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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的病案,更是潜心研讨。只是他在未有十分把握之前,可不敢轻易拿冯琳来试验。
冯琳在这一年当中,也将傅青主遗下的拳经剑诀研习了几遍。冯琳本就精通好几派武
功,而今得了内家真传,融会贯通,武功更是大非昔日可比!
这一日他们在怀柔县乡下的田野,遇见了邝琏这一帮人,来向冯琳讨取傅青主的遗书。
冯琳出手伤了三人,与李治逃上山头。李治想起一事,忽道:“不好!”
冯琳笑道,“傻哥哥,打了胜仗,有什么不好呀?”李治蹙眉说道:“我想起来了,原
来你并不是无极派的传人。”冯琳道:“我本来是骗你的嘛,你早就应当知道了,为什么现
在才想起?”李治苦笑道:“我学医学得入了迷,你以前说过的话又多,就无暇细想你那一
桩是骗我,那一桩不是骗我的了,傅青主的遗书除了无极派的衣钵传人之外,别人实在不应
窃取。”冯琳怔了一怔,笑道:“难道你要将他的书交回年羹尧吗?”李治道:“年羹尧固
然不配据有此书,但我们也不应据为已有。”冯琳道:“反正这是无主之物,我们要了又有
何妨?”李治道:“非份而得,君中不取。”冯琳恼道:“你已把医书熟记心中,我也把新
经剑诀都研习了,难道还能把它从心中挖出去吗?”李治十分苦恼,道:“早知如此,我也
不该去读它了。”冯琳道:“你不是说你的易伯母可以为无极派代立传人么?就叫她立我好
了。”李治啐了一口道:“你和无极派有什么渊源,你又不是钟万堂的弟子。”冯琳忽道:
“我第一次听到钟万堂的名字时,已经觉得甚熟,不知什么缘故?或许我和无极派有渊源也
未可知。”李治笑道:“你又来骗我了!”
冯琳虽是百端开解,李治心中总觉不安,冯琳后来也就不理睬他了。近黄昏时分,两人
来到了八达岭。忽听得深山密林之中,传来寺院晚钟。李治道:“咱们且去投宿。”冯琳笑
道:“又可去求佛祖宽恕,就说信女冯琳累善男李治犯了罪,请求我佛慈悲,替他解脱。”
李治被他逗得笑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才改得掉这油嘴啊!”
两人循着钟声寻去,寻到了一座荒凉的古刹,晚钟梵呗,就从古刹之中传出。李治上前
轻敲寺门,里面念经之声即止,门开处只见一个中年尼姑,持着念珠道:“山下不远尚有农
家,我单身尼姑,不便留客人住宿。”
古刹里透出灯光,冯琳抬头一望,忽觉这尼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心中一震,不
觉定了眼神,那尼姑见了冯琳,面色倏然一转,身躯微微颤抖,道:“啊,原来还有一位女
居士同来,请进,请进!”
李治不知她何以转得如此之快,只见冯琳已跟着她走进寺院,便道了声谢,也跟着进
去。古刹虽然荒芜,寺中却收拾得非常干净,那尼姑忽吁了口气,回头说道:“两位可肯将
名字见告吗?”
李治和冯琳一路上用的都是假名,尼姑一问,李治就将两人的假名说了,尼姑面上好像
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李治好生奇怪,冯琳则只觉迷迷悯悯,心中所触,就如初到年羹尧家中一样,总像有什
么事情和自己极有关联,自己不知在哪一个梦中曾见过这一个人,这一片地。那中年尼姑招
呼两坐下之后,道:“请问这位女居土,今年多大年纪?”冯琳道:“十八岁了!”李治心
道:“这尼姑好无礼,又不是替人做媒,一见面就问别人的年纪干嘛?”
