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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过留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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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父妃松开我双手时,我后颈突然一痛,然后意识就渐渐模糊掉为什么

只隐约听得有人抽泣着“兰儿,这些年苦了你,独自承受这么多的痛苦。父妃对不起你,父妃也想跟兰儿逃离这皇宫从此父女二人过上远离是非的平民生活,可是,你母皇”

钱元一三五年,圣西国女帝戒银、戒奢、戒衣玉食珍、从节俭,以德化民外防觊觎之敌,内理苍生之政,推政策“除田租税之半”、“轻赋税”、“与民休息”肃浮华之风,正清廉之气,百姓莫之服也,举国归属臣服,天下太平,百姓安乐。

钱元一三八年,圣西国开国丞相赵国县意图谋朝篡位,不遂,得满门抄斩。

春朝圣西国野史记载

钱元一三四年杏月,十四皇女意外身亡,具体不明。

钱元一三四年春晚廿日,樱花最烂漫的春季时节,皇宫南门冷宫凤兮院的兹美人在女帝的怀里含笑逝去,女帝落下两行清泪。

有人说,女帝因爱醒悟,兹慈梅以其救苍生救天朝被捧为万民的天朝真男;有人说,女帝乃韬光养晦,暗度陈仓引逆臣贼子,则以时除之

高墙大殿里的秘密个说纷纭,无从得知真假。

只清楚,那一年,落花吹满天,两人双飞舞。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和谐,yin都写成银。

这才算是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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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出林 。。。

钱元一四七年,伏月之初,六月三伏赤日炎炎。

我迎风立于悬崖的峭壁之上,俯瞰丛林万物,深呼吸了口气,然后仰天长啸一声:“啊!哈哈哈哈!”悬崖深渊里回音浩响,余音缭绕,犹如我此时的心情。

当初,一听说师傅要教予我武功,我很多次都幻想了我挥刀舞剑飞天入地的英姿飒爽的模样。可当我真正有模有样地跟着师傅在青松林里耍了数月的剑却依旧劈不断一枝细竹后,我在师傅放弃我之前先放弃了自己,然后痛哭鼻涕地在绿荫林中翻滚了半天,师傅任我翻滚任我折腾,终于对天翻了个白眼,仰天长叹道:学武无天分啊!武痴阿武痴!

最后,师傅无奈之下,只能先教我以吐纳打坐,炼气行功。其理虽玄妙,但久而久之,师傅出乎意外地发现我在这方面居然有很高的悟性,并叫我苦练。时日经久后,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能熟练地意守丹田了。

然后是现在。

与师傅所说无差,轻功练成之后,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在平地行走,则步履轻疾,不扬微尘。

兴奋之极的我疾速直奔青松林的曲径通幽处,现在就想让师傅知道!

我踹开木屋的门,弯着眼睛笑嘻嘻道:“师傅,兰儿会草上飞,水上飞,雪上飘了。”

师傅摸摸她的下巴,打着哈欠道:“千锤百炼之后,蠢驴终于成了一匹能驰骋万里的骏马。兰儿,为师感动得都快哭了。”

我笑嘻嘻地学她老人家摸摸下巴,十三年之久,苦尽甘来,情感交融啊,我吸吸鼻涕上前正想抱住她老人家来个痛哭流涕!谁知,却扑了个空。

顷刻之间,师傅已然从我身边飘过,连着门也被风掩上。

待我反应过来慌然冲出木屋时,师傅早没了人影,竹林茂密间只留给我豪迈一声笑。

“兰儿,你跟着为师也有十三年了,终日困在这里只会助长你的井蛙之气,是时候让你出去自己闯荡了,出了这青松林你便改了名讳。兰儿,切忌,出江湖不单是闯,更重要是学。心诚所灵,万物之大,江湖是善与恶最分明的领悟之地。为师久未饮酒,终日思苦,此次寻酒只当享乐晚年,哈哈哈哈”

木讷,呆滞,然后是河东狮吼:“师傅!!你居然为了美酒将你的爱徒弃于荒林,难道兰儿就不如几坛醇香美酒吗!!”

师傅虽然武艺高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酒鬼,犹如她一副邋遢样,嗜酒如命。

余音回响却得不到回应,我扁扁嘴,扭头进了木屋。

随便收拾了几件衣物,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药,打包行李,打算出林!

我回头再看一眼与师傅呆了十三之久的小木屋,背起简陋的包袱跳跃于树间,出了青松林。

此处不留娘,自有留娘

6、出林 。。。

处!

