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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殇传奇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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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抱琴女子双手微送,隔开自己和翼凡之间的距离。
  “抱歉,姑娘方才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石壁。”翼凡连忙解释,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被这位姑娘认作是登徒子。
  “多谢公子相救之恩。”抱琴女子微微欠身。
  “姑娘这是要去哪儿啊?附近荒山野岭的,似乎没有人家啊?”这条上山的路只通到锐恒派,翼凡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但对于面前的这位姑娘,他没有丝毫的印象。
  “我要前往锐恒派。”
  “锐恒派?姑娘是……?”
  “我是来寻人的。公子莫非认得去锐恒派的路?”
  “在下正是锐恒派的弟子,季翼凡。”翼凡拱手作揖:“敢问姑娘芳名?找的又是哪位朋友?”
  “我姓浅,单名一个月字。”浅月浅浅一笑:“季公子,冰月可是在锐恒派内?”
  “冰月前天还在,昨天刚和我大师兄、二师兄出去了。”
  “出去了?”浅月皱眉【宫主怎么没有和我们说过】:“他们去哪儿了?何时会回来?”
  “这我可不好说……”翼凡不好意思地笑笑:“浅姑娘,不如这样好了,你与我同回锐恒派,想来他们不用几天就会回来的。”
  “这……”浅月犹豫了一下,但想到溟月此时不知情况如何,又有些担心起来:“那好吧,就多谢公子了。”
  珩容派后堂。
  苍夜、溯源雇了些人收殓了满地的尸骸。对于郑和旭的死亡,他们要细细检查。
  “剑的确是由左颈划至腰腹,一招毙命。”苍夜替尸体盖上白布,擦了擦手。
  “怎么样?”溯源没有见识过真正的斜斩,对于这道伤口,他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苍夜抿住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证明这不是斜斩的理由……也找不到,可以撇清师父嫌疑的证据。”
  “怎么,怎么会这样?”溯源一时也慌了手脚。
  “手法老道,内力深厚,他几乎……没有还手的能力。”苍夜闭上双眼。
  “没有还手并不表示他没有能力还手,你们看。”冰月掀开盖在尸体头部的白布,指着他的双眼:“死前收到过惊吓,应该是死于意想不到的人之手。高手过招,瞬间就可以决定生死。所以他极有可能是没有机会还手。”
  冰月的话完全正确,但这番推论更是加剧了余石就是杀人疑凶的可能性。余石与郑和旭私交甚好,郑和旭自然不会想到余石会要他的命,他死前震惊的神色恰巧说明了这点。余石虽然没有杀人动机,但却有杀人时间,如果找不到他本人,根本无法证明他的清白。
  “大师兄,我不相信师父会杀郑掌门。”溯源坚定地看着苍夜。
  “我也不信。”苍夜微微叹了口气:“但现在我们没有证据。看来,要派一部分弟子去找师父,只要师父出现,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洗清自己的嫌疑。”
  “可是……”溯源还想说什么,却被冰月打断了。
  “先回锐恒派吧。”冰月提议:“究竟该怎么做,在这里讨论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三人火化了珩容派弟子的尸首,当夜便赶回锐恒派。
  
  
  




