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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璎珞咬牙怒道:“放手。”
萧晸微微冷笑,非但不放,反而一个使劲,将她往自己怀里拽去。郎璎珞顿时站立不稳,低呼一声,跌扑过去,萧晸的大掌旋即一翻,扣在她的腰间,轻轻一扯,她只觉身后一暖,竟是被他搂进了怀中。
郎璎珞涨红了脸,使劲挣扎,萧晸便越发用力扣紧她,垂下头,凑在她耳边,漫不经心地道:“大庭广众的,你若是不怕让人看笑话,只管闹好了。”
温热的气息扑进耳中,她耳根微微一热,不觉止了动作,往众人望去,只见戚长宁等人早已一脸尴尬的别过头,邻近几桌的食客倒是纷纷好奇地扭过头盯着他们直瞧。
郎璎珞脸皮不若萧晸来得厚,虽是心中大怒,却终究咬牙忍了下来,僵着身子,任由萧晸搂着。萧晸这时抬头对范江道:“范江,房间的事你安排的如何了?”
范江道:“回爷的话,奴才已订好了三个房间。”出行在外,众人便也改了称呼,称萧晸为爷,郎璎珞为夫人。
“嗯。”萧晸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晚说不准会有事发生,所以切记不可熟睡。长宁、范江,你们俩一个房间,云桐,你不谙武功,我让一个女隐卫到你房里保护你。总之,今晚务必谨慎戒备,明白了么?”
众人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郎璎珞闻言一怔,这繁华的县城看着一派和平,客栈热热闹闹的,似乎并无不妥,今晚会有什么事发生?她满腹狐疑,细细回想着萧晸适才的话,突然猛地意识到那个最大的不妥之处……萧晸的言下之意,不就是他和她同一间房么!
“我也和云姑娘一个房间。”
萧晸脸色一沉,冷冷道:“哦,莫非夫人的武功比隐卫还要好,能保护云桐?”
郎璎珞被他一噎,竟无从反驳,萧晸淡淡睨了她一眼,神色稍霁,声音听上去竟有几分愉悦,“看来不是。那便这样决定了。吃饭吧。”
却是小二端来了饭菜。郎璎珞已怒得没了胃口,那罪魁祸首反倒兴致极好,竟不让范江动手,亲自替郎璎珞布菜。他只挑精细的肉菜放到她的碟子,又给她盛了一碗热汤。
萧晸将汤端到郎璎珞面前,却见她沉着脸色,碰也不碰碗筷,似是打定主意不吃,他心中微叹一声,搁下碗,挑眉道:“夫人这是想要为夫喂你吃的意思?”
郎璎珞一惊,瞠目结舌地瞪着萧晸,只见他似笑非笑,眼中一抹促狭,不知怎的,她竟想起从前,他待她不是极为温柔仔细,便是极为冷漠无情,却何曾见过他如此无赖的模样!
那一瞬,她突然有种感觉,仿佛自宫变之日以后,许多的人和事皆在冥冥中起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正如眼前正以欺她为乐的萧晸,正如她此刻复杂的心情。若是在从前,她自是不会搭理萧晸,可今日,她却频频因萧晸而动了怒气……
郎璎珞没来由地一阵心慌,不敢再想,只恨恨地拿起筷子,随意吃了一口菜。萧晸这才满意了,也低头吃起饭来。
众人安安静静地吃着,谁也没有说话,倒是邻桌的说话声清清楚楚地传了过来。
那一桌坐了几个商贾模样的男子,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其中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叙说丹阳郡近日发生的一件极为古怪的事。
郎璎珞亦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一边小口喝着汤,一边凝神听着,竟不觉也入了迷。
却是近一月来,丹阳郡境内有个荒僻的小村发生了诈尸的奇事。好几个壮年的大汉莫名暴毙而死,可没两天又从棺材中跳起来,像是没事了一般,饭照吃,活照干,让村中的大夫诊脉,也瞧不出有什么病症。可是谁知道,隔个几天,那些人又都死了,这般又死又活的,竟折腾了三五次。村民又惊又怕,只认定了是诈尸。一时之间,那村子里人心惶惶。便在数日之前,村子来了一个外乡的老道士,听闻了此等诈尸的怪事,掐指一算,竟算出那几人乃是中了邪。老道士大张旗鼓地开坛作法,又炼制了丹药让那几人吃下,没想到竟是百试百灵,那几个大汉竟都全活了,再也没有发作。那老道士这会儿声名大噪,人人只道他道行高深,邻近几个村子都争相请他去开坛作法,驱邪祈福。
一个下颌微须的男子听罢,嘿嘿一笑,“那老道士想必从此财源广进喽!”
