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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簌簌……”则是满林落叶!
司马玉娇惊道:“好厉害的箫音,想不到柳大哥和秦二姐对‘万妙清音和合箫谱’,才参修未久,便能‘化音成罡’,端是如此威力。”
司马玉娃微带忧虑地,向司马玉娇看了一眼,摇头蹙眉说道:“常言道:‘事不关心,关心则虑’,三妹是否对昭弟关心太过,才灵智稍未,箫音却敌,其最高神效在涣人神色,归诸太和,故至善之音,属于‘无相’,像这等略具震荡之威的有相‘音罡’,对寻常武林人物,或被视为神奇,但却不值‘大荒二老’那等绝世人物一笑!”
司马玉娇把张绝代娇靥,胀得通红地,向司马玉娃微伸香舌,憨笑说道: “大姊,我明白了,柳大哥和秦二姊的‘同心箫音’,要能收敛得毫无火气,一片水流花放,才是无限天机……”
司马玉娃见了妹子这等娇憨神色,不由心生怜爱,轻抚她如云秀发笑道:“昭弟和二妹的悟性真高,进度真快,三妹请听,他们如今箫音,不是已有点水流花放的意味了么?”
原来林中箫音,稍一激昂奔放,奏出刚猛强音之后,便力加收敛,如今已渐渐听不出什么火气来曲调柔和,幽美无比!
第十九章 巨人拼巨人 矮子斗矮子
司马玉娇倏然一惊,目光凝望远空,好似有点悠悠出神!
司马玉娃见状笑道: “三妹,你怎么了?这种箫音,虽能因人之喜怒哀乐心绪,威力妙用,变化万端,但必须吹奏者不惮耗神竭力,方可发挥尽致,如今昭弟和二妹,只是在熟练曲调,不会对我们作威力施为,你难道便为所惑?”
司马玉娇摇头道:“大姊,你这回却猜错了,我不是被箫音所惑,是在心中想事……”
司马玉娃见她神色凝重,双眉紧蹙,不禁讶然问道:“三妹心中所想的,又可是什么要紧之事……” 司马玉娇不等司马玉娃再往下问,便自双眉乃锁的,接口说道:“我……我……我是觉得大哥和秦二妹所吹奏的曲调好熟!” 司马玉娃笑道: “箫音幽咽,在曲调方面,原属大同小异,类似者多……”
司马玉娇立即摇头道:“不……不是类似,不是大同小异,而是完全一样?哦……我想起来了,我是在‘寒玉洞天’之中,听娘吹过此曲……”
司马玉娃先是颇为之诧异地,“哦”了一声,旋又释然笑道: “这事也有可能,娘和‘罗浮仙子’柳前辈,也就是我们的姨娘,既是堂姊妹,则曾炼‘同心箫谱’,也说不定……”
司马玉娇笑道:“我还在想,大姊适才所说另有一管紫玉箫或青玉箫之语。”
司马玉娃笑道: “我是随口之语,世上哪来这么多质料相等的上好玉箫……”
一语未毕,司马玉娇便急急接口道:“有,有,不单有,并有两管,而且无巧不巧地,一管紫色,一管青色。”
司马玉娃心智之灵巧,已到了可以触类旁通,一点即透地步,闻言之下,嫣然笑道:“莫非这两管青玉箫和紫玉箫是娘所拥有,三妹曾于‘寒玉洞天’见过?”
司马玉娇道:“这两管玉箫,便是洞中特产的‘寒玉’所制,箫声清越无比,似乎不在柳大哥和秦二姊的师门遗宝‘绿玉箫’‘白玉箫’之下!”
