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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南角城众人都看出了点玄机,众人不由得好笑,看来高头大马的铁珊珊似乎将情思系上了陈氏兄弟的哪一位,说不定两人都有也不一定,而陈氏兄弟似乎对铁珊珊兴趣缺缺,只能努力撇清。
赵才见状也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陈龙将见谅,末将确实需要略作休息……”
“没错。”一直没说话的陈晶露突然出声说:“何况我们也不是来比武的。”
陈康见陈晶露忽然说话,他连忙打哈哈说:“当然、当然……”
“不过小妹的问题康公可一直没有答覆。”陈晶露冷冷的截断陈康的话说:“刚刚小妹的问题,康公可还记得?”
陈康眉头微微一皱,目光中闪过一缕精芒,缓下表情说:“老哥哥不过是尽责而已,弟妹要我如何应答?”
“就算白家人一事因职责所限,不得不报;军管所人犯失踪祸延定疆,是南角城倒楣;但小妹就再问上一句。”陈晶露缓缓的说:“因‘左都军管所’中三千人被迷翻,从而猜测是定疆所为,想必认为定疆之迷药来自于我手,是不是?”
“这……”陈康顿了顿,打迷糊仗说:“若真是如此,那也是皇上的判断……”
“好!”陈晶露一扬首说:“就烦请左督国王四日后通告皇上,能迷翻三千人的迷药晶露不是没有,但那种迷药晶露可只有一种,只要有效,效果至少维持三昼夜,一昼夜便醒来的货色晶露可没有。”
话一说完,陈晶露头一转说:“我们走……赵才!取船。”
众人都是微楞,陈晶露这么怒气冲冲的闯来,就是要陈康通知皇上这么一段话?
又为什么要四日后才能上禀?
众人狐疑的当口,赵才却是更糊涂了,怎么自己沦落到当船夫了?明明有艘舟上还有个舟子的啊?打昏他吗?不过赵才自然不敢违令,索性掠到铁珊珊划来的那艘扁舟,一手握起了尾桨,而陈晶露也缓步出了凉亭,向着扁舟走来,墨琪、梦羽、归勇自然在其身后尾随。
就在众人走近岸边,尚未上舟时,另一艘船上的舟子忽然一歪,彷佛神智突失的就这么向着水中倒去,赵才距离最近,他连忙挥手一推,一股劲风将舟子身子一侧,总算没摔入水中,只摔在扁舟上,看样子是昏了过去。
没想到左督国王府中的舟子这么不济事?忽然就晕了?赵才正在瞪眼,却听扑通、扑通的声音,却见铁珊珊、陈儒雅、陈儒庸三人同时栽倒。
亭中本来笑脸送客的陈康蓦然大声说:“你……好……”
话未说完,陈康蓦然往前直跃,向着陈晶露扑来,途中一根亭边大柱阻路,陈康单指一挥,空中蓦然传出哔哔啵啵的爆裂声,陈康身形未至,那根大柱蓦然从中腰炸开,在木屑纷飞、焦味四溢间,陈康从中一穿而过,倏忽间已经接近了岸边,劲力直逼陈晶露。
陈晶露面色一凝,左右双手五指蓦然聚合成锥,同时往前一提,气劲立即往前激射,迎向陈康的指力,正是陈晶露传授墨琪、梦羽的功夫──“群蜂指”。
两方劲力都十分迅速,一瞬间已经在半空中相遇,陈康不愧身为诸王之一,两方劲力一碰,一股焦热味大炽,陈晶露的指力立即向后消融,眼看劲力就要逼到陈晶露身上,众人可不能就这么眼看着陈晶露中招,归勇、墨琪、梦羽、赵才同时都抬起了手,预备合力接下这一击。
但就在这时,飞到半空的陈康双眼神光一散,整个人劲力一消,从半空中坠了下来,陈晶露总算也抵住了那股残余劲力,但两手却是往后急振,脸色有些难看。
而归勇不待吩咐,跃出一把接住了陈康,就在这时,那个少了根大柱的凉亭蓦然一歪,轰然倒地,还好这时亭中已无旁人,不然恐怕是凶多吉少。
归勇将陈康安置在铁仇之旁后,众人依序上了扁舟,赵才不敢迟疑,急急的催动着尾桨向着岸边急划。
这下事情闹大了,不知道闯不闯的出“左督国王府”?
