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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律令你也是不能娶她的。难道你只是想收了她做……”话语有些迟疑,小心看了黎言一言。
黎言一怔,不由皱了眉头,说道:“我没想过那些,我这官本来也不是自己想当的,如真有什么妨碍,大不了我辞官不做就是。”
段梦绫也眉头微蹙,说道:“那你怎么向我娘交代呢!你当真想被逐出宗族么!”
黎言轻叹口气,“老姐如是真发这么大的火我也是没法,只能过几年等她怒气稍平,我再回去请罪了。”
显见黎言对此事很是认真,并无半分游戏之意。段梦绫怔然片刻,也叹了气,说道:“小舅舅,你这也终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倘若她主人家不肯将她许给你,你也是无法。你也知道,无论生死嫁娶,官奴都是没法选择的,完全由官府和发配的主人家决定。”
黎言微微一笑,说道:“如是那样,我就带了她远走高飞,无论是远赴塞外还是流浪江湖,都是自由自在,倒也快活!”
话语刚落,只听得砰的一声轻响,那小桌坐的员外装扮的蓝衫人将手中的茶往桌上一放,重重的哼了一声,那声音明显带了几分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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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听得这番话语,那窗边小桌坐的黄衣少女一颗心砰砰直跳,羞得脸上直发烧,心中气恼不已却也很是感动。却见父亲显然是听得有些动怒了,那少女顿时有些心虚,在桌下轻轻拉了一下父亲的衣袖,低低叫道:“爹爹!”
听得居然有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声称要拐走自己的宝贝女儿,大皇爷怒气难抑,差点就要当场发作,却被江萱一声爹爹阻止。大皇爷又轻哼了一声,目光森严的扫了那不知死活的家伙一眼,站起身来,携了江萱就要出店。
却听一阵急促脚步声响,一名衙役快步进店,向黎言禀道:“大人,孙阁老府上的命案凶嫌已经押解到堂,请大人回衙门开堂审理。”
黎言一听,随即起身,喝令自己一干手下付帐出店,向郡府衙门而去。
大皇爷沉吟片刻,也携了江萱向衙门走去。一路之上却见不少百姓也得了消息,口中议论纷纷,直向衙门涌去看热闹。到得江陵郡衙门大堂,只见堂外已是围满了旁观的百姓,大皇爷一行混在百姓当中,听周围百姓口舌纷杂的谈论,已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这江陵郡当地的一显赫门第,孙阁老府,前日里发生了一件命案。死者叫刘宏,是府上的西席,前日夜里被人杀死在书房中,衙役根据现场留下的物证和府中仆役指证,认为是府上一名叫梅燕的官奴犯案潜逃,即发签抓捕。这孙阁老原是朝中重臣,现今犹为朝中官员所敬重,更是这江陵郡举足轻重的人物,黎言即便是江陵郡守,平日里也是对这孙阁老礼敬有加,不敢怠慢的。这样的人家出了命案,众人自然不敢马虎,差役们办案很是迅速,只一日就将正欲潜逃到外地的那名官奴和其同犯抓获,今日押解到堂。
一阵杀威棒击地声响,议论纷纷的旁观百姓立即静了下来,衙役们的威武声中,黎言身着官服,踱着方步,面色威严,威风凛凛的来到大堂。
江萱却是看得有些奇怪,黎言明明是从六品,怎么如今穿的却是七品的官服,他是郡守,至少也该是从六品啊,这家伙搞什么鬼,在公堂上也敢乱穿品服。
只听差头将办案经过详细江了一番,说道:“大人,据现场勘探推断,凶犯应是名女子。而当时死者手中紧抓了一枚团扇,据府中仆役推测,这团扇应是府中一名女官奴之物,因此属下带人查验那官奴的房间,果然发现凶器被胡乱丢弃在床下,而那官奴却不见踪迹,疑为畏罪潜逃。这才下禀告大人,发签捉拿,昨日在渡口将凶嫌和同犯擒获……”说完呈上证物,却是一枚带血的团扇和一把血迹斑斑的匕首。
那名叫梅燕的官奴头发散乱,容颜憔悴,满面的惊惶害怕,跪伏在地上隐隐发抖。听得黎言讯问,话未开口,眼泪已是先掉落在地,哭道:“大人,奴婢冤枉啊!奴婢,奴婢知道身为官奴弃主潜逃是重罪。可奴婢真的没有杀刘先生啊。奴婢是当夜从府中逃走的,但奴婢根本不知道有这样的事。奴婢没有杀人啊,求大人明鉴!”使劲磕头,泪流满面。
跪在她身旁的一名普通庄户装扮的青年也磕头说道:“大人,我们逃走前还见刘先生在书房看书,我们没有杀刘先生啊。冤枉啊大人!”又说道:“都是小人的罪过,案发当夜是小人强迫梅燕逃走的,她不是自愿的。有罪也是小人挟持绑架罪,与梅燕无关。求大人治小人的罪吧!大人,求您了!”
