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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即使赵拖住了阿平一时,但最终还是没栏得住另一件事的发生——几天后,到了给赌场员工发上月分红的时候,有人跑去找罗杰生晦气了。
“老、板!!”
这声老板,声音绝对不是来自肺和口腔,倒比较像是由眼睛缝或者鼻孔逼出来的……养神中的罗杰生睁开眼睛一看:
“哟,阿平啊,有什么事儿吗?”
阿平一张俊脸青黑青黑的,只见他把一张纸往罗杰生面前一扔:“为什么我这个月没有分红?”
罗杰生愣了一愣,仔细一看面前的纸条——阿平的薪金表上分红一栏的金额果然为零。罗杰生挠了挠头,有点儿莫名其妙,想想后对阿平说道:
“这个……你去F。M。B。问问吧,钱是他们部门负责分发的,大概电脑搞错了?”
“那倒不关电脑的事……”阿平冷笑两声,“我已经去F。M。B。部门问过了,他们告诉我说我上个月拿了一张WARMING LETTER(警告信),所以当月的分红全扣!”
阿平又啪地摔出张纸,只见那复印件上“WARMING LETTER”几个字相当刺眼,罗杰生拿起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墨宝正落款右下方。
“……”罗杰生心想:自己啥时候签了这么个玩意儿?
“老板大人还记得这回事儿么??”阿平双手环抱胸前,像个圆规一样叉着脚对罗杰生说道。
罗杰生拿起桌上的电话——
“人事部吗?叫肥婆……呃,叫你们的经理来我办公室一下。”
后根据肥婆的解释,罗杰生终于想起来了:半个月前,赌场的一个带客中介到CAGE去借钱……这一类的借贷业务,一般是由CAGE部门的主管先打电话向老板报告,该中介人所欠旧债是多少,ROLLING总数(注)累计了多少,现在想增加新贷款多少等等。罗杰生根据以上报告和客人一贯的信用度给予答复,然后获得借款许可的客人方可在CAGE部门办理借贷。
'注:赌场BCC和AR两个窗口的每单交易金额(即ROLLING数)都记录在各个中介人的户口下,累积到一定数额可向赌场要求MISION(结算),结算后赌场将按照BCC总交易额的百分之一点六,和AR总额百分之一点二的利率给于提成,用以鼓励中间人带客人来自己赌场消费。赌客交易额越高,中介人获利越多,一般每次MISION之后中介人所得的提成要先用与偿还部分贷款,若与赌场没有旧债的中介人则可将全部提成金额取走。在各间赌场,只有持许可的中介人可以向赌场提出贷款(零利息),普通客人的借贷则与各自的中介人之间进行(高利贷)。'
不过那天阿平处理这单贷款的时候却出了点意外——当阿平准备向罗杰生打电话报告的时候,CAGE里面的专用手机却余额为零了,而不巧阿平自己的手机放在家里充电没带出来。部门里其他几部座机只供内线使用,而那天罗杰生却恰好不在赌场内。急于借钱的客人自然不能等CAGE里面慢慢磨蹭,于是掏出自己的手提电话至电给罗杰生,向他说明了自己要借的金额和现有债务情况。阿平从客人的手机里听到了老板肯定的答复,于是放心给客人办理了借贷手续……
“我那天明明听你答应了借钱给客人的,怎么事后又说我自作主张私自借贷?!”阿平抖着手上的纸恨恨说道:“还发WARMING LETTER给我记了个中过!!”
罗杰生汗了一下想起是有这么回事儿……当初过了几天之后他翻看帐目记录的时候,忘记了这单贷款是自己曾经授权过的,还以为是由阿平私下处理,签了WARMING LETTER后又记起自己依稀曾经亲口应允过……但想想觉得那电话是客人打来的,而阿平确实没有亲自打电话向自己核实,所以也就懒得把已经签发下去的警告信再追回来。罗杰生想着是该让那个经常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家伙一点教训了,但他根本没注意人事部所拟的WARMING LETTER上面处分的级别,只管顺手签了了事,到月底时肥婆把这张记了中过的警告信一交,顿时洗白了阿平整一个月的分红。
(下)
“这个……明明就是你不对!”罗杰生违心地辩解,“谁让你当时不打电话给我?”
