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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打量了他许久,最后得出这样的一个结果。
如今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王韶才开口对着郑铭问道,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指责:“为什么?权力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没有前言没有后语,十分突兀的一句问话,不过郑铭却是完全都听懂了。收敛住脸上的笑容,略微顿了顿郑铭才道:“宁华她……确实是很好的。只是她忙着很多事情,地道锦山等等等等。可是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在陆府中的那些声音。”
“什么郑少爷啊,不过是老爷随手从外面捡来的孩子而已,买回来陪小姐玩的,其实和我们差不多就是高级一点而已。看着尊贵只不过……嗤,算个什么东西。”
“那个郑少爷是怎么回事呀,这个月又用了这么多的灯油。什么?熬夜看书练字!小姐每天忙这忙那的,学的可一点都不比他差。什么聪明啊,荀先生肯定是看着老爷的面子说的!呸,废物!便是外面随便捡一个人回来,有着他这条件想来也不会比他差多少。对了,之前小姐带回来的那个不是和他们一起学的吗?怎么样?哈,我就知道,什么少爷啊,也就比看门的强点。”
“少爷?我们陆家可没有什么少爷,从来只有老爷和小姐两个人。人家姓郑,算什么少爷!”
“……”
他一直都很清楚的记得他在陆府中听到的那些声音,至今都没有忘记。
“我只是不想寄人篱下而已,想要更好的活下去而已,想要证明我自己而已。有什么错吗?”郑铭看着王韶,“实际上,我一直都觉得你会和我一样离开陆家的,你明明有这个能力不是。你倒是……真喜欢宁华。”
被戳到痛点,王韶的脸色沉了几分:“和那个没关系。当初是小姐救我一命将我带到陆府的,我和你不一样,可不是什么白眼狼!”实际上,论起交情,陆家和郑家也是世交,论起恩情,陆父当初千辛万苦将郑铭从外头带回来视若亲子的照顾着,甚至于有意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他,虽说是入赘。还有陆宁华对他的照顾和信任,想方设法的让他好。真的算起来,郑铭欠陆家的更多,王韶真的想不出来到底郑铭到底哪里有问题,居然长出那么一副冷心冷肺。
这话说的郑铭不痛不痒,看着王韶一副愤怒的样子,他倒是好整以暇的笑着:“我得到了我所期盼的,并没有觉得我这样做有哪里不好的。”
郑铭的话音落下,屋子的门骤然打开,一个人健步走了进来,抓起郑铭的领子狠狠的给了他脸一个拳头。那个力道一点都不轻,哧啦一声郑铭的领子就给拉坏了,郑铭也习惯性的摔飞了出去,砰的一声跌在了地上。
脸上火辣辣的疼着,郑铭抹了一把脸,毫不意外的看到了血。只是郑铭并没有多哼一声,沉默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低声对着来人唤道:“成伯父。”
来人赫然是成贺。
成贺看着郑铭气的发抖。成陆郑三家累世交好,成贺更是和陆父郑父感情深厚,将陆宁华和郑铭视若自己的亲生子女。郑家如今只剩下郑铭一个人,对于比自己最小的孩子还小一点的郑铭,成贺那是完全把自己定义在父亲这个一个位置上的,他那里受得了郑铭这个大逆不道毫无仁爱礼义的话。
“你这个混账东西。”成贺气得发抖,“郑老弟一生仁德,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
面对成贺的指责,郑铭低眉敛目任由着他责骂,一点反抗反驳的意思都没有。一直等着成贺痛痛快快的说完骂完,郑铭才道:“如果无仁无德无情无义可以过得更好的话,我会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哪怕所有人都说那是罪恶的。父亲……”脑海里浮现起郑父那一张因为太过遥远而模糊的面庞,“父亲过世的时候我还年幼,我选择这路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和任何人都没关系。”
听郑铭这样说,成贺顿时气急。王韶见事不好,连忙上去给成贺顺了顺气,然后对着郑铭转移话题道:“你这次来这里总不是为了和我们叙旧的吧,到底所为何事?”