司马玉娃笑道:“三妹突然想起这两管玉箫,莫非……”
司马玉娇向司马玉娃笑一声,秀眉双扬接口说道:“我起初对那‘青玉箫’‘紫玉箫’,无甚兴趣,但既见柳大哥秦二姊有了‘绿白玉箫’,‘同心箫谱’又具神奇威力,遂想在回到‘九回谷’之后,便向娘要来,我和大姊,一人分上一管,则四箫同心,江湖并秀,恐怕是一段难得佳话的了”
司马玉娃笑道:“三妹这种想法,颇有妙趣,既然如此,我们则不妨各凭悟性,在林外注意曲调,先把这‘万妙清音同心箫谱’,好好偷学一遍。”
司马玉娇连连点头,目注司马玉娃笑道:“大姊用心听吧,我由于从小就时常听娘吹奏,故而对这曲调,熟悉得几乎可以背诵,无需太用心了。”
司马玉娃妙目凝光,四外一扫,点点头笑道:“好,我来静心偷学,偏劳三妹多留神一点四处情况……”
话完,果然盘膝坐下,专心聆听林内箫声,对其他各事,均暂时不闻不问。
这时,林内箫声,正一遍又一遍的不停吹奏,由激昂转幽咽,由幽咽转平和,如今已不含什么喜怒哀乐等情绪表现,几已达到一片天机的水流花放境界。
以司马玉娃的天悟神聪,听了数遍,不单已把曲调熟悉,并对其中妙音,也有了不少心得。
这是由于她‘天魔门’中,也有‘九天魔音’绝学,既然名称上不同,练法也不是正宗,属于旁门。
但武林中万派同源,脉络毕竟相通,精于此者,再参习类似功力,总有轻车熟路便利……
不单司马玉娃心领神会,遍体栩栩,连司马玉娇也因旧调重听,分外熟悉,也几乎听人了痴迷之境。
“嘘……” 又是一声尖锐箫声,从平和音律中峭拔而起。 声音不高,却把司马玉娃、司马玉娇姐妹,双双哧了一跳! 司马玉娇首先“咦”了一声,秀眉微蹙地,向司马玉娃问道:“大姐,柳大哥和秦二姐分明已将毕竟全功,到了炉火纯青地步,怎么突然又有这种……”
司马玉娃不再静坐,缓缓站起身来,满面神光,扬眉笑道:“箫音既宣示内心,也是易感染外象,既然又生杀伐之音,莫非有甚不怀好意的朋友们……”
“哈哈哈哈……”
“嘿嘿嘿嘿……”
这些怪笑声息,是来自靠近驿路的东面峰脚之后,并因笑声不同,显然出自两人之口!
司马姐妹之中,司马玉娇踪迹向在东北,人关次数不多,但司马玉娇却终年周游各地,见闻极为丰富。
她一闻笑声,便双眉微蹙,低低“咦”了一声,自语说道:“难道‘大荒二老’已到辽东?这笑声颇像他们未归隐的两个奴才,如今在‘贺兰山’一带,占地称主的‘哼哈二将’嘛?……”
自语和毕,峰脚后已转出三人,左右两人,一个身高几达七尺,一个矮得仅有五尺上下,粗看上去,颇有点像是孟赞、焦良模样。
但仔细一看,才知这两人在年龄方面,足有四五十岁,比孟赞、焦良要大了一倍以上。
尤其是焦良貌相,憨厚无比,这位巨灵似的七尺高人,却鹰鼻鸡眼,长得十分阴险凶恶!
矮的一个,貌相虽颇平庸,但从他不停转动的双眸之中,也可看出与孟赞的滑稽玩世不同,属于凶狡脚色。
一高一矮,虽然陌生,中间的却是熟人……
此人也名列“翻天七煞”,但艺业却较平庸,只是妄窃虚名,专门作万心玄狗腿子的“天台怪叟”沙天行。
司马玉娇远远瞥见沙天行,便冷冷一“哼”,哂然说道:“又是这专门仰承万心玄鼻息,不要脸的老东西,可惜孟二弟、焦三弟在竹林左右,为柳大哥、秦二姐护法,否则,由他们来打发那一高一矮两个怪物,岂不极有趣味?”
她的语音方落,林内已传出柳延昭炼气成丝,只使司马姐妹能够听见的极细语音道: “大姐三妹放心,我们主要功行,业已圆满,不怕惊扰,无须护法,并已通知孟、焦二弟,隐身林中,大姐三妹可以随意差遣,但对于这种无关重要爪牙,似可暂时伤而不杀,放他们回去报讯,略加巧妙连用,反而对司马老人家的完全有益,其中奥妙,大姐比我高明百倍,定必早有智珠,用不着小弟多挠舌了……”
司马玉娃听得柳延昭已可分神说话,知他大功将成,不禁极为高兴,对于他所说的巧妙连用,也立刻有了领晤。
这时,沙天行与那一高一矮两人,业已走近。
司马玉娃便满面春风地,含笑叫道:“沙兄……”
这“沙兄”二字,把那“天台怪叟”沙天行,听得为之一怔。
司马玉娃笑道:“别才未久,但却共享‘翻天七煞’之名多年,沙兄怎么竟不认识我了?”
司马玉娃的容貌已变,沙天行自觉眼生。
但她如今又用出装扮“吝啬夫人”钱太真时的苍老枯干语音,又使对方听得耳熟。 沙天行惊道:“姑娘莫非是……是‘吝啬……。”
他“吝啬”二字才出,司马玉娃却毫丕吝啬地,接口笑道:“我虽是冒牌假货的‘吝啬夫人’钱太真,却是真牌实货的‘天魔玉女’玉娇娃……”
她因顾虑父亲司马霖的安危,以及尚未到达武林人物公开认姓归宗时机,故而仍旧报出‘玉娇娃’的名号。
不过“玉娇娃”三字才出,她便略顿话头,神色一正又道:“但玉娇娃不单改邪归正,使‘天魔门’永在江湖除名,并为了与我司马玉娇妹子,交情太好,如同亲生骨肉,索性亲热一些,连姓名也改称‘司马玉娃’的了……”
好,姓名仍然改掉,却饰词巧妙,未泄丝毫机密!
