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婚礼的流程十分的繁琐。走多远的路,放多少的鞭炮,撒多少的喜钱,这都是有规定的。
来到了隆恩客栈,
厉仲谋下了马,走进了客栈,来到了楚连翘所住的房间,被那十几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吓了一跳。珠华的风俗——认新娘子!以此,来考验两个人的感情是不是深。
如果认错了,这亲事是要告吹的。手下下这。
一般情况下,新娘子会让贴身的丫鬟,其他给新郎通通信。但是,厉仲谋却并没有得到任何的提示。
“新娘子,世无双,新郎新郎,把我认!”
厉仲谋上前一步,被喜娘手中的红鞭子象征性的打了一下子,“新郎不准超过地上的红线。”厉仲谋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地上的红线。
隔着两米的距离,楚连翘看着那群高矮胖瘦完全一模一样的人。甚至,那很好辨认的红嫁衣,居然也一模一样,到底是谁这么为难他?
“新郎,可要看好了!认错了新娘子,我们可要把新娘子嫁给其他好男儿郎了……”
厉仲谋的目光在一排新娘子中间来回扫了几趟,然后,他开口了,“我的新娘子不在里面!”话音刚落,另一个房间便走出了一个同样身穿红嫁衣的女子。
隔着红盖头,两人会心一笑。厉仲谋缓缓的朝她走了过去。
新娘子上花轿之前,是不能穿鞋的,怕把晦气带到娘家去。厉仲谋俯下身,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么难为我,就不怕我把你认错了,娶错了新娘子?”
“你若真的认错了人,便不是真心爱我。不嫁也罢。”隔着红盖头,两个人压低了声音交谈着。
厉仲谋背着楚连翘,下了楼,朝楼下的花轿走去。
“你怎么知道那些人中没有我?”她趴在他的肩头,小声的问道。
“你怎么忍心为难我?如果你在里面,必然会给我些提示的。但是那些人都没有……”
趴在厉仲谋背上的楚连翘,搂紧了他的脖子,笑道,“我真怕你认错了人。”这可不是游戏,一旦认错了人,这新郎是真的娶不到新娘子的。
“你是我的楚楚,我怎么会认错了你?!
婚礼变葬礼 086'VIP'
楚连翘是第一次坐花轿,轿子摇啊摇,像是坐在船上。楚连翘从小就盼望坐这红花轿。她还记得小的时候,遇见迎亲的队伍,她一眼就喜欢上了新娘子坐的轿子,调皮的她,拦下轿子,非要把新娘子赶下来,差点误了人家的吉时。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对厉仲谋说过,长大了才不会嫁给他呢。
她还记得……
途中几次,轿夫故意让轿子颠簸起来,楚连翘坐不稳,用手紧紧的抓着轿子是,生怕被甩了出来。还是厉仲谋体贴,制止了轿夫善意的玩笑。
她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听到众人的祝贺声,听到姑娘们嫉妒羡慕的话……楚连翘的心像是被涂满了蜜汁,只剩下了甜。
忽然,
轿子突然停了下来,楚连翘以为到了,却没想到传来了异样的声音。
“少爷,你怎么了?”
是阿祥的声音。楚连翘心里猛地一惊,隔着红盖头,隔着轿子的红绸的帘子,她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想要掀开红盖头,踏出轿子去看个究竟,却记起了喜娘的话,
“这红盖头,是要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有新郎亲自掀开,否则会触了霉头,不吉利的。”
她按捺住心里的担忧,坐在轿子里静观其变。
“不好,新郎吐血了……”
听到这里,楚连翘再也忍不住,她顾不得避讳那些繁文缛节,掀开头上的红盖头,撩起轿门,一脚踩在了地上。她一眼望出去,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厉仲谋。
她推开人群,来到了厉仲谋的身边,就看到了鼻子和嘴都在冒血的厉仲谋。
“仲谋……”
她的一生唤,唤醒了躺在地上的厉仲谋。他睁开了眼睛,苍白的冲着她笑着。楚连翘蹲下身子来,握住了他伸向了自己的手,“仲谋,你不要吓我……”
“对不起……”
厉仲谋看着楚连翘的目光,充满了愧疚,充满了浓浓的留恋和不舍。他张了张口,血又从嘴角冒了出来,把他想要说话的话都淹没了。
“少爷,疯癫和尚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阿祥骑着快马赶到了喜宴,把参加喜宴的疯癫和尚给请了过来。
楚连翘看到肥头大耳的和尚,忙让开,让他给厉仲谋诊治。
疯癫和尚点了他的几个穴位,血便不流了。他按住他手腕处的脉搏,几秒钟之后,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师傅,他没事吧?”楚连翘担心的问道。
“准备后事吧!”
