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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竭力粉饰天下太平的日子。
六月节乃是南煦夏历的祭天正日,各处凡与南煦有些关系的国家,都会派使节前来随朝同贺。
南昭派来了越山王赵盉,北祁来的是清关王林平志,之蓝国有护国大将鄯节颂前来。
羌零来的则是且先部小王,苍木。
第九章 春药
羌零人长期与南煦朝不合,自从驱走恩波之后,现任羌零王打算与南煦修好。
苍木这一回,就是代表羌零王前来上贡观礼的。
赵十七生活的富康街本来就是风流话题的集散地,就算她不出门也能听到隔墙议论岚京大小事情的潮起潮落。这些天,所有的潮起潮落都涨在一个人的名字上,那就是“苍——木”。
南煦与草原民族不甚亲近,羌零人肤发眸色又与他们不同,在传闻中未免成了青面獠牙的“怪物”。
苍木尚未到岚京,坊间已然传闻此人与南煦民众先前臆想的羌零人完全不同。
据说由于他容貌俊朗,一路南行,常被沿路大胆的女子掷以香果、黄橼、绿棠等示爱之物,他没有像其他初到此处的外邦使臣惊慌失措,始终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还传说,他不但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原话,还能仿着此处的韵脚,即兴做一些颇有草原风情的《和歌》,连出身翰林编修,负责此次羌零使团接引的司事府执事刑九邻大人,对这位且先小王也不住称赞。
十七只当未曾听见。
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如今烦恼的是,由于刚入平捕门时她口碑不佳,虽然努力了许久,同僚们仍然讨厌她。这些天由于岚京有贵客将到,路边乞丐、私摊都要取消,还要将流浪野狗都打尽。
不知为何,大家均知十七有“心上人”每日接她回家,更知道,她还在落泉河边养了一条癞皮野狗。一致推举她管辖落泉河一带,不完成任务便要扣月俸。
钱,钱,钱!
赵十七当初获得这份差使的时候,觉得还非常满足,因为她往日里在漠北打劫一年,一般也不过二十两左右的银子。做了平捕,一年三十六两银子,岂不是发了大财?
谁知道,她照旧日子过得紧巴巴,成天为了五斗米折腰。
话说十七为石头寻了一位很不错的先生,姓顾,名宁字致远。
此人身为寒门不得为官,自幼饱读诗书在东市浩兴解开一家私塾,为人疏朗开阔,声誉很不错。重要的是离十七住的地方很近,石头不须接送。
豆豆本来也希望他跟着一起去听听,十七已经特地付了两份课金,奈何豆豆终日缠着夏泠,都快成他干儿子了。
赵十七只能老着脸皮,去问顾先生将那份多给的五两课金给讨回来。
那顾先生虽然面目淡然装清高,他家的书童清风却甚是厉害,左邻右舍间一通嘴舌之后,赵十七便落了一个“吝啬”的骂名。
如今,又要她去打杀野狗。
豆豆和夏泠合养的那只狗,身上灰毛拉搭,满背的陈年癞痢尚未除去,显眼得很,断不能继续流浪在外边。
为了避免此狗丧命,赵十七灰溜溜地走进夏府,请求夏泠将那狗带回府中,暂时养起来。
夏公子自然是答应了,可是很快赵十七便后悔了。
狗一入府,豆豆便钻在夏府不肯回去,吃穿用度都赖着夏泠,全然一付“狗在人在、狗去人亡”的架势。十七开始不同意,夏泠说:“那狗身上还有病。豆豆在我这里,可以每日给他上些药膏,不至于染上疾病。”
齐安侯府常有官面上的人来往,看到一只背上爬有癞痢的草狗在夏泠手边蹭来蹭去,也都跟他开玩笑,养什么狗不好,养一只癞皮狗。
连十七都替他丢脸:“你不能把狗拴到后院去?”
“豆豆说小白是野狗,拴了会不高兴的。”
“小白?”十七说,“夏公子,你怎么给狗起如此没水准的名字?”十七供职的东市衙司中也豢养了不少身高力猛的藏犬,或名“惊雷”或名“闪电”,都是很有气势的名字。
“是豆豆取的。”
“豆豆哪里会说话?”
“豆豆不是能说很多话?”
