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淑媛盈盈行了个礼。
滕威呵呵笑着,“不打紧、不打紧,总之,喊雨音小姑娘出来瞧瞧,让她晓
得她的夫婿给她送来了什么。”
雨音原本躲在门边,一见是滕威大夫,心想不必太过拘礼,便在二姐的陪同
下一起走到厅堂前。
打开六块大红喜布,三姐妹都吓了一大跳,看来雅夫这几年打猎确实收获良
多。
聘礼包括一笼毛皮、一袋人参、一箱丝缎、一盒珍珠、一盘白银还有一对翠
绿玉佩,都是价值不斐的贵重之物。
滕威可得意极了,“我都不知道雅夫老弟窝藏了这么多宝贝,我连帮忙采买
都不必,这些可是他老早就准备好的。”
周淑媛和周慈梅都看傻了眼,这些聘礼早就超过了一百两银子,难怪雅夫说
什么都不要银子,他自己就已经够有钱了,当然还是挑老婆的好。
这时刚好周百彦和苏珍珠一起返家,看到如此聘礼,也都面面相觑,不敢置
一言。
一个猎户、一个农夫,到底是怎么个省吃俭用法、怎么个努力工作法,才有
办法挣来这些聘礼呢?
包括雨音,大家都发现,他们对于雅夫真的一点都不了解。
************* 七个日出日落之后,盛大的婚礼和庆宴一起举行,难得有这
样的大喜之日,三井村从早热闹到晚,处处都摆满了酒席、点上了灯笼。
这一天,孩子们如何嬉戏玩闹都不会有人责骂,而未婚男女也各个借机跳跳
舞、唱唱歌、联络感情。
以往在这种场合,雨音总是会被推上台弹琴唱歌,但今天她是新娘子,只能
静静的坐在席间,聆听别人高唱情歌了。
雅夫虽然肩膀上仍缠着绷带,每走一步都会发疼,但这是他自己的婚礼,就
算只剩一口气他也要出席。
众人都是第一次看到雅夫好好的绑起头发、好好的穿起衣裳的样子,发现他
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只是黑了点、壮了点,又沉默了点,所以还是让人感到有点
怕怕的。
而且在那次猎虎之后,他的双眉间多了一道伤疤,差点就要毁了双眼,幸好
他没有又哑又瞎,否则,大家可更要同情雨音了。
周百彦喝了个烂醉,嫁小女儿让他的心情既复杂又伤感;滕威大夫也差不多,
他觉得自己就像在替儿子娶媳妇,两个好兄弟拼了命的猛灌酒。
“村长大人,我敬你一杯!”
“前村长大人,我也要敬你一杯!”
而苏珍珠抱着大女儿和二女儿的手臂,大哭一阵又大喝一阵,她心中有千百
个舍不得,但事到如今,除了借酒浇愁还能怎样呢?
“淑媛、慈梅,快点给我倒酒!娘今天是豁出去了!”
“娘……”周淑媛和周慈梅都是苦笑。
男人们似乎都疯了,跑跑跳跳的,女人们也没好到哪儿去,又叫又喊的,或
许是前阵子被老虎吓惨了,借着这个机会能狂欢就狂欢。
广场上人声鼎沸,众人似乎都忽略了主角——新郎和新娘。
这对新人坐在首位,雅夫自然是不说话的,而雨音也找不出什么话好说,两
人就默默的看着村民寻欢作乐。
雨音偷偷瞄了他一眼,赶紧又收回视线,呼,她心忖他的存在感真的很大,
虽然他只是坐在那儿不言不语的,她却很难忽视他就在她身边。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还曾让他背过,那时她还是个小娃娃,但他已经长得好高
好壮了,没想到此时此刻,他们竟会以夫妻的身分坐在一起。
可是……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雨音迟疑了很久,不断想着二姐说的话,
自己该要主动些才对,于是她为雅夫把酒杯倒满,“我帮你……倒酒。”
雅夫的肩膀振动了一下,如夜般的眼眸望着她片刻,像是有许多话想对她说,
却欲言又止的,终于举起酒杯一口喝干。
雨音被他的喝法吓了一跳,这样的烈酒他竟能一口喝完?他是不是很爱喝酒,
而且酒量很好?他怎么又老是盯着她看,这是什么意思?表示他还想喝酒吗?不
然,他为何露出那样渴望的表情?
