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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慢慢的小了,她的身体早已淋湿一片。
雨慢慢的小了,她再也不能在大雨里放肆的哭泣。
……
雨停了,却不可能有彩虹,因为,世界是黑的,是暗的。
她坐在石椅上,静静的遥视着对面的灯火。
一个月前,在这里,他牵着她的手,对面烟火灿烂,她以为,她得到了幸福,哪里知道,她的幸福如同烟火一样,短短时间,便已经燃尽。
……
那个男孩也在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凝视她。
……
“过来坐吧。”她回头,对他淡然一笑。
他刚才陪了她多久?
即使狼狈、即使不堪,却也感谢他的陪伴。
他不同以往的沉默着,走近她,挨着她旁边坐下。
“不记得我了?”他闷闷的问。
“记得。”她淡淡的回答。
心情没有办法兴奋,因为,今天的她,看起来很悲伤。
“失恋了?”通常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失恋了。
水雾再次弥漫。
“算吧。”
两人再次沉默。
突然,他蹲下,脱去自己的运动鞋,用自己的外套帮她轼去赤足上的水痕和污秽,见到她纤细的玉足已被雨水泡得皱皮,已被树枝轻轻划伤,虽然很幸运的没有任何大的伤口,他的心还是微揪了一下。
“穿上我的鞋吧。”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他的运动鞋套在她的足上,低着头,仔细的帮她系着鞋带。
她的意识从家里逃出来到现在一直很恍惚,任着他将自己的鞋穿在她的脚下,恍惚间,一股温暖从脚底散发出来,她呆呆的望着他只着白色袜子站在雨水里。
片刻惊醒过来,“鞋……”
她,居然穿了他的鞋。
他不在意的笑笑,潇洒而帅气,“穿着吧,虽然大了点,不过我把鞋带绑紧了,应该还可以。”
她沉默了,居然没有拒绝。
今晚,她很需要温暖。
……
她不再说话。
他安静的陪着她。
……
很久很久以后,天渐渐泛白,太阳在江的那一头悄悄的探起了头。
……
想起,那一日,她和他一起坐在山上看了一夜的流星雨,他暖暖的大手,盖着她纤巧的小手,他把温暖的外套套在她的肩膀上,任凉风吹袭着自己。
他说陪她看流星雨时,她是惊讶的,她是感动的。
她甚至觉得快要触摸到他的心。离她,很近很近。
“筱筠,很多人觉得看到日出,就好比看到了希望。”他回头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柔得醉人。
希望……她最大希望,就是这样……彼此靠着彼此的肩膀,一起慢慢变老……
于是,她感动的落泪了,为了看起来,好象就要近在眼前的希望。
“傻丫头。”他的额温柔的顶着她的额,他的笑容一直在蔓延。
他连眼睛也是在笑着的……
……
这样的他,真的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真的讨厌她?
……
天亮了,她也必须作出抉择。
在神的誓言前,她到底应该潇洒的走开,还是继续无望的去爱?
……
她站了起来,神色有点摇摆,脸色有点不自然的潮红。
“你是不是发烧了?”利少大吃一惊,懊恼着自己根本没有干燥的外套可以给她披着。
“没有。”她摇头否认,神色却恍惚,头很沉。
“我送你去医院吧。”毫不犹豫,他跳了起来。
“不!”她摇头,“我还有重要的事情。”
她神色坚定。
他看得微讶。
这样的她,和初次相遇的她,有很大区别,好象……一夕之间,长大了。
她向公路走去,他急切的拦住了她,“不行,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让你走。”
她笑笑,淡然而忧伤,“我只是……回家……”
家……即使父亲的方式不对……也是因为,爱……
而……他……
回家?
利少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拦她,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
下一次相见,会是何时?
他甚至不敢问她电话号码,她刚失恋……
帮她拦了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她顿了一下,望了望他只着白色袜子的脚,“谢谢你……”谢谢你,给的温暖。
她对着他牵强一笑,“今天,我很糟糕,明天吧,中午的时候那个公园见,我把鞋还给你。”
明天?!明天他们就能再见?!
