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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乖乖立在一旁的噜噜,林员外眼里全是愧疚和无奈。
裴策心生不忍,忙安抚老人道:“伯父放心,我一定会替您照顾好蕙娘的。今日我虽没有认她做义妹,可我心里,已经将她当妹妹看待了。”
“什么是妹妹?”噜噜在一旁听两人说了好多话,越听越迷糊,终于忍不住插嘴道。
裴策坦然地跟她解释道:“妹妹,就是很亲的人。我把你当妹妹,那么除了伯父,我就是对你最好的人了,以后蕙娘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林员外短时间内不会招赘,那么这两三年里,有了今日这番话,以后他再来林府拜访,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与噜噜同席。待他解决了县城那边,再另寻机会跟林员外提亲。
噜噜想了想,好像除了老族长,裴策的确是对她最好的人,这样说,她是他的妹妹啊?
但她更在意后面那句话,“那我没有困难的时候,也可以去找你吗?”昨晚她想着之前的约定,说回到家里后也要天天去找裴策玩,可裴策说那样不好,不能让旁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难道现在又可以了?
裴策看看林员外,颇有些无奈地道:“当然可以……”
噜噜开心地笑了。
林员外一直欣慰地看着两人,此时见噜噜说话如此直白,不由笑道:“真是傻丫头,人家裴策有他的事要忙,哪有空陪你玩,等将来他娶……”
“伯父!”裴策有些尴尬地打断林员外的话,“伯父,您就别提那个取笑我了。好了,我府中还有事,现在就得回去。伯父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探望您。”说着就要出去。
林员外忙道:“那贤侄慢走。常遇,你陪大小姐去送送裴少爷。”
“知道了,老爷。”常遇从外面挑开门帘,等噜噜出来后,他朝林员外点点头,迅速跟了上去。
从上房出来,裴策根本不敢看噜噜,生怕噜噜黏着他,被常遇看出异样。
“裴策,你走那么快干什么啊?”噜噜步子小,都快跟不上他了。
“外面热,林姑娘还是先回去吧,不用送的。”裴策回头看了她一眼,却是不方便再使眼色了,声音客气疏离,就连称呼也换了回来。方才在屋内,他为了安抚林员外,必须表示亲密。现在出了屋,他为了不让常遇猜疑,让他明白自己“安抚”林员外的心思,也就得像以前那样,跟噜噜保持距离。
噜噜望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有点不高兴了。
她喜欢那个抱着她哄着她的裴策,怎么现在他好像不爱搭理她似的?
哦,对了,他说过,要装作不认识的。
噜噜放下心来,不再说话,默默地跟在后头,一直走到大门口,她还想随他走到马车跟前去呢。
常遇及时拦住她,不让她走出大门门檐的阴影,低声道:“大小姐,咱们送到这里就行了。”
“哦。”噜噜乖乖停下脚步,眼巴巴地看着裴策上了马车,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进了车厢,放下门帘,看着他的手收了回去。马车慢慢地朝前去了,噜噜突然好舍不得。裴策什么都随着她,她喜欢跟裴策在一起。现在他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来……
噜噜对着远去的马车发呆,常遇也在偷偷看着她。他本就比她高出许多,现在只需垂下眼帘,就能看清她眼中的留恋。
那日鹿肉宴,大小姐醉酒前一直看着宋言笑,对裴策关注不多。如今,大小姐对宋言恢复了正常,对裴策,却好像突然就喜欢上了。
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知道什么叫喜欢吗?还是谁对她好,谁能满足她的某种喜好,她就会喜欢谁?而她的喜欢,是简简单单的孩童似的喜欢,还是跟他一样,会为那个人的一颦一笑而心动,为她的突然消失而牵肠挂肚寝食难安?
