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内容简介】
忘忧草,含笑花,劝君闻早冠宜挂。那里也能言陆贾,那里也良谋子牙,那里也豪气张华?千古是非心,一夕渔樵话。
那是个乱世,兵荒马乱,风起云涌。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法则,成王败寇是司空见惯的命运。
于是,乱世出英雄,乱世有佳人,还有,乱世中的谋士!
女子为谋,因为特别而显得可疑。身陷乱世,面对的是智慧过人、武艺卓绝的谋士,野心勃勃、手握重兵的郡王,她周旋其间,没有退路。谋士的命运,是否早已天注定了?
【正文】
第一章
忘忧草,含笑花,劝君闻早冠宜挂。那里也能言陆贾,那里也良谋子牙,那里也豪气张华?千古是非心,一夕渔樵话。
那是个乱世,兵荒马乱,风起云涌。弱肉强食是生存的法则,成王败寇是司空见惯的命运。
于是,乱世出英雄,乱世有佳人,还有,乱世中的谋士!
李青冥、云之君、曲小竹是当时叱咤风云、扭转乾坤的三位谋士。他们各为其主,在没有是非的年代里,坚持着各自的执着,追求着各自的胜负。
楔子
萧条的边境小镇,骄阳如火高照,阵阵风夹着热气掠过街市。街旁的人家被长年的战乱折磨得衰败不堪,徒剩几爿破墙断壁。衣衫褴褛、形貌憔悴的百姓无力地倚在门边,茫然地望向空荡荡的街市。
远处传来阵阵调不成调的歌声,渐飘渐近。先前一如垂死的百姓们纷纷不约而同地起身进屋,掩起大门。
十多人结伴而来,手提酒壶,勾肩搭背,步履踉跄。人未近,酒气已熏天,阵阵酒香惹得门后挨饿多时的百姓垂涎不已。但是他们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来者是兵士。
这里是信天王爷的领地,他们是信天军中的下等兵边进境的戍卒。一色的盔甲、战袍,凌乱、肮脏不堪;一样的神色委靡。堂堂七尺男儿,却士气如此,也无怪近年来信天军总是屡战屡败了。
本已荒凉异常的街市因他们的到来一下子喧闹起来,即使没有一个百姓出声。
戍卒甲打了个饱嗝,灌了口烧酒,有些半醉地道:“逛了大半个镇怎么连个娘们也没见着?”
戍卒乙道:“就你这样儿,任谁见了你还不撒腿就跑!”
戍卒甲不满地红着脸叫道:“我什么样儿?比你像人样!”
戍卒丙不耐烦地插嘴道:“争什么争?争来争去还不一样!趁早快些找些娘们享受是正经。”
戍卒甲急急进地问道:“上哪儿找?”
戍卒乙道:“随便到屋里拖几个不就成了,老些、丑些就将就一下吧。”说着随手一指街边扇扇虚掩的门。一语未了,只听“砰砰”关门声不绝于耳。
“妈的!我操!”戍卒乙恨恨地骂道,捋了捋袖子欲上前踹门。一个还有几分清醒的戍卒立刻拦住了他:“大哥,军令如山,不能动境内的百姓。”
戍卒甲嚷道:“你爷爷的!不在境内找,难不成还要我们到境外去送死不成?”
戍卒乙捅了捅他,笑道:“不用找了,有人送上门来了。”
十多人抬眼望去,北面一抹娇柔的身影渐行渐近,眯眼细观:风尘仆仆、肩背行囊、身段窈窕、姿色秀丽。在这年月,这种地方,还能遇上这样的女子,真是福从天降;有几个戍卒已不禁口水淋淋了。
戍卒甲全身一振,道:“北边过来的,是境外的,上!”十多人顿时一拥而上,团团将她围住。
匆匆赶路的她骤遇此变,不禁有些恐慌,怯怯地道:“几位军爷,有何贵干?”
戍卒甲粗声问道:“打那儿来的?”
她低声道:“山东菏泽。”
戍卒乙挨上去,不怀好意地笑道:“长途跋涉,孤身赶路,不寂寞吗?来,陪陪我们。”说着,又黑又脏的禄山爪已抓上了她的皓腕。
她惊恐地边挣扎边叫道:“军爷,别这样。救命啊!救命啊!”