申时,日渐西落。

没有目的地连续赶了几个小时的路程,有点累,我松松肩膀缓下步伐随手抹了一把汗,见前方有条潺潺小溪,清澈见底。我摸摸肚子,干瘪的肚子适时咕噜噜地高唱饥饿,皇帝吃饭大,先祭好五脏庙再说。

我靠溪饮了一口水,然后从包袱里拿出两个馒头,一手一个狼吞虎咽地啃咬起来。人家是饱暖思银欲,可我脑袋真空两袖清风没得思,吃饱喝足之后困意就翻卷上来,申时尚早,我寻思着该不该这个时候睡,可一躺下,人舒服得像猫一样一眯眼一恍惚,就真睡着了。

睡到正浓时,“扑通”一声,溪水猛然溅起偌大水花,一个激灵,我睡意瞬间全无。连忙捧起我的包袱,提身一跃,在树高叶茂的枝干上躲起来。啧啧,想不到一出林就给我撞见了武侠剧情,我伸长了脖子往溪边瞧,没看见溪边上有人,只见溪水被血染成一块红布,夕阳余晖之下,诡异闪烁,惹得我一身寒毛竖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半响后。

我听见树下一粗噶的女声暴起:“宋风卿,若你现在投降我还可饶你一命!”

我连忙竖起耳朵。

“你这话若早些说,我也无须天南地北地逃哎。”

乖乖,这个名叫宋风卿的男子声音娇柔得酥麻人心,酥麻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低头瞄了一眼,可惜姿色不若音色美妙,是让人过目就忘的路人甲乙丙丁长相。既不是美男也不是能誓死不屈、英勇对抗的男巾帼,着实让我有些失望。

没了兴趣后,也就无暇继续听他们的对话,我隐了气息,倚靠着树干,合上眼梦里继续寻周公去咯。

隐约可闻的犬吠和男女的模糊对话让我产生了一连串的遐想。

我梦见了老妈从上海给“我”带回了一只哈皮狗,“我”咧着嘴笑得忒幸福。老爸、老妈、“金小汝”、哈皮狗,构成了一幅新的幸福的家庭图。

但我知道那个金小汝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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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宋小贱人 。。。

梦中的我使劲地对老妈老爸说我才是小汝我才是小汝,可是他们谁也没听见,只有那只狗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歪着脑袋看着我,狂吠了几声

我吓得一身冷汗猛然惊醒!

树下断断续续传出的刺耳噪杂声惹得我更心烦,当下呲着牙扯开嗓子向下吼道:“奶奶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底气那叫一个饱满啊!

这一吼,栖息在树上的鸟儿们都被吓得扑腾起翅膀串逃而飞,四周顷刻间一片安静。我得意地低头瞧了一眼,一个哆嗦,小心肝小肺登时被吓得掉了一地。只见树下那声音粗噶身材高挑的青衣女子用剑指着我,粗气地质问道:“你是谁!”

再扭个头,看见那个叫宋风卿的竟成了一个阴阳人,左边脸略黄是我睡前看见的路人甲模样,右边脸却白皙细致、眼睛妖娆无比,他手上握了把锐利的小刀,这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怔过神来,干巴巴地嘿嘿一笑:“小人乃一介草民,为寻失散多年的爹娘只身一人出了家乡连日路途奔波,不想竟扰了女侠和公子的好事,实在不该 ,小人什么都没看见,大侠们你们随意。”

我纵身往下一跳,故意摇晃许久才把身子站直,拍拍身上的灰尘后,我嘿嘿笑着用食指小心地挪开鼻尖前的剑刃,谄媚道:“女侠,刀剑无情,小心走火。”

旁边的宋风卿突然噗嗤一笑,青衣女人回过神后,憋红了脸,恼羞成怒,挥剑直直击向我,我迅速后撤三步,无奈地指指她的后方:“小心后面。”

青衣女人终于放弃对我的追问,一个侧身用剑挡住宋风卿的刀,刀剑登时相碰,撞出的声音鸣锐得刺人耳朵。我用双手堵住耳朵以防遭虐,同时为自己刚才接二连三的行为抹了把冷汗。我轻功虽好,武艺却如菜鸟,不过三脚猫的功夫,若是正面与人厮杀只能落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下场。

这个宋风卿原来是有一身的好武功,难怪世风日下敢只身一人出行。刚才他不是意图投降了吗?怎么一下子就演变成这血淋淋的场面,啧啧,果然是江湖险恶啊,说要投降实则是为了让敌方松懈然后找其破绽,男子竟有此等心机,看来这宋风卿非善类阿。