那精瘦男子摇了摇头,“这便是最奇怪之处了,那老道士救了那几人,家人欲给他些钱权作答谢,他却竟是分文不收,只要求其至亲之人替他做一件事。却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或是为他做顿饭,或是替他补个衣,对那几个汉子的婆娘来说,全是毫不费力气的举手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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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源(五)
那厢说得热闹纷呈,郎璎珞亦是听得入神。却不意萧晸突然重重地冷哼一声,掷了筷子,神色阴鸷,似是动了极大的怒气。郎璎珞眉头微蹙,只觉这人莫名其妙,好端端的,发什么皇帝脾气?百姓闲话家常是哪里惹着他了?
她哪里知道,那几个人随口谈笑说起的老道士,正是他们此行要寻的解蛊之人。却说在萧晸下令隐卫查探镜花水月之蛊的翌日,设在丹阳郡的暗哨便飞鸽传书送来了一个消息,言及丹阳郡的某个小村亦有人中了症状相似的怪病,竟被一神秘的老道士给治好。得知此事的隐卫不敢怠慢,寻思这兴许是有心人先在这些村民身上下蛊,然后又以道士做法服丹为幌子解蛊,便欲亲自捉拿了那老道士逼问。却不想,前去拿人的数名隐卫皆被那老道士诡异的武功所重伤,只带回了那老道士临走前留下一句口信——除非让皇帝亲自携皇后前来求医,否则莫妄想他会交出解药。
隐卫大惊,连忙传书上禀。那求医的条件倒是说得清清楚楚,萧晸甚至不能命隐卫强行动手捉拿,只因能医治郎璎珞的蛊虫世上便只有一个,若是对方拼着鱼死网破,将那蛊虫毁去,郎璎珞必死无疑。除了前去自投罗网,他别无选择。
此时为他登基之初,朝廷局势尚是不稳,他本不该在这时候出宫的,眼下,他却只能让隐卫易容,替了他上朝,暂且稳住朝廷百官。只是,隐卫能替他的人,却不能替他处理朝政,所以,他定下了十天之期。十天之内,他必要拿到解药,赶回上京!
却没想到,此事倒是传得沸沸扬扬,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话。那老道士倒是肆无忌惮,目中无人!想起对方阴狠的行事,一步一算计,萧晸却无计可施,他焉有不怒的道理?
范江这时亦搁下筷子,道:“爷,奴才去打听打听。”
只是他尚未站起身来,便听得邻桌传来一道淡然的嗓音,“请恕在下打扰,敢问兄台,适才所言及的那位道长,道号可是‘乌衣’?”
众人循声望去,那几个商贾的桌子边不知何时来了个白衣青年,作书生的打扮,相貌清俊儒雅,眉宇间书卷气甚侬,一身月白衣衫虽是陈旧,却纤尘不染。正是那问话之人。
那精瘦的中年男子闻言一怔,歪着头想了想,道:“似乎便是这名字。”
白衣青年眸光一亮,又问道:“不知兄台可是见过那位乌衣道长?若是,能否告知在下道长的所在?”
此言一出,戚长宁与范江不由得心头一凛,相视一眼,各自从对方目中见到了惊疑——这白衣青年是什么人?为何竟也在打听那老道士的下落?
两人望向萧晸,却见他眸色如墨,不辨深浅,却是凝住了白衣青年腰间的一块玉佩,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见精瘦男子摇头道:“见倒是没见过,道听途说罢了。那道长道行高深,仗义疏财,说不定是修仙之人,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几分缘分只怕还见不着呢!先前不是说好几个村子也想请他作法驱邪么?却已寻他不着了,眼下他人是否还在丹阳郡也未可知……”说着,却又好奇地盯着白衣青年,反问:“公子莫怪我多事,公子问起那道长,却又是所谓何事?”
白衣青年淡淡一笑,道:“说来也不怕兄台笑话,却是在下家中突遭横祸,曾得乌衣道长指点,这才避过了祸事,只是还来不及报恩,道长便已离去。这会儿听兄台说起,便想寻了恩人,报答这相救之恩。”
众商贾纷纷点头,“原来如此。那道长果真是不图回报的高人!”