疯癫和尚的一句话,惊呆了众人。楚连翘怔怔的看着厉仲谋,半天愣是没有反应过来。疯癫和尚用内力把他深嵌入穴位中的银针震了出来,没有了银针,厉仲谋就像被人抽走了魂魄,闭上了眼睛,昏迷了过去。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还是这么鲁莽!”疯癫和尚看着银针,冲着躺在地上的厉仲谋说道。
阿祥住着疯癫和尚的衣服,激动的喊道,“大师,你救救我们家少爷,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我们少爷盼了那么多年,他不能有事啊。”
“生死有命,聚散有时,他多活了这么多年,该知足了。”
“老和尚,你说什么混账话?”阿祥急了,说话也就没有了轻重。
楚连翘看着地上的厉仲谋,长久的沉默着。
他的手一点点的失去了温度,生命的迹象正在慢慢的流逝,他真的要离自己远去了。
楚连翘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这一天,分离的时间,她不是没有想过……她知道那会很痛很痛,却没有想过会这么痛。痛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痛到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
疯癫和尚看着异常冷静的楚连翘,口中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安慰她道,“姑娘,你节哀顺变吧!”
厉待年接到了消息,很快也赶了过来。
这个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男子,看到地上的躺着的儿子,顾不得形象,大哭了起来。
“仲谋啊……”
热闹的婚宴变成了一场悲剧。Pxxf。
来参加婚礼的人,本来想要讨杯喜酒来喝,却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
楚连翘就跪在厉仲谋的身边,看着他的手一点点的在自己的怀中冷却掉。看着人群落寞的散去,看着厉仲谋被抬走,看着热闹的街道骤然安静了下来。
大家抬走了厉仲谋,却忘记了她这个可怜的新娘子。
她还跪在那里,身上染着血,那裸露在红嫁衣外面的玉手,此刻正滴着血,那是厉仲谋的血。她没有穿鞋,没有穿鞋的新娘子是不能够踏在地上的,那会带来不吉利。
结婚当日,新娘子克死了新郎……
闲言碎语在楚连翘的耳边响起,人们不敢去碰这个晦气的新娘子,怕沾染上了晦气。
十见一分一秒的过去……
天空阴暗了下来,乌云遮盖住了太阳,黑压压的就像是此刻楚连翘的心情。风越来越强劲,吹起了她血红的嫁衣,缀在红嫁衣上的金片子,被吹的叮当的响,响声伴随着炸开了黑云的雷声,越来越急促,很快,暴风雨来临,楚连翘眼眼前的形成了雨帘,
哗啦啦……
地上厉仲谋的血,被雨水冲刷,随着雨水被吹走。
她被这急雨浇透了,浑身湿漉漉的,身上的用黄金做装饰的红嫁衣此刻变得那么的重,那么重的,快要将她压垮了。
一柄伞,撑在她的头顶。
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味道不对,不是厉仲谋。所以,她没有抬头!
“起来吧,这样子下去会得病的。”是觞宗烨的声音。
又是他!
他就像是个瘟神一样,每次只要一出现,她总没有好事!
手被被厉。“起来!”他命令着她。
楚连翘却依旧跪在那里,觞宗烨可没有厉仲谋好脾气。他一把拉起了跪坐在地上的楚连翘。楚连翘的腿早已经跪麻了,哪还站的稳。
觞宗烨丢小了手中的伞,懒腰抱起了她,楚连翘像是丢了魂魄一样,任由觞宗烨摆布着。
觞宗烨将她抱进了最近的一家酒楼,躲雨。
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阴沉沉的天气,不时被闪电撕开一道口子,十分的骇人。
觞宗烨要了一间房间,将楚连翘抱了进去。
“你身上的衣服湿透了,换下来吧!”觞宗烨让店小二拿来了一间女士的衣服。他递给她,楚连翘却坐在那里,像是丢了魂一样的没有动作。
“你聋了?”