第九章

明月高挂,万里无云。璀璨的星辰宛若钻石一般镶嵌在深蓝色的天幕之中,一闪一闪,美得令人窒息。
  锐恒派内琴声绕梁,悠扬动听,分明是绝世琴曲《广陵散》。
  冰月站在屋外,细细地地聆听,苍夜和溯源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对锐恒派内有如此美妙的琴音感到奇怪:明若不会弹琴,淡环的指法也没能到达如此境界,现在弹琴的人,是谁?
  冰月忽然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不同于以往淡然的,或者是礼貌般的微笑,而是发自肺腑的笑容,衬的整个人一下子鲜活起来,仿佛黑白的图样霎那间涂上了色彩,整片星辰在她的笑容下都失去了光辉。苍夜和溯源看着她,几乎忘记了呼吸。
  “吱呀——”推开门,冰月缓缓步入。正殿门口的石阶上,坐着一名抚琴少女,那柄玉琴在她的手中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散发出眩人夺目的光芒,衣裳与乌丝随风扬起,三者与月色相映成辉,令人无法移开双目。
  “还是不放心吗?”冰月柔声开口:“这么晚了,还在等我……”丝毫不介意破坏了如此美景。
  “又如何放心的下呢。”浅月按住琴弦,琴声戛然而止,她抱着灵音琴站起,走向冰月:“出去,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当时事态紧急,也顾不上其他了。”
  “姑娘,你是谁?”苍夜跟着走进锐恒派,疑惑地发问:“这个时间怎么会在锐恒派?”他不明白,现在这个时辰,锐恒派内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怎么也没有人出来看看,翼凡呢?
  “大师兄!”正是说到曹操,曹操就到。翼凡从大殿里“蹿”了出来,后面跟着少天和明若。
  “我叫浅月,是冰月的朋友。”浅月向苍夜和溯源行了个礼:“多亏季公子让我暂时住在锐恒派内,等冰月回来。”
  “咳……”不知道为什么,冰月的胸口一下子疼了起来,她按住胸口,急速地喘着气,额角有密密的冷汗渗出来。
  “宫……冰月!”浅月第一时间发现了冰月的不对劲,心里估摸着病又发作了,莫非是这两天的劳累,触发了隐疾?
  “冰月,你怎么了?”苍夜、溯源他们随即也发现了:“不舒服吗?”
  “……”冰月以袖掩口,摇摇头:“我……没事。回房躺一会儿就好了。浅月,我们回去吧。”
  “嗯。”拒绝了其他人的好意,两人回到了冰月的房间。
  “咳咳……”浅月才阖上房门,冰月就呕出一口血来。她一手按住木桌,从怀里拿出锦帕,掩住唇,但血丝还是顺着帕角滴了下来。
  “宫主,快把这个吃下去!”浅月慌忙从怀中拿出残月交给她的小瓷瓶,到了些许粉末在茶杯里,兑了温水,让冰月喝下去:“这是残月新配制的,效果会比原来得更好一些。
  冰月斜靠在床头,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手中的锦帕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她试着平息混乱的呼吸。
  “宫主,你怎么样?好些了吗?”浅月提袖擦去冰月额上的虚汗。
  “嗯……”冰月阖上双眼,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残月的医术……是越来越好了。”
  “但是残月说,这只能减少病发的次数……”浅月犹豫了一下:“宫主……你不要报仇了,好不好?”
  “什么?”冰月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只要不运功……残月说,慢慢调理是有机会复原的。报仇的事,就交给我们,好不好?”
  “浅月,你一直都是最了解我的人。现在,又为何会这么说呢?”冰月按住浅月的肩头,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溟月,能够活到现在,只是因为要复仇。如果不能手刃仇人,我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让属下去办吧。”浅月低下头,掩盖眼里的泪光:“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浅月,你何时变得这么脆弱了?你一直都是四月中最沉稳的人。”冰月捧起她的脸:“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但是,若你们真的为我好,只需要站在我的身边就好。”冰月的眼里含着一种绝望但是夺目的神采。
  浅月掩住口,捧起灵音琴,夺门而出。她不愿再待在这里,她不愿意,再面对冰月的双眸。冰月的身体、她的话,都让她心痛到无以加复。
  “浅月!”冰月撑起虚弱的身体追出门外,只可惜身体上的无力甚至没有办法支撑她身体的重量,她足下一软,整个人向地面冲去。
  “冰月!”就在她倒下去的瞬间,一双有力的双臂及时搂住了她,是苍夜!他有些担心冰月,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没进去,就看到了这一幕。
  “浅月!”冰月努力伸手,想要抓住那个渐渐消失的背影。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苍夜不去理会冰月眼里的急切,一把抱起她,把她送回房里。
  “你放开我!”冰月一掌推向苍夜,无奈体力还没有恢复,内力完全提不上来。
  “够了!”苍夜一把抱住她,紧紧地将冰月搂进怀里,此时冰月所流露出来的脆弱与苍白让他的心都不由自主的疼痛起来。
  渐渐地,冰月放弃了挣扎,她安静的伏在苍夜的怀里,双手抓着苍夜的衣襟,身体微微颤抖着。
  溯源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
  冰月从屋里冲出来的那一刻,他就在不远处。
  然后,看见了苍夜,看见了这一切。
  看见了融入这片黑暗之中的秘密。
  ……
  
