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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过山如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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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平日里表情较为朗硬,更多的时候略有雌雄莫辨之美,此时歪头靠倒在草堆之中熟睡的模样,方有几分平时不肯显露的柔媚。
  
  夏泠披衣站起来,一个人走到一面石壁之中,轻轻推开一块石头。
  便有光线流入石洞中,隐隐约约暗处似乎站着一个人。
  
  他合拢山石,走过去,手抚摸上“那个人”,擦亮火折——火光渐亮,那站着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张以西域笔法绘就的女人像,笔法细腻,宛若生人。
  画中女子衣饰与中原完全不同,仅仅轻披一层薄纱。
  从身材比例来看,此人高大丰美,皮肤白皙,一双秀目微微阖拢,仿佛在享有人间的某种幸福……夏泠的手合在那个画像上女子的脸上,那张脸,若缩小一些,再除去肤色的不同,竟与方才的赵十七有着六七分的相似。
  
  夏泠扬了扬火折,将这幅他曾精心收藏的西域画点燃。
  火光中散发着亚麻与油膏混合的奇异香味,画中的女子仿佛浴火而去。
  燃烧的灰烬翩翩散地,轻烟过后,一个残片上工工整整,写有正楷之字:“流云皇后”。




黑马 。。。
  “这是天枢部的部正段开来。”
  十七看到一位黑面卷须的中年人,富态微凸的腹部,十七悄声说:“看起来很似一个走丝绸道的商人。”
  “好眼力,”夏泠赞一句,“不愧是沙匪做出来的,估摸一下他有多少身价?”卷须富商微笑,等着十七给他待价而沽。十七看他的气派:“应该在万金以上。”夏泠笑了:“万金以上就不能做天书楼的人了,段老板今年赚了多少?”
  
  段开来躬身一揖:“回宗主,今年约三百金。”
  “好穷……”十七在肚内悄悄道,夏泠担当起她蛔虫的作用,“十七,别嫌他赶马赚的钱少,段老板是丝绸一路各路沙匪的打探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天璇部的副部正。”夏泠继续介绍,十七一看是个貌不惊人的黑瘦老头。十七说:“他是乔装普通的边民?”老头走前上来:“赵姑娘,老汉殷离桃。”
  
  十七说:“你是殷大……”十七临时换口:“殷大叔?”
  这位殷离桃可是天连山沙匪中的重要之人。据说七年前他初来大漠,仿佛是个本分安良的边民,并无人识得他,自己在一处小绿洲垦地种粮自给自足。有一日一群沙匪路过他的屋子,不知如何发生了冲突,双方打斗起来,殷大叔受伤逃亡。那帮沙匪在他的房子里吃喝一通后扬长而去,此后他们遭到了整整一个月的暗杀,最终悉数死去。
  当时的迟丹为了安定匪众之心亲自出马与殷离桃争斗,最终将殷离桃请入了自己的匪帮。
  
  殷离桃此人武艺一般,暗杀却实在是高手。迟丹与其他沙匪争夺地盘不分上下之时,便会以殷离桃训练的弟子进行锁喉行动。殷离桃因此得名“殷大狠”。
  
  十七看看夏泠:麾下都是些什么人?
  十七与众人认了一遍,也不知道如何用他们,便让他们都离开了。
  
  夏泠还是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今儿扮老头,明儿装黑汉,有时候还是一名老妇,最夸张的是有一回簪环满头站在赵十七身边,说是要跟她扮姐妹逛街。十七活生生地被他逼得吐了出来。
  
  夏泠对此如此评述:“我如今的身份是神仙,怎能让人窥见真颜呢?”
  结果,赵十七发现,这些跟了他十几年的部正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十七说:“做人不可如此虚伪。”
  “好了,从今日起我不虚伪了。”夏泠将脸上的易容膏除去,拿了一片水梨边吃边道:“我在漠北的手下都交给你了,你去将迟丹拿下。”
  十七说:“这是多辛苦的活儿,你让一个女子做?”
  “夫人比我能干百倍,哪里是寻常女子可以比的?”
  “夫人不是应该养在家中绣花做饭?”
  “行啊。”夏泠长身而起,“我去襄助羯库……”
  “你敢!”
  夏泠复又坐下:“你也知道,偏差毫厘谬之千里,我与羯库十几年的兄弟,稍一偏袒便后果不堪设想。”他字字在理,见十七无话可说,又道,“快用早膳,等一会儿梨片干了就不好吃了。”
  