面对如狼似虎的兵卒,百姓犹恐避之不及,又有谁会吃了熊心豹子胆来老虎头上拔毛呢。
戍卒甲放肆地自她身后拦腰将其抱住,哈哈淫笑。大惊之下的她一下子挣脱了戍卒乙的爪子,反手用力一推,戍卒甲竟被推开几步,不再上前;她回身又撞开了戍卒乙欲扑上的身形。
众人见戍卒甲、乙二人站在旁边不再行动,疑心顿起,但眼见她要逃脱,便不再细想,蜂拥而上。突然间,只见她娇柔的身形异常灵活,如蝴蝶穿花拂柳般东一推、西一撞。几下之后,街市忽然静了下来,先前如饿虎般的戍卒们此刻都如蜡像般伫立不动了。她不再理会,匆匆而去,不多时便没了影迹。
屋中的百姓察觉到了外面如死般的寂静,几个大胆的“吱嘎”一下开了条门缝,只见到如石雕般的人当街而立,悄无声息。
又过了良久,远处尘土飞扬、蹄声如雷,几位骑高马的长官驰骋而来,猛地勒住马,长嘶不已。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为首的长官虎目一扫那些张牙舞爪的戍卒,怒喝道。
没有人回答,只有轻风拂过时掠起的衣袂飒飒声。
长官暴怒道:“妈的!都哑巴了?眼里还有没有军纪?”说着,长长的马鞭挥出,对着当前一人砸下。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鞭刚至、人即倒,如被灌了水银一般。身经百战的长官暗觉不妙,挥挥手,身后的副手立即翻身下马,走到戍卒前,轻轻一推,“嘭!”应声而倒。探其鼻息,已气绝多时了。
“怎么回事?”长官问道。
副手道:“像是被点中了死穴,手法干净利落。”
“哦?”长官甚感惊异,“难道是北阳军来犯?快!飞报王爷!”
“是!”身后两骑飞奔绝尘而去。
一
金陵城。
气势摄人的信天王府在当空烈日的照耀下幻出四射的金光,如卧龙般高高在上,睥睨着它脚下的万里江山。
她,是个平凡的姑娘,即使容貌出众、气质不凡,但在它的脚下,她也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粟。
甫走近恢宏的朱漆金环大门下的石阶,伫立在石狮旁铁人般的侍卫已举起了长戟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什么的?”喝问声震天。
她淡淡地道:“找人。”
“找谁?”
“统领王白羽。”
好大的口气啊!“信天王府的侍卫统领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你是谁?”侍卫怀疑地打量着这衣着朴素的少女。
“故人之女。”她不卑不亢的答道。
“有何为凭?”
纤纤素手高举起一块晶莹生光、触手温润的玉瑗。侍卫的口气一下子软和了许多:“请稍后,容我去通禀。”
不多时,侍卫回转,她被引入了仁和殿。虽是偏殿,却也金壁辉煌,可见白家皇朝虽已没落,但王者气势犹存。上座是一位须发微白、精神矍铄的武将。他虎目一扫,沉声道:“是你找我?”
她怯然地低下了头,俯身一拜:“见过王统领。”
尽管玉瑗看来甚是眼熟,但他仍是纠结了浓眉,问道:“恕我眼拙,不知令尊是……”
她高举玉瑗,朗声道:“先父李青冥。”
他心头一震,满目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禁颤声道:“你……你是李大哥的女儿小竹?”他连忙起身将她扶起,端详一番,叹道:“昔年李府百花会一聚,转眼竟已是十多年了。自从李大哥辞世后,王爷多次派人打探你们母女的下落,却一无所获。兵荒马乱的,真苦了你们了。却不知嫂夫人可好?”