经过几回合刀光剑影的厮杀,青衣女人捂着不停涌出血的胸口已是提气艰难,宋风卿却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看来他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我的乖乖,青衣女人一身血的样子真是骇人。我缩着头躲在树后,看得心惊胆战,却依然勇敢地留下来隔岸观火。

月光剑影之下,宋风卿突然弯起嘴角,邪魅得让人生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身上前,给了青衣女人胸口最后致命的一刀。青衣女人吐出一口猩红的血液后,倾尽全身力

7、宋小贱人 。。。

气以剑撑着身子,说了一个“你”字后,终于垂眸,没了气息。

死了也要站着,好一个宁死不屈的女人!敬佩之余,我同时打了个哆嗦,因为我光溜溜的脖子正被一把利刃抵住。

奶奶的,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

“你是谁?”这酥麻人心的声音。

我咽了咽口水,僵着身子不敢动,生怕一动,我的脖子下一秒就成了鸭脖子,被刀一抹,连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机会都没了。我心颤悠悠地背书一样徐徐道出:“小人叫金小汝,爹娘不久之前因病去世,小人为了安葬爹娘用尽了家里的所有积蓄。现下,为了谋生只能从居住多年的大山里出来。小时候听阿娘说外面世界不比自家,坏人很多,所以小人想能躲就尽量躲。小人生怕夜间这里有虎出没,瞧这树又粗又大树叶茂密适合隐藏,就风餐露宿地定居下来。不料好巧不巧地刚好瞧见公子你们的厮杀”

“平常人懂得隐藏自己的气息?”宋风卿凑在我耳边说话,气呵在耳朵里,挠得我心头痒痒一阵寒毛,这该死的妖孽。

我咬牙切齿,利刃突然亲吻我光溜溜的脖子,我脖子一疼,真真不敢动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我腹诽一肚,你个宋小贱人身为男子不矜持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狠。

我嚎了满嗓子,支支吾吾道:“宋公子,小人说的,确,确是事实。只,只是,小人少年时偶然救了一位高人,高人为报恩教了小人些许轻功,小,小人只会点诸如屏气慑息的皮毛而已公子,饶命啊”

许久之后,利刃终于离开我的脖子了。我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宋风卿握拳弯腰谄媚道:“谢过宋公子不杀之恩,小人做牛做马无以回报。”

宋风卿轻笑一声,然后凑近我,用手托起我的下巴,狐疑道:“你怎知我姓宋?媚眼风流,清雅脱俗,你真是女子?”

下巴被托着,我被迫与宋风卿直视。

美人?美男?美啊我怔忪失神得小心肝小肺小肠地相撞。宋风卿带着的面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卸下,月迷映衬之下,青丝垂肩如瀑布,眉如刀裁,嘴嫣红,媚眼妖娆,笑得很是风情,如若妖精。想不到宋风卿面皮底下竟是如此模样,啧啧,果然是妖孽阿。

我弯弯嘴角,无害地笑道:“刚才在树上无意中听到那青衣女人的话,还有,小人确是女子。”

宋风卿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松开托住我下巴的手,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寻一条谋生之路。”

我吃惊地看着宋风卿的背影,呐呐问道:“宋公子这个意思是要带小人走?”乖乖,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就随便听听好了,怎能当真!

“莫不是你在说谎才怕了?”宋风卿挑眉媚笑道。

我心里颤悠悠,

7、宋小贱人 。。。

当下惶恐道:“小人句句属实,小人这是高兴,想不到一出山就找到谋生之路,小人这就跟宋公子走。”

言罢,我突然盯着树上挂着的包袱,踌躇不定,我只会皮毛轻功,皮毛而已。我磨蹭磨蹭脚尖,磨得脚尖都快生火了,才想到刚才都在青衣女人和宋风卿面前纵身从树上跳下了,跳上去不是一样的德性,当下心一横,提气跃上树上,拎起包袱,再跳下树,一气呵成。

然后,呲牙对这宋风卿无害地嘿嘿道:“宋公子,走吧。”

我拽着包袱手心都冒汗了,宋风卿意味深长地笑着看了我一眼后,就兀自提步往前走。

我这才松了口气,奶奶的,果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阿。

当下,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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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进城 。。。

奶奶的,宋小贱人一个晚上都在轻疾快步赶星星赶月亮不停歇地赶路。

你不会累,本姑娘累得紧!

我在后头斜着眼瞪他的背影,恨不得在他背后烧出几个洞来,最后瞪得自己眼睛酸了,没法子,只能边啃着馒头边疾步跟上。虽然宋风卿不可信,但是我那种没头绪的赶路更不是办法,干脆先看看,若不行,再找机会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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