容纯粹而干净,清澈的眼眸散去了昔日的精深莫测。
这一刻,他终于看懂了她的内心。
她也是喜欢他的,所以才能让他如此亲近而毫不动怒。
夏墨兮轻垂眼帘,试着温柔地吮舔她的唇,慢慢地,细细地,宛如品尝一道陈年佳酿,迷恋着她的美好气息,享受着她的清甜樱唇。
施月舞在夏墨兮柔情似水地诱惑下,终于也被挑起了情欲,她不自觉地勾住他的颈,闭上眼睛以肌肤之感享受他的缠绵。
古雅的藏书楼里弥漫出甜腻的气氛。
清风拂过时,吹散了香艳的气息,独留一种高洁的爱。
“借过。”突然,老人淡然的声音出现在两人耳畔,近得似乎就在咫尺。
夏墨兮和施月舞同时惊怔,贴紧的身躯倏地分离,各自站在书案的一头,面颊绯红,双唇鲜艳欲滴,神色均显得极不自然。
老人从两人之间穿过,将书案上散乱的纸笔理了理,看起来根本没什么要紧的事要做,仿佛他就是存心要破坏刚才那暧昧的一幕。
跟他一起走进来的还有面无表情的印无痕。
印无痕仿佛没有看到刚才香艳的画面,他走近书案,向夏墨兮微一颔首,以示礼节,然后也不管眼前的人是皇帝还是皇后,直接在书案前坐了下来。
他提起狼毫笔,看着老人,淡淡道:“这是最后一次。”自从得知他的本领,老人就时时刻刻缠着他,让他复写这个,复写那个。
“行,行。”老人笑得谄媚,“要上下两卷,全部的。”
我喜欢你(10)
印无痕并无过多言语,提笔蘸墨,待要书写时,狼毫笔霍然被人从指间抽走,他的手里一下子空洞洞的。
施月舞抢夺过猛,力量没有控制恰当,笔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滴落下来。
印无痕右手食指轻弹,那滴本该溅落在宣纸上的墨汁瞬息飞出窗外,融入楼外清水之中,宛如一滴被孤立的雨滴。
他的这一弹指干净利落、迅捷威猛,除了功力以达百年的老人清楚地看到了外,施月舞和夏墨兮都只见印无痕翻手过来去取另一只搁在竹筒里的笔,神情清淡无波。
“呵呵。”老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啊。
如果不是清楚印无痕必须时刻以内力抑制怪病发作,他是真想跟印无痕比划比划,他这一生难逢敌手,好不容易遇到印无痕,可是此人却不能轻易动武,否则性命堪忧。
这样一来,就算印无痕的功夫天下无敌,只要没办法使出来,那跟普通人就没有区别。老人如此一想,心中顿感窃喜。
施月舞瞥了眼傻笑不止的老人,心想这人心思真是古怪,他的老婆百岁了还跟少女似得也是古怪异常,但他们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又没有向她收取一分一毫的医治费,就算再古怪她也要和颜悦色,以礼相待。
匆匆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施月舞搁下笔,拿起纸,走到夏墨兮身边递给他,她的眼神却还在看着傻呵呵的老人。
老人此刻的心里正在暗暗得意。他从印无痕的脑子里挖出许多失传的灵巫族医书,这次回去他又可以着手研究医学了。而且他还发现了印无痕功夫高却不能用的事实,那么以他现在的修为,这天下武功还是他第一。
站在武学的巅峰真是孤独啊!想起自己几十年不曾有人喊过的名字里也有个“孤”字,不禁一阵惆怅。
“长乐城,找范晋。”夏墨兮低念出施月舞写的字,诧异道:“范晋怎么了?”
