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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璎珞似乎有片刻怔忡,仿佛满心疑惑地凝着他,却旋即绽开一抹嫣然的浅笑,“等一等。臣妾还是先将遗诏下落告诉皇上,免得一会儿臣妾等不及回宫就死了,皇上可就后悔莫及了。”她忽地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先帝遗诏,臣妾藏在了——”
“嗤!”
衣衫碎裂,利刃入肌的锐响陡然从胸口传来。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宛如潮水瞬间涌了上来。萧晸木然低头,只见郎璎珞一直抚在怀中的那只手正握着一把匕首,刀刃深深没入他的胸膛,血迹在他的龙袍上漾开一抹刺眼的殷红。
郎璎珞脸上的笑意不变。
铺天盖地的失望、震惊、不解……各种混乱的情绪纷至沓来,混着伤口的剧痛啃噬着他的心。
“皇上!”
是谁在呼喊?
郎璎珞笑得犹如一朵妖魅的红莲,柔若无骨的小手猛地一扯,竟又将匕首从萧晸的胸口拔了出来。
鲜血喷涌而出,沾上了他刚刚替她擦干净的脸庞。
“萧晸,我说过,你若杀了我的心上人,我必杀了你为他报仇……”支离破碎的嗓音在杂乱的呼喊声中竟是分外的清晰,萧晸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揽着她没有放手,呆呆地看着她将那把染血的匕首,刺进她自己的心口。
那样狠绝,那样毫不犹豫。
郎璎珞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妖娆绝艳。
“……然后自尽。”
作者有话要说: 某羽抽风,随手写了一个非常无聊的小剧场_(:з」∠)_
【抽风小剧场vol。1】
苦逼晸:【咬牙切齿】璎珞,你明知道我那么爱你,你居然还那么用力捅我一刀!捅我一刀就算了,你居然当场还把刀拔出来喷了我一身血!死长宁你的匕首没事咋那么锋利!我要不是男主就被捅死了!
傲娇珞:【翻白眼】你以为我想拔出来的吗?也喷了我一脸血好吧,恶心死了!死长宁你来劫狱不会多带几把匕首吗?害我自个尽都那么麻烦!
忠犬宁:【无辜望天】……为什么骂我的时候你们就那么一致?
╮(╯▽╰)╭谢谢阅读~
☆、一斛珠(十七)
匕首落下,鲜血横流。那一瞬,任是谁也不会想到,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太子妃竟会突然暴起伤人!猝急不防,刑场内众人无不惊住,不敢相信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皇上!”
龙袍渐渐濡湿,范江刹那只惊得心胆俱裂,当先抢上前去,飞快地点了萧晸伤口四周的穴道为他止血。郎璎珞忽然一声轻笑,范江大怒,几乎将齿龈咬碎,暗运内劲,一掌朝郎璎珞挥去!
耳边劲风飒飒,萧晸仍是失神,但见范江正往怀中之人击去,他想也不想,下意识便出手挡格。范江内力不及萧晸,双掌相击,他竟反被萧晸震开了数步。萧晸亦受到了内劲的反噬,伤口周围刚被封住的穴道一瞬被冲开,鲜血再度汩汩流出。
胸口剧痛,萧晸双手蓦地失了力气,不由得微微松开。
怀抱中冰凉而纤弱的身躯缓缓滑落。
郎璎珞一身单薄的素白衣衫已然被鲜血染透,殷红的裙袍艳丽绚烂,夺目得似要灼了谁的眼。那样喜庆的颜色,一生之中,仿佛只有那一日才适合穿上。
三年前,大婚之日,漫天的火树银花,延绵十里的红妆仪仗,却及不上她那一身的金线凤绣大红喜袍。衣袂飘然,如振翅的赤红蝴蝶,翩翩欲飞,她从花轿款款走出,莲步轻移,走进了他的东宫,他的生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璎珞,我曾以为,可以执你手,携看江山如画,盛世繁华。我也以为,可以结你发,白首不相离,亦不相疑。
为什么?为什么你身边的那个人不能是我?
他痴痴地凝着她。
郎璎珞缓缓闭上双眼,遽然拂过的风卷起了她满头的青丝,掩了她的容颜。
萧晸心神大震,终于回过神来,抢在郎璎珞倒地前接住了她。
他双眼血红,出手如电,封住了郎璎珞胸前的几处大穴。血堪堪止住,他死死盯着她胸口的那把匕首,却不敢贸然拔出。一咬牙,也迅速点了自己被冲开的穴道,然后抱着她站了起来。
郎璎珞已失去意识,软软地瘫在他的怀中,轻得仿佛没有一丝重量。肌肤霜冷如冰,脸色惨白似雪,微弱的呼吸眼看着随时便会断去,只是,嘴角一抹浅笑,却是明艳动人至极。
璎珞,你在笑什么?你是因为终于能离开我了,所以那么高兴么?