见两人不认罪,差头面有怒色,将那团扇拿到那官奴面前,喝道:“你还狡辩,你若与命案无关,这枚团扇又如何会留在凶案现场?”命一名在堂的丫鬟近前做证。
那丫鬟正是孙府的一名丫鬟,只听她说道:“大人,奴婢跟梅燕原本交情不错,这才知道这团扇刘先生送给梅燕的。因刘宏与这她本是旧识,从小青梅竹马,不想多年后在孙府重聚,这才送了这枚团扇给她。”指了团扇上的字说道:“大人请看,这上面题着:一别经年,不在梅边。正是说刘先生与梅燕别后多年的情谊……”
衙役将那团扇在堂上展示一圈,离大堂近的围观百姓也看得清楚,却见那枚沾染的血迹的白绢团扇边角上画了一株青绿的垂柳,垂柳右上方题了八个字:一别经年,不在梅边。众人看了都微微点头,心道,这样的题字和意境,看来这团扇确实是这女犯的。
只听那梅燕却哭道:“大人,冤枉啊,大人!奴婢跟刘先生确是旧识,但我从没见过这枚团扇,这团扇不是奴婢的。冤枉啊,大人。”抬头看向那丫鬟,满面凄楚,哭泣道:“桃红,我平日里从没敢开罪过你,你为何要如此诬陷我。你,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我有这样的团扇。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那叫桃红的丫鬟低头不语,只不理会梅燕的责问。
差头见梅燕拒不认罪,又拿起那带血的匕首,冷笑道:“你不承认那团扇是你的,那这凶器呢,可也是在你房中发现的,你又如何狡辩?”
梅燕哭泣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大人,定是,定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奴婢。奴婢冤枉啊!大人。”
差头冷笑,说道:“大人,人证物证俱在,这女犯却还在狡辩,请大人下令动刑,看她还敢不招。”
黎言眉头微蹙,沉吟不语。
站在堂中边角的段梦绫却上前在黎言耳旁低声说了几句。黎言眉头一抬,对那堂上的孙府公子说道:“孙公子,贵府中只有这名姓梅的女子么?”
那孙公子微微一怔,说道:“大人,鄙府上倒是还有几名姓梅的女子,不过那些人却与刘先生没有什么交往。”
黎言说道:“既然凶嫌拒不认罪,仅凭这团扇上的几字和一人之言也不能确定这团扇是凶嫌之物。唔,来人,立即去孙阁老府上将家人名册取来查验。”不待那孙公子反对,即命衙役快马去取。
过得一会,衙役将取来的名册呈上,黎言翻看一会,召过差头低声吩咐几句,又对那孙公子说道:“本官听说孙阁老府上一向是由孙少夫人掌管内务,既然是府上的女奴犯事,孙公子不介意本官问少夫人几个问题吧!”
那孙公子面色有些发白,刚想找托词拒绝,却听得黎言对差役说道:“还不快去请孙少夫人前来。”微笑着对那孙公子说道:“公子见谅,衙门办案需得例行询问清楚,相信孙阁老他老人家也会体谅的。”
那孙公子面色微微一变,却说不出话来。
过得一会,孙家少夫人被传到堂。那少夫人面色苍白,容颜很有些憔悴。上堂见礼后,黎言命人为她设了座位,温言道:“本官只是想询问关于这女奴的一些详情,劳动夫人了,夫人见谅。”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见那孙少夫人眼中的惊惶稍减。目光又落在那少夫人手上戴的一枚指环上,眼中有丝好奇,说道:“夫人这枚指环式样真是不俗,可否取下来让本官观赏一下。本官也打算买一枚这样的指环送人。”
那孙夫人迟疑片刻,说道:“大人见谅,这指环是民妇出嫁时夫家所赠,按俗例是不能取下来的。民妇也一直戴着,从未离身片刻。”
黎言微微点头,微笑道:“原来夫人从未取下过,那就好!唔,不过,今日本官却是需夫人取下这指环一用,还望夫人见谅!”说完向堂中的差妇示意。
那孙夫人面上顿时有些惊疑,不明白为什么,见差妇上前,迟疑片刻,只得小心取下交给那差妇。
一名衙役端了一碗清水来到堂中,那差妇将那指环放进碗中,过得片刻,只见碗面泛起几丝黑红的污渍。那衙役端水在堂中展示一圈,又呈给黎言查看,黎言微微点头,唇边已有一丝冷笑,又向差头示意。差头近前将一根铁丝放入碗中,只见又有几丝黑红的污渍的从那铁丝上分离出来浮上水面。
堂上及围观百姓一干人看得心中奇怪,只不明白郡守大人是在干什么!又过得片刻,却见那水面黑红污渍逐渐融合在一起。有些人心中才隐隐了然。
那孙夫人眼中满面惊疑,眼中更有惊惶之色,已是隐隐明白的黎言的用意。面上更是苍白,唇间血色已然褪尽。
黎言看在眼里,冷冷一笑,手中惊木堂骤然一拍,喝道:“大胆柳氏,竟敢行凶杀人,还不从实招来!”
