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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也现仙踪, ‘大荒二老’便不足为惧的了……”话到此处,略略一顿,再目光先扫四周,然后低声说道:“玉妹,我们如今便装出心急如焚的直奔‘葫芦岛’,沿途莫再作任何停留,免得对方那些狡猾贼子生疑,但一到‘葫芦岛’上却必须悄然摆脱尾随群邪,让他们莫名其妙,换不着头,才会在岛上胡搜乱撞,激起廉不和的冲天怒火!”
司马玉娇笑道:“玉姊放心,你尽管运筹帷幄,传下将令,我必谨慎遵行,决不丝毫违抗!”
于是,前面两位侠女的身形飞动,后面也果然暗暗随有不少凶邪,一齐向“葫芦岛”赶去。
第十五章 一泓寒潭水 淹没女须眉
不提“葫芦岛”,要说“山海关”这边……
若从“九回谷”方向说来,是出了“山海关”十来里远,换句话说,此地乃是关内!在不属通驰大道的山区小路上,飞驰着两条刚健婀娜人影!
被形容为刚健的,是“妙姹分刚”萧克英。
由于秦文玉急于赶赴“唠山”,必须飞速奔驰,又不愿在阳关大这上,过份惊世骇俗,她们遂尽量利用偏僻山间小路。在“山海关外”无事,进了“山海关”后,反倒立生祸变!
秦文玉飞驰之间,突然停了脚步,把两道秋水眼神,盯在一片危峙路左的削壁以上。萧克英也刹住飞驰之势,用鼻连嗅几嗅,诧声说道:“咦,好重的血腥气息,究竟是谁人在此作孽?”秦文平伸手指着那片高约二三十丈的削壁,说道:“血腥之气,似乎是来自壁后?”萧克英道:“玉姊,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秦文玉道:“当然应该看看,血腥既重,伤人必多,倘若可挽劫数,我们何妨本诸侠义襟怀,救上几个!”
语音才毕,身形已腾,一拔数丈的,电疾扑向壁项。
萧克英当然随同秦文玉一齐动作,但上到壁项,向下一看,两人的四道秀眉,不禁深深皱结!
原来壁后是一片山坡石地,坡下有泓山潭,风萦波面,雪束山腰,景色颇为幽秀!
但所谓“幽秀”,是在平时,如今这“幽秀”二字,应该为“凄惨”所代!
山坡石地上,至少有十三四具人尸,有的裂脑,有的开膛,鲜血顺波下泻,直注潭中,弄得碧绿清波,竟成一片腥赤!
从那些人尸的衣着来看,全是武林人物,有的尸旁,还遗留了非具相当功力无法施展的外门奇异兵刃。
秦文玉叹道:“好凄惨啊!不知是什么恶煞凶星?下了这等毒手……”
萧克英指着一个手中犹握有半柄“五行轮”的灰衣汉子,向秦文玉叫道:“玉姐你看,那灰衣汉子的手足还有点微微抽搐,好像未曾死呢?”
秦文玉随着萧克英手指,目光一注,便飘身往壁下纵落。 她如此动作之意,是想从那灰衣人的口中,问出究竟何人,造此惨重杀孽? 谁知事不凑巧,那灰衣人被断一腿,失血太多,加上胸前又挨了一掌,脏腑重伤,竟在秦文玉与萧克英赶到时,绝气死去。
秦文玉眉头深皱,细察尸体,共有一十三具,业已无一活口!
萧克英于察看之际,有所发现地,失声说道: “玉姐,这行凶人不单内力奇强,一掌碎人脏腑的,所用兵刃更既极沉重,又既锋利,我还猜不出究竟是件什么东西呢?”
秦文玉又复注目有顷,并向面前潭水,左侧森林,以及右侧,身后削壁,略一打量,便真气微提,发出凤鸣长啸!
萧克英道:“玉姐发啸则甚?莫非认为行凶人还在近处,想要把他引来?”
秦文玉啸声一收,指着流污潭水的血渍说道:“血尚未干,人何能远?而如此凶残之人,也多半不能容忍他人所作的任何挑衅,我遂凝气发啸,试一试看?”
话才至此,便把语音顿住,目中寒芒如电,凝注左侧森林。 因为左侧林中,有个黄衣飘拂之人,缓步走出。
黄衣在飘,长发也在飘,这人居然是个女子。
不单是女子,身材也特别高大,几远六尺,约莫与以“妙姹金刚”美号,驰誉江湖的萧克英,互相彷佛!