“不急,你应该已经传信给宁华了吧。”
“我等着她来。”
作者有话要说:补欠账,还差三章。
☆、87
从东曲到边界营寨算不上远,陆宁华收到消息到到达也不过就是花了十三天的时间。当然;这和陆宁华是慢悠悠的过去也不无关系。
要说对郑铭的了解;估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比陆宁华更加的清楚;哪怕如今这一个郑铭因为经历的情况不同而产生了偏差;可是人却是这个人没错的。若是真的很紧急的事情,郑铭不会呆在边界,实际上东曲地道那一段路陆宁华一直都有给郑铭留着;只要有人从那地道过的话马上就会被抓起来,若是郑铭真的紧急的话只要从那里走,马上就可以见到她。
当然;郑铭如果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派一大队人马通过地道进入东曲的话……当初地道是怎么建造的陆宁华是再清楚不过的了;这些年又改造了一番,怎么把这希望的地道变成坟地其实也就是几个机关的问题。随随便便埋上个成千上万人,这地道也绝对不会带喘气的!
到达营寨陆宁华也没有大张旗鼓。如今这一座营寨一口气就呆了两个势力主,而且都是和魏氏有恩怨的。如果太过于大张旗鼓的话,到时候魏氏不要命的进攻……这样的战役到底能不能胜利那还是两回事。
陆宁华并没有马上去见郑铭,而是先在各个营地转了一圈了解了营地情况,还有魏氏的情况。在东曲城中看着奏折或者情报来了解事情实在是太浅薄了,只有真的实地走一回才会知道真正的情况。
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后,陆宁华他们才在大营中见了郑铭。
郑铭明明知道陆宁华这是故意晾着他,倒也是耐心的等着,一点也都没闹,甚至于连打听询问都没有。倒是一副好脾气的老好人样子。
在见到郑铭陆宁华的感触比王韶要深多了,也越来越接近前世她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在她记忆中的郑铭却是经历过无数挫折,整个人的沉淀沉稳下来了,无论是自尊心还是脸面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完全不用,一时的屈辱和蛰伏他也完全不在乎。而现在她面前的这个郑铭却是……太过于顺遂了。
又或者是信仰和绝对权力已经完全腐蚀掉他了。
如果是前世的郑铭作为她的对手,那是十分的棘手的。那个时候的郑铭是草根英雄,从孑然一身到一方霸主,以仁爱治世却又不乏强硬果决,即受人民爱戴又让手下信服的存在。而现在的这个郑铭,哪怕掌握的知识比前世多的多了,起步点也比前世要高了,可是本身的能力水平在陆宁华的眼中却是太差了。
太差了。
脑子里浮现这一个念头,陆宁华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叹息些什么。摇了摇头,陆宁华对着郑铭问道:“你想说的,是远交近攻互利共惠吗?”
郑铭挑眉,对于陆宁华看透自己心里的想法有些意外。他承认陆宁华在很多方面比他优秀,只是论起阴谋算计还有人心什么的,却是差他很多。虽然说没有一条直肠子那么夸张,可是只要有点眼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陆宁华心里在想什么。
抬头直直的看着陆宁华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郑铭的神色倒是略微凛然郑重了。就像是他已经长大了一样,陆宁华做了这么多年的势力主也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纯然把情绪都表现在脸上的小姑娘了。
“确实如此。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那边很缺粮食。”郑铭道,“……不过并不缺矿石,尤其是铁矿。”
陆宁华挑眉,意外的看着郑铭。
粮食的重要那是不用说的事情,现在郑铭的那些信徒几乎都是饿着肚子在信仰他。若是什么时候郑铭能够切切实实的给他的信徒们吃饱饭,那么他们对郑铭的信仰程度完完全全可以再上一个台阶。可是比起粮食,铜铁矿其实也一点都不差。
铜铁什么的在战争期间绝对是被严厉管理的东西,实际上即便是天下太平的日子里,铜铁的交易也都是被严格记载的。不过其实陆氏并不缺铁矿,不说相礼本身就产很多种矿,就是那些海外的岛屿各色矿物也都不少。可是郑铭提出的这个条件对于陆宁华来说要说一点诱惑力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陆氏虽说有矿,可是采矿的矿工却是不够啊!在陆宁华解放了一批矿工之后,为了维持铜铁矿的正常采集,金银矿的采集量明显就下去了。