可常遇很快就收敛了心中纷杂,恭声道:“大小姐,咱们进去吧。”
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大小姐,他没有资格干涉她喜欢谁,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地看着她。宋言也好裴策也好,甚至是顾三,如果大小姐喜欢,只要他们不做伤害大小姐的事,他都只能看着。
噜噜嗯了声,刚要转身往回走,忽的想起什么,仰头看常遇。
常遇的心跳不争气地乱了。他有点不敢看她美丽澄澈的眼睛,却又舍不得放弃与她对视的机会,特别是她消失了整整一天,他真的,很想她。
“大小姐,我脸上有东西吗?”常遇微微眯了眼,习惯的用笑容掩饰他的紧张。
噜噜摇摇头,望着他的眼睛道:“没有,就是一天没见,我有点想你了。”她就喜欢看常遇笑。
常遇这回是真心笑了,长眸里有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光彩,“常遇谢大小姐挂念。外头热,您快回屋歇着吧。”
“嗯,我去找我爹!”噜噜开心地道,朝院子里跑去。
常遇笑着跟在后面,微眯的眸子里只有她动人的背影。
正是酷暑时候,随着马车驶进不远处的裴府,随着林家下人关上大门,街上又安静了下来。
谁也没有注意,拐角处的地面上,有个不算长的人影。
顾三站在日头下,对着自己的影子发呆,脑海里接连闪过昨夜远去的马车,今早赶来的马车,裴家少爷清隽淡雅的丰姿,噜噜恋恋不舍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在,噜噜对着常遇笑的娇媚脸庞上。
他该高兴的。噜噜没有出事,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可他胸口堵得慌。他约噜噜出来,却抱错了猫等错了人。那那个晚上,噜噜是怎么过的,是否等了他一夜?没有等到他,她会怎么想,会不会生他的气?最让他害怕头疼的是,她昨天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
望着林府大门,顾三突然觉得,噜噜离他很远。从此以后,她会继续做深宅里的大小姐,他知道她就在那里,却没有理由接近她。
在山里,他错过了她,前天晚上,他又错过了她。
他还有机会吗?
苦守一晚的疲惫和心中的后悔懊恼,让这个身体康健的高大男人晃了一下。若不是背后就是墙壁,恐怕都要跌在地上。
顾三好渴。他靠着墙,摸摸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心有不甘。
他能找她一个月,能彻夜等她一晚上,就能再继续等更长时间。下个月,她不是要去果园吗?他就在那里等着她!她是他的,她生气,他就哄好她。她喜欢上了别人,他就加倍的对她好,也让她喜欢上他。他比谁都先认识她,没道理白白将她拱手让人!
燥热的酷暑中,那双深邃的眸子却慢慢亮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重言和哭瞎最近追的甜宠文全虐了两位亲的地雷,么么!
谢谢心心相印亲给小媳妇的火箭炮,呜呜,我对不起你,还没有让少爷吃到肉……
今天继续双更,另一更大概下午3点左右,嘎嘎,庄头快出来啦!
庄头:庄头是谁?真有这号人物吗?我以为他只是凑整数的……
☆、第42章露馅
噜噜平安归来;林员外心结解开;在炕上休养两日便基本能行动自如了。如此一来;噜噜再也没有借口耍赖不去上课,况且她也的确馋鱼干了;便乖乖背熟已经学过的几句话;写好那日先生布置的作业,抱着一种既害怕又期待的心情去了竹林书房。
宋言早就到了。
房门虚掩着,他坐在书桌前看书,坐姿端正;神态专注。清爽的晨风从窗外吹进来;拂动他头上方巾微微飘动,丰姿俊美如谪仙。
但实际情况是,他的袖口里装了两个油纸包;散发着淡淡的尘俗气息。他的眼睛盯着书上的小字,可他已经盯了半天了,始终没有翻页过。而与他俊美脸庞上淡然冷清神态截然相反的,是他那颗有些急躁的心。
他很想看看他的学生。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如此迫切地想见到她,好像必须亲眼见她安然无恙才肯放心,才肯相信她的确是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大概是职责所在?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学生虽然贪玩嘴馋不喜管教,可她都是他的学生,是他的晚辈,他这个当先生的,有责任看护她。
是了,他是她的先生,当然要关心她担心她。