果然那几声大响是会引人注意的,赵才才刚划到岸边,就有一队都卫军从假山后转了出来,望着众人发怔,陈晶露也不答话,率先往前便走,众人也只好硬着头皮跟。
没想到陈晶露距那队官兵还有十余公尺远的时候,那堆官兵就一个个自动倒下,陈晶露看也不看这些人,自顾自的向着来路而去。
除归勇外,赵才、墨琪、梦羽都是第一次见识陈晶露迷药的威力,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陈晶露迷倒的?至于自己这一行人怎么没事,三人可是苦思不透,只好面面相觑,暗自咋舌不已。
陈晶露毫不停留,就这么一路走出去,直到左督国王府大门口,一路上少说也迷翻了百余人,倒在屋里的就不大清楚了,赵才咋舌之余不禁自忖,还好从来没得罪过王妃,不然怎么死的都弄不清楚,看来这些人不倒个三天三夜是不会醒来了。
走出了大门,里面一丝动静也无,陈晶露这才止步,微微低着头吐纳了起来。
归勇一见,立即赶上两步说:“赵才,去牵龙马,我们为王妃护法。”梦羽与墨琪一怔,连忙与归勇围成个三角形,护卫着低头吐纳的陈晶露。
原来施放迷药也要用功夫的?还是刚刚接了那一招有些不妥?赵才连忙牵过众人来时所骑乘的龙马,心里却又觉得奇怪,怎么龙马也没事?回头一望,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看来陈晶露已经收功。
不过她这么一直杵在别人大门可不是办法,赵才正慌时,却见陈晶露头一抬,苍白的脸上有些担忧的自语说:“陈康的‘焦雷指’功力又深了不少……我们回去!”
同时已腾上了龙马,向着皇城骑去。
五人刚要进入皇城,却听得城北起了一声声紧急的号角声,还有警炮大作,同一瞬间,大街上所有人脸色都是大变,立即加快了脚步奔行,四面的龙马蹼拍击地面的声音也闷闷的响起,似乎周围有许多的官兵在移动着。
这下糟了!赵才连忙策马快跑,八成是陈康那死老头忽然又醒了过来,正率兵来追,却要快些赶回“馨云殿”,那儿还有一万兵马保护……不然陈晶露的迷药再厉害,只怕也没带这么多。
可是赵才忽然发现其他人都没跟上自己,百忙中一回头,却见城北一缕黑烟向上直飘,陈晶露等人也正望着那缕黑烟发怔。赵才这才会过意来,大声的说:“叛军来袭!”
赵才吼归吼,却是没人理会他,只有墨琪还回头瞪了赵才一眼,眼中担忧还多于生气,赵才一怔间转念一想,什么时候不好选,竟在叛军来袭前一刻把左督国王府的大半人迷翻,那可是糟中之尤,这下该如何是好?
牧固图纪元 一二○一年十四月十九日
“定疆!”打开铁制窗口,陈东立直着喉咙喊:“有没有听到?”
徐定疆的窗口早已打开,他懒洋洋的说:“有啦……”
以他们的功力说来,凭藉内劲打开窗口并非十分困难,不过这可不能给两位供奉知道,否则两老带个锁来就麻烦了。
“真够倒楣的。”陈东立气呼呼的说:“不过说你不见了,就被人当成我也联合起来骗皇上……”
“好啦。”徐定疆走到铁窗前,望着斜对面的陈东立说:“算我对不起你好吧?对了,那时你来找我做啥?”陈东立、徐定疆、徐靖都关在附近,陈东立与徐靖算是同一边,徐定疆则与被称作大黄、五黄的騔獚隔邻,只有刘芳华被关的比较远。
陈东立见徐定疆问到那日之事,他微微一怔,有些尴尬的说:“出去再说吧……昨晚两位爷爷过来没找你?”
论辈分,其实刘尉达、刘尉莽比两人大上不只两辈,称大爷爷、二爷爷其实有些不妥,不过毕竟不是近亲,也无须顾忌这么多;昨夜两人再度进来地牢,大夥儿自然立即关上了铁窗,所以也不知道两老进来找谁。
“没有。”徐定疆楞了楞说:“对了,我本来以为两老是来放你的。”
“还是又关了人进来?”陈东立说:“会不会是伯母?”
“去你的。你少胡说……”徐定疆骂了一声,跟着有些迟疑的说:“只怕是放了我老爸。”
陈东方可莫名其妙了,目光向一旁关着徐靖的牢房方向转了转,诧异的说:“放了你老爸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很好吗?”
