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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过山如画-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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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只消想到君莫语便死于这种诡谲手法之下,他心中仍然忍不住地揪痛。可他也只能漠然盯着湖面,等待赵十七能够帮助他全身而退。
  他在岂兰崖与羌零人和北祁人的战局虽看似赢了,然而大局未定只画了一个半圆,他的生死如今关系着接下来的情势,他输不起。
  
  赵十七见唬住了对方,她的手指指着迟丹和他身后的弟兄们:“迟丹、孟昭旬、杨晔、哥舒剑!别以为我势力小,便认不得你们这些大王。今儿你们玩群殴,我只能认输。你们有种杀了我身后的那两个人,来日我赵十七一刀一刀,令你们天连山下群蛇无首,彻底翻盘!”
  
  迟丹果然被十七的身手所震慑,他嘴角歪歪一笑,决定选择暂时不开罪她:“好,你带着你的情郎走。”
  赵十七道:“多谢迟大王有心成全。”她回过身,重新拉住豆豆的手,向夏泠走去。
  
  立在迟丹侧旁的哥舒剑轻声道:“大哥,这丫头看得心痒。”
  迟丹拍他一下:“心痒什么,有本事去抢。”那赵十七虽然看似武功惊人,但她和夏泠之间分明有恩怨,他们脱不了他的手掌心。
  
  赵十七不敢久留,将夏泠的手上绳索略松了一下。
  夏泠领会,在她将他拖上马的时候,手中运力推一把地。两个人配合着,做出赵十七内力充沛,很轻松便将他提上马的模样,将他压在马鞍上。
  匪首赵十七,带着一副欺男霸女有幸得逞的丑恶嘴脸,傲然回头看看迟丹,带上豆豆挥鞭而去。
  
  绕过大半个湖,穿过萧萧芦苇荡。
  夜色朦胧,万星如点,深山幽远。
  在走出迟丹的视线很远之后,赵十七方放缓缰绳,停在山边的草地上,为走向何处仔细衡量着得失。
  
  就在她盘算之际,夏泠忽然自己松开绳索,翻身坐将起来。
  他迅速伸出手指,一把掐住了赵十七的喉咙,随即猛力收缩,将十七用力拧转过来。
  
  十七全无防备,被迫抬头看着他。 
  他亦低头紧紧盯着她看,看着她的脸色从苍白到绯红,再到惨白。他的眼睛里寒气森森,仿佛不仅要用手将她活活捏死,甚至还要用眼神将她一寸寸凌迟。
  赵十七不明白他如何脱的困,她分明将他捆绑得很结实,她被他捏得两眼金星迸散,几乎昏厥。
  
  夏泠出够了胸中恶气,才松开手。
  十七倒在他的身上,又忙抬起腰,克制不住地猛烈咳嗽了起来。
  
  他夺过她手中的缰绳,用绳索将她的手捆住,任十七弯着腰在他身前痛苦地咳嗽,夹紧马肚向东边的鹰嘴堡而去。
  
  夏泠让赵十七取簪子,为她梳发髻之时,便已经不动声色地用那玉簪在绳索上留了一个断口;在为十七击节韵歌时,他貌似在打节奏,其实一直在找趁手的石片割断绳子。
  她为情势所逼,亦曾数度为他松开过手指。
  对于夏泠来说,这点松动已经足够他做许多事情。
  



  第十五章 悬崖 
  
  “刚才一共多少人?”
  十七低头,给他一个无言的反抗。
  “说话。”
  十七仍然低着头,情绪十分低落,哑着喉咙道:“三十二。”
  “几个你有把握赢,几个你没把握?”
  “我怎么知道!”
  
  夏泠说:“你要是这点都看不破,我就将你丢在这里。”
  “除了七个有地盘的,其他都是乌合之众。”
  “哪七个?”
  “你自己不长眼睛吗?!”
  “问题在于,你够不够格与我联手。”夏泠拉紧马缰绳,缓缓而道。
  
  十七终于明白他要帮她一起脱困,哪敢再拿命赌气,便跟他将迟丹及其手下那三十一人的情况一一说了。夏泠听得点头:“你总算没有在此处白白隐藏了这两年。”十七越发生气:“你算什么东西?”她不需要他的这种赞扬。
  此时鹰嘴堡即将来到面前,夜色暗沉,星光稀落,远远可以看到一个鹰勾嘴般的悬崖若隐若现横亘面前,上面怪石林立,仿佛鹰头上的隼毛。
  
