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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惊讶道:“这个怎么说?”
这次空出来的缺本该在马成腾与另外一个官员里面选的,那个人不管资历还是人缘都比马成腾要更胜一筹,结果皇帝这几天听多了马鹏的名字,当下笑着点了马成腾。
李夫人惊讶:“朝政大事,皇上怎么能这么随意呢?”
李国荇笑道:“圣上哪里会随意,成腾兄也足够胜任这个差事的。不过是也是因缘际会了,占了这个先机。”皇帝要点谁别人又有什么话,还不要说马成腾资历足够。
李夫人点头:“说起来,马家运道是不错。”
李国荇摇头:“运气总有一天会用完,但最重要的还是勤奋上进。”李国荇不是看重运道的人,他认为还是本身要足够出‘色’才成,碰运气,哪里能一辈子都运气。
李夫人知道丈夫的‘性’子,也不跟他争论。按照李夫人来说,勤奋上进要,运气也要,两者缺一不可。
出‘门’之前莫氏提醒月瑶:“等会到了马府肯定会有人问你话,你若是不好回答就不要开口。”月瑶有孝在身,这样贸然去前院不大好。到时候若是有不怀好意的,宁愿不说话也不能得罪人。
这也是月瑶往日里不大说话,给莫氏落下的印象就是月瑶不擅‘交’际。当然,月瑶本来就不擅长‘交’际。
月瑶摇头道:“大伯母,我现在在守孝期,若是去见客人会冲撞了客人,等到舅舅家,我直接就去后院了。”
莫氏摇头,面‘色’一如以前的温和:“这怎么成,既然去了就该跟马家的亲朋好友打过招呼,见过来的长辈,若不然就也是失礼。”马家宴请的客人里,肯定有月瑶的亲戚长辈,月瑶不去见她们,到时候不会有人说月瑶带孝不便出来,肯定会说连家的家教有问题。
月瑶想了下后点头道:“好。”虽然说还在孝期,但是已经过了大半,出去见见客人也没什么的,见过人以后不参与他们的娱乐活动,直接去海棠苑就成。
连府的马车比较小,一般只能坐六个人。莫氏带着月冰跟月环一辆跟两个丫鬟一辆马车,月盈跟月瑶还有廷正一俩马车。
莫氏上马车之前对着月盈道:“你是大姐,照顾好弟弟妹妹。”
月盈不认为月瑶需要自己照顾,但是莫氏发话了她自然点头应道:“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月冰笑着看了月盈一眼,转身上了马车。月环心里腹诽,她其实更愿意跟月瑶一起,就算月瑶冷冷的也比跟莫氏一起强,只是这里没有她说话的份,只能老老实实上了马车。
月盈对外面的事务有些好奇,因为出‘门’的时间太少,想偷偷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可是看了月瑶跟廷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一侧,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月瑶察觉到了月盈的动作,却没点破。倒是廷正先开口说话了:“姐姐,李翰哥哥正在学骑马,让我也跟着学。姐姐,我能学骑吗?”
月瑶笑着说得到:“为什么不能?骑‘射’是你们必须学的东西,到时候学好了让姐姐看看。”
廷正愁眉苦脸道:“姐姐,可是伯母说我还小,要我大点再学。”主要是前些日子廷正跟着李翰学骑马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脸肿。廷正的皮肤极好,按一下都会出印子,那个模样别提有多吓人。过了数天才消了印子,因此李夫人以廷正年龄小再不敢让廷正去学骑马。