她还是不动!觞宗烨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楚连翘愣愣的看着前方。外面的红嫁衣被脱掉,露出了里面的红衣红裤,当觞宗烨要把这层贴身的衣服也脱去的时候,她一下子怕掉了他的手。
“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紧张什么?”嘴上虽然这么说,觞宗烨还是把手中的干爽的衣服丢给了楚连翘。
“仲谋!”
她大喊一声,冲了出去。
她的速度十分的快,觞宗烨追出去,就看到那个女人,疯了似的穿着内衣跑进了雨中。她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她在前面狂喊着厉仲谋的名字,哭碎了心。
……
来到了厉家,
宾客们已经散去,红灯笼,红绸子的被雨水打湿,没有了喜气,多了一丝狼狈。
除了风声雨声,这里静急了。楚连翘直奔厉仲谋的房间,看到厉仲谋的房间里那几个悲伤的人。他平躺在床上,神情安详宁静。
“仲谋……”她来到他的身边,握着他早已经冰凉的手。
“仲谋……”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希望把他的魂魄喊回来。可是,他却没有像平时那样子,睁开温柔的眸子,温柔的问她:怎么了?
“仲谋……”
她哭哑了嗓子,哭痛了五脏六腑,却怎么都唤不回他。
“小姐,你节哀顺变吧!”
神情憔悴的怜儿,也听说了噩耗,从家里赶了过来,就看到了如此的一幕。
“怜儿,你来了,你帮我喊醒他……”
“小姐,你冷静一点……”
“怜儿,仲谋不理我了,仲谋不理我了……呜呜……”
“小姐,你冷静一点,你不顾惜自己,也要顾惜骨子里的孩子啊。”
“呜呜……”
……
入夜时分,浓郁的树荫笼罩着整个园子,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绿。窗外的芭蕉叶子肥大,圈出了一片宁静。
屋子里烛火摇曳,小虫子飞进来,有一些竟把危险的火当成了明亮的阳光,纵身火中,被烧成了灰烬。
楚连翘一身丧父,跪在厉仲谋的棺材旁,给他守灵着。
小猴子太小,他还不知道死亡意味这什么。所以,他对失去父亲的痛楚,并不曾有多深的感受。
他累了,枕在母亲的怀中,早已经睡去。
怜儿要把小猴子带去睡觉,楚连翘没让。他们母子要送厉仲谋最后一程。
楚连翘给他烧着纸,纸灰被门口吹进来的风扬起,迷了她的眼睛,她却早已经流不出任何的泪水来。
“妈妈……”
楚连翘看向儿子,发现他在说梦话,“爸爸,抱抱……”
“孩子……”楚连翘的心中一阵酸
一模一样的男人 087'VIP'
接连下了三天的雨,天气终于放晴了。而,厉仲谋的丧事也处理的差不多了。
厉待年约楚连翘在厉仲谋的书房见面。
……
暖旭的阳光从雕花的窗户照了进来,照的书房一片柔和,窗外潺潺的流水声分外月儿。到了这里,人不由的跟着静了下来。
厉仲谋爱书,因而书房的布置极为考究。笔墨纸砚分门别类,都不是一般之物。精美的雪梨木书案还摊着厉仲谋一副未完成的画。满壁都是书架,这些羊皮封面的古本书包罗万象,应有尽有,本就是一笔财富。
“坐吧!”
经历了丧子止痛,厉待年骤然的苍老了。
楚连翘坐在了厉待年的斜又方,脸上仍旧带着哀荣。厉待年看着心神俱伤的楚连翘,轻叹一口气说道,“我找你来,是因为厉家的事情。”
“……”
“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我唯一的儿子没有了,我也老了。这厉家家大业大,总要有个人照应。……仲谋还在的时候,和我通信说,要你管理厉家的声音。”
“我,可能不行。”楚连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