他的笑容越扬越高。
婚姻篇 第七章 抉择
淡然的从出租车上下来。
她已经有了决定。
“小姐,小姐!你回来了!太好了,小姐回来了!”吴嫂喜极而泣的声音。
她父亲,吴嫂,全部都从客厅里奔了出来,很显然,大家一夜没睡。
她站在大门口,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烟灰缸上依然满满的烟蒂,沙发上的那个人,很淡漠的抽着烟。
曾经,他的笑。
曾经,他的温柔。
曾经,他的体贴。
都恍如隔世。
但是。
他确实,曾经笑了。
他确实,曾经对她很温柔。
他确实,曾经对她很体贴。
……
有些东西,即使用冷漠来掩饰,也永远骗不了人。
……
他曾经对她,是真诚的。
他骗不了人。
……
逼回眼里的水雾,她努力微笑。
沙发上的他,熄灭了香烟,冷淡的一步步向她走去。
他面无表情,没有为了她失踪而焦虑,没有为她回来而喜悦。
他在离她半米的位置停住了脚步。
“唐筱筠,还有婚礼吗?”这一句话,这一次,换他问她。
这是他给她最后一次的机会。
只要她说不。
那么,他会放过她。
当做了一场恶梦。
“我马上去换婚纱。”她依然笑着,笑得泪光闪闪。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就对她收回了所有的真诚,但是……她不能放弃他……不能象九年前一样……一走了之。
她爱他,爱到可以放弃尊严,爱到即使这是一场充满罪恶的婚礼。
也,勇往直前。
唐筱筠,你一定要坚强!
他别过脸,不愿理会她眼里的泪光,不愿理会自己莫名的心痛。
心痛,只代表耻辱。
“那好!我也去换礼服了!”漠然的,他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望着自己床上的黑色礼服,他的眼寒了又寒。
她要继续!
那么,好!让他们一起下地狱吧!
漠然的穿着礼服,摆正自己的领结。
一个人怎么可以将无辜、温柔扮演的这么逼真?逼真的令他心寒。
为什么对着他掉眼泪?!
她的眼泪,只能让他越发的感觉到耻辱。
是的,他唯一的感觉,只有耻辱!耻辱!耻辱!
娶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漠然的打开房门。
客厅正上演着一场好戏。
“筱筠!筱筠!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出去寻了她一夜的简辰步,也回来了。
他冷笑着,望着这一幕。
“你是不是发烧了?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好不好?”简辰步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额头,“很烫!唐筱筠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样子还穿婚纱!”怒跳如雷的声音。
她已经换好了婚纱,脂粉未黛,脸上泛着异常的潮红,却毫无血色。
“筱筠,听爸爸的话,婚礼先推迟一下吧,你的……身体不好……”
“小姐……”
很多人不停劝说的声音。
“我已经吃了退烧药了,还有,让化妆师不用过来了,我自己化妆。”妆化的越美,被眼泪泡开的时候,就越难堪。
她木然的往房里的走去,对身后一切的声音仿佛都没有知觉。
阿步的怒吼声,摔破东西的声音,吴妈的低泣声,爸爸的叹息声……阿步愤怒的摔门而去……
……
她木然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镜子里的自己,穿着迷人的婚纱,却没有任何身为新娘的喜悦与羞涩。
……
“哇,新娘子好漂亮哦!”她的好朋友叶桑闹腾腾的进来了。
还有已经有四个月身孕的韩笑阳,“唐唐,你还真不避讳,居然请我当伴娘!”在中国,是绝对没有人会请孕妇当伴娘和入喜房的。
她牵强一笑,“没关系,我在美国长大,不信这些的,再说,我没什么朋友。”
韩笑阳笑咪咪的,既然当事人都不在意了,她有什么好在意的。结婚后,因为怀孕被潇亦然扼令在家,她都闲得快发霉了。
“哈哈哈,唐唐,你自己说,待会儿怎么整新郎?要不要整得象上一次潇亦然一样惨?”叶桑笑得大大咧咧,“今天换潇亦然当伴郎,柏文清惨了,潇亦然笨笨,一定帮不了他的拉,哈哈哈,耍死老狐狸!”