月瑶听了笑着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摔,回去就跟李伯母说你要跟李翰一起学骑马,不怕摔。”骑‘射’对他们这些考科举的文人来说都是娱乐‘性’的事,只求会不求‘精’。
廷正忙应道:“好。”他等的就是姐姐这句话。只要姐姐同意了,他相信李伯母不会拒绝的。
月瑶自然看透廷正的想法,点着廷正的鼻子道:“你这个鬼机灵。”这孩子跟在李翰身边,也开始知道用心思了。不过月瑶并不反感,知道用心思是好事。
廷正咧开嘴笑。
月盈望着越发明媚开朗的廷正,想着自己的弟弟廷晁忍不住看了一眼月瑶。心里还是有遗憾的,要是当初月瑶答应了她的请求,也许弟弟也变好了。
廷正感受到月盈的眼光有些不舒服,往月瑶这边靠了靠。月瑶笑着拍了一下廷正的肩膀:“昨天你跟姐姐说先生责罚你,昨天没跟姐姐说先生为什么责罚你?”月瑶现在身带父母双重职责,每次廷正回来都要认真寻问许多事,有学习有生活。
廷正可怜兮兮地望了一眼月瑶:“上课的时候迟到了,被先生责罚了。”李翰死命拉着他去看一样好玩的东西,结果上课迟到了,被先生一起责罚了。
月瑶没责怪:“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若不然姐姐就得罚你。”偶尔一次也可以体谅,毕竟这个年龄是活泼好动的时候,她也不希望廷正成为一个小老头。
廷正笑得很甜:“不会了。”
月瑶‘摸’了‘摸’廷正的头,笑着没再说话了。
到了马府,月瑶很自然地掀开车帘,看着马府外人来人往,车马喧腾,好不热闹。月瑶忍不住一笑,马家的命运改变了,再不如上辈子那般会败落了。
若是以前,马府这样的酒宴人员必然不多。现在不同了,马家大少爷入了翰林成为庶吉士,马大人升官了,加上马鹏又要迎娶国公爷的外孙‘女’,马家前程一片大好。
自古以来雪中送炭的少,落井下石的多,这次热闹也是在月瑶的意料之中。
月瑶听到主事人是程氏,心里有些不舒坦,不过转念一想程氏到底是马家的当家夫人,现在若是不出来对马家也不好,再不舒坦,等大表嫂进‘门’会不一样的。
今日月瑶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衣裙上绣有几朵兰‘花’,为素淡的衣裙增添了一点亮‘色’,梳着标准的少‘女’发髻,佩了支‘玉’质凤尾兰‘花’簪,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银锁,手腕上则佩戴着一串檀香珠。
月瑶手里牵着廷正。月瑶今日没着意给廷正装扮,只给廷正穿了一件竹青‘色’长袍,头发竖起用簪子固定,面‘色’有点严肃,看着没以往的赏心悦目。
月冰上身穿着鹅黄‘色’的金枝莲半袖,月白‘色’的主腰,下面一袭浅艾绿的十二幅月华裙;梳的发髻与月瑶大同小异,不过头上佩戴的却是镶了珍珠的赤金凤钗,耳上着了一对碧玺石耳坠;脖子上配着金锁链,手腕上则是一对绞金丝镯。因为这段时间不仅喝羊‘奶’,还用羊‘奶’洗脸沐浴,显的肌肤细嫩白皙,仿若能透出光泽。
月盈则是穿着一身桃红‘色’织锦杭绸对襟‘春’衫,头发挽着小流云髻,发髻间‘插’着一只累丝镶红宝石的朱钗,两耳下用金线坠着两颗五‘色’琉璃珠。
月环今日穿的是一身绿‘色’的长裙;发髻很普通,头上戴了一芙蓉暖‘玉’金镶‘玉’步摇,耳上着了一对珍珠耳坠,手腕上戴着一对虾须镯;肌肤水嫩嫩的,月环像着苏姨娘,就算着装不是最出彩,年龄还小,但也掩藏不住这份美丽。
剔除显得特别严肃的廷正,四个姑娘各有各的特‘色’:月瑶淡雅,月冰明‘艳’,月盈婉约,月环美丽动人。
主厅里坐了几个夫人,一个夫人扬声笑道:“哟,连夫人,你这从哪淘出四个如‘玉’雕出来的小仙‘女’呀!”