奇怪的是,以冯琳那样的顽皮任性,对这中年尼姑却似甚为顺从,她问什么就答什么,
毫不恼怒,也不乱开玩笑。李治倒怕她说出官廷秘事,泄露了钦犯身份,不时用说话打断她
们。过了一阵,那尼姑仍然在逗冯琳说话,絮絮不休。李治不客气的道:“我们走了一天,
腹中饥渴,可肯见赐一些斋饭吗?”那尼姑霍然醒起,道:“请居士恕罪,我怠慢贵客
了。”进入香积厨中。
尼姑走开,李治赶忙在冯琳耳边说道:“你可不能乱说话呀,记着,绝不可将你在四皇
府中住过之事说出。此地临近京城,谁知道这尼姑是什么人?”冯琳好像颇为反感。道:
“这尼姑非常和善,又亲切又慈样,就像我的亲人似的。”但见李治面色不豫,只好笑道:
“你放心,我不乱说便是。”
那尼姑又出来了,手上持着半钵斋饭,笑道:“不巧得很,只剩这一点儿。米和菜蔬都
没有了,趁着天还未黑,你肯为我下山化一点米吗?”这真是不情之请,但李治一向老实,
却又想不出话来推辞,冯琳道:“你快去吧,你不是和尚,不必化缘,用钱去买好了。”李
治道:“不如我们到山下投宿,免得打扰师太。”那尼姑道:“不要紧,我喜欢你们在这里
住宿。”冯琳道:“是呀,我也喜欢在这里住宿。你快去吧!”
李治没法,只好捧了斋钵出门,到了外面山头,暮色已合。李治心中暗暗埋怨,天底下
居然有这种不近情理的尼姑。正不知到哪里讨米,忽闻得山下厮杀声,其中一人的声音,听
得出乃是海云和尚,李治叱咤一声,立刻奔下山去。
到了山下,海云和尚已经逃跑,只见地下尸横遍地,只有一人还在挣扎转动。李治慌忙
过去将他翻转,那人满脸血污,突然睁大两只眼睛,叫道:“呀,原来是你!你痛痛快快给
我一刀吧!”
此言一出,李治先是愕然,再一想,才听出这正是今日要来劫书之人,颇为内疚,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杀你做甚!”邝琏道:“你不杀我也不能活了,不如你给我一刀,我还
领你的情。”李治轻轻替他揉了两把,道:“你别慌,我替你治。”邝琏似乎舒服了些,又
道:“我师弟想抢你们的书,你们不要和他作对,见了他时,避开他吧!”
李治心中正在为傅青主遗书之事不安,问道:“谁是你的师弟?”邝琏道:“天台派的
掌门张天池。”说话太多,气力不加,声息渐弱。李治擦燃火石,替他检视,见受伤虽重,
估量自己还能医治。便道:“你不要说话了,我背你到附近寺院去,替你医治。那书我们都
不该有,我和你师弟和解了吧。”邝琏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不必安慰我了,我胸骨已
断,又受内伤,纵有名医,也难医治。你以德报怨,确是君子。临死之前,我要求你两
事。”李治道:“你死不了!”邝琏仍道:“你不答应,我死不瞑目。”李治熟读医理,知
道病人若有事郁结在心,就该让他说出,便道:“你说吧。”邝琏道:“我死之后,你将我
遗体交给我的师弟。他今晚不见我回山,定从山下经过,你见了他,叫他从速遣散众人,隐
居了吧。”李治道:“你又说要我避他。”邝琏道:“好,我给你留下书信。”以指蘸血,
扯下衣襟,写了几十个字血书,写完之后,气力已尽,只说了句:“我还有两个外孙女
儿……”就晕死过去。
李治慌忙给他把脉,只见脉息呈微,却还不是死脉,便折了松针,替他刺穴,让他血液
流通,再取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替他止血。心中想道:“他现在伤势甚重,不能搬动。受
了内伤,最好的治疗乃是静养,他若能安眠,对他的病势大有帮助。”便蹲下来替他推拿,
令他神经宁静,沉沉熟睡。过了好久,李治松了口气,才觉自己饥饿已极,好在邝琏等人都
带有粮囊。李治胡乱寻几个胡麻饼嚼了。吃饱了肚子,也倚树假寐,不知不觉之间,竟睡着
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李治忽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只听得冯琳埋怨道:“吓死人了,
你怎么伴着死人睡觉?”李治跳了起来,问道:“什么时候啦?”冯琳道:“什么时候啦?
天都快亮啦!我急得不得了,以为出了什么事了。那位师太也很不安,本来要陪我找你,是
我见她不会武功,怕反而不便,所似单独下山乱找。”李治道:“我走之后,她又和你说了
什么?”冯琳道:“她问我小时之事,我全记不得,能说什么?不过,我告诉她我会武功,
她很高兴。”李治道:“你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冯琳噘着嘴儿道:“这也不许说那也不许
说,未免太没道理,那尼姑又不是坏人。”
李治不和她争辩,起身替邝琏把脉,见他脉象颇好,可以背他到寺院去治了。略一踌
躇,对冯琳道:“你替我在这里办一件事。”冯琳问道:“这是什么人?”李治道:“就是
今朝抢劫我们的人。”冯琳道:“那你这么费心替他医治做甚?”李治道:“慢慢再说给你
听。现在我要你听我的话。”冯琳赌气道:“好,请说!”李治道:“你不准胡闹,可一定
要听我的话啊!”冯琳道:“好啦,依你便是。你要我把强盗接回来当爹爹供养都行!”
