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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啸天金鞭一递,当地一声,火星直冒,两件兵力同时荡了回去,仇超却吓得退出了老远。
费萧天道:“邢玉珍,他有主人在……”
邢玉珍道:“找你也是一样……”
她就要再次抖起那只银手。
诸葛英突然抬手一拦道:“在是非曲直未明判之前,我不能坐视二位作殊死搏斗!”
费啸天沉声说道:“阁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英道:“费大侠,是非曲直未明判之前,我不容别人杀她。”
费啸天道:“这么说阁下是要勉强我了?”
诸葛英道:“我说过,等我求证之后……”
费啸天道:“我也说过,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各人有各人的说法。”
诸葛英道:“费大侠当代奇豪……”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阁下,费某人正有一句话,此时此地准阻拦我履行先父的承诺,费某人便要把他当成邢玉珍的同路人。”
邢玉珍道:“年轻人,你让开吧!”
诸葛英道:“邢仙姬,我所以站住中间阻拦这场搏斗,并不是单单阻拦费大侠。”
邢玉珍道:“莫非你也不让我杀他?”
诸葛英点头说道:“正是。”
邢玉珍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诸葛笑道:“邢仙姬,倘若你所言是实,你应该想办法澄清误会,化解这段仇怨,而不该再动杀心……”
邢玉珍道:“年轻人,我这是自卫,再说我班大哥也不能白死。”
诸葛英道:“只要我劝住大侠,你便不必自卫……”
费啸天道:“阁下,你最好别劝我,否则费某人视你如仇敌。”
诸葛英道:“而省实上我必须劝住费大侠。”
费啸天双眉一场道:“那么费大某人只有把阁下视同仇敌了。”
他微微扬起了中拿金鞭。
只听邢玉珍说道:“年轻人,你还是让开他,你是局外人……”
诸葛英道:“就这件事来说,我算不得局外人。”
邢玉珍怒声说道:“年轻人,你怎么……任何事我都能忍,唯有我班大哥不能白死……”
诸葛英道:“班老之死,费大侠日后自有相偿……”
邢玉珍道:“我现在就让他偿命。”
费啸天淡然笑道:“邢玉珍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邢玉珍怒声说道:“年轻人,你让开。”
探掌向诸葛英抓了过去。
只听仲孙漱玉干咳一声道:“珍妹……”
邢玉珍立即缩回手去,回身问道:“玉郎,什么事?”
仲孙漱玉道:“珍妹该听听诸葛英少侠的。”
邢玉珍道:“玉郎,班大哥。”
仲孙漱玉道:“我知道,诸葛少侠既然说了话,班大哥绝不会白死。”
邢玉珍道:“玉郎,今夜事不是我接受他的劝阻就可了的么?”
仲孙漱玉道:“那样比他要同时劝阻两方要好办些。”
邢玉珍迟疑了一下,微一点头道:“好吧,玉郎,我听你的……”转眼望向资啸天,冰冷说道:“费啸天,这笔债我暂时寄下……”
费啸天道:“我却不会放过。”
诸葛英道:“费大侠……”
费啸天脸色一寒,目光一凝道:“费某人适才听别人称呼阁下诸葛少侠,而阁下却告诉费茶人姓贾名玉,阁下究竟是……”
邢玉珍冷冷说道:“不认识他么,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在当世称奇称异的玉书生诸葛英。”
费啸天两眼一睁,道:“你是玉书生?”
事到如今,诸葛英只有硬起头皮,一点头道:“正是,费大侠。”
费啸天突然仰天长笑,裂石穿云,直逼夜空,这使得在场众人都呆了一呆,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发笑。
转眼间,费啸天笑声欲落,他逼视诸葛英道:“有件事阁下可知道?”
诸葛英道:“费大侠,什么事?”