我喜欢你(11)
施月舞不答,伸手横指印无痕。
夏墨兮更加诧异。
又是范晋,又是印无痕,牵涉到他们的话,那与朝廷可就脱不了关系了。
印无痕心无旁骛,短短片刻已复写了一张。
他察觉到施月舞正指着自己,似乎也有些意外,停笔抬头,神色平淡地看向她。
施月舞又夺印无痕的笔,唰唰唰写了几字。
然后将纸摊在他的眼前,赫然是几个字体歪扭但语调嚣张的字——你来解释给他听。
夏墨兮内心一紧,心里不是滋味。
好像施月舞和印无痕的关系非比寻常,至少他不知道的事,印无痕却是知道的。
然而转念一想,印无痕的实际年纪都可以做施月舞的爷爷的爷爷了。
他们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印无痕曾经是他的臣子,施月舞则是他的皇后,臣子为皇后着想也很正常,况且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和施月舞分开,那么那段时间的事情他也确实不清楚。
施月舞自己也弄不清楚印无痕的心思,直觉认为这个人不会害她,也不会害夏墨兮,而且印无痕聪明,他嘴上不说,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知道的。
就比如她和范晋合作行动,印无痕虽然没有参与,但他肯定心知肚明。
印无痕搁下笔,站了起来。
他看看施月舞,又看看夏墨兮,然后淡淡道:“皇后娘娘心知命不久矣,却坚持要为陛下讨回被南精忠贪污的灾款。”
施月舞古怪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桌面,意为:废话少说,讲重点,重点!
“娘娘发挥自身所长,坑蒙拐骗,用尽手段,掏空南精忠老巢所有资财,与范晋合作,将所有财宝运出圣莲宫藏匿,想在合适的时机交予陛下。”
施月舞以手扶面。
其实这些言辞她听得多了,可是从印无痕平淡的口吻下说出来,不但极具讽刺意味,而且她的内心竟然感到一丝丝的惭愧?
我喜欢你(12)
什么“坑蒙拐骗”,什么“用尽手段”,能不能换成“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夏墨兮将施月舞轻轻地揽进怀里,内心一阵暖意,一阵冷意,碍于其他人在场,他没有对她说出此刻复杂的心情,只是用一个简单的拥抱表达他的感动。
她竟然不声不响为他做到了这一步!
她果然是自私自利的小女人!
一直不都是这样子的,不是吗?
她为了金钱从不考虑别人的处境,一味夺取。所以,她为了他同样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被大众误会,被天下指责,与她又何干?她只要达到那唯一的目的——为了他的天下子民安居乐业,因为那是他的毕生心愿。
看到他的愁与苦,她会惆怅万千。
她不想他累着。
牵累他的是这座万里江山,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他担在肩上的重担,她是否也能尽点绵薄之力?
所以,她来到了北州,拿回属于他的东西。她不懂朝政,不懂打仗,唯一懂的只是如何赚更多的钱。她相信,一个明君治理下的国家富裕了,这个国家的百姓也必将丰衣足食。
施月舞抬起头,绽放出明亮而纯粹的笑容,回应夏墨兮的拥抱。
然后,她又转向印无痕,脸色霍地阴暗无比,她重敲桌面,意为:这些都不是重点,快讲重点!
印无痕目光直直地看着夏墨兮,淡淡道:“娘娘最终没有等到适合的机会,她将自己所得的财富记录在册,写下藏匿地点,托付范晋带给陛下。”他顿了顿,“她将心爱之物赠予陛下,也将一生的心血给了陛下。”
仿佛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事,印无痕话锋一转,问:“陛下没有拿到吗?”
夏墨兮没有回答,因为施月舞已经抢着回答。
她重重地点头,重重地击打桌面,以表示内心的愤慨。然后提笔写字,将写了字的纸举到夏墨兮面前——我们回去,马上,立刻!
告别(1)
夏墨兮一把拥她入怀,轻声在她耳畔呢喃:“谢谢你,月舞。你别着急,范晋赤胆忠心,不会背叛朕的。”
翌日。
夏墨兮的安抚无用,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