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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王和王后,当真要让我与汐成亲?”不论鎏倾面色如何,君不悔看向云翌和他身旁的容凌,很是冷静地问道。
“自是要让你们成亲的!”云翌和容凌肯定道。
本来鎏倾的话,已使得云翌和容凌十分不愉快,不悔刚才的一句“我的事,他做不了主”,使得二人面色稍有缓和,如此可看出,不悔其实对她那个为师不尊的师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二人还是想让不悔与汐早日成亲,修成正果。
如今,不悔如此镇静地问他们,云翌和容凌也听出不悔认真的语气,自也是推诚以待。
君不悔得到他们的肯定答复,双眸冷静看向二人,眸中情绪叫云翌和容凌皆有些看不透,不知她是为何意,只听不悔淡淡开口:“不知鲛人王与王后,可知晓修罗界的事情?”
云翌眉峰一皱,却是没有出声,静待不悔说下去,看她到底要说些什么。
君不悔认真看着云翌的反应,一见他这表情,便知他应是大概知晓的,最起码,是知道有修罗界和修罗族了。
君不悔心中有了计较,沉定思绪,继续说道:“我身俱暗夜之血,想必二位也已知晓。汐也许将我的身世大概与你们说了,若我只是借贵地疗伤,你们知晓我的这些事情,也是足够。只是,如今,二位想让我与汐成亲,我却不得不将我的一切好好与你们说清,请你们再仔细考虑做下决定。”
容凌听不悔这语气,分明是十分认真,她有些担忧地看向云翌,云翌深锁眉头,暗中心想,莫非汐儿只说了一半,还有更重要的是自己不知晓的,不悔这番语气,分明是诚恳地想将自己剖开来给大家瞧个清楚。
云翌安抚容凌坐好,自己也正襟坐下,直视不悔,“不悔有什么话,就说吧!”
君不悔点头,缓缓说道:“我降生在玄尊大陆之时,天生异象,因为王位之争侥幸逃出精灵界的母亲,不想让精灵族的人发现我这暗夜之血的降生,便耗尽生命,将我体内的暗夜之血封印。奈何我与汐的相遇,再次让我体内的暗夜之血苏醒。我一入夜幕,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全然不知自己会有何举动,这是暗夜之血不为人知的一面,如今我尚且靠每日以光系元素洗刷血脉,来控制这躁动的暗夜之血。”
听到此处,云翌和容凌皆是隐有些担忧,看来这暗夜之血在不悔的身体里,不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他们对暗夜之血所知不多,只知千万年前,暗夜一族就消失在了精灵界。如今,这突然降生的暗夜之血,本就是个天大的异数,云翌尚自镇定,威仪地坐于上首,等待君不悔接下来的话。
君不悔没有丝毫隐瞒,不仅因为云翌和容凌救了自己一命,还因为此时他们决定要将汐与自己捆绑一生,君不悔觉得自己有责任告诉他们这实情。
“我的敌人,不止对暗夜一族恐慌的所有其他精灵族系,还有血腥强大的修罗一族。千万年前,修罗族连同精灵其它部族灭杀了暗夜一族,我的母亲是存下的一脉,只是体内的暗夜之气十分微弱,到我这里,却不同寻常的浓厚。千万年后,屠灭暗夜一族的修罗族,却千方百计寻找暗夜之血,因为修罗王,想要得到能够灭杀玄尊大陆神使的灭神诀,而这灭神诀,就要依靠我体内的暗夜之血来继承。修罗王想侵入玄尊大陆,继而向其它各界征战,炼狱界也早已被控制,炼狱的曾经主宰——地狱炼魂兽一族,也遭受到同样的屠杀。”
云翌惊讶开口:“修罗王是想要你身体内的暗夜之血?”
“是”,君不悔诚恳地点头,“他想要我身体内全部的暗夜之血,助他得到灭神诀的传承。我此次受伤,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被修罗族所伤。”
君不悔直接了断地说出自己受伤的因由,在君不悔的注视中,云翌才想起不悔胸前的那一掌,分明古怪,如此嗜血残忍,掌力深厚,竟是修罗族所伤,怪不得。
云翌看着君不悔表情深沉,似乎已经在思索,自己与凌儿下的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君不悔恰到好处地再加了一把火,“我今后的日子,将在逃亡和血腥中度过,也许我下一刻便会被囚禁在修罗王手下,身体内的血液会被他吸干。这样的我,你真的愿意让汐与我一起,面对将来的这些?”