  夏泠拉住她和豆豆跳下战马,取走战马上的一些得用之物,用手掌拍走马匹,那马已经不行了。
  他将十七丢在地上,蹲□两手扶住豆豆的肩膀。据他所知,豆豆是个哑巴,头脑也不太清楚。他端详了一番豆豆,见这个孩子目光的确涣散。
  
  他匀一匀自己的气息,敛去杀气,看着豆豆。
  豆豆的灰瞳慢慢对上他的眼睛,夏泠对他微微而笑,好似西风中开出了一朵白莲花。
  豆豆傻乎乎地看了他一会儿,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也唇红齿白地冲着他笑了起来。
  
  他们两个人,眼睛都长得睫黑眸清,好看得出了奇,映着夜色,犹如星辰的倒影。
  
  他转过身体,将背给豆豆,拉着他的手让他圈住自己的脖子;豆豆乖乖趴在他的背上,手臂搂住他。
  十七问:“你要干什么!”
  “我们接下来兵分两路,豆豆跟着我。”
  
  十七当然不同意,豆豆跟着他岂不是正好做了人质?
  
  豆豆已经相信了他,低头扣紧夏泠的脖子,并不松手。夏泠拍拍豆豆的手,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懂:“你姐姐要有你懂事就好了。”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就这样把赵十七给孤立了。
  十七垂头踢草根:他这是在诱拐弱智的小孩子呀!
  
  夏泠将豆豆背好一些,走过来,将十七手上的绳索一把割断:“刚才你说的那最末的一拨人,我们一个个杀,每十步杀一个。”
  
  他们走入乱石阵后,果然,迟丹一伙人便尾随而来:赵十七身手虽好,没有内力毕竟还是看得出破绽的。
  迟丹他们略多思索,便能看出赵十七到底有多少深浅。
  
  夏泠带着十七爬到高处,两个人都不惊慌,一同分析应对,谁先下刀、谁配合、谁伏击、谁狙杀、谁引敌……互相很快达到共识。
  夏泠武功比那些人本来就高,休息养蓄了多时,也恢复了不少;十七在砂石上凭着两把刀,行动自如,本就是这一行的高手。
  两个人一步步稳定地执行自己的计划,正是:“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迟丹一开始还未曾察觉,等到第七个人倒下,距离与前面的一个死者一般无二,间隔都是十步左右的时候,才意识到了情形的危急。
  夏泠还坐在一块石头上,抚着剑出言挑衅:“难得今日月色清明,我先修剪修剪你们。等关九郎来了,顺便将你们都剿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轮到十七出手。
  对方都在注意他那一边呢,十七从岩石上无声地滑下来,刀已凉入了一个喽罗的后心。大家只觉得身后似有什么轻动,回头一看,又损失了一个人。
  十七清楚一致的手法和距离可以起到震慑作用,此人的致命处和先前一个人一样,也是后心入刀,斜挑三寸。
  
  迟丹无法再继续带人前进了,在沙匪的内部,兄弟们都比较讲究义气。
  匪首自己对手下予打予杀那不在话下,但任由其他人宰割小沙匪的性命是容易丧失威信的。
  
  迟丹说:“孟昭旬、杨晔、哥舒剑,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他人先回去。”
  
  “好。”哥舒剑第一个响应,“大哥,我跟着你。”
  杨晔也是南煦人,身为土匪,能趁乱混杀南煦守将是一件可以今后夸耀的事情,弯刀一顿:“大哥,今日不剁了那对狗男女,小的也不必在此处混了。”
  孟昭旬身上命案上百条,参与的劫掠不在五十以下,早已是亡命之徒,杀人放火之事没有朝后退的道理。
  
  他们四个少了那些武功平平的喽罗们分心,真要专心对付起夏泠,局面顿时有些吃力。
  
  纵然如此,十七他们也挑掉了杨晔和孟昭旬。
  十七一刀割断孟昭旬的喉咙之时,觉得心中有些发苦。她在大漠里混了两年,很多掌故隐秘也都略知一二了,对于两位爷爷楚云深、葛蔽一生所作之事并非一无所知。
  
  他们劫过南煦皇帝的生辰纲,杀了御前侍卫十三人;他们联手攻过庆云十二堡,发动过牵连数千贫民的战祸;他们当年麾下数千沙匪,劫掠旅人,使得很多人家破人亡……真要算起来,杨晔和孟昭旬还是小字辈。
  
  她累了,脚下略慢了一些,被哥舒剑一把弯刀对准了咽喉。
  哥舒剑终于控制住了十七,心痒难耐,他也看出赵十七武功实在不如他,正可以肆意亵玩。他用弯刀逼住她的喉咙,迫她将脖子抬高,伸手摸上了她的胸口:“把你的刀给我扔远些。”
  