从这话听出此人与连莫氏关系匪浅。
这话一落,自然也有人笑着附和:“是哟,连夫人,你可藏得真够严实,这四个如‘花’骨朵一般的姑娘,看了就让人眼红。”
月冰很享受众人的称赞,月盈面上也‘露’出淡淡的喜悦,月环也被一个‘妇’人拉着,被夸的面上泛红。
月瑶则是如刚进屋时的平静,对于众人的夸奖她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上辈子得了夸奖太多了,都是恭维的话,不能当真,当真就是傻。
程氏面对别人还好,可是面对着月瑶,眼中却喷着火。若不是月瑶,她哪里会被关,更不会有后来这么多的事。只是程氏再愚钝,碍于场合也不敢发泄。跃儿也十五岁了,该说亲了,这次趁着宴会可得好好挑选一二。
月瑶规规矩矩地给程氏福了礼:“月瑶给舅母道喜了。”月瑶规矩是一等一的,脸上的笑容也无懈可击。
程氏笑着说道:“来,到舅母这边来,这次你表哥能中,你也有莫大的功劳,等筵席后让你表哥好好感谢你。”这话分明不怀好意。
月瑶心头一紧,不过很快释然。这件事舅舅是决计不会告诉程氏的,月瑶也不明白为什么程氏会说这句话。月瑶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片红通通的;“舅母说的这是什么话,大表哥能中靠的是他寒窗苦读十多载,根底扎实。月瑶只是在旁边小小的出力,算不得什么。”程氏开了口,她若是一口回绝也会让人猜忌,还不若直接说。
本来众人为着程氏的话就好奇,却没想到月瑶还当场承认了,在场夫人的眼睛刷刷地看向她了,马鹏的事迹在场的夫人谁不知道。
当下,场面安静得出奇。
李夫人今天也来了,见着月瑶这个孩子这么实诚,心里微微叹气,难道这孩子听不出来这程氏是在挖坑给她跳。李夫人心里不屑于程氏的上不着台面,若不是丈夫说她都不愿意来。李夫人给月瑶圆场:“你这丫头说的什么话,你表哥能中你能出什么力?”这笑骂也表示了亲昵之意。在场与李夫人‘交’好的夫人自然闻音知雅意,不会为难月瑶。
偏偏月瑶好似听不懂李夫人给她找的台阶下,反而笑着说道:“其实也是凑巧,那时我来舅舅家小住,一日听闻嬷嬷说起母亲晚上喜欢在园子里看夜景,当时就带着丫鬟婆子去了园子里看夜景,当时碰上在园子里的表哥。问了才知道表哥临近考试心情烦躁,看书看不下去到园子里透透气。我当时对表哥说越是临近考试越该将心情放宽,要不然,考试太紧张考不好的。第二天我也跟舅舅说了,让舅舅不要给表哥太大的压力,舅舅当时觉得我的话很有理,考前特意带了表哥去外面散散心。表哥根底本来就扎实,考前心情放松,考得自然就好。所以若真说起来,我也算出了小小一点力了。”
一个夫人听了忍不住说道:“考试之前要放松心情才能考好,这是谁告诉你的?”
月瑶轻笑:“这是先生教导我的,在江南的时候,先生经常考我,次数多了也有体会。”
程氏脸‘色’一下难看了,她本意是讥笑月瑶小小年龄就‘插’手马府内的事,却没想到却让这个丫头顺着杆子往上爬,而她还不能拆穿。
李夫人笑着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你这丫头,懂得还真多,难怪能将弟弟教导得这么好,连你李伯伯都是赞不绝口。来,廷正,到伯母这边来。”
廷正望着月瑶,月瑶点了头,廷正才走到李夫人面前。
在场的夫人听了这里面还有故事,纷纷相问。李夫人趁机将月瑶教导幼弟的事情跟大家说了:“不仅是我家老爷,就是朱先生都对这孩子赞不绝口,小小年龄不仅见多识广,还耐心十足,难得。”
月瑶对于众人注视一点都不为意,大方地应道:“伯母谬赞了,这是月瑶应该做的事,当不得伯伯跟先生的的赞扬。我弟弟现在这么好,多亏了先生的教导。”月瑶没点李国荇,是因为莫氏在旁边。
莫氏听了面‘色’仍然不好看了,本来教导侄子该是丈夫的义务,但是这个丫头却是当着这么多夫人的面说这些话,等于是狠狠地扫了丈夫的脸面。
众人对月瑶的印象很好。
月瑶感觉有人直直地看着她,迎了上去,望了那人福了一礼,然后泰然自若地移开了目光,好似没意识到自己这样做很失礼。
坐在左边第三个位置的夫人推了她身边的人一把,笑着说道:“沈姐姐,你可是定下了一个好儿媳‘妇’了。”
月瑶听到儿媳‘妇’三个字,震惊地看着刚才说话的‘女’子,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最终咬了嘴‘唇’低下了头。这模样看在外人眼里非常奇怪,因为月瑶的模样好像对这桩婚事不知情。
不说别人,就是李夫人心里也觉得很纳闷,这‘门’婚事不是内外都知道的,怎么瞧着月瑶的神情好似不知道似的。
牟氏被月瑶这番表情郁闷得要吐血,丈夫与连栋博自小一起长大,甚至还救过丈夫的命,因此两人口头承诺将来要做儿‘女’亲家。因为月瑶的年龄跟二儿子从浩相仿,所以就定给了从浩,之前她也觉得‘门’当户对,但是后来连栋博夫‘妇’都没了,月瑶成为孤‘女’,她心里就有了嘀咕。只是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这‘门’婚事她是万万不敢退的,不然,丈夫铁定要给她翻脸。
在场的人之中有一个是马家的亲戚,论辈分马成腾也要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