她黯然:“家母年前去世了。”
“唉!”他长叹一声,凝望玉瑗,良久,幽幽道:“物是人非啊!”复又安慰她:“你放心,王爷一定不会亏待忠良之后的。”
她猛然抬头,傲然道:“小竹不是来寻求收容之所的。”
王白羽一时间被她瞬间绽放的傲气所震撼,不禁有些愕然:“那你……”
她语气坚定:“我要求见王爷。”
她是个聪慧的姑娘,先前若在王府门口求见王爷,纵使有十块玉瑗也必遭驱逐,而找个统领则容易多了。进了府,有亡父故人,要见王爷便不会难如登天了。
王白羽心中暗赞:“不愧是李青冥的女儿。”但纵然在王府中,要见王爷也难随心所欲,更何况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他面露难色:“王爷统率千军万马,日理万机。近来边境有频频告急,恐怕……”
她丝毫不退却,正色道:“我有要事要求见王爷,请王统领代为通传。”
“什么事?”他满腹狐疑地问。一个弱女子求见地位尊崇的王爷究竟有何要事呢?
她迟疑了一下,缓缓道:“天下事。”
观心殿——华贵雅致的书房,很阔朗。上首是一张紫檀木大理石书案,徽墨、端砚、湖笔、陈列其上,案头供着一方玉印;案后是紫檀木的书柜,一壁的古今典籍;墙上悬着着的泼墨笔势纵横,正是曹操的《短歌行》;窗前汝窑盆中栽着棵风骨不凡的古松。整个大殿俨然是御书房的风格,弥漫着震撼人心的气势。
他,端坐在案前,霸气内敛、眉宇间势气逼人,不怒自威、颇具望王者风范,锦袍玉带更衬出他的神采出众。但,刚刚呈上的军情 却令他紧锁了眉头,无视于殿下久候的侍卫。
唉,边境堪忧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他若有所思地一扫高悬的《短歌行》,不经意间,瞟见久立的侍卫,问道:“什么事?”
“王统领求见,并呈上玉瑗一块。”
他不甚在意地瞥了眼案上的玉瑗,猛然间,全身一震,目光再也无法离开,“难道……难道是她?”当下道:“宣。”
王白羽入殿,毕恭毕敬地下拜:“微臣参见王爷。”
“免礼。”他稳了稳情绪,问道:“这玉瑗从何而来?”
王白羽道:“王爷可曾还记得十多年前李府百花会上蒙王爷搭救的女孩?”
他回忆了一会儿,似有所悟的道:“哦……小竹是吧?”
王白羽道:“不错。今日李姑娘持玉瑗前来求见王爷。”
“那,李夫人呢?”他问,尽量抑制心中的急切。
王白羽道:“听李姑娘说,李夫人年前已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他心中骤痛,微一皱眉。短暂的沉默后,他长叹道:“青冥贤弟辅佐本王多年,功勋显赫,就封小竹为倚青县主,暂且安置在王府后院。”
“遵旨。”
他深感无力:“没事的话,就退下吧。”
“王爷!”王白羽欲言又止。
“还有何事?”他有些不耐。
“李姑娘求见王爷。”
他沉吟些许;“宣。”
她盈盈而入,盈盈下拜:“民女曲小竹参见王爷。”
“曲小竹?”他一时失神,“你不是李青冥的女儿吗?”
曲小竹道“民女从母姓。”
“哦……平身吧。”
“谢王爷。”
他道:“令尊曾与本王有八拜之交,又辅佐本王、运筹帷幄,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却不曾受过封赏。今日本王便封你为倚青县主,如何?”他注视着低垂螓首的她。
亡臣之女还能受封已是喜从天降,还能如何?可她偏偏却不依:“先父乃有罪之人,罪臣之女不敢受封。”
他一怔,随即缓了缓脸色,道:“青冥贤弟为本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何罪之有?”
她抬头,双眸清澈如水,却凛然含威,正色道:“为人臣者,当忠于君、忠于国,死而后已;受人恩者,当以身许而酬知己。先父置国事、主上、恩人于不顾,出师未捷而身先死,至今日天下二分之局面,罪不容赦。”
“那……你意欲为何?”他饶有兴趣地凝视着她清丽的面容,试图寻找出记忆中的影子。
曲小竹躬身又拜:“小竹深知先父罪重难恕,不敢奢求王爷赦免,但求王爷开恩,允许小竹代父将功赎罪。”
“如何将功赎罪?”
她不语,一扫殿内的王白羽与信天王爷身后的内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