雨音赶紧又把酒杯倒满,“请……请用。”
雅夫深深凝望着她,然后又喝光了酒。
就这样,雨音完全不懂雅夫的意思,只能照着自己的猜测不断的倒酒,而雅
夫也一杯接着一杯喝完了。
“呃……你会不会喝得太多了?”雨音发现酒桶已经干了。
雅夫自然无言,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专心的注视着她。
这时滕威东摇西晃的走过来,兴高采烈的道:“雅夫,你这小子,我本来要
跟你喝个过瘾的,可惜你的伤口还没好,现在不能喝酒,不过,下次我可不会放
过你的!”
“咦?”雨音睁大了眼睛,原来雅夫现在的状况不能喝酒?为什么他不告诉
她,也不拒绝她呢?
“对!我差点忘了,”滕威又转向雨音交代道:“雨音啊!这小子的肩伤还
挺严重的,你得小心伺候他,别让他的伤口碰到水。”
“是,我会记得的。”雨音赶紧回应。
滕威沉吟了半晌,伸手敲了敲脑袋,“咦?奇怪,应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们
交代的,怎么脑子突然不灵光了?算啦!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滕威呵呵笑着,又去找人拼酒,这时雨音才转过头,迷惘地看着自己的夫君。
雅夫迎上她疑惑的双眸,他的眼中浮现一抹羞涩的温柔,在心里默默对她说
:只要是你倒的酒,即使有毒,我也会干杯。
**************新婚之夜显得有些混乱,村民都欢闹得过了头,谁也没管新
郎和新娘上哪儿去了。
月儿转西,雨音认为自己的夫君应该休息了,他身上还有伤,刚刚又喝了酒,
虽然他看来壮得像头熊,但她最好还是快点扶他回家,免得他等会儿又昏倒了。
“我们……回家好不好?”雨音抬起头,小小声的问。
当她说到“回家”两字时,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发现雅夫的脸上似乎发
亮了,也不是真的脸会发亮,而是一种……一种很开朗、很快乐的表情。
虽然只有一刹那,不过,他那样“发亮”起来的时候,感觉上亲切多了。
亲切?要是娘和妹姐们知道她用这种说法,可能都会笑坏肚子吧?
新婚夫妻就这样安静的离席,路上不少人喝得东倒西歪的,还有人醉得掉到
田垄里,一路走来,竟然没人发现他们就是今天成亲的主角。
所谓行礼、闹洞房、喝交杯酒,全被大家自动省略了。
走进屋里,雅夫才点上油灯,却终于支撑不住,一古脑的跌在床上。
雨音掩住惊呼的小嘴,“你没事吧?”
雅夫没有回答,他全身都很热,而且他不能说话。
雨音鼓起了最大勇气,向前伸出小手,“我……我要摸摸你的额头喔!”
雅夫自然没有阻挡,当她微冷的小手碰到他的额头,带来一瞬间的清凉和幸
福,然后她立刻收回了手,整个人都快跳起来了。
“你发烧了,我去找滕大夫!”
就在雨音转身要跑的时候,雅夫及时捉住了她的小手,不让她离开。
“为什么不让我去?”她一回头,本来是很困惑的,但看到他的眼睛,不知
道为何,她好像突然就懂了,“对了,滕大夫早就喝醉了,找他也没用。”
雅夫点点头,这是他今晚第一次对她有所表达。
雨音需要的正是这个,她坐到床边,低下头说:“我们以后说话的时候,不
……不是我们,是我对你说话的时候,你可不可以用摇头和点头,让我明白你的
意思?”
雅夫没有立刻摇头或点头,因为他感觉到她额前的发丝落下,轻轻拂在他的
脸上,那触感让他暂时忘了要回答。
“可以吗?”她又问了一次。
他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她微笑了,这也是她今晚对他的第一个微笑。
“那……你躺着休息,我去给你倒水、拿毛巾。”她记得娘都是这样伺候爹
的,不过,她忘了这里不是自个儿的家,她转来转去转了好几圈,才在浴室找到
水缸。
这里……到处都好厚实、好俭朴、就像它的主人一样,少了点修饰、少了点
风情,却是非常实际而稳固的。
雨音没时间仔细端详,端了一盆温水,又从自己的嫁妆中拿出手绢,沾了水
轻轻擦过他的脸、他的颈,也替他脱了鞋、宽了衣。
除了爹之外,这是她第一次瞧见男人的胸膛,虽然害羞又紧张,但他可是她
的夫君,她没有理由退缩,瞧他都发烧得流汗了,她怎么能置之不管呢?
