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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这么做,苍夜就会回到你的身边吗?他只会恨你。”
“我不介意,只要能够拆穿你的身份,让我出了这口恶气,我就满意了。”淡环击掌,一个女奴端着杯盅进来:“这是念卿教主让我送来的。”淡环示意女奴将酒满上:“请把。”
“果然是好酒。”溟月端起酒杯,缓缓移近唇边:“不过……”溟月抬头,看向淡环:“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吧……”
第三十八章(下
淡环的身躯明显一震,却又故作镇定:“你在说什么?”
“把毒药抹在杯沿的确要比放在酒杯里要聪明的多。”溟月拿开酒杯,淡然地说:“但你却忘了一件事,你能够确定毒药能这么快溶解在酒里吗?一旦毒发,我一松手,极有可能打碎酒杯。可是你这么做,却很容易被发现。”溟月瞬间松开手,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毒酒顿时泛出许多青色的泡泡,就像是正在沸腾的绿水一般:“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可不相信后天就要做我夫君的人,会让你带一杯毒酒给我。”
“余淡环,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准你动她。”一个寒森的如同万年冰川一般的声音自门口传来,这声音简直就像是来自修罗地狱,令人不寒而栗。
“教……教主。”淡环连忙俯身跪地:“我……”
她的膝盖还没有碰到地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卡着脖子,硬生生地拎到半空中。
“教……教主……”淡环的瞳孔瞬间放大,脸颊因为喘不过气而涨得通红,双脚拼命挣扎,完全无法触及地面:“饶……命啊。”
“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胆敢伤害我的女人,我凭什么放过你。”念卿的脸上覆盖着白玉面具,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仍旧能从他的话语里听到愤恨、咬牙切齿的心情。他的手越掐越紧,只要再用上一分力,淡环便会立刻毙命在他的指下。
“放了她。”溟月看了淡环一眼,及时插口,言语中没有丝毫建议的口吻,而是硬生生的命令:“后天我们就要大婚,在此之前,我不想见血。”
听到溟月的话,念卿手指的力道明显一松。淡环终于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双脚也踩到了地面,但她又不敢乱动,生怕念卿再次下杀手。
“那好吧。”念卿目光灼灼地看着溟月,一松手,淡环像一滩烂泥似的,跌坐在地上,不住地咳嗽。
“滚。”念卿的嘴里冷冷地吐出这个字。
这简直是淡环所听到的念卿说过的最动听的一个字。当下,淡环不再迟疑,她立刻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间。
“月儿,你今天,可真美。”念卿伸出手想去触碰溟月的脸颊。
“不要叫我月儿。”溟月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
“为什么,后天,你可就是我的妻子了。”念卿似笑非笑地看着溟月。
“那也是后天的事。”一提到月儿,溟月就忍不住想要避开,“月儿”从小到大,只有一个人这么喊过她,那就是寒隐,溟月这一生欠下了他许多的情和债,这么多年独居异乡,回来却家破人亡,寒隐一直都没有怪过她,那种痛彻心扉的感受,溟月曾是如此深刻的体会过,她明白寒隐和她一样的痛。如此强烈的负罪感,令她无法提起任何面对有关她的记忆的勇气,哪怕,只是一个名字,也不行。
“我累了,请你出去。”溟月打开门。
“晚安。”念卿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你究竟是谁?”溟月忽然出声喊住他:“你娶我,究竟有什么目的?”
