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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过山如画-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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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赚?”十七立起眉毛,压低声音,“这拨人势头大我不跟你计较,改日我们去抢些普通旅人,你就知道好不好赚了。”
  “自己没本事吧?”
  
  驼队从他们身边徐徐而过,两个还在打情骂俏之人便转过身。
  
  夏泠拉她上马:“卖羊你不愿意,为何不说出来?”
  “你也是没了法子才选中我的羊吧?”十七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其实也是想杀来吃的,只是不想给别人吃。”
  “是习惯了缺什么就自己去弄吧?”
  “本来不就这样?”十七嘟哝,跟他在一起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哪一天敢靠着他?
  “好了,有金子了。想着明日去买些什么好东西吧。”夏泠将那袋金子抖了抖。
  “你不觉得可耻么?”
  “有何可耻?”
  “歪门邪道地弄钱,这事儿不是你顶顶瞧不起的么。”十七掐一掐他的身体,“说吧,你要干什么?”
  
  夏泠策着缰绳放马乱走: “我到大漠是来帮羯库的。”十七陡然松开双手,感觉到了十七的反感,他说道:“也会说服他不称王,保全苍木。”
  
  “你招惹西甘人做什么?”
  “这是给迟丹的挑战书,迟丹在此处时间太长了,这里的大沙枭可以换人了。”
  “换谁?”难道要帮助羯库,夏泠便打算自己去做那大沙枭了。
  “本来想亲自上马,可是现在觉得你还挺不错。”
  
  十七捶他一拳:“我才不呢,你什么时候不顺心了,又拿我开刀。”
  夏泠定了定,十七也默然无语了:两个人都想起了十七的爷爷们。
  
  “那,还是我来做吧。”夏泠反手将她的胳膊抓住,让她重新搂住自己的腰。
  十七制止住心中的酸楚,强笑道:“你好多规矩都不懂得,这沙枭做出来也会让人发笑。”
  “不是有你在我身边提点着么?”
  “杀人放火之事我可不做。”
  “我与迟丹火并之时,你帮不帮我?”
  “你需要我帮吗?”
  “怎么不需要?”夏泠回头道:“我不会让羯库步步维艰,你不会看着苍木陷身泥沼,我们两个更不能看他们一步之差两败俱伤。这些天我还在想,是否把你尽快带离此处。”
  
  “为什么不呢?”
  “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羯库除掉恩波之后,会直接除掉苍木。你放心不下苍木,多半会回来看,一看他被羯库伤了,你我还有后半辈子么?”
  
  十七扣紧他的身体,心头满是翻腾。
  有如此将她心思看得通透的男人,赵十七都不知道自己是幸与不幸。
  
  十七赌气说:“等到苍木的事情办完,我一定要到远离人烟的地方去!那就没这么多争争斗斗了。”
  夏泠浅笑:“哪有没有争斗之处?”
  “我们造个船出海,或者躲到深山里,再不然我们到西域去?”
  
  “西域且不说它,深山里你我只能穿树皮衣。”
  十七想了想夏泠穿着树皮衣裳的模样,乐了:“那不是挺好的?”
  
  “十七你也不是不曾隐居过,你爷爷们住在天连山,还不是靠你送衣送食?”就算是沙枭,废了武功一样要吃要穿;有了风沙,一样要躲要避,“西域也是战火蔓延之处,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十七问他:“那为何许多传奇异志故事里,最后都是隐蔽世外,或是遁入深山从此逍遥一生?”
  
  “这些谎话如何信的?若真有如此的好地方,为何没什么人去?”夏泠道,“故事编到后来总要给一个圆满的结局,于是把故事里得人发配到那些谁也看不到地方,求一个眼不见为净。人背后的故事,谁又知道如何呢?”
  
  “来风沙了,去那边躲一躲。”
  夏泠带着他们一起向一块山石而去。十七跟着他跳下马,风沙已经如铺天盖地的灰雾,带着呼啸的风声,将他们包住。
  他们来不及找到空隙藏身,夏泠将豆豆抱到十七手上,叫十七拉住青菊马,自己抱着他们蹲下。
  十七挣扎着:“我武功比你好。”
  “别争,风沙来了。”
  
  仿佛有黑色的恶龙从他的身后猛扑过来,十七听到厉鬼般的呼啸在身边四面嚣嚷。他们都是熟悉风沙脾性之人,知道这场大漠之风看似嚣张,其实很快就会掠走。
  十七想,如果他们陷入了一场未知将来的风沙呢?
  