秦文玉看见,使口中轻“咦”一声,向萧克英笑道: “萧大妹,世间事真是无独有偶,想不到当世武林中,除你以外,置另外有位红粉金刚……”
萧克英嫣然笑笑道: “此事真有趣,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也何不如此,我想和对方好好交个朋友!”
黄衣人渐走渐近,秦文玉又向对方细一注目,摇头说道:“萧大妹错了,这朋友不太好交,因为你人虽高大,相却灵秀,脸上是一团正气,这位身材与你彷佛的红粉金刚,气质与你却大不相同的,她脸上一团凶暴戾气,你们似属‘冰炭毁容’,绝非‘物以类聚’!”
萧克英起初还有点不以秦文玉所说为然,但听了那黄衣女子,走到面前,所说的第一句话之后便自眉头暗蹙!
那黄衣女子是走到距离她们七八尺处,止步站定。
秦文玉身材貌相,风韵神情,美得像九天仙子,武林已臻一流,又有“巾帼之雄”那大名头,却毫未引得那黄衣女子注意,她只向萧克英上下略一打量,便冷冷问道: “你这娃儿,为什么要长得这般高大?……”
这是句相当无理,也相当无礼之言,令人颇难对答。
但萧克英却嫣然一笑,缓缓答道:“假如只有你一人身材高大,岂不太以寂寞了么?”那人又道: “你这女娃儿,还不讨厌,只要乖些,或许可以不死。”
秦文玉突以“蚁语传声”功力,向萧克英耳边说道:“萧大妹,你问问她,那一十三具人尸,是不是她所杀,用的是什么兵刃?”
萧克英闻得耳边密语,立即手指坡上尸体,向黄衣女子问道:“这些武林人物,他们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黄衣女子从鼻中“哼”了一声,神色傲然答道:“这些东西,有眼无珠,不识抬举,难道还不该死吗?”
萧克英故意作出不大相信的神情,略—昨舌问道:“你身上似乎没带兵刃,试问又怎能杀死这许多人呢?”
黄衣女子道:“杀这般酒囊饭袋,那里还用得着什么兵刃?……”
顿住语音,右手一拳擂处,身边一块巨石,裂为无数碎块!
然后左手一伸,食、中、无名三指指尖,由卷而展的,现出三枚长几两寸的指甲,微一划劲,一株杯口粗细的青竹,便被生生划断,应手而折!
黄衣女子似乎有点藉此示威地,向萧克英,秦文玉目光一扫,傲然说道:“看见了么?他们就是在我的‘巨灵金刚拳’,和‘生死夺魂甲’下,有的裂脑,有的开膛!”
说至此处,又对萧克英细看几眼,扬眉问道: “我是‘夺命女太岁’,凡属对我稍有拂逆不敬之人,统统难逃一死!但对你,似乎有缘,你愿不愿意躲过这场劫数?”
萧克英笑道:“听你这‘愿不愿意’之言,似乎还附有条件?”
黄衣女子道:“当然有条件,我想收你作我徒弟……”
萧克英气得想跳,也气得想笑,因为她身体虽甚高大,但性情却颇温和,仍带着满面有气笑容向黄衣女子说道:“多谢,多谢,多谢你这等高人,居然看得起我……”
黄衣女子摇手接道:“事情还未定呢,你此刻不必称谢,因作我徒弟并不容易,要先吃些非有坚强意志之人,无法忍受的极大痛苦!”
萧克英好奇性的问道: “是什么绝大痛苦?请你说来听听,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黄衣女子正色沉声,丝毫不像是在开甚玩笑地,缓缓说道:“我要把你的左右双腿的腿骨,各先锯掉两寸,再用灵药接合……”
萧克英吓了一跳道:“你为什么要踞我的腿儿?” 秦文玉一向都不会出声说话,如今却接口笑道: “这道理极简单,因为她不顾意再有别人和她长得一般高大!”
黄衣女子“呀”了一声,目注秦文玉,诧然说道: “你这女子,怎么这样聪明,竟知道……”
秦文玉不等她再往下说,便自微微一笑,接道: “因为我见你气量极狭,又要把我萧大妹的腿骨锯掉两寸,便猜出你这‘夺命女太岁’,定是不愿意再有别的女人,与你长得一般高大!”
黄衣女子道:“你猜对了……”
一语方出,秦文玉突然妙目中精芒微闪,看着对方,缓缓地说道:“女太岁,你刚才是用食、中、无名三指的指甲,划断巨大青竹!”