“兄台所言正是。”白衣青年微微欠身,“多谢兄台相告。在下另去打听恩人所在,便不叨扰兄台了。”
郎璎珞专心致志地听着,此时亦忍不住抬眼望白衣青年瞧去,却冷不防一道目光直直往来,竟是与初进得客栈的那道锐利目光一模一样!她心下一惊——望着她的,正是白衣青年那双濯濯清亮的眼眸!
只见那白衣青年平静无波的眸光此刻竟挟着一抹锐色,于满堂灯火映照之下粲然生光。视线相交,他也毫不避嫌,淡淡一笑,旋即目光微移,在萧晸身上一顿,笑意更深,口唇微微一动,似对着萧晸无声地说了句什么,才朝二人欠身一揖,转身往大门走去。
衣袂飘然,一袭白影转眼消失在溶溶夜色中。
郎璎珞心中惊疑。那白衣青年为什么两次望向她?他临去前似对萧晸说了句话,他说了什么?她忍不住看向萧晸,却见萧晸的手指蘸了茶水,在桌子上飞快地涂画了几个字。那字迹写得潦草至极,郎璎珞堪堪辨认出他写的是“派隐卫跟着他”。
范江轻轻一点头,起身而出。
萧晸便即抹去了水渍,眉头紧拧。
那句唇语——草民见过皇上。
那白衣青年竟认得他。
萧晸心下一沉,双眼微眯,旁人不知,他此刻的惊疑只有更甚……先前光是注意锦袍男子那一伙人,倒是将这人给看漏了。
这小小的客栈,竟是卧虎藏龙!
惊鸿一瞥,这白衣青年绝非寻常百姓之辈。说什么家中横祸,遍寻恩人,只怕都是谎言。晓得唇语的人并不多,认得他模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这些倒还是其次,他最为在意的,是那人腰间的那块玉佩。
玉雕飞鹰,下刻一个小篆的“谷”字。大胤只怕鲜少有人记得这样一个纹饰,所以那人才毫不在意地佩在腰间。
父皇在世时,曾告诉了他一个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朝廷秘辛。
飞鹰,谷家。
百年前满门被屠,如今可还留存一缕血脉?
那白衣青年是因为他注视玉佩才猜出他的身份的么?那人会是那乌衣道人的同党么?
若答案是肯定的,那么他倒是便能猜出乌衣道人的目的……
正思忖着,倏然,一声巨响惊扰了思绪,划破了长夜。
却是客栈门前迎客的门僮被门外一人踢翻,狠狠地摔了进来。
客栈众人无不吃惊,目光顿时往大门望去。只见门外涌进了一群人,为首那一个肥头大耳,年纪瞧着尚不到而立之年,脸上却泛着酒色病气,着锦衣玉袍,衣饰鲜丽华贵,张扬跋扈,一副无赖纨绔模样,身后更拥簇着一群青衣家奴,个个一身虎狼之匪气,气势汹汹闯了进来。
可最叫人注目的是,那纨绔的一只眼睛,竟裹着一层白纱。
客栈掌柜脸色大变,认出了来人,忙换上一副笑脸,上前赔笑道:“段少爷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不知少爷是来吃酒还是寻人?”
“滚开!少来碍事!”那独眼的段少爷却一脸不耐,一掌挥开掌柜,一只血红的细眼望楼面一扫,最后恶狠狠地瞪着一处,伸手一指,吼道:“兀那小子!伤了爷的一个眼珠子,还有胆子坐在这里吃喝!”
指尖所至,却是那明眸皓齿的美貌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地雷!!!激动得内牛满面!!!谢谢我的真爱言言╭(╯3╰)╮
言笑晏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7 13:56:04
ps:捉个虫,把我大意删掉的一段内容补上/(ㄒoㄒ)/~~
其实皇桑偷偷溜出宫是做了准备措施的,他让隐卫易容替他,也定了十天之期赶回去……【汗~惭愧惭愧~
谢谢筒子留言提醒!
(2013…11…20凌晨 留)
☆、忘忧源(六)
原本人声鼎沸的客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那段少爷所指的方向。
却见那漂亮少年对凶神恶煞的段少爷视如不见,只自顾自慢条斯理地拿起茶杯,小小啜了一口热茶,一派悠然自得,好不惬意的模样。倒是边上的一众护卫怒气横生,死死盯着段少爷,手按兵刃,只等着主子下令动手。
段少爷被护卫的气势一慑,面上微露怯意,一瞟身后,仗着十数个青衣家奴,较之那群护卫人数整整多了一倍,终是壮了胆,踏上前一步,大掌往桌子用力一拍,咆哮道:“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