  额头上有柔软的碰触,十七抬起头,不顾风沙钻入鼻孔,用力咬住他的双唇。
  沙尘粗粝,狂风冷暴,他们在天昏地暗的风沙之中,昏天暗地地侵入彼此的隐秘之处。十七觉得,哪怕人世间是个风暴的漩涡,能够有这么一双在风暴中相拥之手,上天已经很厚待她了。
  
  约摸有一炷香的时辰,风沙方渐渐平复了。
  他们却不觉得时间过得慢,当两人松开被咬得泛红的嘴唇之时,都觉得仿佛仅仅过了一瞬。
  豆豆抬起头,给他们做手势:“你们的嘴巴怎么了?”
  十七捂着道:“进了沙子了。”夏泠没捂嘴,横竖他的嘴巴也看不清楚色泽:“你姐姐刚才偷腥了。”虽然明知豆豆不会懂得,十七还是觉得很窘迫,轻声道:“你不偷腥?有本事一辈子别碰我!”
  
  夏泠装作未曾听见,拍干净青菊马身上的灰砂,带着他们继续回清河边。
  
  “那你要如何做呢?”
  “先除了迟丹,帮助羯库顺利掌权。”他捏了捏她重新挽在他腰间的手臂,“我一定会保全你的那个小情人。”
  
  “我哪个小情人?”
  “还有谁?”
  “我没有情人!”
  “还需要我提醒你吗?我只不过晚来一月,你几乎就嫁给他了。”
  “他可照顾了我很多年!”
  “还说不是情……”十七用力扣住他的腰不让他说话,夏泠哪里对付得了她的力气,“马……马要摔了。”
  
  青菊马到底腿有些跛,一颠之下十七连忙放松夏泠。夏泠得意道:“明日去瓜洲多买些得用的东西来。贫贱夫妻百事哀的,这两天想钱想到头疼。”
  
  
  谁跟他是夫妻了?
  说得老夫老妻的……





  
  第六章 敖包
  “瓜洲的西瓜,又甜又绵又起沙,夏天到瓜洲不吃瓜,那就是白去瓜洲了。”十七和夏泠同骑在一匹不惹眼的羌零矮脚马上,坐在他的身前,指手画脚地很兴奋。
  
  因要买些东西回来,豆豆送在羌零部落的桑尺大妈处照料着,他们两个正离开羌零部落向瓜洲出发。
  
  十七穿的是一件旧蓝裙子,头上是夏泠帮她起早打的两个长辫子。其实她如今很能梳头了,不过她喜欢他的手指在她头发里流动的感觉。草原风大,十七临出门时,被桑尺大妈在她头上包着一块挡风的旧布,还在鼻子下打了一个结,夏泠说她活像一个东瀛国的下等忍者。
  
  趁离桑尺大妈的帐篷远了,他一把便将她的旧布扯了下来。
  丝丝的发梢划上了他的鼻尖,远处的白羊像云一朵朵,黑色的马背上,他们双人一骑,青春作伴正还乡。
  
  “十七——”胖墩墩的桑尺大妈站在羌零帐房前冲他们挥手,“把布包上,看把头发吹乱——”
  
  “哎——”十七白了夏泠一眼,冲着桑尺大妈使劲挥手:“知——道——了——”
  夏泠看着她与桑尺大妈一来一往的,目光安静。
  
  十七收回手之时,夏泠说:“你对大妈还真不错。”
  “她啊……”她靠在他的肩上,“就像我妈妈一样。”
  
  夏泠任她依靠,心中有说不出的寒气。据他所知,当初拆开十七和苍木,桑尺大妈是充当了喉舌的,此事十七也应该知道的。当十七说起要将豆豆托给桑尺大妈时,他还悄悄犹豫了一下。
  不过看起来,十七似乎并不太介意。
  
  她在他的怀中道:“我从小就希望寻到一个安心之处。在初到且先部的那几个月,我确实得到了那样的感觉。桑尺大妈,让我体会到了拥有母亲的滋味,她也是我真心依赖的长辈。”
  
  夏泠觉得自己的背开始僵硬了起来。
  夏泠发现,十七在意的人,包括他在内,都或多或少伤害过她,如果这个女孩心性略微细腻哀愁一些,不知该活得多哀怨。幸而她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仿佛浑然不在意这些。
  