黄衣女子冷然接口道:“你说得不错,难道你还怀疑这是障眼功夫,我会先行暗暗把那根青竹锯断吗?”
秦文玉笑道:“我不是怀疑你功夫不实,而是只想看看你另外的一枚手指,也就是左手小指的指甲吧……”
黄衣女子神色微闪道: “你要看我左手小指的指甲则甚?” 秦文玉笑道:“我认为你左手小指的指甲与食、中、无名三指不同,不是‘角质肉甲’,是忍痛将肉甲拔去,换装了一片可以卷舒的精炼软钢,而道软钢之上可能还铺有一钩新月,或一枚孤星图样。” 黄衣女子脸色大变道:“你……你怎么知道这种当世无几人知的高度秘密?”
秦文玉笑道:“如今是我在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孤星’?还是‘寒月’?”
,黄衣女子把脸色一正,目闪神光,朗声答道: “我是‘孤星’……”
说话中,左手一伸,果然又从小指尖上,舒展出一枚色泽、形式与真甲无异的薄薄指甲,但甲上却镌有一枚五角形的小小白色孤星。
秦文玉看得两道秀眉,方自微微一挑,黄衣女子道:“既识‘孤星’,难道你是‘寒月’?”
秦文玉失笑过:“我若是‘寒月’,怎会不直接指出你是‘孤星’呢?不过因缘巧合,偶然听得有人说起过‘孤星’与‘寒月’之事而已。”
黄衣女子道: “告诉你此事之人,定然就是‘寒月’……”
秦文玉不置是否地,向黄衣女子嫣然笑道:“你是否想要见他?”
黄衣女子尖声叫道: “当然,当然我要见他,我天涯浪迹,指镌‘孤星’,为的却是什么?” 。
秦文玉道:“姑娘留名……”
黄衣女子一怔道: “要我留名则甚?难道你能使我和‘寒月’见面?”
秦文玉点头笑道: “不错,我把姑娘的名号转告,那人或许会与姑娘相见,但话儿应先说明,他究竟是否‘寒月’?
我可不敢确定!”
黄衣女子道: “不要紧,只要见着他,便一定可以问出‘寒月’下落……”
语音一顿,正色问秦文玉道:“麻烦你代为转告,就说‘夺命女太岁’丘琳,携有‘孤星’,想面见‘寒月’,一了双方夙愿!”
秦文玉笑道:“好,丘姑娘于今夜三更,仍在此处听信如何?”
丘琳一惊道:“向你说那‘寒月孤星’故事之人,难道此人就在近处?”
秦文玉道;“不错,离此约莫三五十里而已……”
丘琳的嘴皮方动,秦文玉已向她摇手含笑说道: “丘姑娘今夜三更来此,多半可如愿,此时却不必问,你便问我,我也不说……”
丘琳无可奈何,对秦文玉仔细盯了两眼,皱眉说道:“你也留名!”
秦文玉先为萧克英引介道:“这是我萧克英大妹,她在武林中有个美号,叫‘妙姹金刚’!”
丘琳点头道: “好,这‘妙姹金刚’外号,比我的‘夺命女太岁’,听来妩媚多了!”
秦文玉又道:“我叫秦文玉……”
这“秦文玉”三字才出,丘琳便失声接道:“你是‘巾帼之雄’?……”
秦文玉笑道:“不敢当,这是江湖好事者之称,既易招致嫉妒,字面也毫不妩媚!”
丘琳目注秦文玉道:“秦姑娘,你今夜三更,能不能也来此处?……” 秦文天道:“我来则甚?我对‘寒月孤星’之事,不感兴趣……”
丘琳笑道:“但我对你的‘巾帼英雄’外号,却蛮有兴趣,假如今夜三更月朗星沉,自不必说若是星明月隐,丘琳还想得陇望蜀!”
秦文玉秀眉深蹙,想了一想,对丘琳点头道: “好,我尽量赶来,但因另有要事,可能会到得稍晚一点!”
丘琳笑道:“不要紧,你便来得极早,我也不会先行和你动手,因为‘争夺巾帼之雄’与‘星月争明之战’,仍以后者较为重要,是我丘琳的生平第一大愿!”
这位“夺命太岁”说至此处,突又傲气十足地,挑眉说道:“我有充份信心,可以在一个更次之内,摆平‘寒月’独朗‘孤星’,故而你既代他与我,订约三更,你自己于四更赶到,便差不多了!”
话完,肩头一扭,便以一种极罕见的矫捷神奇身法,便飘然飞出数丈去,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