  十七恨恨扒完早饭,走入山洞将夏泠给她安排的地理志、方图略、战书策之类的文书打开学习去。夏泠似乎从不担心十七帮着苍木干掉羯库,十七自然要越发深入了解一下羯库在库勒尔草原上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如今她先要对付的是迟丹。
  
  从前十七也是十分了解迟丹的,不过十七了解的迟丹是身为沙枭的迟丹,她所擅长的也就是如何在这样的迟丹掌下逃走性命之类的小事儿。至于要与他抢地盘,占丝道,这些事情十七从前并未留心过,还需从头学起。
  
  夏泠闲得每日无事,只能吹吹箫,遛遛狗,哄哄豆豆,没事给水果雕雕花,让各色鲜果吃起来更赏心悦目。除了生孩子的事情他干不了,基本就是赵十七的贤内助——当然,对于可以生孩子的事情,他还是很带劲地时常拖着赵十七一起做。
  
  因此,晚间的山洞深处常常传来如此的对话。
  
  “夏公子。”十七眼目清凉,浑似不在状态。
  “嗯……”夏泠散发披碎,声音已经虚渺。
  “将能执兵之权,操兵之要势,而临群下, 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十七长长地背诵完,“你说我能立足为将么?”
  摸着她娇嫩的肌肤,夏泠眼神越发迷离:“好像……好像你该做沙匪?”
  “沙匪?你最近让我看的卷册哪里是给一个沙匪看的?”十七可以将身体的感受完全放置在神志之外,继续冷静地说道。
  
  “纵然做……也该与旁人不同一些……”
  “如何不同呢?”赵十七诚心请教。
  夏泠笑看她的眼睛,吻上睫毛:“等一会儿告诉你。”
  
  “夫以一地之厄,莫若全地之策……唔……”十七嘴巴都被他压住了,用力推开他,“跟你说正经事情呢……”
  “十七啊,你已经跟我说了十几个时辰的正经事情了。事情要慢慢做,急什么?”
  
  山洞里诡异地安静了一会儿,稍顷:“你不是说事情要慢慢做么……这个这个……”十七的声音娇羞地压低了,“好似少了点什么……”
  “我已经做了许久了,你不会没发觉吧?”夏美人恼了。
  “……我方才走神了……”
  “这样也能走神?”夏美人都开始佩服十七强悍的精神之力了。
  “好吧,不走神了……”
  
   
  
  平静的日子毕竟不多,赵十七很快就带着一些人马与迟丹开始了天连山边的围追堵截,她一次又一次截走了本属于迟丹名下的财物,一次又一次击溃了大沙枭对于他们的绞杀行动。
  赵十七逐渐成为了沙漠之中一场浓烈的风。
  伴随着她快马驰骋的身影,种种传说如草原上的野花,朵朵盛开。
  
  ——人们传说:她是来自念青乞罗扎伊大雪山深处,最神秘的雪山神族……
  “天!”十七掩嘴惊讶,“这都什么跟什么,你会不会传得太不靠谱了?”
  夏泠观察一下她的表情,拍她的手背道:“放心,绝对是有出处的。”
  “真有出处么?”
  “银狼神很有可能就出自雪山神族。”夏泠说话很肯定,十七反过来观察了一番他的表情,半晌道:“夏公子,这种弥天大谎你说着都不觉得脸红吗?”
  
  ——人们又传说:她是风之女神,来无影去无踪……
  “好像还差很远,昨日差点让迟丹的三当家给撵上了。”十七很羞愧。
  夏泠安慰她:“慢慢来,不着急。正给你寻汗血纯种宝马,到时候保管他们拍马难追。”
  “汗血?裙子会脏的。”十七如今是白衣女匪王的形象,很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夏泠愣了愣:“嗯,给你下回改成黑裙子。”
  “什么时候有好马骑?”十七开始撒娇,“我还不曾骑过好马呢。”
  “书九……书九带着云随捉马去了。”夏泠被她弄得有点心意浮动。
  
  ——人们更传说:她是银狼神的神使,箭法如神,百发百中……
  “这个……”轮到夏泠沉吟了,然后问,“谁传出如此离谱的说法来?”
  十七轻声道:“上一回有人追我,我嫌讨厌便射了他一箭。”
  “中了?”
  “嗯。”十七点头,夏泠很高兴地拉住十七的手,“你不会是天生神射手吧?”十七被他夸得无端兴奋起来:“说不定真是,我只是如此这般随便一射。”
  “那就好!”夏泠也兴奋起来,拿出纸笔龙飞凤舞,“你又多一样本事了。”
  两个人越发兴奋,然后……兴奋到了床上去了……
  
