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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虽说并没直接碰触,但泛出的劲力难免会互相激荡,猛烈的气爆声响不断的传出,迅疾而激烈的罡风一股股的往外迸射,不到片刻,淡紫色的地皮整个被刮翻了一大片。
这下子,连白彤等人都插不了手,四人骇然后退,众人这时才知道,白浪的功力竟到如此程度?虽说他曾接受数位高手输功,也离谱了些吧?
退到“盾堡车”之后的唐赣夫妻看了也不禁心惊,难怪刘礼会要自己夫妻退下,这样的战斗岂是两人所能插手的?论起现在丘上丘下的所有人,能插手的除了刘然外,恐怕只有“川灵龙将”风紫婷还勉能出手。
四人这场激斗,刘芳华十分辛苦,她的功力毕竟远逊于其他三人,只靠着迅疾无比的速度在其中穿插,除了躲避刘礼偶尔挥来的剑芒掌力之外,有时还会被白浪或白炰旭散溢的劲力波及,还好她消耗的内息算是最少,不然她可能首先撑不下去。
白炰旭反而较为轻松,刘礼的目标自转向白浪后,他主要工作就变成寻隙而攻,与刘礼硬碰的机会并不多,何况既然不能用“天玄掌法”的绝招,白炰旭也没有其他十分消耗功力的招数。
白浪可就惨了,他在手持月华剑的刘礼全力追击下,若非还有刘芳华与白炰旭的协助,他早就没有挣扎的余地,但就算这样,“青灵爪”也是十分耗费功力的功夫,白浪刚刚独抗刘礼已经耗费了许多的功力,现在又成为刘礼的主要攻击对象,随着功力的逐渐耗失,白浪的青灵爪劲越来越淡,拦阻的效力也越来越是不足。
刘礼却也并不轻松,他虽然藉着月华剑的威力扫荡开大多数的攻击,不过他毕竟是众人劲力的集中处,何况为了追击白浪,刘礼也不能每招都闪避,而白浪的“青灵爪”、白炰旭的掌劲除了以月华剑迫散外,若是以掌力硬顶也难免受到反震力的挫击,时间一长,刘礼也有些吃力。
但总归来说,白浪等人确实是落于下风,白浪爪劲越来越淡,月华剑的剑芒就距他越来越近,眼见白浪的青灵爪已经无以为继,刘礼剑芒一转,扫过白炰旭从左侧轰来的一击,顺道逼退后方逼来的刘芳华,他左掌一立,虚弓半指宽随即弹出,只见他的左掌忽然煞白一片,一股澎湃的掌力同时由掌中激出,空间中彷佛卷起一阵狂风般的突起一阵风啸,掌力轰碎了白浪苟延残喘的青灵爪,向着白浪胸前直迫了过去。
没想到刘礼会这个功夫?白浪听说过这一招,这是刘氏的一绝──“透骨击”,威力据说与白氏一族的绝招“阴爆掌”不相上下,不过“透骨击”习之甚难,所以刘氏一族懂得的人不少,会的人却不多;“阴爆掌”却完全不同,白氏一族向来把此功夫视为机密,但若有机会获得传授,几乎就能习得,所差的只是功力高低而已。
刘礼也真耐的住性子,直到这个时刻才施出这种功夫,不过他也不是白等,此时一击,掌力直迫入白浪的胸腹,随即迅疾的透出白浪背心,白浪同时往外直摔了出去,人事不知的倒地,若有人这时脱下白浪的衣物,会发现他前胸惨白、后背却是一大片紫黑色的淤青,这正是“透骨击”名称的由来。
白浪一倒下,刘芳华和白炰旭可是心头大乱,刘芳华刚刚的不满早就跑的无影无踪,有如疯了一般的扑向白浪,白炰旭却是忽然两手一沉静止了下来,刘礼转头一望,只见白炰旭浑身倏然冒出青芒,尤其是两掌最为明显。
刘礼目光一亮,这功夫他可十分眼熟,白家“天玄掌法”的三大绝招起手式就是这付模样,刘礼轻轻一笑说:“包老,总算藏不住了吧?”
