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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又怎么会知道呢。”浅月留了一个心眼，不管翼凡是随口问问还是有另有目的，只要什么都不说，就不会说漏嘴。
“最近，我老是见你一个人出去呢，难得呆在锐恒派里，也总是忧心忡忡的，有什么心事吗？”翼凡小心翼翼地问。
“嗯？”浅月有些惊讶，没想到他竟一直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你如果不愿意说也不要紧。”翼凡连忙摆摆手，笑着打圆场。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浅月微笑着回答：“不过，真的没有什么事情。”
“哦，是吗~”翼凡不自然地摸了摸脑袋。
浅月看着他的脸，忽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翼凡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自然的抚摸了一下脸颊：“有东西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挺好笑的。”
“如果，我能够让你绽放笑容……”翼凡顿了一下，抬起头对上浅月的双眼，认真地说：“我愿意做任何事，真的。所以，无论有任何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我都希望你能够告诉我，我可以陪你承受那些风雨。”
浅月一怔，在翼凡的双眼里，她看到了严肃与坚定。
仿佛是被某种力量驱使，浅月点了点头，她的脸微微泛红，垂下眼帘：“谢谢你。”心底窜过一丝暖意。
“三师兄！原来你在这里啊！”明若找了过来。
“明若，你、你怎么来了？”翼凡有点尴尬。
“还说呢，二师兄正找你呢，练剑还偷懒儿~”明若瞪了他一眼，看到翼凡和浅月的表情，她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她在心里偷笑，没想到不仅大师兄、二师兄，就连三师兄也栽进了这对“姐妹花”里。
锐恒派不远处的一个林子里，冰月独自一个人漫步林中，难得偷得一份清闲。
说是清闲，实则冰月心里也并不放松。她对念卿教的底细所知甚微，这个念卿的武功又非寻常招数，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什么两全之策。
不过从上次念卿独自找上门而言，他应该还没有要和月阙宫正面冲突的意思，起码在短时期之内没有。但这样就不能够解释，为什么他要找上自己，对于完全不知根底的武林黑道之首的月阙宫这样就下战帖，岂不是太过于草率了？莫非，他还有其他的什么目的？
冰月思索着，她顺手摘下一篇狭长的叶片，贴近唇边，薄薄的树叶发出一声悦耳的鸣音。
不远处，有翠笛和鸣。
冰月缓缓转过身去，苍夜静立在竹林的一角，冷玉制成的长笛横倚在唇下。他看着冰月，目光恬淡如清水。
“上次淡环的事，我很抱歉。”苍夜走近她。
“我并不介意。”冰月甩袖欲行。
“冰月！”苍夜拉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冰月抽回自己的手，语气冷冷的。
“我……去找过寒隐。”苍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口。
“什么？”冰月看向他，目光更冷。
“我去找过寒隐……我已经把真相告诉他了。”
“真相？什么才是真相？”冰月笑了，笑着笑着又慢慢平静下来：“无论真相是什么，发生了的事就是发生了。”
“他只是……太相信你了。”苍夜斟酌了一下措辞：“对于他而言，无论你说什么，他都相信。纵然，你说是你杀了他的父母。”
“即使解除了误会，我和寒隐也不可能回到从前。”冰月知道苍夜的意思：“还记得我受伤那天我们说过的话吗？他从来都不会对我食言。”
“可是，那只是一个误会……”苍夜不解。
“你不会明白的。”冰月喟叹：“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那也还是会遗憾的吧。”虽然知道冰月不会再回到寒隐的身边，苍夜有些窃喜，但心里还是非常难过：“但至少，你不会再内疚了。因为，你不再欠他的了。”
“你是为了这个，才去找寒隐的？”冰月看着他，语气很平静。
“举手之劳而已，我也不希望看到原本青梅竹马的两个人，一夜之间变成仇人。”苍夜笑着回答。