  约过了两个月,书九果然带着一匹黑乎乎的马与云随一起从雪山深处回来了。比划着对夏泠说:“宗主,汗血宝马已到。”夏泠问:“调教好了吗?”
  “还有一些野性子,等着夫人亲自去收管。”
  “懒性子!夫人终日操劳,这马还不让她骑得舒爽些?”夏泠在心疼妻子,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责骂手下。
  书九非常委屈:“将性子全磨平了,此后不易听夫人的话。”
  
  十七转过头,打量着那匹马,问夏泠:“你打算给我编一个什么新故事在身上?”夏泠摇头:“还没想好,”嫌弃地看着书九带来的汗血马,“好生难看的一匹马。”
  
  十七倒不嫌那马丑:“洗洗刷刷一定是好马,给起个名字吧,叫小黑如何?”
  “十七,别起如此没有水准的名字。”夏泠阻止她。
  “黑旋风?”
  还李逵呢!夏泠袖着袖子站着,天气渐渐入了秋,他看起来整个人有些瑟瑟的。
  
  十七说:“那就黑……黑……”
  “乌云珠。”夏泠一锤定音。
  “哦?”十七也想寻寻他的错,逗逗他,“听起来是个女子的名字。”
  “这是一匹母马。”
  “是吗,是吗?”十七低头看看自己的坐骑。
  
  夏泠递给她一条鞭子:“十七,这马性子不算野,只是有点懒。”十七笑道:“我也看出来了,所以如此脏。”
  “懒马要用硬鞭子抽。”
  “嗯!抽这乌云珠!”
  

  
  白马
  
  秋天一日日越发浓重了,十七又带着人去了远处。
  雪山下一丛矮矮灌木中树枝盘结,露出衣衫一角有人在忙碌。书九正在将灌木枝条扭结盘绕,做成一个可略挡风雪的小矮屋。
  
  十七在做“大事”,夏泠带着书九、豆豆、大狗云随,还有兔子一起到处搬迁,以防为人识破行藏,为赵十七带来麻烦。
  
  书九把临时小屋搭建完毕,又给那树屋的地面上铺足厚厚的干草,拽着云随来找夏泠和豆豆。
  
  夏泠坐在一块石头上教豆豆下棋:“此处可以布眼……黑子摆在星点上……”两人都裹着厚厚的狐皮,是赵十七抢来给他们御寒的,皮毛细腻绵软,触手溜滑。
  
  豆豆戴着一顶小狐皮帽子,脸颊曾经被养得圆胖,这阵子大概跟着夏泠一起颠沛流离,辛苦了,瘦出了下巴尖。他撑着小小的面颊看着棋盘。
  书九不知道豆豆懂不懂得这些下棋的规矩,只看夏泠教得很认真,豆豆也貌似很认真。书九看了好一会儿,看出豆豆其实并不会摆,好几回都是夏泠替他重新摆过的。夏泠发现书九做完了事情,站起来道:“天快黑了,将豆豆带到屋中去。”
  
  书九看着豆豆钻入皮毛堆中,退回来看夏泠还有什么吩咐。
  漠北的初冬夜晚,深黑的天空中细碎的白色雪花飘落下来,夏泠站在灌木丛边仰望天空,仿佛雕像一般。
  
  书九看到他心情沉重,便等着。夏泠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接了一点雪花在看雪水的融化。
  书九知道自己的主子不会在此时做无聊的风花雪月之时,而是在判定这雪会下多久,会下多深。
  
  果然,夏泠将手收拢,回头对他道:“取水净面,煮茶待客。”
  
  “是。”书九为自己成功揣度他的心意而摇晃起黑脑袋,夫人刚出门,宗主就开始鬼鬼祟祟的,一路辗转来到深山之时,还让他时不时在路边留一点痕迹。书九乃猎户出身,驯养动物,追踪循迹最是擅长。
  他曾请示夏泠,痕迹要深要浅?
  “逾浅逾好。”夏泠回答他。
  
  如此轻浅的痕迹,能这么快就有“客人”跟入这座深山坳,书九知道来者必是“贵客”。
  
  到新茶沸起,夏泠脸上也擦拭恢复了原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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