韩笑阳发现了不对劲,推了推叶桑,让她别再说下去。
新娘太沉默了,而且不会笑。
“唐唐,你爸爸说你在发烧,身体很难受吗?”韩笑阳关切的问道。
她摇摇头,难受的不是身体,是心灵。
叶桑走近摸摸她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随后大叫,“哇,唐唐,你起码发到38度以上,这样还受的了啊?”
她点头,“没关系。”
叶桑和韩笑阳忧心重重的对望。
结果,新郎接新娘时,没有任何阻拦。
新郎的脸是冷着的,新娘的脸,脂粉未黛,毫无喜色。
……
这场婚礼怪异极了。
……
一点都不象一场婚礼。
……
礼堂外面站满了恭喜的人,全部都是商界、政界的名人。
……
韩笑阳错鄂的发现,男方居然除了两个伴郎,没有任何一个朋友和亲人到场。
韩笑阳偷偷的拉住她老公,“搞什么,怎么只有你和云楚两个人?”
潇亦然压低声音和她老婆报告,“我也不知道老狐狸搞什么!前段时间明明叫了很多人,还搞得很热闹,在道上挑选面目斯文一点的过来搞气氛,还送了套名牌西服给熊老大,让他充当男方家长。昨天一个电话,叫大家都不用来了。要不是两个伴娘是你们,估计他会叫我和云楚也不用过来了!”
这不是给女方难堪吗?!
“他搞什么飞机?你都不问他?不揍他两拳?”他妈的,韩笑阳有点气愤起来了。
“我问过了。”潇亦然面有难色。
“他怎么说?”
“他说……”潇亦然有点吞吞吐吐。
“说啊!”韩笑阳不耐烦了。
潇亦然为免老婆太过动怒动了胎气,还是选择说了出来,“他说用不着找这么多人见证一场可笑的婚礼!”
夫妻俩都沉默了,许久,韩笑阳抱住潇亦然的胳膊,声音哽咽,“老公,当我没听过。”
有点想哭,为了这场没有爱的婚礼。
婚姻篇 第八章 婚礼
一辆黑色牌照的凌志车驶在公路上,后面不紧不缓得跟着一辆同样黑色牌照的丰田车。
凌志车前座懒洋洋的坐着一个帅气的男孩,穿着正统的西服,却风度不雅的打着哈,伸着懒腰,不忘嘴巴不停,“老爸,你不会告诉我,待会儿入婚礼会场,也把保镖带进去吧!”
车后座,永远一脸严肃,很难相处的样子的人是他老爸,中央XX部的部长,位高权重,旁边高贵的妇人,是他老妈,圈内以优雅而闻名的外交官。
他,利少,人人以为他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少爷,其实,他是出生于政治家庭,人们俗称的高干子弟。
“你还说!”他爸爸一脸严肃的喝责,“上次你妈特意飞过来陪你去相亲,你给我干了什么?中途居然跳车跑了!”
“是啊,害得我和老唐差点没法交代。”他妈妈轻蹙眉头,也加入了讨伐的行列,“如果你那天没逃的话,今天的新郎可能就是你了!”
“拜托!老爸老妈!你们就这么渴望我娶老婆吗?我才25岁啊!而且那天唐小鸭生日,被邀请去相亲的又不止我一人!”想想那个象选婿会的相亲,他就毛骨悚然。
“可是我们和唐家定过娃娃亲的。”他妈妈一脸不爽,想想那天老唐为了两个年轻人不尴尬,还特意办了生日会,请了很多业界杰出青年给儿子做陪衬,她儿子倒好,乘她不注意,居然跳车跑了。
“什么娃娃亲啊!老妈老爸,就你和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