“我不是在客人的电话里跟你解释过了吗?你自己答应了借钱的!”阿平脸色极其难看。
“但是……我之前出的规定上说、说CAGE主管一定要亲自打电话给我啊!你让客人打的电话,事后又、又不再打过来核实……就是你的错!”罗杰生硬着头皮吼道。
“这算哪门子理由?!”阿平差点喷火,“你明明就已经在电话里答应了的!我干吗还要再打去问一次?!”
“我在客人的电话里答应了又不是在CAGE的电话里答应了!万一客人要是假传圣旨怎么办?!”罗杰生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规矩是这么定的!你没做到就是你不对!!”
阿平听了冷笑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窝在皮椅中的罗杰生:“既然你说到规定……那好,规定上可没有说我必须为这个挨中级警告!更没有说要因此扣一个月的分红!!老板大人,既然你什么都要在规定上抠字眼儿,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规定里面有没有这样的处罚条款!!”
“你……你胡搅蛮缠!!”罗杰生张口结舌,没想到阿平居然用这种歪理来反驳他。
“明明是你滥用职权!!”
罗杰生嚯地站起来,一券擂在办公桌上怒吼道:“我是老板我没错!老子就滥用职权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恶意打击报复!”
“老子早看你丫不顺眼了!!”
“你这白痴小屁孩!!”
“你说什么?!!”罗杰生跳起来狂叫:“不想活了!!老子花了你!!!”
“花呀~花呀~~有本事你拿钱花了我呀~~~~”
“#%*&X@*%……”
…………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赵推开罗杰生办公室的大门,顿时哀号出声:“——阿平!!!!”
“别吵了!大家冷静点!”
赵双臂环着阿平使劲儿往一边拽,庆幸自己来得及时,指不定下一分钟在办公室里就要上演全武行大戏了!好不容易把俩人分开到安全距离,赵了解完事件经过之后顿时觉得偏头痛又发作起来,而罗杰生和阿平还一同气势凶凶地转过脸来质问他——
“你说!这事儿到底是谁的错?!”
“这个……不是双方的责任……”赵觉得自己一句不小心就会落得里外不是人,只得含含混混地打马虎眼。
罗杰生一听又不乐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没责任?难道我跟他吃撑着了吵架帮助消化么?”
阿平恶狠狠地瞪了赵一眼,顿时赵脑袋上冷汗滚滚而下。
“不是不是~~~~~我是说,问题出在赌场的规章制度上……那个制度还有漏洞、还有问题!”
“啊哈!赌场是我开的!制度也是我定的!”罗杰生一屁股坐到桌上翻着眼睛说:“我看最有问题的就是某些人的态度!还知不知道是在跟老板讲话了?!”
“是是是,阿平还年轻,没什么经验,不懂事的地方老板您多包涵……”
赵一边点头哈腰拼命狗腿,一边偷偷看了阿平一眼——坏了!阿平脸上表情已经开始往南极方向发展,眼睛里的温度每秒钟以十摄氏度的速度唰唰下降!
“哼,你知道是他的错就好!老板我怎么可能会犯错?”罗杰生鼻子翘到了天上。
“阿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突然提高嗓门用标准普通话说道:“——对老板,你要‘听之而语,不言其蠢,勿为此怒,自行渐远……愤言而对,是为废;怒之蠢,是为大愚更甚。古语有云:竖子不可妒,省口气暖腹……古之人不欺于也!”
罗杰生眨巴眨巴眼睛,看看阿平一脸深思的表情,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当老板的总不能显得比下属笨吧?虽然他确实有听没懂……
“那个,赵你在说什么……”
“我在帮老板教育阿平!”赵一脸义愤状:“他这人就是这样!太个人主义了!连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一点尊老爱幼的情操都没有!!”
“就是就是!你继续帮我教训他!”罗杰生开开心心地附和,过了一会儿似乎发觉有点儿不对劲……至于哪儿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古人又云:下士之怒当面言,中士之怒背使贱,上士之怒后而陷……”赵看着阿平,一口气说下去:“当世之道,明者,唯同流合污矣!”