云翌没有立即回答,容凌却贴在云翌身旁轻声说道:“夫君,可是,汐儿与不悔,已经”
容凌要说的,云翌自然明白,二人已经双修,个中关系已是亲密无间了,二人成亲应是必然,只是
君不悔自然是听到了容凌所说,君不悔微微转眸看向汐,“我与汐,在地狱深谷中相遇,我从恶蛟手下无意救下他,却因为母亲给他留下的那颗赤珠的缘故,他一早便将我认出,且认定我与他姻缘注定。我知晓东极虚妄之海常年不与外族交往,也许皆心思纯净,犹如汐这般,我此前一直赶他离开,想让他早日回到海底,不与我牵扯太深,奈何回来之时,是我同他一起。二位已知我今后的人生将会如何,还愿意将你们的儿子,与我命运相系?我感谢汐与你们,救我一命,此恩情甚大,正因为你们对我有恩,我有心怜惜他,不想他以后日日血雨腥风。如此,你们还坚持原来的决定吗?”
君不悔将自己的所有,毫无隐瞒地相告,对自己的父王君无意都不曾说出口的话,皆一一告诉了鲛人王与王后。
此前,汐与母亲,有一段因果,如今,鲛人王一家,救回自己一命,不管是以何方式,泣血珠亦或是双修,救回自己确是事实,君不悔惜命,性命回来了,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正因为这些,君不悔才实言相告,希望他们慎重决定。
自己此后的路,必定波折,满途危机,汐善良单纯,生活在这宁静的海底再好不过。
鲛人王深看了不悔一眼,见她面容坚定,眼底皆是坦白,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自己,必是真心诚意,希望他们思量再三再做决定,是不想连累汐,不想连累这东极虚妄之海。
鲛人王早就知道她身世不寻常,也做好准备,放任汐与她一同面对将来的重重困难,只是,修罗界?修罗王要的暗夜之血?鲛人王有些心惊。
转头看向自己的妻儿,容凌已是一脸惊诧,捂着唇角,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孩儿与不悔,竟要这般波折,而汐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鲛人王与王后爱自己的儿子,所以才不知该如何来决定。
爱他,自是希望他能与所爱的人一起;爱他,更希望他一生能平安度过。
这,如今却要如何?
鎏倾和偌湮见君不悔已说出这番话,都不再开口,全看鲛人王和鲛人王后如何决定。
汐鼓着双眼抬起头来,不看他的父王,不看他的母后,不看任何人,他只看着不悔,双眸中似乎又要酝出纯净的珍珠来,君不悔只手一挡,将一只手掌挡在他的眼前,轻轻说道:“第一次见你,你便掉了许多泪,何以鲛人的眼泪有这么多?这东极虚妄之海,莫不是因为有你,才能以这么多的珍奇珠宝建起这富丽堂皇的水晶宫来?”
汐没发出声音,不理君不悔此刻的调笑,只扯着不悔的手掌,贴在自己的眼前,君不悔感觉到了股股湿意。
在这海底也确实特殊得紧,能喝美酒,能品美食,连掉眼泪,也能感觉到,君不悔感觉手心的眼泪渐渐凝结,变成了晶莹柔润的一粒。
君不悔捏着这两颗泪珠在手心,双眸看着手心的珍珠,嘴角微微勾起:“我那日伤重,已是意识模糊,却隐约听见有人在我耳旁一直吵个不停。让我别吓他,别不理他,别再流血,别死,一直在问我该怎么办,我如何有力气来回答?你说你害怕,要我睁眼看看你,我很想睁开眼睛,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你胡言乱语叫我别怕,我一直都听得见,我何曾会害怕,害怕的怕是你了。”
想到那日听到的模模糊糊的语句,君不悔轻笑出声,这微笑的面容,晃得碧波海水连同闪耀的水晶宫殿,全都黯然失色,这是天底最美的笑颜,汐不曾见过,鎏倾、偌湮、西西里也都不曾见过,君不悔少言,更别说去笑,这一笑笑倾了几人的心,连同云翌和容凌都有些在这笑靥中恍惚了神思。
君不悔收回扬起的嘴角,黑如暗夜的双眸只盯着一人,“直到你说要带我回家,我似乎便突然有些安心,就昏迷了过去。那日,耳旁一直响着珠子掉落在地不停滚动的声音,可又是你掉了许多眼泪了?”