  十七只能按照他的要求,将刀扔开。
  哥舒剑手下玩过她这种练过武功的女人无数。他照准十七的身体以膝盖用力一撞,感觉到她浑身晕软,才一把撕开她的衣领,舌头咸湿地探入先尝个鲜。
  十七闭紧眼睛,忍痛装出昏倒无力的模样,亦忍着恶心任他搓揉,控制着自己莫要胡乱挣扎,若被他发现她尚有气力,只怕还要挨一下。
  她只安静地等着夏泠过来帮助。
  夏泠自然也看在了眼中,他的剑正将迟丹逼到要紧处,想着哥舒剑也不能一下子将十七给吃了,又补上两剑将迟丹的膝骨砍伤,这才转过来,几个剑花将哥舒剑迫开。
  
  十七在他的剑光遮挡下,自己将身上粘腻的口水擦一下,衣服的破洞处打个结,蹲□将短刀拾回来。
  夏泠过来,拉起她迅速离开此处。
  
  十七以自己的脏手背用力擦干悄悄挂在脸上的眼泪。
  
  两年前,十七刚从岂兰崖的石洞中逃出来,也遇上这等事,那时候她头脑简单,直接选择了死。如果不是苍木恰巧出现,她也许永远终结在那个夜晚了。
  
  赵十七吃过了一次亏,自然在这些事情上特别谨慎。
  她见人藏起三分话,见鬼也能笑三分。她懂得了藏匿身形,也知道如何与那些沙匪有分寸地保持距离。
  所以,这两年虽然依然混迹在这片男盗女娼的大漠,她没有再吃过那样的亏,不仅让自己过得很舒服,还能有余力去保护照顾自己在乎的人。
  
  可是这一切,都在这短短半个月之内被夏泠打了个粉碎。
  
  她不敢说自己和爷爷们很无辜,只觉得,实在很倒霉。
  如果没有夏泠,她也许正在大漠上打到开春的第一笔小财,她也许正去瓜洲给石头和豆豆扯布做春装,她也许正去爷爷们隐居之处,看葛爷爷新种的绿蔬一点点长芽……
  这世上,未必个个有罪之人都会被绳之以法吧?为何他们偏偏逃不脱呢?
  
  夏泠驻足,转身向她。
  十七几乎撞上他,嘎然止步,警惕地瞪着他:“怎么?”
  她的手脏,脸却曾在湖边洗得很干净。泪水一抹,眼珠子一瞪,成了一只花脸猫。
  夏泠低头扫一下她的脸,又看看她打过结的破衣裳。
  十七被他扫得不自在:“你做什么?”
  
  他没说话,加快脚步向前走,直到寻到了他认为比较有利的地势,也是他们如今不得不站住脚的地方——悬崖。
  十七顺理成章地与他并肩而站,准备应敌。夏泠用肩膀将她往身后一挡,把豆豆往十七手中一送:“你去照管豆豆。”
  
  他站在她们两个的面前,手中古初剑旋出一片宝光。
  被迟丹和哥舒剑盯上,最怕的就是腹背受敌,立在悬崖边,以夏泠的定力,应该还能多撑一会儿时间。
  
  依然是游走搏斗。
  夏泠沉住气,将宝剑的锋利与韧性发挥得淋漓尽致,把两个人牢牢挡在他的防线之外,又坚持了一炷香的时间。
  可是援兵迟迟不见来,可能正是那场沙尘暴,使得关九郎、姜逖他们无法寻踪找到他们吧?
  
  他本有伤,战了这么久,伤口又在崩开,手臂挥舞中身形越来越见窒怠。
  迟丹看出了端倪,对哥舒剑使一个眼色,他们刀光忽展,刀身中仿佛夹裹了雷电之声,纯以蛮力向夏泠齐攻。
  夏泠为了照顾身后的弱女孺子,剑法中的“减、消、转、散、引”等巧劲都无法展开,遂只得以“砍、刺、挑、撩、切、劈”等强行接下了他们轮番攻击。十来招一过,他的衣襟下便开始有血珠滴下,一点一滴在沙土上留下暗色的血迹。
  
  十七也察觉出这情形不好,她冒险抢进去,重新接下了哥舒剑的弯刀。哥舒剑调笑:“妞儿,你真的忘不了我?”
  他放弃了夏泠,转向十七,方才已经错过了机会,这一回他打算一到手立即将这女人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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