其实,她也不太确定妻子该做什么,这些都是她自己推测的,不过看雅夫一
直都没抗议,她应该没做错才对吧?雅夫确实都没抗议,他的头很昏,身体很热,
他以为这只是一场梦,因为雨音的小手碰在他身上。
“你好点了吗?”他好像还是很不舒服,真糟糕,她赶紧拿出被子替他盖上,
这是她缝了好几天才完成的,上面还绣着鸳鸯戏水图。
烈酒和高烧的交相逼迫,雅夫就快维持不了清醒的神智,但在闭上眼睛之前,
他仍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仿佛在对她说“谢谢”。
雨音感到一阵错愕,为何他没说话,却能以眼神传达呢?或许,他并不像大
家以为的那么难以接近吧?
熄了灯,雨音在黑暗中更衣,静静的上了床,躺在一角。
对于嫁人这件事,她心中不是不紧张,但却有一份说不出的平静,从今天起,
她的少女时代就结束了,但她至少还拥有一份回忆。
是的,就是那送她花儿的人,虽然她从未见过,但对她来说,那就是初恋了。
能够有过一段淡淡的初恋,再为人妻、为人母,对她而言就没什么遗憾了。
************新婚第一夜,雨音睡得很好。
她向来有手脚冰冷的毛病,尤其是在夜里,现在已是深秋,她当然会更怕冷、
更睡不稳,但很奇怪的是,她一整晚都没醒来,因为她觉得很温暖。
当她睁开双眼,发现了两件事,第一,天亮了;第二,雅夫正盯着她瞧。
“呃……早。”她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该打声招呼。
奇怪,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他总是这么静悄悄的,让她一点知觉都没有,现
在他为何又用这么奇妙的眼神望着她呢?
低头一看,她竟然……竟然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还把双脚挤进他的双腿里,
汲取他身上过人的热度,难怪昨晚她会一觉到天明,她根本就把人家当成火炉了
嘛!
难怪他会比她先醒来,他说不定已被她冻坏了呢!
雨音急忙退缩,竭力拖持镇静,“咳!你还在发烧吗?我去给你熬粥吃。”
找了个借口,飞快的奔下床,她发现自己穿得单薄,赶紧又抓着衣裳到浴室
去换,老天!原来跟另一个人一起生活是这么样的亲密。
当她的背影消失后,雅夫睡了眨眼,巡视过房里的一切,被子是新缝的,墙
角有她的梳妆台,门上贴着双喜字样,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女人香。
原来他不是作梦,他真的娶老婆了,而且,还是那个说话像唱歌的姑娘。
半个时辰以后,夫妻两人坐在桌前用餐,气氛非常的安静,非常的相敬如宾。
雅夫几乎一口气就喝掉一碗粥,筷子随手一扫盘子就空了,雨音帮他盛了好
几次粥,看他吃得那么多、那么尽力,她不禁开口问:“好吃吗?”
她是照娘教的方法做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他的口味?
雅夫放下碗筷,郑重的点头。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前做的饭都该是喂猪吃的。
雨音松了口气,轻轻笑了,“那就好。”
看来,这未来的日子应该没有想像中困难,雅夫并不是一个难以伺候的夫君。
只是,他怎么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好像又很饿很饿似的,她立刻决定以后
煮饭要煮很多很多。
屋里又静下来了,这样被他凝视着,雨音觉得有些尴尬,跟一个不说话的夫
君在一起,她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呢?
“叩!叩!”突然传来的敲门声,解决了他们的困境。
雅夫起身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两个紧张万分的人,那是苏珍珠和滕威。
“娘!”雨音喊了一声,表情很迷惘。
“小子,我有话要跟雨音谈,我们母女俩进房里去!”苏珍珠口气很不客气,
直接进门,拉了女儿的手就往卧房里走。
雨音被拉远了,雅夫脸上也同样很困惑,他不明白岳母大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