白炰旭心念一动,暗暗叹了一口气,双掌又提到胸前,一面冷冷的说:“你说什么?老夫听不懂。”
“好!”刘礼仰天长笑说:“包老宁死也不漏破绽,刘礼十分钦服。”
适才白炰旭确实已经打算把压箱底的功夫拿出来应战,不然岂不是非死不可?不过他转念一想,刘礼加上月华剑,就算“天玄掌法”也是无用,不如忍着别用,今日就算死在刘礼手里,白广等人还有机会在人族中存留下去,否则今日行藏败露,所有白家人从今而后只怕再无立足之地。
刘芳华扑到白浪身侧,只见白浪虽昏迷不醒,却仍有微弱的呼吸,刘芳华倒是微微错愕,以刘礼的功力来说,一招“透骨击”轰中功力消散大半的白浪身上,白浪可说必死无疑,怎么还有气?而且看来伤的不重,刘芳华悲喜交替之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芳华。”刘礼忽然转头说:“别担心,二叔没要他的性命。”
刘芳华一惊回过神来,望着刘礼不知该不该再扑上去,现在谁都知道,三人中功力最高的就是白浪,现在白浪倒地,两人更是没有胜算,再扑上去也是无益,刘芳华恨恨的说:“若不是仗着月华剑,你也未必是白浪的对手。”
“他确实足以与我一拼……不过还是有段差距。”刘礼脸上露出微笑说:“芳华,你可知二叔为何留他一命?”
刘芳华哪知道刘礼打什么主意?她浓眉一皱,正要发话时,忽见刘礼面色微变的望着丘下,刘芳华自然而然的也跟着转头望去,却见一团数公尺宽的浓密红雾蓦然从南方山林中出现,忽高忽低、一弹数十公尺迅疾非常的往北直冲,刘芳华一楞间,也忘了回答刘礼的问题。
这时丘上丘下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异状,没人听说过那是什么东西,莫非这个山区出了什么怪物?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眼睁睁的望着那团红雾逼近。
那团红雾速度实在飞快,除了刘芳华外,场中可能没有一个追的上那团浓雾的,在下方率领部队的风紫婷眼见怪雾越来越近,心一紧,大声下令:“‘玄枪部’风部五队,瞄准那团……那团雾,发箭!”
命令一下,数千枚箭矢立即有如下雨般的向着那团红雾射去,那团红雾着地时似有灵性般的忽然一折,倏忽间已经绕了一个弧形转向东北,似乎要斜斜绕过丘下万余人的部队,箭矢自然射了个空。
看样子若这团红雾不接近部队,想射中可并不容易,风紫婷不再发令,仔细打量这团红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见那团红雾绕过部队后,居然向着刘礼等人一直线的冲去,上下的官兵都是吃了一惊,这怪物想干什么?
不过丘上的刘然、中腰的刘礼与白炰旭等功力较高的人却已经看出,那团红雾中竟似是隐隐有人的身影,随着逐渐的接近,连白彤等人也看了出来,刘芳华望着那团红雾中的人影,忽有种熟悉而亲近的感觉涌上,不知为何,刘芳华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
刘礼望着那团怪雾,他忽然一举月华剑,遥遥指着那团红雾,红雾直逼到十公尺外,似是也颇畏惧月华剑般的忽然停了下来,只见红色雾气翻翻滚滚的由内层不断的冒出,竟是越显深浓,人影也越来越模糊。
“阁下何人?”刘礼已经确定这团红雾是人,他沉声问。
红雾不发一语,只缓缓的左移半弧,直到挡在刘礼与刘芳华之间才停了下来。
刘礼几已确定来者是敌,他深吸一口气,忽然往前一冲,月华剑光芒暴涨,迅疾的飙向红雾。
刘礼一动,红雾随之倏然变形,一股淡红雾柱蓦然由上半部弹出,成弧形般的斜穿刘礼,一面还胡乱的抖动,刘礼吃了一惊,一个翻身斜弹后退三公尺,红雾也不追击,依然静止在数公尺外,突出的雾柱却是无声无息的消散无踪。
没想到忽然出现这团不明来历的怪雾?刘礼一向少打没把握的仗,眼看敌势不明,刘礼顿萌退意,他哼了一声,也不多作交代,一个转身便往下飘。
红雾还没动作,刘芳华忽然一腾,拦着刘礼娇叱:“二叔,留下月华剑。”
白炰旭也跟着一拦,眼看这团红雾是友非敌,看来功力深厚莫测,自然该趁这个时候合力抢回月华剑。
刘礼哪里把两人放在眼内,他剑芒一挥,正想向两人绞去时,身后却有一股劲风倏忽间逼近,刘礼无须回头,已知是那团红雾作怪。
刘礼虽说没把握,但逼到头来,他也并不畏惧,只见他猛一弹身,月华剑光芒暴涨,刘礼在半空中一转,身剑合一的向着红雾射去。
眼看着月华剑芒毫无阻碍的透入红雾中,刘礼一怔,对方哪有这么好应付?就在他心里刚转过这个念头时,刘礼的身体也正要穿过红雾,霎时之间,猛然一股大力向着刘礼急震,竟是分不出来源,刘礼心一惊,左掌又是一立一弹,半空中风啸忽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刘礼一掌“透骨击”向下便轰了过去。
两方劲力一碰,刘礼这才知道中计,自己已闯入红雾,对方的劲力自然来自四面八方,“透骨击”面对的一面虽不敌自己,但其他方位轰来的劲力却并不好受,刘礼硬受一击,猛然遁出红雾,退开了七、八公尺。
不过刘礼刚刚的一击却也不是白轰的,红雾下半部倏忽间散开,一个微蹲的人形忽然出现,虽只一瞬之间,刘礼已经看清楚里面是个身形雄壮的年轻人,原来刚刚他半蹲着!难怪月华剑会刺了个空……这年轻人是谁?