宋言满意地笑了,恰在此时,外面传来几声人语。他马上听出了学生的声音,唇角不自觉地浮起浅笑。他突然发现,学生不但人长得好看没有半点瑕疵,就连声音,也是令人闻之不忘。
屋门被推开,宋言依然维持着看书的姿势,可他细长浓密的眼睫微微抬起了一些,看着那双白底粉面绣花鞋映入眼帘,然后是水绿的百褶裙裙摆,是两只不安分动来动去的小手,是她纤细的腰肢。最后,因为她不懂规矩,没有向他行拜师礼而是直接坐在了对面,他的目光便自然而然随着她的纤腰移动,紧接着随着她落座,转到她的胸口。
她今天穿了件杏黄的右衽小衫,衣襟上绣着缠枝花,花儿娇艳,被那对儿与她年龄十分不符的饱满丰盈撑了起来,上下起伏着。宋言脸上有些发热,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看,可他就是忍不住。待樱桃收拾完桌面离开后,他的目光更是落到了她裸…露在外的细白脖颈上。什么欺霜胜雪肤如凝脂等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很夸张的词汇此时都冒了出来。
“先生,我作业写完了。”噜噜紧张地在桌前坐好,见先生开始一直低垂着眼帘,现在却盯着她的脖子看,便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同时把字帖推了过去。
宋言被她惊醒,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拿起字帖检查,“背书吧。”
噜噜便乖乖地背了出来,三句话,全背对了,背完就期待地盯着宋言的袖子。
宋言却拿出四张字帖摆在她面前,用细竹竿指着几个字道:“这几个字,也得太潦草了。你学得越多,懂得就该越多。字帖也是,不是随便把红字染黑就行了,要学着笔画走势来。今天的就算了,只打你一下,下次若是没有半点进步,写差几张,打几下。把手伸出来吧。”
噜噜本能地把手藏到背后,乞求地看着他道:“先生,不打行不行?我那天在外面受了很多苦,你就心疼心疼我吧。”这两日老族长也问过那天的事,噜噜就按照裴策的叮嘱说自己半夜躺在柴垛上,饿了就偷人家的剩饭吃。每说一次,老族长就用一种很愧疚的眼神望着她,一直喊心疼,然后就加倍地对她好。樱桃和甜杏也是,对她比以前更细心温柔,还给她买了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噜噜就觉得,她吃了苦,所有人都会心疼她的。
你就心疼心疼我吧……
妩媚多情的水眸,娇弱可怜的语气,直接求得宋言某处蠢蠢欲动。
“砰!”细竹竿突如其来地落在书桌上,发出一声犀利的脆响。
噜噜吓得打了个激灵,脸色发白,再也不敢求情,当即把手伸了出去,眼中瞬间氤氲了泪水。
宋言若有所指地瞥了樱桃一眼。
樱桃马上低头道:“宋先生放心,回去奴婢定会告诉大小姐哪些话不能说。”其实她也挺委屈的,她和甜杏没有读过书,哪里知道如何教导大小姐?平时都是她们二人闲聊,大小姐遇到听不懂的就会问出来,她们当然顺势讲给她听。谁能知道大小姐会把老爷口中的心疼用在宋先生身上?
宋言哼了声,毫不留情地往噜噜手心打了一下,肃容训斥道:“你还好意思让亲人师长心疼你?一个女儿家,稍受点委屈就离家出走,半点都不替老父考虑,极其不孝!你在外面受苦,那是自作自受,可林员外是因为担心你这个不孝女儿才卧病在床,你就不心疼吗?”
手心火辣辣的,噜噜低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那长长一条红痕,又疼又难受,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先生又凶她了,可这次她虽然觉得委屈,却没有顶嘴求饶。老族长的确是被她气病了,她也很心疼的。
“以后还敢偷偷溜走吗?”宋言声音冷厉地问。
“不敢了,再也不走了。”噜噜抽搭着道。裴策说过,下次十五,他会帮她想办法瞒住大家。
听着那可怜的啜泣,宋言很是烦躁。学生擅自离家,就该受教训,他不后悔打她,可看着她低头抹泪的模样,他的确有点心疼了。
他稍稍放柔了声音,“行了,别哭了,打你只是让你记住这次的教训,先生也是为你好。别的你可以不懂,可林员外是你的父亲,以后你做什么都要替他想想,别再让他为你着急担心,知道吗?”
噜噜点点头:“知道了,不让爹再为我担心。”
“嗯,擦擦眼睛,上课吧。”
噜噜继续抽搭了几下,便放下袖子,红着眼圈去看书桌上的字帖。看着看着,目光溜到了宋言的袖口。她咽咽口水,偷偷看向先生,未料先生也在看她。目光相碰,她发现先生迅速垂了眼帘,脸上也有些泛红。
“先生,你生病了吗?”她小声问。
“没有。”宋言闷闷答。
噜噜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