不,朕不会让你死。
哪怕是相互折磨,朕也要折了你的翅,一辈子将你困在朕的身边!
此番变故,刑场内范江等人瞧得分明,刑场外的百姓的只能远远看到皇上突然伸手替太子妃擦脸,又复揽着太子妃。两人似乎耳鬓厮磨地说了些话,那恩爱亲昵的模样,众人只想着,这铡刀说不定是不下了的。可是,未几,随侍皇上身侧的大太监突然变了脸色,厉声高叫着冲上前去,一众羽林军亦旋即奔涌上前,密密麻麻地将皇上和太子妃围拢起来。
刑场内无数双眼睛,或是愤恨地盯剜着郎璎珞,或是敬惧地偷偷望着萧晸。
萧晸脸色一如郎璎珞一般惨白,毫无血色,但是那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眸里竟像是着了魔障,血光潋滟,精芒大盛,一身浓烈的暴戾之气轻触即破,犹如从地狱里走来的修罗,叫人望而生畏,不敢逼视。
到嘴边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去,无人敢开口说一句。
“立即摆驾回宫!宣太医院正副院正至养心殿!范江,去找云桐,就说我向她求一颗护心莲丹。”
范江闻言大惊。
护心莲丹!那是以千年天山雪莲制成的丹药,有起死回生之功,修补心脉之效,是无上的无价之宝!天山雪莲难寻,千年之岁的天山雪莲更是天下无双,以这千岁的雪莲制成的莲丹,普天之下不过寥寥数颗。而皇上竟要将它求来给郎璎珞!
“朕马上便要。”萧晸忽地冷冷一瞥范江,眼神中警告的意味深浓。
范江苦笑:“奴才遵旨。”
。
养心殿外,太医院正副两位院正与十余名太医、医女早已候着。
萧晸抱着郎璎珞直奔内殿,身后的太医医女们乍见皇上驾到,匆匆忙忙地跪了一地。萧晸大怒,一脚踹翻了其中一人,低吼道:“谁让你们跪了,朕让你们过来是救人,不是下跪!”
他小心翼翼地将郎璎珞放到了他的龙榻之上,狠狠地瞪着白发苍苍的老院正,“快给我救她!”他语气森然,隐隐透出一股杀意,“若是救不活,你们太医院上下便等着给她陪葬吧!”
众人心下一怵。
谁也不会去怀疑皇上这一句话是不是虚张声势。他狂暴震怒的模样,仿佛只要他们敢说一句治不好,即便是手上没有刀剑,他也会立即动手杀了在这里的所有人。
院正浑身一颤,快步上前诊治。
萧晸身上的伤亦是极重,虽有内力支持,可一路奔波,勉强撑到此时,已然脱力,竟一个踉跄,坐倒在龙榻边上。
众人一惊,副院正战战兢兢上前,道:“皇上……请容微臣替皇上诊治……”
萧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副院正大骇,差点站立不住。萧晸没有理会他,闭了闭眼,沉声道:“她的伤势如何?”
院正道:“回皇上,娘娘的伤及心肺,需立即将匕首拔出上药。只是……”院正惶恐地望了萧晸一眼,欲言又止。
萧晸睁开双眼,厉喝:“说!”
“只是娘娘体弱,心脉尤为孱细,怕是扛不住拔刀时的失血。可再拖延下去,便是用再多的参片亦不足以续命……”院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萧晸凝眸望着龙榻上之人,脸色越发阴沉。
“皇上,您要的东西,范江取回来了。”
一道微喘的嗓音不知不早,便在此刻响起。
范江风尘仆仆地赶至内殿,大汗淋漓,呼吸急促,却极为捷迅地冲了进来,跪在萧晸身前,将手中的白玉匣子打开。
匣子中缠绕着氤氲的雾气,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淡莲香,一股透人心肺的冰凉之意从匣中飘散开来。一颗小小的药丸躺在白玉匣子之中,雪白浑圆,晶莹柔润,隐隐透着雪光。
院正失声道:“这是……护心莲丹!”
萧晸微微哑声道:“现在,还救不救得了?”
“救得了!救得了!微臣立即替娘娘治疗!”