汐本来沉浸在君不悔深沉如墨的双眸中,听到这里却慌忙摇头,立即就否认:“我没,我没哭,不悔。”
“为我流了这许多的泪,也该够了,我虽不太识得情爱,却听过一句话‘若一个人叫你流了这么多泪,便不值得你再去爱’。汐,留在东极虚妄之海吧,你早该回来了!”
君不悔说完起身,收回流连在汐身上的视线,似乎立即就要离开。
------题外话------
若一个人叫你流了这么多泪,便不值得你再去爱
其实,
不过是看你到底有多爱罢了,
若是真的喜欢了,
还管得了什么值不值,能不能
【017】我的人都是你的了
汐见君不悔起身,毫无留恋的样子让他有些吓到,他立即双手一扑,环在君不悔的腰上,如章鱼一般,抱得紧紧的,不想撒手。
他大声喊道:“你别走,你要走,也别丢下我,我和你一起,不悔。我只为你一个人流了这些泪,我没觉得你不值得,我喜欢你,才会因为你受伤而哭,我就喜欢你!就只爱你!”
汐放声说着他能想到的“情话”,何以说,为一个人流泪,就不值得再去爱她?
汐偏不信,他心里只有不悔,哪管什么值不值得的鬼话。
他要什么值得,他只要不悔!
他整个人贴在不悔身后,双手紧缚住她的腰间,不让她走,即便要走,也要带他一起走。
君不悔在他这般用力的情况下,停下脚步,汐趁机继续说道:“不悔,我知道你刚才说的那些危险,我早就知道,你别再丢下我,我不怕。我这辈子就喜爱你一个人,我日后都听你的话,还不行吗?你说不让我哭,我就再不哭了。你别丢下我,你怎么可以,又赶我走?你要去哪?你要回玄尊大陆?我和你一起!你别说话不算话,你说过不丢下我一人的。”
君不悔听他说完,却冷冷回道:“我何时说过不丢下你一人?”
汐没想到君不悔竟然这么冷然地回绝自己,他抽噎了一声,想到不悔不喜欢他哭,硬是憋了回去,大声蛮不讲理道:“你说过,你就说过,只有我记得!你说过不丢下我一人的!”
“汐儿!”容凌忍不住唤道,满是悲伤,和惊讶,她的汐儿,竟能为一个人这般。
“母后!”汐双手圈着不悔,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母后,又撇过头去,“汐儿要和不悔一起,我不想离开她,她去哪儿,我便去哪儿,汐儿不怕危险,汐儿只要不悔!”
君不悔不会因为他的这些话便感动得一塌糊涂,若君不悔有心情爱,又怎会叫鎏倾神伤,叫偌湮沉默,普天之下,任何人一个人听了这番话,都免不了要软下心肠,可汐爱上的偏偏是君不悔。
君不悔有多诱人,她的心便有多冷。
双手扣住汐的双臂,坚定地将他拉开,君不悔转身,面朝着他,无比冷漠道:“你与我相识多久?便只要我?连疼爱你的父王母后都不要了?你知我多少?知道我在日耀国的荒唐?知道我一半灵魂遗留在异时空,是怎么杀人如麻活下来的?你只知我没伤害过你,便觉得前面有多大的危险,也要与我一起?你可知,因为你固执地要与我一起,若有一日,你陷入困境,我是不会冒着危险去救你的!我只在乎自己的性命!”
君不悔的一席话,叫云翌和容凌目瞪口呆,似乎不相信,刚才的人,突然变作现在这番模样,犹如地狱修罗,冷血无情。
连鎏倾和偌湮听到这里,都不知君不悔说的是真是假,但他们不在乎,因为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还要保护君不悔,他们希望,若有一日自己遇到危险,君不悔就该只顾自己的性命,这便足够。
他们强大,所以有足够的自信。
可是,汐不同。
汐在东极虚妄之海安稳长大,云翌和容凌也没叫他多吃苦头,修为和术法只学了个半通,比之鲛人王的修为了得、医术精湛,汐差得太多,他只有一颗爱着不悔的赤字之心。
却到最后,君不悔亲口告诉他,她不在乎。
若有一日你陷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