沙天行好似有些怕她,不敢多加搭理,只向司马玉娇,略一抱拳,含笑说道:“老朽奉司马会主之命,请少会主立即回转‘九回谷’,有要紧大事商量……”
司马玉娇尚未答言,司马玉娃已在一旁接口笑道:“沙兄,你已是第二报了,像你方才所说之语, ‘西漠神驼’赫连甫,和‘花花太岁’戚如山,业已先对我们说了一遍。”
沙天行惊道:“少会主与钱……五姑娘,已见着赫连总管与戚堂主了?既知司马会主有急事相商,怎未和他们一齐回转‘九回谷’呢?”
司马玉娃微微一笑,目注沙天行道:“沙兄,你不记得我借用‘吝啬夫人’钱太真的名号时,在‘九回谷’的‘尊天会’总坛,担任什么职务?”
沙天行弄不懂司马玉娃问话之意,自然毫不迟疑地,应声答道:“地位既高,权威又大,是执掌兵符的‘军师爷’,兼理‘钱粮总管’。”
司马玉娃笑道: “身为军师,最擅长的本领,便是判断敌情,察明真伪,我明明知道赫连贼驼身为‘双圣谷’总管,是万心玄的狗腿子,前来必非司马老会主的本意,会随他一同去么?”
沙天行眉头挑了一挑,目内凶芒微动,终于力加收敛,冷然问道:“你们不去,赫连总管肯答应么?”
司马玉娃笑道:“‘西漠神驼’赫连甫,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他或许能识时务,未太猖狂,但另一位与他暨戚如山同来的‘霹雳火’廉不和兄,却颇符‘气煞’之名,发了‘霹雳脾气’!”
沙天行讶道:“双方既已破脸动手,玉姑娘等怎会仍如此安然无恙?”
他深知廉不和一身霹雳火器,具有无穷威力,而‘西漠神驼’赫连甫,又有几桩独门绝掌,故而才有此一问。
司马玉娃嘴角一披,哂然说道:“安然无恙,不见得吧?
廉不和败北知难,叹息而去,并声称从此不谈武学,永谢江湖,赫连老驼子与戚如山,则被我玉娇小妹施展师父亲传的绝掌擒住!”
沙天行听得大吃一惊,但又有点不信地,目注司马玉娃,摇头说道:“玉姑娘,你不要信口狂言,赫连总管等人在何处,你们又擒他则甚!”
司马玉娃回手向柳延昭与秦文玉所处深林,指了一指,扬眉笑道:“这种事儿,还会有假?赫连老驼子与戚九渊那个孽种,就在林中,我玉娇妹子出手擒住他们之故,便是要把他们押回‘九回谷’,在司马会主面前对质,尚此事真是司马会主之命,玉娇妹子向她义父请罪,否则,便把这矫命胡为的老少二人,当众处置,臊臊那阴险毒辣的方心玄的面皮。” 这番谎言,编得有事实渗杂其中,故面极为逼真。
司马玉娇知晓姐姐不说赫连甫与戚如山已死之意,是要使万心玄存顾忌,为爹爹添点安全保障,遂也助敲旁鼓地,向沙天行扬眉叫道: “沙供奉,你还以为我擒不住赫连甫,其实那老驼子枉负虚名,自以为了不起的‘九节竹杖’,在我手下转瞬成灰,连暗算我玉姐姐时,所发射昔年害人无数,威震江湖的‘罗喉戳魂针’,也起不了丝毫作用。”
这回,那一高一矮两个怪人的脸色大变,并对沙天行低声嘀咕几句。
因为,他们与赫连甫都是‘大荒二老’的奴才辈,对彼此功力知之甚详,一听司马玉娇叫出‘九节竹仗’,暨“罗喉戳魂针”便知不是虚言,赫连甫定已身遭不幸!
司马玉娇目注沙天行道:“沙供奉,你回去禀告我的义父,十日之内,我和玉姐姐,必将赫连甫等押返总坛,一切是非,均与万心玄当面对质。”
沙天行一抱双拳,躬身说道:“少会主能不能……”
一言未毕,便被司马玉娃发话截断地,冷笑连声说道:“沙兄,我玉娇妹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