“你打算什么?若是交易的话,铁矿从你那里到我这里可是要跨小半个国土。这个距离除非魏氏和陈氏都傻笨到一定的地步,不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是势力之间的交易,可不是小贩子,小偷小摸的赚一笔就已经很好了,到时候肯定是大宗的交易的。
“从海上走,隶北虽然说不靠海,可是若是从北蛮那边过的话,走海路并不是没可能。”隶北是郑铭所占领地方曾经大燕时候州府名字,只不过郑铭占领的并不算是全部,只是有三分之二而已,之后还有隶北附近的一些州府的几座城池。如今天下各自分封,实际上很多州府早已经被分割成了好几份,尤其是东曲隔壁的那一处地方,在匪军将城池分割给她之后,那一处州府就被分割成四块地方,被四个势力占据。
郑铭和北蛮和解的事情陆宁华也知道,只是完全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们的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不过若是北蛮的话……
“比起铁器的话,如果有马匹就更好了。”无论是东曲相礼的地形还是岛屿,都完全不适合养马,战马才是真的他们所欠缺的。只是大燕这一整个地方都没有几处适合养马的,在战马这一点上大家也都没有差太多。
没想到陆宁华会提出这一点。在大幅度扩军的今天,无论是哪个势力都在抢着铁矿铜矿来制造武器,几乎哪个势力都是矿产告罄的,而陆宁华却是更想要马匹。
郑铭在东曲生活过不短的时间,当初学习的时候也学习过这附近的地理,其中就包括矿区。在他印象中东曲并没有什么矿产,而相礼的矿已经开采了好几十年了,如今再采集按理来说也没法维持陆宁华的扩兵才是。
而陆宁华却偏生要了马匹。
郑铭是绝对相信陆宁华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排除不可能的事情那么剩下的哪怕再不可思议也就是答案了。陆宁华所作所为唯一个众人不一样的一点,那就是她曾经让人开船入海过,而且来来回回的一直都没有断过。
海上或许有宝物也不一定,郑铭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88
海中宝物的念头只是在郑铭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而已,毕竟隶北并不靠海;和陆宁华之间的海路交易还都得要靠北蛮借道来完成。在获得临海的土地之前这一个念头也只能是念头而已;从他来到这里这段时间得知的消息中来看;陆宁华出海也是得到相礼后的事情。
对于陆宁华提出马匹的这个要求;郑铭并没有很干脆的应下,而是道:“隶北并不产马匹,我只能说尽量。”他刚刚和北蛮打完;要说和北蛮的关系多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借道走海运的事情是之前签订停战协议的时候就已经说好的,倒是还好,至于战马能不能够得到那就是两回事了。
陆宁华并不意外;至于这个铁矿和马匹与粮食的兑换比例问题;陆宁华并没有参与的打算;她估摸出郑铭来这里的意思之后就带了相应的人员过来的,怎么兑换自然是有专业的人和郑铭商谈。
“就这样放过他?”散了之后,隐藏在一边不曾出来的岑钰对着陆宁华问道。
童望是陆氏内政的最主要的人员,并不能太过于长时间的离开东曲,而岑钰和师廉倒是因为打量的文臣进入东曲相礼解放了不少,这一回跟着陆宁华出来的人便就是岑钰。
和郑铭合作互利岑钰并不意外,陆宁华或许重感情却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只要是对东曲有利她就会去做,和是谁并没有关系。可是这样一点刁难都没有,反倒是让人觉得十分的诡异。
陆宁华和郑铭之间的感情如何岑钰也是或多或少听的清清楚楚,也问过当初参与过白虹决裂事情的人,当初和郑铭决裂的时候陆宁华那恨意滔天的表情。还有这在陆氏做事的时候,有机会就时不时的就给郑氏添点麻烦。实际上,岑钰跟着陆宁华出来也是已经有心里准备看一场充满着刀光剑影的会谈了。
可是真实的情况却是出乎意料的祥和,除了郑铭脸上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淤青之外。无论是陆宁华还是郑铭面上的表情都十分的平和,不像是仇人,不过也不像是朋友就是了。
听岑钰这样问,陆宁华转过头看向郑铭所在的营帐方向,最后对着岑钰摇了摇头,声音充斥着惋惜和几分嘲弄:“没必要了,沉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