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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芳华默运功力已经数日,潜心内视许久后,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的观想内视终于进入了似真似幻的光球之内。
从内视丹田的光晕迷,直到无数光量微粒,再存想到光源现前,一路经过“见雾”、“见气”、“微粒”三个阶段,刘芳华的进境算是十分之快,不过想要存想入光球内,却让刘芳华十分辛苦。
事实上,这套功夫与功力高低无关,却多与观想时的集中力有关,当然,此项禀赋也可逐渐苦修,还好刘芳华与此功夫似乎十分合拍,终于霍然间光球乍失,眼前一片光晕,在刹那间,刘芳华察觉到四面都是一面朦朦胧胧的光壁,而眼前却有一股流转变色的圆筒状光晕上下支撑着球面,再细看下去,圆筒中的光色却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而光壁上的颜色却是汨汨然一片纯白。
这种白光刘芳华十分熟悉,在她催动功力到顶尖时,剑端上便会泛出如此色泽的白色剑芒,刚刚从光雾、光气、而后光粒、光球的各阶段,刘芳华一直都在这种熟悉的色彩中浮游,没想到忽然间眼前会出现这么绚丽多彩的景象?
圆柱中,各式各样的色彩毫不止歇,一端不断向外涌出,另一端则不断的往内吸纳,似乎在这个小小的光球中,自也有一个无穷无尽的小循环,那七彩的绚丽光华不断往球壁散出,到了球壁,不知为何却淡成刘芳华熟悉的纯白,而另一端,白色光华涌入的同时却又四散解析成无限的光晕,不缓不疾的往另一端涌出。
这么说来,那面白色的光壁应该也是不断的在流转吧?只不过在一片白色光晕下,却不易看出有没有流动。
到了这儿,刘芳华的意念总算是稳定住了,这个大圆筒应该就是所谓的“含柱”吧?原来所谓的“柱”就是这根七彩琉璃般的大棍子。那个前辈写到这里就有些语焉不详,不过总算看到了之后勉能会意,但下一句“以念碎形”却几乎没解释,只说着应要藉着意念,将部分的光球结构变化,之后就会进入内息自行转变化生的境界了。
刘芳华这时只求稳,不求进,所以还能稍分心神思索石板上的言语,她不禁暗骂这些老祖先,为什么不写清楚些,却让后人瞎练乱撞?
刘芳华一时不知该当如何是好,只楞楞的欣赏着光球中的世界,却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其实刘芳华可有些冤枉了那两位前辈,解释的那位是因意外而无法修练,仅凭以往的经验揣度可能的修练方式,自然说不清楚;而撰写“无祖后册”的那位前辈却是高明至极的一代宗师,他不写清楚却也有其苦衷。事实上,每个修练不同功夫的人,不但每个人微粒的色泽、亮度各自不同,甚至到了含柱的阶段所见更是大有差异,若写的太清楚,反而会误了大部分修练者的发展。
却说刘芳华一面观赏,一面玩味着两块石板上的话,想来想去,她只能思索着“以念碎形”的意思,若依第二位前辈的解释,“以念”两字就不难了,问题是碎什么东西呢?碎光球吗?还是这根漂亮的大柱子?又“碎”或者其实不是“碎”,就如那位前辈所猜测的,改变某些东西的结构?怎么改?改什么?这短短一瞬间,刘芳华想到了七、八种可能的方向,却不知道哪一种才是正确的。
刘芳华这里在想之不透,却不知她自己的体能已经逐渐到了界线,虽说她心神专心到了这种程度,身体的活动也极度缓慢,消耗的能量其实不多,但柑对的,也更不易察觉自己的身体已逐渐不适。
终于,因身体的不适所释放出的告紧讯号让刘芳华感受到了,若刘芳华这时不是在练功状态,她不过感到三日夜未进滴水而导致的干渴,不会察觉到人体奇妙的自控系统正逐渐改变着身体的耗水量,同时使得体内的经络脏腑产生一阵微微的动荡不安,影响着体内的内息微微的一丝波动,但现在的她,心念正凝在其中,刘芳华立即经历了天翻地覆的大动荡,心念要再流滞于光球中已经力有未逮。
眼看就要退出思绪,刘芳华在这一刹那充满着不甘,若非自己功力未足,岂会这么久才到“含柱”的状态,又岂会无法支持?难道这次真的全盘白费,还要再重来一次?