  十七又说话了,打破了他的想法:“其实,我也一度很恨桑尺大妈,可是恨完了我发觉我连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了。这样太孤单,觉得没有意思,所以想,要是桑尺大妈还肯将我当女儿,我还是想回到她身边去。”
  “你如何回去的?”
  “我在大妈的毡包前蹲了一个晚上。”
  “为什么?”夏泠又回头看着桑尺大妈的毡包,想像着十七藏身在草中,看着毡包的神情。
  
  “我怕她不再接受我。”明明受到欺骗与伤害的人是十七,那个站在毡包前,踌躇难安的人还是她。
  
  “我后来鼓足勇气走进去,桑尺大妈看了我好久,走上来摸着我的手说冷了吧,喝一点热奶茶。我拿着那杯茶一直哭,那杯奶茶又苦又咸,桑尺大妈放多了盐巴。但是我心里很甜,我又可以回家了。”
  
  “……”夏泠不知不觉散了缰绳,马匹在草原中漫走,长草淹没了他的心。十七跟且先部的人始终相处得挺好,再好也是带着委屈的。
  “十七。”他轻声而坚决地道,“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发生了。”
  十七将缰绳递回他的手,轻轻摸摸他的手。
  
  一路的马上行,一路连绵不断的风景。
  草原的风景总是疏朗,两个人从库勒尔的风中向盛云城的方向而去。有时候纵马追着一只粉蝶跑呀跑,有时候又踏着一片云影,从草地的这一端走到那一端。
  
  “那是敖包吧?”
  夏泠指着拴着两匹马的一堆乱石,彩旗在石块上飘动着。十七抬头,马正转过敖包,两匹马的背后,正有一对男女在亲热。
  两个人都红了脸,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不是晚间月上云头时,草原人才敖包相会的么?
  
  “驾——”夏泠狠抽一鞭子,两个人在马背上被驮着飞奔,直到成为茫茫草原上的一个小黑点。
  
  羌零的矮脚马并非好马,跑起来身背颠得很,十七被晃得浑身乱摇:“夏公子,你悠着点儿。”
  “还叫我夏公子?”夏泠听着就生分。
  “那叫什么?”十七想到南煦妇人对自己丈夫的称呼,“那叫相公吗?”
  夏泠从耳根尖热到了心口,却故作淡然道:“此处又不是南煦,叫了相公不合适吧?”
  
  “那叫什么?”十七也找不出好称呼。
  夏泠在漠北之时,手下均是军人,也不曾听到此处如何称呼的,便道:“等后日到了瓜洲,我们去听听旁人如何称呼。”
  
  “嗯,好啊。”
  
  夏泠看这马实在颠得不成了模样,便重新放慢了速度。再如何地赶路,也不可能一日便到达瓜洲。库勒尔草原与南煦城的边界少说也有着三百来里的路程。
  到了一处靠河的草地,放马在长草间,十七搬了石头来想砌一个临时的火灶做饭。夏泠对于草原野地的生活还不甚熟练,坐在边上,让长草将自己淹住,等着十七烤肉烧汤。
  
  淡青色的炊烟将草原染成一片由浅到深的暮紫色。
  一弯浅河极尽弯曲地流淌过来,小河水很清澈,洁白的卵石缝里长长的水草在随着波流飘动。夏泠拿出洗颜水,他将脸上的几块贴上去的假皮去除,让闷住的皮肤得到一些舒坦。出于谨慎,肤色仍然保留着苍老黝黑的颜色。
  
  十七想到去桑尺大妈那里,夏泠一直绷得紧紧地,应付着大妈的问话,还要假装做瘸腿大约也辛苦了,对他道:“不如躺一会儿罢,等烧好了我来叫你。”
  
  十七将锅子填平,被风吹得起伏的火苗让锅子里的清水一点点发热,放满了肉块、香料和蘑菇的冉冉升起温暖淡白的水烟。十七闲了手,回头看到夏泠躺在深草中,走过去想在他身边坐着等热水烧沸。
  
  回头看到自己取石头的地方,那里尚有许多的石头,搭成了一个高台的形制。
  暮光中依稀可见那竖起的磨盘般的大石上,刻着粗大的“雅澜”文字,虔诚而端庄。十七的目光沿着那剥蚀模糊的字迹。
  原来,这里也是古远羌零人搭建的一座敖包。
  
  十七想起方才那对在敖包边热吻的豪放牧人,心里如草原深处,折断了一根芳香的叶。
  
  暮色四合之中,有如勾的弦月在草原的远处慢慢升起。一朵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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