“那也叫说话?”十七愤愤,脾气很不好。
夏泠看十七被生活压得惶惶然如丧家之犬,只觉得好笑:“十七,你在漠北之时也终日这般愁眉苦脸?”
“漠北没有此处花钱的地方多,”十七忍不住跟他抱怨了几句,“做寻常百姓挺不容易的。”
“是啊。”那就不做好了。
“不过,还是觉得挺踏实的。”十七还是喜欢这样的日子。
“其实,十七……我们……”
十七连忙阻止他,她才不相信他已经六根清净了,在漠北他做起正经事情来的那股狠劲,她想想都害怕。有些事情,还是等她空闲下来,查查清楚再做决定。
夏泠笑笑,便不再说了:“豆豆好几天没回去了,你今日陪他在这里吃顿饭吧。”
“好……的。”为了攒钱还债,为了给石头读书,做几身干净的小衣裳,让他体体面面入私塾,十七许久不曾吃到可口的饭菜了。
吃饭的时候,赵十七冷眼看着豆豆如何“说话”。
夏泠让豆豆坐在身边,他不给豆豆布菜,而是不住比划着什么,豆豆也认真着小脸跟他比划着。
十七也算学过一些手语,可是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我问他喜欢哪道菜。”
“他喜欢吃什么,我都知道。”十七拿筷子去夹排骨,夏泠看她夹菜,“十七,要多跟豆豆说话他才能好一些,你什么都替他做了,他岂不是越来越迟钝?”
十七一抖,将排骨默默夹回自己的碗中。
赵十七将那块排骨上的肉块剥下,摇着肉骨头转向着小白:“小白,来!姐姐给你肉骨头。”讨好不到豆豆,讨好一下小白,只消将小白哄回她的小院,豆豆就不会睡在夏府了。再睡下去,他们两个的帐越发算不清楚了。
小白睁圆一双黑豆子眼,盯着赵十七筷子上的肉骨头。
十七凑近一些:“来,吃姐姐的骨头,今晚睡到姐姐家里去。”
小白扭扭胖屁股,圆绒的小爪子扭扭捏捏地在原地刨了一下。然后……十七希望是自己的错觉,小白抬起肥肥的狗头,“看”了夏泠一眼……
“呃……”十七眼睁睁地看着小白扭头离开了。
“十七,你最近,大概身上的味道不好闻。”十七最近在打野狗,且手法泼辣,夏泠很有些耳闻。
十七闻闻自己的衣服:“我身法那么好,哪会让死狗的味道上身?”小白微微一颤,慢慢后退,窝到夏泠的脚边,还拿一个爪子搭在左边的狗眼上,呜呜地将狗鼻子钻入夏泠的袍衣内,似乎不敢看她了。
十七低头,默默将排骨啃干净:如今,狗都刁成这样了。
她提醒他:“夏公子,你可管好小白,若是让我同僚发现,会说我徇私舞弊的。”
夏泠看她只顾吃面前的几个菜,推了一个盘子给她:“这个丸子,尝尝。”十七看到晶莹剔透的六个小丸子,裹着一层粟米大小的透明小珠,放在剪成正圆的荷花叶中,边上还飘了两片粉色的荷花瓣。十七夹起来放入口中:“这是什么?真好吃。”
“这是海产。”
“这就是海产?”十七细细咬着那外边的小珍珠,让鲜美的滋味溢得口齿生香,“这是用海里的干贝、瑶柱、海米,绞在鹌鹑肉里做的。外面的小珍珠,是深海鱼籽。”
轮到夏泠奇怪了:“你如何会知道?”
十七红了脸:秦麻子在厨房做杂役,回来总跟她形容那些菜式。十七也喜欢一边听着一边扒干饭,聊以解馋。
十七的筷子又伸了过去,眨眼之间,绿荷上只剩下了一个珍珠丸。心道,难怪豆豆不肯回家了。等到她发现自己吃得过了头,已悔之不及了。
她偷眼看夏泠,夏泠也觉得她筷子挥得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有些过分,估计她难堪,便低头喂小白,顺便盯着豆豆吃素菜。豆豆在漠北不怎么吃菜,对于这些杂草一般的东西十分厌恶,支支吾吾地抢着去玩小白,夏泠便将他按回案桌,拿筷子挑给他吃。
豆豆露出委屈的表情,夏泠看着他笑,还是坚决地将菜塞入了豆豆的嘴巴。
夕阳的浅晖透过一格格窗棂,将屋子里染上一层薄薄的淡橘色。
十七忽然恍惚了,这一幕似乎是她藏在梦里,却一直不敢梦见的。
十七的饭已经吃完了,她还在拿筷子不住地往碗里划着。她觉得夏泠笑起来,两眼弯得细长的时候,有一种诱人的味道……
赵十七觉得自己内心很禽 兽,便继续拿着筷子,轻轻划着碗底,装着娴淑闺秀。
忽然,她觉得身上燥热起来,心跳得如同要出了腔子一般,仿佛体内的那个“禽兽”要从她的身体里脱体而出。十七惊恐了,抬头看着夏泠:难道他给自己吃了什么吗?