那孙夫人一惊,吓得两腿一软,从坐凳上滑落在地,颤声道:“大人,你,你说什么?民妇没有!……”
黎言喝道:“还敢狡辩!”将案上的团扇掷到她面前,厉声道:“这分明就是你的团扇,失落在凶案现场,却指使丫鬟嫁祸那夜正巧外逃的梅燕。哼,你不承认,本官就让这丫鬟先招!”
对那丫鬟厉声喝道:“桃红,你主母如何指使你嫁祸她人,还不快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动大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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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那丫鬟吓得瑟瑟发抖,看看孙夫人又看看孙公子,颤声道:“奴婢,奴婢!……”嘴唇只发抖,却说不出话来。
那孙公子面色发白,近前说道:“大人,你这话是何意!”恶狠狠的看了那梅燕一眼,又看向黎言,面有厉色,说道:“哼,难不成你私下得了那贱婢的好处,想为她开罪。竟然诬陷我们苦主,还想屈打成招么!”满面凶狠,厉声道:“你竟敢在公堂之上,百姓之前如此荒唐断案,指鹿为马,你,好大的胆子!”府身近前,威胁道:“我们孙府也是你一名小小的七品郡守可以诬陷的么!”
黎言微微一笑,说道:“孙公子言重了,黎某虽然不才,却也不敢在公堂之上藐视朝廷律令,用屈打成招来诬陷他人。”对段梦绫说道:“这就对孙夫人说个明白,我们是如何知道这团扇原来是夫人的。”
段梦绫嫣然一笑,出堂说道:“大人,其实小女子曾听闻孙阁老府上的刘西席最爱与同年猜谜坼字。今日一见这团扇就想起前朝妙颜师太的一首观梅诗谜。”漫声呤道:“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团圆别忆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围观百姓中有通诗词的已然明白,纷纷说道:“不错,这诗打的谜正是团扇。”
段梦绫笑道:“是以,我见到这团扇就明白这团扇并不是送给姓梅的女子的。”举了那团扇说道:“众位请看,这扇中画了一株杨柳,而题词却是不在梅边,根据谜底诗词之意,不在梅边在柳边,这团扇自然是送给一名姓柳的女子的……”解释一番。
黎言接着说道:“我们有此怀疑,便取来孙府中名册查看,这才发现原来孙夫人娘家姓柳,”看着那孙夫人,冷冷笑道:“可正巧了,孙夫人原名竟然是叫柳春香。这可让人不得不怀疑夫人与这案子有所关联。”
那差头又说道:“我们当日勘探现场,发现现场一片混乱,死者鲜血溅满书房,那凶器把柄上非但更满是鲜血,还有双手相握的痕迹,相信如此情形下凶犯定然是满手鲜血。杀人后虽然做了清洗,有些东西却是清洗不掉的……大人既然起了疑心,便让属下去敛房采集了死者的尸血。” 取出碗中水泠泠的指环说道:“这样质地的指环表面上虽然血迹被清洗了,但是血渍并不会被清洗完全。因此用衙门查验血物的药水一浸,沾附在内里的血渍就被分离出来。”又取出那根铁丝说道:“这铁丝上沾染正是死者的血迹,既然两者血迹融合,这就是说这两者血渍是同一人的血渍……”冷冷看着那孙夫人说,“夫人,我们没有冤枉你罢,你还不肯招么!”
那孙夫人面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