心下一松,胸口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传遍全身,萧晸眼前渐渐模糊,顷刻,终于失去了全部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现,苦逼晸被我写成抖M了/(ㄒoㄒ)/~~
今天心血来潮去翻新华词典,居然发现找不到“晸”这个字!我那叫一个震惊!居然连新华词典也不待见咱苦逼晸!果真是注定坎坷的苦逼人生/(ㄒoㄒ)/~~
这里郑重介绍一下咱男主的大名 → 晸,音zheng(第三声,同“整”),是日出的意思,多用作人名。
☆、一斛珠(十八)
未几,皇上与太子妃身受重伤的消息便传遍了宫闱。太后当即遣人来问,宫里的几位主子亦纷纷携了宫眷赶至养心殿。范江怕惊扰了皇上与太子妃养伤,他只好干脆闭起养心殿大门,命大内侍卫在外拦住众人,谁也不让进。
萧晸伤势本就严重,加之连番使用内力、奔波走动,体虚之际寒邪入体,竟引发了高热,病势凶险至极。副院正用上了大内最好的伤药,胸前的刀伤已是无碍,却苦于他昏厥间汤药不进,高热怎么也退不下来。
太医院上下已然束手无策,范江一咬牙,决意豁了出去,召来一名隐卫,嘱咐道:“立即去请云姑娘,求她务必进宫为皇上诊治!”
“不许去……”
微弱的声音从偏殿的水晶帘子内传出,范江一凛,连忙奔了进去,只见萧晸竟已睁眼醒来,艰难地撑着身子从软榻上坐起,脸色衰败犹如死灰,眼底一片青黑,眸光却凌厉,狠狠盯着范江,哑声道:“你若敢去……便不必再回来……”
范江见皇上终于醒来,心下大喜,却又见他死活不肯见云姑娘,不禁忧心如焚。一旁的副院正却心下骇然,心道皇上如此重伤,按理应不可能忍受得住此番痛楚醒转过来,莫不是……回光返照?
正自惊疑间,却听得萧晸嘶哑的嗓音沉声吩咐道:“拿汤药过来。”
副院正不敢再胡思乱想,连忙奔了出去。顷刻,热腾腾的汤药便端了过来,萧晸强撑着一口喝完,问起郎璎珞的伤势,听得她性命无虞,便又昏迷过去。不过这回喝了药,高热总算缓缓退去,众人松了一口气,范江一看窗外天色,竟已是月上中天了。
侍卫来报,各宫的主子等了许久不见回应,便各自回宫去了,只有潇湘宫菀宝林仍候在殿外,怎么劝也不愿回去。
这菀宝林是萧晸位储东宫时所封,因着是江湖草莽出身,故份位不高,但平素却甚得萧晸喜爱,萧晸刚登基尚未来得及封妃,菀宝林便已破格入主潇湘宫。这位娘娘亦是一个叫人头疼的主,蛮不讲理起来,便是天皇老子的面子也不给,偏偏萧晸甚是宠她,总是由着她胡闹,更令她越发骄纵了去。
范江不敢招惹,只叹了口气,道:“那便由着娘娘吧,命人好生守着,若娘娘身子有何不适,便唯你们是问。”
侍卫刚领命下去,戚长宁便来了,见着范江,劈头便问:“皇上伤势如何?”
“伤势已是无碍。估摸着多两个时辰便醒。”范江低声道:“皇上让你查的事可有头绪?”
戚长宁神色微凝,点了点头,却只含糊道:“查到了。只是这透骨针之事牵扯甚广,皇上只怕不好处置……罢了,待皇上醒转,我再一并禀报。”他望了一眼内殿的方向,“娘娘体内的透骨针可取出了?”
范江苦笑摇头:“透骨针针体极细,又深入肌骨之间,便是太医院正也诊不出透骨针的确切所在,除了将下针之人擒住逼问,就只能等娘娘开口了。”
戚长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太子妃倔犟,先前已是决意寻死,眼下未必肯开这个口,而下针之人又是……宫中只怕又要掀起一番风雨。
“长宁,我今日见着云姑娘了。”
戚长宁微微一震,却听得范江道:“皇上让我向云姑娘求一颗护心莲丹,云姑娘二话不说便将莲丹给了我。我只说皇上重伤,不敢告诉她,莲丹……皇上给了太子妃娘娘。”
戚长宁默然半晌,轻声道:“不说也好……云姑娘心里也苦。”
范江道:“那你呢?”
“我怎么了?莫名其妙扯到我身上作甚?我先出去了,皇上醒了叫我。”戚长宁落荒而逃,退到外殿等候。远远望着外头一盏宫灯微亮,彻夜不灭,想起进殿时听守门的侍卫道菀宝林已守候了一日一夜,他心中怅然微叹,这宫里又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