  
 




第十章

一早,所有的人都在练剑场练剑。浅月没来,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子里抚琴,淡环一早就没有了踪影,估计是下山赶集去了。
  冰月眼神一掠,纵身直旋而上,衣裙摆动,手中的剑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耀眼的白光,晃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冰月高喝一声,剑尖横扫,“轰!——”随着一声巨响,她面前的数块足有两个人一般大小的巨大石块炸裂开来,碎成无数小块,纷纷砸向地面,扬起如同雾般的灰尘。
  所有的人都震撼了,没想到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居然会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冰月翩然落地,衣袂飘飘,神色冷若冰霜,如同绝世战神一般。
  “啪,啪……”苍夜最先醒悟过来,带头鼓掌:“好。”其他的人都被他的掌声和叫好声从震惊中清醒,也纷纷鼓起掌来。
  毋庸置疑,冰月是个极有武学天分的人。但是,看着此时冰月,苍夜总会产生不安之感,冰月无论是在习武,还是在其他任何方面,她所做的一切都华丽的令人难以置信。
  通常而言,这种华丽只会出现在一幕剧的末尾。
  就如同流星,在消亡的前一刻,绽放最美丽的光芒。
  “冰月,有人找你。”守门的弟子匆匆跑进练剑场。
  “找我?”冰月眉毛微挑,抬眼看向来人。
  “月儿。”一个好听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一头酒红色的长发披在肩上,他的身上隐隐透着一股子霸气。
  男子渐渐走近,举手投足间,英姿飒爽,眉目间透着西方人长相上的特质,鼻梁高而挺直,眼窝深,眼眸呈现淡淡的紫金色,眼波流转,摄人心魂,他的双唇如同刀刃一般薄,他微扬着嘴角,走向冰月。
  “寒隐,好久不见了。”冰月翻转剑尖,将长剑收回剑鞘之中,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男子的眸子,没有片刻移动,这双带着忧伤的紫金色的眼眸,曾经多少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叫她怎么忘得掉。
  寒隐,幽灵教教主的独子,溟月的师兄。当年他救了年仅10岁,跪在幽灵教门口整整五天五夜滴水未进的溟月,他曾经传授溟月武功,也是幽灵教中见过溟月真实样貌的极少数的几个人之一。五年前,不堪情路坎坷的他自我放逐至蛮荒之地。
  “的确好久没见了。”寒隐笑了,淡淡的笑容,在别人的眼里,或许只是礼节性的微笑,但对于冰月,却是如同遭受重锤一般的打击。
  寒隐,这个男子,曾经是怎样的开朗与冲动、怎样充满欢笑,他曾经无论面对谁都会露出牙齿热情大笑,甚至出生在那样一个邪派首领的家庭之中,都从未曾改变过潇洒快乐的本性的他,如今,居然变成这样,只能露出如此浅薄的几乎看不见的甚至不能被称作微笑,只能算得上是牵动嘴角的笑容。
  如果不是因为冰月,不是因为那场令人痛苦的爱恋,不是因为五年前的自我放逐,他一定不会变成这样——现在的这个模样。
  “是她们告诉你,我在这儿的?”
  “不是。”寒隐知道冰月所指的她们是四月:“无论离开你多久,我都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够找到你。”
  “既然已经到这了,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冰月故意忽略他言语中所透露出来的情意。
  五年了,她原以为这五年的时间能够改变些什么,但是她错了,她想要改变的,什么都没有变,而她不想改变的事情,却以光速在变化着。
  “我有点事,想要问你。你愿意在这里回答,还是另找地方?”
  “不必了。”冰月知道他要问什么,但是,也唯有这个问题是她无法真实回答的。她的回答也许会是死亡的导火索,但她必须要去面对,欠寒隐的也只有用生命才能够偿还,或许,唯一遗憾的,是无法报完灭门之仇……
  “你所看到的、听到的就是真相。”冰月抛开长剑,似乎将生死一同抛开。她背风而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是我杀的。”
  寒隐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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