刘芳华在这一瞬间心念电转,蓦然下定了决心,在心念即将移出之际,脑海中只充满一个最简单的念头──碎柱!
何谓碎柱?就是要那个七彩绚丽的大圆柱粉碎消失,反正依着无祖后册的字句来看──“微粒含柱,以念碎形”,最简单的一种解法就是把那根柱子的形状粉碎了。
刘芳华这个心念一起,在心念回溯的那一瞬间,只见那根圆柱彷佛炸开一般的放出了无数的光彩,支撑光球天地的柱形一失,光球立即迅速的内缩。
这时刘芳华已经不能在光球中看着变化,她的心念彷佛被迅速的抽离开出光球,一面往外飞射,一面看着迅速缩小的光球群中似乎有颗特殊的异类,正一面泛出七彩的光华一面迅速的缩小,同时还爆出了大片绚丽的光华。但在这一瞬间,刘芳华却看不清这光华是什么颜色,只察觉到那颗亮丽的光球似乎造成了整片光雾的震荡不安,她在诧异之下,也来不及稳住心念,忽然间神思已回到了普通的状态,体外的声息、寒暖所有知觉同时涌到了刘芳华的感知之中。
刘芳华双眼一睁,却见眼前还是一片漆黑,同时也听见白浪柔和而致密的呼息声,正想张口呼唤,突然间,刘芳华发现自己气海内的内息正迅速的流失,这下她可没心情叫了,整个人惊骇莫名,看来刚刚不甘愿的胡搞一下,终究还是弄错了……
之前白浪点起煌石棍后,一直注意着刘芳华的状态,却见她震动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平静,更越来越是宝相庄严,似乎进入了极深沉的定境中。白浪看着刘芳华,却是越看越爱,自然绝不敢惊动了她,只好闷不吭声的傻望刘芳华,直到煌石棍重新熄灭。
还好点亮后不久,刘芳华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白浪也不会太过担心,只一面注意着刘芳华的声息,一面努力运转着自己左臂的功夫。
这功夫的“散”、“破”、“凝”、“生”、“合”、“聚”六大诀,在白浪庞大的内力支援下,势如破竹的冲过了三关,到了“生脉”这一关,却是急也急不来,白浪只好认份的慢慢运转,等功力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就这么过了一夜,白浪见刘芳华始终不醒,也是无计可施,不过他自己却有个好消息:
白浪的左臂现在已经能重新移动,看来“生脉”已经练妥。
按石板上记载,“生脉”已成,应能行动自如,但须修成“合脉”方能运使功力对敌,到时虽尚未完成“聚脉”,称不上大功告成,威力也应不小,只不过这也是那个前辈猜的,能不能做准却是难说。
白浪这么清醒着练功,消耗的能量与水分比刘芳华还快,何况饥饿易忍、口渴难耐?他的喉咙好似火烧一般的难受,不过刘芳华一直未醒,若只顾着自己喝水,岂不是大大对不起她?白浪偶尔伸出舌头润湿着干硬的嘴唇,一面又强迫着自己将心念专住到练功上,但这时只不过是不断的运行,说老实话,也不用多么专心,白浪不由自主的转念想到适才闯入皇宫挑战刘冥的人物,却不知那人还会不会来帮助自己?
白浪脑海中的念头飘过来、转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间,听到上方隐隐传来“叩”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击到了上方的石桌或石板,白浪一楞,心神立即往上集中,随即听到数声极轻微的呼叫:“浪大哥……浪大哥……”跟着又是“叩叩”两响。
白垒?白浪这时已经分辨清楚,声音并非来自石桌,而是从石室的侧上方传来,也就是说,白垒应该正在石室的上方边缘处。
他是怎么来的?就算是白浪对白垒的本事早有认识,还是又吃了一惊,从前两天的声响看来,上方不但增加戒备,似乎还把部分的树林给砍掉了,这么一来,想潜进来简直比登天还难,白垒这份功夫可真是天下独步。
白浪不敢迟疑,立即收束功力向上送音说:“是阿垒吗?”