“到了那天,你就会知道了。”
看着念卿的背影,溟月似乎能从他身上看到许多悲伤和绝望的东西。
第三十九章
屋内归于平静,敞开的窗外,明月寒冷地俯视着夜幕下的大地。
那些和苍夜有关的记忆无时无刻不在脑海里盘旋,且越来越清晰,就像昨天发生过那般鲜明。
溟月倚在窗边,饮着淡环送来的酒,是十年的女儿红,后劲很大。几杯下肚,溟月的眼开始有些迷离,可是为什么苍夜的脸还是如此清醒地浮现在脑海里,就像是用烧红的铁块狠狠地烙刻在心里,疼的人泪流满面却又无力大叫。
苍夜的笑,第一次见面时的真诚,同时舞剑时的默契、面对生死存亡时如此坚决的选择、不小心落在唇上的吻、他的手、他的眼……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居然有了这么多的回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记忆力只剩下你……
“独倚寒窗……觅苍侯……”溟月轻声低吟:“对空夜饮暮天秋……”
溟月含着泪笑了,觅苍侯?就像是身体的自然反应一样,早就已经习惯了同苍夜在一起的日子,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去寻找……
但,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当初如此决绝的话,就是想让他放弃自己,去过平凡的生活。如果人生只如初见没有再产生任何的交集,那又该有多好。你永远是武林的年少才俊,而我,只是杀人如麻的溟月而已……
“唯待冰泉随流逐,月上枝首同夜游。”
如此熟悉的嗓音,溟月在瞬间忘记了思考,只是怔怔地望着刚刚闭合的窗户被再次打开,一个白衣高冠的英俊男子腰悬着佩剑站在窗边,那双黝黑的眼眸令溟月多少次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溟月,跟我走。”苍夜的声音低沉了许多。
“你……你疯了吗?”溟月迅速将苍夜拉到身后,合上窗户:“你怎么来了?”
“溟月,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苍夜紧紧抓住溟月的手,不愿放开。
“你在说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
“我不在乎!”苍夜打断明月的话,盯着她的双眼:“我爱的是你,无论你杀过多少人,犯下过多少的罪孽,我都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溟月挣脱开:“你要清楚,如果我们在一起,他们该怎么办?只有死路一条!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根本活不了多久。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们身边最重视的人为了我们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的幸福而牺牲吗?”
“残月说可以用换血法清除他们体内的毒性就算没有解药也能够解毒。”
“苍夜,你不要傻了!”溟月后退几步,摇着头说道:“你真的以为换血法会这么容易吗?你知道要找一个血液可以与自己相融的人有多难?换血法步骤繁琐,只要其中出了任何一点,哪怕极微小的错误都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而且换血法的结果是以一命换一命,他们要活下来就必须有人代替他们去死,你说他们会愿意吗?一旦、一旦毒素侵入五脏六腑,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不管。我答应过他们,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去。”苍夜一把横抱起溟月,推开窗户,施展轻功,飞上屋顶。
“苍夜,你放我下来!”溟月不敢使用武功,生怕这么近的距离会伤到他。
苍夜一句话都不说,他的轻功很好,转眼已经跃出十几里。
第四十章
“把她放下。”忽然,他们眼前出现了一大批黑衣人,正中站着的是念卿,他依旧带着白玉面具看不见表情。他一挥手,更多的黑衣人蜂涌而至,形成一个包围圈,把苍夜和溟月裹在当中。
苍夜轻轻放下身着喜服的溟月,身子一侧,挡在她的身前:“做不到!”他朗声回答,随即压低声音嘱咐溟月找到机会就赶快走。
“我不会走的。”溟月回绝他的好意。
苍夜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念卿的手下已经冲了上来,手中的刀剑被月光映射着泛出寒森的银光。
“不要伤着教主夫人。”念卿微笑着补充一句。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这么多人一起围攻,就算苍夜是战神转世,恐怕也得命丧于此不可。
看着苍夜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时起时伏,那衣裳上越染越多的的红色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那些黑衣人的。溟月闭住呼吸,不知道究竟该不该冲入包围圈帮他,若果真的跟他走,解药又该怎么办?
“弦月!”
“是,宫主!”残月冲将上去,虽然她不能动用内力,但招式仍在,她的手中银光乍现,她手中的扇子轻轻一挥就击倒了好几个人,有些人被她引了过去,暂时解了苍夜的重围。
“住手!”溟月娇叱一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招式,看向溟月。
“念卿,你说过不会伤害他们的!”溟月的声音听起来冷如玄铁。
“可这是陆苍夜自己找上门来的,他要带走我的妻子,难道还要我善罢甘休吗?”念卿发出笑声,似乎是对溟月的话感到不屑。
“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想要一个活着的妻子还是一具尸体。”溟月话音未落,迅速拔下发上的金步摇抵住咽喉:“你放还是不放?”