“仇人与爱人，又有什么差别呢。”冰月一语双关，不知道是指这个仇人即是她的爱人还是指曾经爱她的人变成了仇人。
苍夜不明白；
恐怕冰月自己，也不见得明白。
“苍夜，我很感激你为我着想，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决定，也不希望有人，再去打扰寒隐的生活。”冰月冷冷地说：“这是我欠他的，我自己会还。”
“冰月，很抱歉，我……”
“不说他了。”冰月转移话题：“你师父呢？有没有消息？”
一提到余石道人，苍夜就沉默了下来。他摇摇头：“没有。”
“那你要怎么和那些武林人士交代~”冰月浅浅的一笑：“你与他们定下的时日可不多了。”
“嗯。看来要提前采取行动才行，等到他们前来兴师问罪，我们就太被动了。”苍夜喃喃自语。
“大师兄！”
“少天？”苍夜有点诧异。
“大师兄……”少天喘着气却语气欢快：“找到师父的踪迹了！”
“真的吗？！”
“真的。说是在蒙古附近有我派的弟子发现了师父的痕迹。”
【蒙古？】冰月暗自思索，突然扬起唇角【原来如此】。她也不得不佩服锐恒派的弟子果真是遍布大江南北且心细如发，竟然真的给他们找到了蛛丝马迹。
“我们快回去问问清楚。”苍夜一马当先，施展轻功向锐恒派而去。
第二十二章
“照你的意思，你所看见的斜斩的刀痕应该有一段时间了？”苍夜坐在大堂之中询问前来报信的人。
“是，刀痕很陈旧。”
“大师兄，你还要亲自去看吗？”溯源皱起眉头：“就算是师父到过那儿，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师父用了斜斩，应该是遇到了对手。”苍夜道：“既然发生过大战，就应该有人看见过师父，说不定，会有人知道他的去向以及他的对手是谁。”
“那你决定什么时候出发？”翼凡问了一个比较切实的问题。
“明天。”
“大师兄，再找个人和你一起去吧。”明若提议：“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我和你一起去吧。”少天主动请缨：“二师兄和三师兄要留在锐恒派……”
“不，你们全都留下。”苍夜缓缓摇头：“如今的锐恒派已经不是当初的锐恒派了。因为这件事，江湖中人早就对我们怀恨在心，难保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前来偷袭，你们必须守在这里。”他环视了四周一圈，目光最后落在冰月身上：“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冰月抬起头，看着苍夜，对于苍夜的这个决定，她倒是没有料到。
“不行。”溯源断然否决。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疑惑地看向溯源，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这么激动。
“呃……我的意思是……”溯源摸了摸脑袋：“冰月身上有伤……”
“我已经没事了。”冰月微微一笑：“苍夜，我和你一起去。”
“但是，冰月……”溯源还想做最后的努力。
“溯源，那次在回锐恒派的路上，你见识过我的武功，你还认为我不能保护自己吗？”冰月正色道：“的确，由我和苍夜一起去寻找你们的师父，是最好的选择。一来我和余石道人并没有直接的联系，二来锐恒派也需要你们坐镇。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
“嗯。”众人都点头赞同这个意见，溯源只好作罢。
“大师兄！”待冰月走了之后，溯源不甘心地追上苍夜：“为什么要把冰月牵扯进来呢？这件事本来就与她无关啊。”
“怎么会无关呢？”苍夜叹了口气：“从上次她和我们一起去珩容派验尸，到上次她与你下山解释，她就已经无可避免的被牵涉进了这件事，你应该明白的。”
“但是，她的病，我不相信你到现在都看不出来。”溯源压出心底的不满：“没有残月在她的身边，一旦她发病了怎么办？你能够救她吗？这对她而言，是极其危险的！”
“二师兄，你冷静一点……”翼凡连忙上去劝架。
“大师兄，我知道你担心锐恒派，但是，你难道一点都没有考虑过冰月吗？你看到过她病发时的模样，你真的忍心吗？！我不同意，我不想再看见她受伤了，我不想看见她痛苦。”
“溯源……”苍夜转过头看着他，扶住他的双肩：“我会保护她的！我并不是不在乎她的生命，在我的眼里，冰月和你们和锐恒派是同等重要的。”
“不！”溯源推开苍夜：“你保护不了她。残月是“医毒双绝”，而你不是！你凭什么保护她，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吗？！”