费啸天道:“那‘玉书生’诸葛少侠骸骨已埋‘吕梁山’下梅花溪中……”
诸葛莫道:“费大侠,我知道,那是……”
费啸天脸色一寒道:“既然知道,竟然还敢冒充诸葛大侠。”
他这一次出手极快,而且威力万钧,使得诸葛英来不及分说,只有连忙闪身躲避。
费啸天冷笑一声道:“玉书生居然不敢接费某人一鞭。”
跨步欺上,抖手又是一鞭。
这一鞭,仍是快捷无伦。诸葛英一咬牙,手臂凝力虚空一掌,向着袭来金鞭拍了过去,他功凝七分,按说费啸天这一鞭非被震脱不可,谁知费啸夭这一鞭力道大得出奇,而且隐隐有一片暗劲,泰山压顶一般罩下,逼得人隐隐有窒息之感,诸葛英反被震得身形一晃,脚下站立不稳微微退了一步。
只听费啸天点头说道:“堂堂的‘玉书生’岂有接不住费某人一鞭的道理,我早就对阁下动了疑心,不料阁下是个冒充旁人的鼠辈。”
闪身欺进,忽忽忽一连三鞭。
这三鞭威力非同小可,足使风云色变草木全朽,逼得诸葛英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到了断崖边缘。
费啸天鞭势突然一收,诸葛英只觉威力一减,心头方松刚站稳,费啸天忽然又闪电出鞭,鞭梢一翘,直取诸葛英心窝。他这一着快而威,使得诸葛英无法招架,难以还手,这一鞭疾力比前几鞭尤甚,也不容诸葛英招架、还手。根本就打算把诸葛美伤在鞭下,逼落断崖。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银光乍闪,“忽”地一声,一只银手袭了过来,正好抓在金鞭之上,往旁一带,硬把费啸天掌中金鞭拉开了半尺,诸葛英趁机闪身离开断崖边缘。
费啸天脸色一变,回鞭喝道:“邢玉珍,你这是什么意思?”
邢玉珍道:“这儿是我的家,我不许任何人在我的家门口杀人。”
费啸天冷笑一声道:“那么我先杀你这个好管闲事的。”
抡鞭攻了过去。
邢玉珍道:“好啊,我就打算试试看是我行,还是你们这些年轻后辈行。”
银光一闪,银手飞了出去。
刹那间,只见邢玉珍和费啸天动也不动,一个金鞭挥动,一个银手翻飞,金鞭银手映月生辉,清冷月光下,但见,金银两片奇光闪动,平地上虎虎生风,声势好不吓人。
转眼二十多把过去,就在第二十五招上,闷哼倏起,金银两片奇光同时敛去,再看时,邢玉珍迎风卓立,银手堕于地卓然安详。费啸天脸色煞白,左肩上衣衫破裂一口,破裂处衣衫已见了血迹。
邢玉珍笑问道:“怎么样,费啸天你们年轻人毕竟还不如我,你还有什么话说,还要杀谁,我若让银手徐一点毒,你如今焉有命在。”
费啸天冷哼一声道:“邢玉珍,我没想到你的功力……套你一句话,新旧两笔债我一并记下,这‘六诏’极巅我还会再来。”
转身要走。
诸葛英忙道:“费大侠……”
费啸天转过身来冷然说道:“我忘了,今夜你有刑玉珍这个帮手,可是当我再来时,我会让你和邢玉珍一并躺在脚下。”
腾身飞掠而去。
他这一走,仇超和那两名白衣童子,还有躲在石壁那一边一直没露面的古翰,自然跟着走了。
诸葛英唇边浮起了丝苦笑……
邢玉珍却突然回过头来道:“年轻人……”
诸葛英一定神追:“邢仙姬。”
邢玉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诸葛英呆了一呆道:“邢仙姬,诸葛英……”
邢玉珍道:“年轻人,你欺骗费啸天或有必要,我夫妇掬心对你,你却不该欺骗我夫妇。”
诸葛笑道:“邢仙姬,我真是诸葛英。”
邢玉珍道:“你真是玉书生诸葛英?”
诸葛英点头说道:“真的,邢仙姬。”
邢玉珍道:“我听的清楚,你不但听见了,而且也会点头承认,费啸天说‘玉书生’诸葛英已死在‘吕梁山”下’梅花溪‘中……"诸葛英苦笑说道:“邢仙姬,’吕梁山‘下’梅花溪‘中却找不到诸葛英的死骨。”
邢玉珍一得道:“那么,你又为什么接不下费啸天的一鞭,‘玉书生’称奇称最,一身功力理应在‘金鞭银驹’费啸天之上……”
诸葛英点头说道:“不错,邢仙姬,如果武林中有一二人之分的话,‘玉书生’该是第一人,‘金鞭银驹’要委屈在‘玉书生’之下,称为第二人,只为我……”
摇摇头,住口不言。
邢玉珍不放松地问道:“你怎么了?”