“你不知道。”徐定疆摇摇头说:“若是这么快就放了我爹,八成是叛军攻来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陈东立楞了楞,知道徐定疆说话有几分准头,跟着也沉默下来,却听徐定疆顿了顿说:“试试就知道了……”
试什么?陈东立只见徐定疆忽地从铁窗中探出手臂,红雾蓦然腾起,一股气劲向着斜前方延伸出去,直探向陈东立隔壁的牢房,只听嘎的一声,铁窗应声而开。徐定疆跟着叫:“老爸?”
叫归叫,那间房中却没传出回音,徐定疆心里一沉,看来昨晚老爸真的被放出去了,战阵凶厄,况且内忧外患又浑沌未明,老爸在这种环境下出战实是十分凶险,何况自己又没能先回南角城,下一步棋该当如何?
“你这功夫也怪。”陈东立不知道徐定疆在想什么,蓦然说:“那天居然能与大爷爷接上一招。”
徐定疆听而不闻,过了片刻说:“不成,非闯出去不可。”
啥?陈东立楞了楞说:“你说什么?”
“我功力不足。”徐定疆沉吟说:“若是芳华也关在这里就好了。”
“芳华远着呢……”陈东立说到一半,诧异的说:“芳华倒是一直没说话,她不知道可以开窗吗?”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刘芳华自知道白浪投奔叛军后心灰意冷,说不定已经放弃了出困的念头,就算在附近也不一定帮忙。
“我看你把那两只怪物的窗户打开看看好了。”陈东立不明白徐定疆在叹什么气,苦中作乐的笑说:“说不定它们帮的上忙。”
这话倒是提醒了徐定疆,两只騔獚帮不帮得上忙先不论,老妈的嘱咐倒是可以先试试。
徐定疆眼睛自然望不到自己隔邻,不过劲力之所及,倒也能分辨何处是铁窗。
徐定疆劲力横向探了过去,感知到了铁窗口,那大团红雾运足劲力吸引着铁窗向旁横移,铁窗一开,砰砰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呃……”陈东立只见一颗脑袋凑到了铁窗前,他可不知道这是大黄还是五黄,目光一对间,陈东立只好尴尬的点点头说:“嗨!”
騔獚应声咆哮,又是砰砰两声,看来是在抓击着墙壁,陈东立眼见无法沟通,尴尬的向着徐定疆说:“我看它们是帮不上忙了。”
“谁要它们帮忙了?”徐定疆没好气的叫:“大黄?五黄?”
騔獚的声音一顿,似乎认出定疆的声音,两只同时轻啸了一声,大有应和之意。
徐定疆顿了顿说:“我也被关着,帮不了你们,你们出的来吗?”
騔獚一静,隔了片刻忽然低鸣一声,似乎有着深切的悲伤,徐定疆与陈东立听到都是微微有些感触,莫非它们是在哀叹其他騔獚的过世?
这一瞬间,徐定疆感觉騔獚不像是普通的兽类,竟似乎也深通人性,想到这一层,徐定疆心里蓦然有些不忍,若把退蛇软骨给它们吃,吃出毛病岂不是不好意思?
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算了,只不过跟你们打声招呼,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话一说完,騔獚立即一连串的低啸,还不断的骚抓着铁门,似乎并不认同,徐定疆也看不到,只能苦口婆心的劝说:“若是不关,被发现了可不妙……”
“定疆!”陈东立却是看的清楚,他蓦然诧异的说:“它们伤了铁窗……关不起来了。
”
嘎?徐定疆目光转向自己眼前的铁窗,心里微微一动,若要硬碰硬的击破铁门,这唯一的洞口说不定真是破绽之所在,但若一击失败,被发现了可就不妙,徐定疆咬咬牙说:“我得闭关几天,你也练练功吧。”跟着徐定疆向着陈东立挥挥手,把铁窗关了起来。
现在练功怎么来得及?陈东立正想开口,却见徐定疆的铁窗已经关上,他闷闷的闭上嘴,目光转过,却见騔獚的巨爪正不断的向外抓击着那个小窗,铁窗果然变形的越趋严重,但想挖到两兽能钻出,只怕至少得要十天半个月,其间不被发现也难。陈东立摇摇头心想,劝它们停“脚”吗?……还是由它们去吧。
他正想把铁窗关上,脑中忽然转过一个念头,陈东立蓦然叫起屈来:“怪了!放了伯父怎么没放了我?”
不过徐定疆已经牢牢关上铁窗,自然是听不见陈东立的呼唤,陈东立只好闷闷的骂了两三句,八成自己以往与徐定疆交往过于亲密,总有些脱不了嫌疑,当真是交友不慎。
在都城北方百余公里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