夏泠还在跟豆豆为了几根素菜计较,根本不曾看她。
十七又觉得浑身痒了起来,逼得她伸手向衣襟,忽觉如此不妥。正要忍住,手臂上又开始奇痒难忍,她将袖子撩开:只见一片片红疙瘩不断冒出来,纤细秀直的手臂倏然红肿,变得面目全非。伴随着滚烫灼热的痛痒,十七忍不住抓了起来。
正在慌乱间,她听见夏泠说:“十七,怎么了?”便看到他绕过案桌来到她面前,起手便将她乱抓的手按实在墙壁上,“手别动。”
十七胡思乱想,他不会给她下了春药,准备收她早日入房吧?
她还没准备好呢……她连他的底细还未曾摸透呢……
十七心跳如沸,浑身如烫,双耳隆隆作响,想要说话又说不出口,被他握着的手腕仿佛有热度不断渗入她的体内,将她身体里的火苗,点得似要将人都席卷而去。
夏泠低头细看她的皮肤,两个人距离如此之近,几乎鼻子贴着鼻子。他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处,热痒难当。
她咬紧唇角,唯恐出声。他的双唇离她那么近,略显苍白。使人忍不住幻想,轻轻一咬之后,是否能令他嫣红如醉?
十七越发不能把持,盯着他紧致的肌肤,撩人的发丝,如波的眸光。
与他勾心斗角、彼此防备、多方探查、保持距离……她觉得好累……
既然中毒,不如轰轰烈烈碎一场,万劫不复死一回!
十七心头一横,她顾不得浑身发痒,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朝夏泠的嘴唇用力压上去,直接将他当了“解药”。
第十章 风筝
夏泠放开她的手,右手挑开她的左边衣领,想要看看她的脖颈与耳廓之后可有红肿?
他的动作一变,十七便没能咬上他的唇。稍微有些失望之时,发觉他开始掀自己的衣裳。
十七神乱意迷,心道,他既然已开始卸她的衣裳,她岂有比他动手慢的道理?手指一探,同样挑入了他的衣领。
春夏之时,夏泠又是在府中闲憩,衣裳较宽,衣带较松,被十七从衣领一把便伸入了胸口。
十七的手指柔软灵活,指尖细嫩,在他的胸前乱动。那久经磨练本该用来杀人的指法,在他心口一阵乱弹琴,麻酥的感觉越过肌肤,直抵他的心房。
夏泠只觉得身体一阵收缩,便有热烈的波浪从身体里泛开。
这些天因着她处处戒备的目光,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彼此的亲疏,尽量淡泊地看着她在岚京城里度日。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令他恍然失神,不知如何应付。
他将视线从十七红肿的脖子转回到她的脸上。
十七的乌发散乱在脸上,一张娇嫩的红唇在轻轻的喘息,左腮一点红斑,犹如开了一朵艳丽的桃花。
夏泠身为男子,自然比她更易产生欲。念,他很想低下去吮住她,探索内里的软舌。可是十七正在痛苦之中,他不想趁人之危令她反感,只能压住身体里不住翻腾起来的汹涌波潮。
他估摸她大约是伸错了地方,便将她的手从自己袍领中使力拖了出来。
十七不肯从他的衣袍中退出手来,她已摸到他厚实如暖玉一般的胸膛,莫大的诱惑令她无法收手。她还要往他的深处探摸。两个人拉扯了一会儿,十七的指甲尖在他胸前皮肤上刮下一道细痕,无意中带了一带他胸前敏感的蕾珠。
夏泠被她撩拨得几乎疯了。
俊秀的脸上泛起薄红,气息也不均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