诸葛英淡然微笑道:“没什么,我不过中过毒,受过伤,功力打了折扣而已。”
邢玉珍讶然说道:“你中过毒,受过伤,功力打了折扣?”
诸葛英点头说道:“是的,邢仙姬。”
邢玉珍凝目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什么毒这般厉害……”
仲孙漱玉突然说道:“珍妹,请诸葛少侠亭里坐坐。”
邢玉珍应了一声,微一抬手道:“请吧。”
诸葛英迟疑了一下,转身向草亭走去。
进了草事,坐定,银妞抢着开了口:“阿英,刚才差点把我吓死,要不是邢仙姬……”
阿律冷哼了一声道:“他要是把阿英打下去,我会活劈了他,我瞧他就讨厌。”
诸葛英向着邢玉珍投过一瞥道:“我尚未谢过……”
邢玉珍道:“别客气,举手之劳。”
诸葛英道:“真要说起来,邢他姬不该出手救我……”
邢玉珍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救你,也许这是一种必然的反应,其实,我是不能让你和我夫妇为敌,打当初立场,我夫妇也没把你当仇敌看……”
仲孙漱玉道:“这是实情,我夫妇问心无愧,所以我不让珍妹杀人。”
诸葛英没说话。
邢玉珍看了他一眼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可以说话了。”
诸葛英迟疑了一下道:“贤伉俪没有把我当仇敌看,自无不可……”
仲孙漱玉道:“我夫妇洗耳恭听。”
诸葛英谈笑一声道:“不敢!远在多年前,我在‘吕梁山’下,‘梅花溪’附近邂逅了一位绝代红粉,巾国奇女子……”
邢玉珍目中异采一闪道:“玉书生人如玉,那位姑娘必是……”
仲孙漱玉看了她一眼道:“珍妹真是,既称绝代红粉,巾国奇女子,那还错得了。”
“真是,”邢玉珍失笑说道:“是的,那地方清奇雅淡,雪梅机映,人间少有……”
邢玉珍道:“雪梅争芳春米降,骚人搁笔评词章,梅虽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股香,你那位红粉知己必然美似‘梅花溪’对不?”
“不,”诸葛英摇头说道:“在我看来,她比‘梅花溪’还胜十分。”
邢仙姬哦地一声道:“岂非人间绝色。”
诸葛英道:“并不为过。”
邢玉珍还待再说,仲孙淑玉又笑笑道:“女人家毕竟是女人家,珍妹请别打岔好不?我等诸葛少侠的下文都等急了;”
邢玉珍镇道:“好,好,好,我不说,不说……”
目光一转,望着诸葛英道:“阁下,你快说吧,要不然他又要埋怨我了。”
诸葛英勉强一笑,接着说道:“当时因为我急于要‘六诏’找寻邢仙姬,所以相聚不过三数月便匆匆分离……”
仲孙漱玉突然轻吟说道:“黯然销魂志。听到而已矣……”
邢玉珍“咄”地一声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仲孙漱玉微一摇头道:“珍妹休见责,我情难自禁……”
这句话似乎触中了什么,邢玉珍微微低下头去。
仲孙漱玉忽然一笑说道:“毕竟是我煞风景,少侠清说吧。”
诸葛英道:“那一回‘六诏’我没找着邢仙姬,却在这‘六诏’深处碰上了一条角龙……”
“角龙?”邢玉珍猛抬头问了一声。
诸葛英点头说道:“我虽然力拼诛杀了那条角龙,但自己也不小心地被那角龙所伤,中了角龙之毒……”
邢玉珍道:“这就是你中的毒?受的伤?”
诸葛英点头说道:“是的,我自知难活三年,遂匆匆赶反中原,预备再见我那位红粉知己一面,谁知到达‘梅花溪’后,才知道我的那位红粉知己在父母之命下,和一位当代英豪,盖世奇男子订了亲……”
邢玉珍叫道:“你那位红粉知己怎么……这不是毁约背盟,变心……”
“不,”诸葛英摇头说道:“父母之命难违,我不能怪她,其实,她若是毁约背盟变了心,也就用不着我在‘梅花溪’中来个诈死了……”
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