“浪大哥?”白垒似乎也吓了一跳,他本来也只是认为白浪躲在石室周围树林中的某个地方,他花了两日夜的时间,小心翼翼的重新潜入皇城,却见到树林已经被砍了一大半,他在仅存的树林中遍寻不到白浪的踪影,这才到这片古怪石桌附近姑且一试,没想到白浪还真的躲在石板下面。
他还真的躲在密室中?大伯白炰旭还说不可能?白垒连忙说:“浪大哥,你什么时候才要出来?树林被砍了大半了。”
白浪啼笑皆非,顿了顿才有些尴尬的说:“我是……不小心关在里面……”
这种事怎么会不小心?白垒可傻眼了,他顿了顿才低声说:“浪大哥,我怎么帮你?”
告诉白垒开启之法也没什么,但以白垒的功力却无法举起这个大石柱,白浪沉吟了一下说:“要师父的功力才可能打开……我先把开启的方法告诉你吧……”白浪知道,事实上白炰旭的功力未必足够,不过现在也只能靠他了。
“还是不要了。”
白垒知道这是重要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他便止住白浪的话说:“等大伯来了浪大哥再说吧。”白垒等人叫白炰旭“大伯”已经一、二十年,实在笃定没人听得到时总自然而然的改回口,而依辈分来说,白浪该叫白炰旭大哥,可白浪却几乎没叫过白炰旭“大哥”二字,反而叫师父比较顺口。
“也好。”白浪想了想,就算白炰旭功力足够,现在树林去掉一大半,他又怎么能大摇大摆到这儿来帮自己开石室?他叹了一口气才说:“芳华也在这……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先躲起来,若真的没办法,再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刘然,让他来开密室。”
白垒一怔,这么说来,白家的秘密岂不是已经泄漏?这事情可不小,白垒轻吁了一口气,也不打算说出白广失踪的事了。他开口说:“浪大哥,那我先走了,两、三天之后我再过来。”
“小心些。”
白浪交代之后,白垒便缓缓的向外爬去,他这时以一块几可乱真的土色薄布掩盖住自己身躯,仆伏在石地旁的泥土上,说话时轻声细气,就怕被人发现,还好刘然虽然命人砍去树林,但石板附近数十公尺依然是禁地,除施工人员外,一般影军侍卫仍不准接近。多亏了白浪功力高强,能凝聚功力倾听上方的声息,不然两方沟通可不容易。
白浪这时心神还凝聚在上方,忽然听到刘芳华叹了一口气,白浪一楞,大喜说:“芳华,你出定了?练完了吗?”
刘芳华不久前才经历了内息流失的大惊,眼看无法挽回,刘芳华定下心来,正想呼唤白浪时,却听到白浪最后说的两句话,正是白浪要人去通知刘然,刘芳华这才叹了一口气,她虽已有应付之策,但风险毕竟极大,看来白浪心里也有数,才会要人回去示警。
那人看来该是白家的人,却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刘芳华思索间,见白浪询问自己,她回过裨说:“好像失败了,你呢?练的还好吗?”
在黑暗中,两人的身躯自然而然的靠在一起。
白浪本来还算顺利,但刘芳华既然失败,他也不好意思直说,只顿了顿说:“还没练完,也不知道有没有坏处。”他取出水罐来,递到刘芳华手中。
“白浪……”刘芳华喝了一小口水,接着问:“刚刚来的是谁?”
“阿垒。”白浪也不瞒刘芳华,老实的说:“你也见过。”
“陈垒?”刘芳华一时却是想不起白垒的长相。
“白垒。”白浪不想再瞒,大方的说:“大家都是化名。”
“我明白了。”刘芳华懒得再问,问到这件事,彷佛在提醒两人间的鸿沟,纵然身体紧紧依靠在一起,两颗心却似乎分的老远,刘芳华心神转到功夫上说:“不知怎么一回事,我练着练着气海的内力忽然消失一大半,现在变的空空如也。”
哪会有这种事?内息乃宇内能量所聚而成,出入自有所宗,不可能会毫无来由的消失,可是见刘芳华说的煞有其事,白浪也不敢质疑,只狐疑着没吭声。
刘芳华见白浪没答话,她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勉强,于是重新又把心神凝聚起来,感受着内息的状态,她发觉在自己体内经脉不断的运转下,内息正源源不绝的缓缓由体外吸纳、凝聚,感觉起来虽然莫名其妙,却不会有什么大影响,再坐功一两次,应该就能补回,只希望则要没事就来这么一下,那可十分麻烦。
她才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忽然察觉到内息有些异样,现在虽然功力大部分消失,但气海内的内息却是活泼泼的十分有生气,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