刘礼刚一落下,白炰旭的掌力又到,刘礼心乱之下有些失去耐心,他蓦然暴喝一声:“滚开些!”蓦然一掌向白炰旭掌力硬生生迎去。
两方一碰,轰然暴响下,白炰旭可吃了大亏,自交战以来,刘礼几乎都是以月华剑散去白炰旭的劲力,没想到这次却以“透骨击”硬碰,白炰旭猝不及防,猛一翻往后飘退了五公尺才勉强定住,脸上一片煞白。
刘礼静立在数公尺外,他硬受两击,体内气息却也是翻腾不已,刘礼本来还提防着红雾趁隙攻击,没想到红雾却是没动,刘礼意外的望着红雾片刻,忽然又平静下来,沉声说:“你是南角城小王爷……徐定疆?”
此言一出,红雾不再翻滚,缓缓的淡了几分,一个面带微笑的身影又重新出现在刘礼面前,果然是个年轻人……
刘礼见此人眉宇之间,确有几分徐靖当年的模样,不过徐靖带着些儒雅温文的味道,这小子却是多了几分狂放不羁,刘礼蓦然仰天长笑说:“南角王有子如是,不愧人族第一名将。”
“卫国使谬赞……”徐定疆脸色有些苍白,看来刚刚刘礼那招“透骨击”并没击空,不过徐定疆依然笑嘻嘻的说:“有卫国使在,我爹何敢称能?何况老爸一直觉得我十分不肖呢。”
刘礼带笑的瞪了徐定疆一眼说:“胡说!论武论智,你哪样不及徐王爷?”两人竟彷佛没有敌意的畅笑起来。
笑了片刻,刘礼望着徐定疆,颇为和气的说:“何龙将呢?”
“这个……”徐定疆搔搔脑袋,有些尴尬的说:“刚刚被我弄昏了,不知道现在醒了没?”
刘礼并不意外的点点头说:“你既然已经赶到,他自然凶多吉少,还好总算没伤了性命……好吧,今日暂且罢了。”话一说完,刘礼转身似要下丘。
“卫国使且慢!”徐定疆急急的说:“何苦如是?现在还来的及……”
“来不及了。”刘礼半转回身,微笑说:“你若愿意给我一个面子,就放了何龙将。”
这个面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徐定疆面有难色的说:“这……”
“用月华剑换如何?”刘礼一笑说:“这毕竟是何龙将夺来的。”
这话一说,听得见的都是一惊,月华剑与何威凡的价值岂能相较?徐定疆不由得有些钦服,他笑容微收正色说:“既是如此,岂敢不从。”只不过如何交换倒要颇费心神。
“拿着。”没想到刘礼忽然手一挥,月华剑向着徐定疆平飞过去。
“卫国使?”徐定疆微微一怔,手一旋,淡淡的红雾一卷,月华剑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徐定疆的手中。
“我信的过你。”刘礼飘然下丘,声音和缓的飘过说:“北疆战场再会。”
刘礼一下丘,所有部队都退了下去,过没片刻,两万人的军旅绕过小丘,向着西北方奔驰而去,望着刘礼离去的身影,徐定疆不禁为之心折,若此人不叛,非得和他好好做个朋友不可。
刘礼一去,刘芳华望着徐定疆宽厚的背影,忍了许久的泪水蓦然涌了出来,徐定疆刚回头,见刘芳华梨花带雨的模样,他不禁有些慌了手脚,连忙走近说:“怎么……怎么了?”
刘芳华却也说不出来,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哭?忽听得徐定疆迅疾的低声说:“芳华,我拜托你一件事。”
刘芳华一楞,倒是忘了要继续哭,她抬起头来,怔怔的望着徐定疆,脸上还挂着两串泪珠,只听徐定疆迅速的说:“我要参见皇上,你先帮我往南赶,让东立先放了何龙将……他们大概还有三十公里远。”
“东立也来了?”刘芳华惊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