所有人都感觉到念卿周围的磁场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凭什么?”念卿发出的声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那是一种绝望的寒冷。
“不凭什么,就是一句话……”溟月的手加重了力道,白皙的肌肤上被划出了鲜红的血液:“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
“溟月!”苍夜心焦地喊了一声。
“苍夜,你快点走。”
“不,要走一起走。”
“我说过,我是绝对不会走的。弦月,你赶快带他离开这里。”
“是,宫主。”弦月不顾苍夜的反对,将他拉出了念卿教。
苍夜的眼睛一直盯着溟月,溟月在笑,那种美丽,令人无法移开双目。
“他已经走了。”看着苍夜的背影消失在黑幕中,念卿缓缓开口,他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溟月颈边的伤口,黑红色的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你想怎么样?”溟月放下手,手中的金步摇落到地上,发出脆响。
“大家就散了吧。”年轻做了一个离开的手势:“幻剑,找人替夫人包扎伤口。”
“是,教主。”幻剑领命离开。
“念卿,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娶我为妻?哪怕我爱的人不是你,你也不在乎吗?”溟月叫住他。
“因为我爱你,你的心里是谁,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就足够了。”
第四十一章
天亮了,又暗了,这天大家都很平和,也没有再出什么事,念卿一直都没有来。
翌日清晨,是溟月与念卿的大喜之日,弦月一早就为溟月梳头。
“宫主,其实成亲当天,为新娘子梳头的应该是一生都幸福美满的老人才对。”
“你将来也会很幸福的。”溟月笑了。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叔……儿孙……满堂。”弦月念着念着,眼眶就禁不住发热,连声音都哽咽了。
“弦月,别这样。”溟月按住她的手,淡淡地问:“你还认我是宫主吗?”
“当然。”
“那我的话你听不听?”
“宫主,你什么意思?”
“回答我。”
“当然听了。”弦月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记住我的话,你一拿到解药,就立刻带所有的人离开月阙宫,再也不要回来了。、记住,走得越远越好。”
“宫主,那你怎么办?”
“我和念卿还有些帐,需要了结。”
“是,我知道了。那你会来找我们的,对不对?我一定会沿途留下记号的。”
“对。”溟月浅浅的笑了,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窗外,唢呐之声震耳欲聋,迎亲的队伍已经到达了溟月的闺房门外。
浅月、残月和吟月都在,她们的脸上盖着薄纱,微微垂着头,站在喜轿的左右两边,宫主成亲,她们又怎能不来?纵然宫主要嫁的人是念卿……
“我们走吧。”溟月站起身。
弦月轻轻放下溟月额冠上的流苏和玫瑰色薄纱,搀扶着溟月出门,上轿。
轿子中一片喜色,溟月的心却是冰凉的,她的右手有意无意地挡住腰部,她早就已经想清楚,一旦拿到解药,这柄鱼肠剑就能立刻要了念卿的性命。
想威胁我溟月,等下辈子吧。
溟月扬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同归于尽,是最好的结局。
喜堂之中一片喧哗,周围布置的喜气洋洋,入目之处全部都是一片鲜艳的红色,就如同鲜血一般。
念卿搀着溟月走入喜堂,喧哗之声立刻就安静下来。
“一拜天地。”主婚人的声音高昂而明亮。
“二拜高堂。”浅月、残月、吟月出乎意料的平静,反而是弦月忍不住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夫妻交拜!”
再见了,苍夜……
“等等!”宛若隔世的声音,溟月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去。
只见苍夜站在殿外,手提长剑,潇洒非凡,他的身后跟着明若、翼凡和少天……竟然还有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