阿平挑挑眉——这家伙,这么烂的古文水平还拿出来现……还有,最后那句话想表达什么意思?
一席话下来,阿赵暗暗擦汗,而听的两个人都暂时没有反应……阿平看着面前这张透着圆滑、带点谄媚,而现在又用恳切眼神看着自己的脸,一肚子怒气不由得气消了大半。
淡淡地勾起嘴角,阿平一拱手——“流氓兄,受教了~”
“喂,你们俩……”
“老板,抱歉了,这次的事儿就这样算了,随你喜欢吧。”
无视大老板巨茫然的表情和某人一脸的哀怨,阿平一副很轻松的模样径自拉开大门离开办公室。赵急忙向呆滞中的罗杰生打了招呼,急匆匆地追出门去。
“喂——阿平!”
阿平停住脚,随意侧过半个身子歪着头往后看,黑西装包裹着腰身纤细的高挑身材,潇洒随意的姿态如同一个优雅的剪影……在灯光荤黄的走廊上,阿赵有点恍惚地看着那张熟悉的冷俊脸庞上一点似笑非笑的表情……
“回——魂——了——”
“现在不生气了吧?”赵试探地问道。
“恩……今天的事儿是没有再生气了。”
——那就是之前的事儿还在生气的意思是吧??!!
“喂。”阿平轻轻地踢了踢哭丧着脸的人,“你格言不是‘明哲保身、同流合污’么?今天倒是有胆子在老板面前胡说一通?”
“同流合污者,无为、无畏……”赵嬉皮笑脸地回答:“而且以老板的文化水平,听得懂一句就已经是奇迹了。”
果然,赵是老谋深算的。
办公室内
“妈的!突然说什么国语嘛?!害老子一点儿都听不懂……”罗杰生走来走去琢磨了半天,“说是帮我教训人,但我怎么越想越觉得不对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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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两情若是相悦时
罗杰生下班之后又挨了一会儿才离开赌场,回到宿舍之后见司怀礼正在厕所里滔米洗菜,司怀礼见罗杰生回来便招呼了声“冰箱里有水果”,然后回头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去了。罗杰生没有去开冰箱,有点闷闷不乐地爬到床上抱着枕头坐着出神……等司怀礼把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电饭煲也插了了电之后,才惊讶地发现床上的小东西似乎打进门之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呆呆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么?”司怀礼在床边坐下,用毛巾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
“……”罗杰生抬头看看司怀礼,挪动屁股往他身边移了移,“我觉得我好象被人涮了……”
司怀礼不动声色:“怎么说?”
“今天阿平和我在办公室里吵架,之后赵跑来帮我教训他……但是,我觉得似乎赵不是在帮我,反而是……在帮那个讨厌的阿平哪!”罗杰生一边说一边丢开手里的枕头,自动自觉地把司怀礼的一条手臂拉到怀里抱住。
司怀礼习惯性地揉了揉搁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为什么这么想?”
“不知道!我的感觉是赵这人一向极圆滑,从来不去得罪任何不该得罪的人,对自己没好处的事儿别说去插手了,连多一句废话他都不会说啊……”罗杰生不由自主地用脸蛋在司怀礼的手臂上蹭蹭,“……所以我越想越觉得他今天在办公室里说的话有点不对劲儿!”
司怀礼早已经从赵那儿了解到事件始末,他倒是惊讶罗杰生居然能发现其中的不对劲儿?罗杰生的文化程度啊……不是自己鄙他……
“哪点让你觉得不对劲儿了?”
“我也说不上来,他说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根本听不懂……但我就是觉得被人拐着弯地骂了呐!”
——算你还没迟钝到死。
“……尤其是赵说阿平‘连老板都不放在眼里,一点尊老爱幼的情操都没有’——阿平那死人脸一向不把我放在眼里,但这跟他有没有尊老爱幼的情操……有屁直接关系啊?!”罗杰生越说越不忿气,呲着牙在司怀礼的肩上一口咬了下去,“……他这话是在暗示什么?!”
司怀礼伸出两根手指拎起罗杰生一边脸蛋的肉肉抖了抖,但那小东西还舍不得松口,隔着衬衫咬着司怀礼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