“用我的命！”苍夜一把按住溯源，盯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守护她。我绝对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一语惊雷，溯源、翼凡和少天都怔在原地，纵然明若是早就看出了端倪，但听到苍夜那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不免吃惊。
这种感情，苍夜从来未曾表露过，当年余石道人外出云游，将锐恒派和淡环交托给他，他都没有作出如此重誓。
“二师兄，你就相信大师兄吧。”少天打破沉默：“也许，这么决定对所有的人都好。”
“我不会……绝对不会把冰月让给你的。”溯源看着苍夜，缓缓的摇头，语气坚决，他扭头就走，此举却也是默认了苍夜的安排。
“大师兄，那……淡环……要怎么办？”看着溯源远去，翼凡才轻轻地开口。
“这件事，也该澄清了。”
“那……”少天停顿了一下：“你和冰月说过了吗？”
“还没有。”苍夜苦涩地一笑。
“大师兄，你一直都是很理智的，做任何的事情都不会感情用事。但为什么一碰到感情，你却这么犹豫呢？”少天勾住他的肩头：“我们大家都希望你能够幸福，并不在乎新娘子究竟是冰月还是淡环。”
“如果你真的违心娶了淡环。你不会幸福，淡环也不会幸福的。”少天看着苍夜做了个鬼脸：“所以，你要尽快和淡环说清楚，也要早点告诉冰月才行。看得出来，不单单是你，就连二师兄都很喜欢她。”
“人小鬼大。”苍夜笑了，他飞身跃下走廊：“我回去准备了。”
“唉——”翼凡、少天和明若同时叹了口气，这可真是一件麻烦的事。
夜深，苍夜在自己的房间里收拾包袱。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淡环？”苍夜看向来人：“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我已经知道了。”淡环站在门边，开口。
“是吗……”苍夜知道淡环指的是什么事，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为什么不告诉我？”淡环的眼里含着泪光，她慢慢走近苍夜：“为什么？！”
“淡环……”
“我不要听解释。我只要你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成亲？”淡环顾不上女子的矜持，执意问出来。
苍夜一怔：“我……”
“你答应过我爹你会照顾我的，你难道忘记了吗？”淡环泪眼婆娑。
“……我没有忘……”苍夜沉默了一下决定说出来：“我的确是答应过师父要好好照顾你。但是，在我的眼里，你一直都像是我的妹妹一样……”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淡环大声叫喊出来，打断苍夜的话，她蹲下身，紧紧捂住双耳，拼命地摇头：“我不要听！我不要！不要！”
“淡环……”苍夜没忍心再说下去。
“是因为冰月，对不对？”淡环仰起头，透过泪眼看向他。
“就算没有冰月，我也不会……”
“对不对？！”淡环娇斥。
苍夜沉默了，他不能违心的否定。的确，如果冰月从来未曾出现过，从来不曾占据他的心，或许，他真的会迎娶淡环，纵然，，他并不爱她。
“你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淡环眼含着泪，厉声喊道：“好，好！陆苍夜，算我看透你了。今天，你既然做出了这儿决定，你就不要后悔！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让你看看那个冰月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蛇蝎美人，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这个选择！一定会！”淡环眼盯着苍夜，一步一步慢慢退出屋子。
苍夜看着她，不知道应不应该追上去，更不知道应该用什么理由追上去。
第二十三章
翌日的天气很好，阳光灿烂、万里无云。
余石喜好游水，所以苍夜和冰月决定由水路出发，沿着东海、黄海和渤海一路前去寻找。前来送行的人很多但独独不见溯源的身影，翼凡、少天和明若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讲出来。
“大师兄，冰月你们要早点回来，这次能不能找到师父是天定的。不要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