李治笑道:“你还是赌气。不过我却是真要你在此等候一个大强盗。”冯琳道:“我在
强盗窝里长大的,等就等,怕他吃了我不成。”李治让冯琳看那血书,道:“那强盗叫张天
池,是这人师弟,你见了他,带他来寺院见我。还有,他若先和你动手,你不准伤他。赶快
对他说明。”冯琳道:“好啦,又是你那套化敌为友的道理啦。那张天池是不是好人还不知
道呢!不过,你既然要与他们和解,我帮你便是了。”李治一笑。背起邝琏上山,天色已经
大白了。
冯瑛取得了那包药,一路心情紧张,将药捏在手心,生怕遗失。天亮之时,从八达岭下
经过,前面忽地冲来十余骑快马,有人叫道:“伤我们兄弟的,就是这野丫头!”
这批人正是张天池和他的党羽,张天池不见邝琏回来,情知必有意外,那受伤的三人又
毒发将死,只好将伤者驮在马背,出来找寻。刚出山口,就遇见冯瑛。张天池听说她就是凶
手,不觉怒从心起,把判官笔一亮,立刻冲上去痛下杀手!
这一下大出冯瑛意外,不及辩解,敌人已杀到跟前,冯瑛把剑一撩,张天池武功甚强,
欢笔斜飞,左一笔点她的“曲池穴”,右一笔点她的“玄机穴”,冯瑛迫着要接敌招,百忙
中竟记不起自己左掌掌心捏着那包药物,右手短剑一封,抵御敌人兵器,左手一张,骈指还
点敌人穴道,这两招是抵敌使判官笔之类点穴兵器的要着,冯瑛不用考虑,倏忽便连发两
招,张天池几乎给她点着,连连后退。就在这时,冯瑛一声骇叫,那包药已掉到地上,慌忙
去拾,高手对敌,只争瞬息之间,哪容得冯瑛腾出手来。张天池正在心寒,忽听冯瑛骇叫,
还以为她中了同伙的暗器,机不可失,立刻展笔点打冯瑛背心。
冯瑛反手一剑,奔他右肩,情急叫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让我取药即走,我不伤
你!”张天池道:“哈,你还想走吗?”双笔疾点,把冯瑛缠得脱不了身。他的手下见冯瑛
这么一嚷,立刻有人将那包药拾起,笑道:“是什么宝贵的药?”边说边撕破纸包,将那几
味药摊在手心,又笑道:“哈,连树叶和蟋蟀都拿来作药,吃这药定是女妖!”随手一摔,
把冯瑛那包干辛万苦讨得来的药,丢下山涧,随着流水冲下山去,无影无踪!
冯瑛心痛之极,想起唐晓澜生命的期限已不满三日,这包药不能再配,废园老人又已死
了,连求他再设法都不可能,真是已到完全绝望之境!只觉眼前一阵发黑,几乎给张天池双
笔所伤。旁边的喽罗笑道:“好呀,这妖女不是我们寨主对手,咱们等会儿一人斫她一刀,
替三位兄弟报仇!”
冯瑛大痛之后,继以大恨,叫道:“今日我不杀你,誓不为人!”剑法倏变,凌厉无
前,张天池武功虽高,怎挡得妙终天下的天山剑法。何况冯瑛又是豁出性命,所使的都是猛
烈杀着。三五十招一过,险象环生。张天池的党羽见剑光飞舞,寒气沁肌,人影不辨,那敢
上前插手。
张天池绝料不到冯瑛如此厉害,被她杀得手忙脚乱,心胆皆寒。忽然听得手下喊道:
“又一个妖女来了。呀,白日见鬼,快逃,快逃!”张天池拼力招架,不敢斜视,但听得一
个娇滴滴的声音叫道:“你是天台派的掌门张天池张寨主吗?”张天池道:“是呀!是那条
线上的女英雄来了!”
只听得那声音又道:“你不要慌,我来帮你。”声到人到,一团青光,倏然滚到面前,
冯瑛大凉,剑锋一转,痛下杀手,唰的一剑,将张天池琵琶骨刺穿,回剑一挡,不觉呆了,
双剑一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