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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退兵正是追击的好时机,何威凡等人领着部队正要穷追,却见刘礼命令突下,居然也是退兵的号令。
这么一来,两方分向南北退开,各自退出了有数公里远。
“怎会如此?”白彤不禁叫:“岂不是放了徐靖一马?”
“白彤老弟有所不知……”说到一半,徐苞有些感叹的说:“两方都极具智谋,真要分个高下,只怕非得硬碰硬不可了。”
白彤自然仍一头雾水,白广见状,低声解释说:“若是追击,必会牵动那三万人……”
这下白彤可懂了,他心里不禁暗暗扼腕,刚刚孟浪的一开口,反而让人轻视了自己,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
白浪远远的看徐靖出没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地,心中十分的钦佩,不愧是威震南疆,而且看样子,他根本是游刃有余,这样带领部队才是正途吧?想到这儿,白浪又有些索然,自己都打算离开了,何必想这些呢?
两方这段交锋的时间并不长,虽然各有损伤,但不过损伤了约莫一成的战力,对整体来说,损害并不大。
刘礼率领着部队往回退,直返到了相距足有数公里,在白家众人前方不远之后,这才派出五百人马整理战场,同一时间,徐靖那面也同样的派出人手出来救死扶伤。
很特殊的,两方五百人手互相毫不理会,各自忙着自己该做的事,完成后便各自退去。
“我去晋见二皇子。”徐苞蓦然说:“诸位恰好随我一起拜见。”
白家众人自然没有理由不见未来的主子,众人当即随着徐苞往部队内部移动,过不了片刻,很快的便见到龙马上气宇轩昂的刘礼。
刘礼虽然全身戎甲,但依然气定神闲,正与何威凡、唐赣、关胜男等人商议着军情,远远的见到徐苞率白家众人排众而来,刘礼稍停了停,目光转向众人,何威凡等人识趣的退开两步,让两方叙话。
“参见二皇子。”徐苞看来十分恭敬的说:“微臣率白家众人晋见,另有要事禀告。”
“参见二皇子。”众人行礼如仪。
“炰旭公。”刘礼没理会徐苞的要事,先向白炰旭微微回了一礼说:“五十年来辛苦您了。”
白炰旭怎么也没想到见到刘礼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一句,白炰旭楞了楞,过了片刻才尴尬的说:“罪臣不敢。”
刘礼面带微笑,目光扫过众人,白家人当时都曾与刘礼部队对仗过,见到刘礼的目光,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些忐忑,不知道刘礼会不会突然翻脸,却见刘礼目光最后停在白浪的身上说:“忽敌忽友、忽友忽敌,希望这一次能作个了结。”
白浪根本不想说话,但见刘礼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他只好有些不甘不愿的答话:“白氏一族只求能有安身之处,并为二皇子效力。”虽然上次被刘礼以“透骨击”打伤,足足躺了好一阵子,看来这个仇是不用想报了。
刘礼表情不变的点了点头,目光转过,再扫到了白广身上,带着三分推测的说:“这位是白广?”
“小人正是。”白广踏出一步说。
“听说你颇富谋略。”刘礼微微一笑说:“对现在的局势,可有什么建议?”
白广心念电转,半试探的说:“回二皇子,若想擒下徐靖,只怕不易。”
“哦?”刘礼微微一笑说:“你怎知我想擒下徐靖?”
“回二皇子。”白广半拍马屁的说:“徐靖乃国之重臣,若能收服,不只昭显二皇子的豁然大度、用人唯才,更能轻易的纳入南角城,而攘外安国使徐定疆也必会随父归顺,可谓一举数得。”
刘礼微微皱了皱眉,却依然点点头说:“很好,接着说。”
见到刘礼皱眉,白广心里微微一怔,莫非自己说错了?但他只接着说:“但徐靖功力高强,早五十年前便已称雄一方,现又正值壮年,人族中可与其相授之人屈指可数,若想铲除,无论是数万兵马围攻或数位高手合力应对都还有可能,但若想活擒,只怕得有四位以上与徐靖同级的高手合力围堵,还必须徐靖抱着求生的意志才行,所以小人说难。”
“求生意志……反过来便是必死的决心?”刘礼忽然一转头望着徐苞说:“河王,你刚说的要事,该当与此有关吧?”
徐苞连忙将风紫婷传来的消息简略的说了一遍,一旁的唐赣当即大声说:“难怪这老小子一来就拼命,康公也实在……”
“唐龙将。”刘礼微微一示意,唐赣立即闭嘴,刘礼沉吟着继续说:“……果然如此,见康公出阵,我便知道有异,此事的安排确实有几分失当。”
“启禀二皇子。”徐苞忽然说:“若众人围攻可成……”
却见刘礼摇头说:“不。若徐靖身怀其妻的秘药,我们的人岂不危险?”
“二皇子体恤众臣,微臣感动万分。”徐苞一脸感动,却不知是不是装的?
“又来了。”这时,南方部队的战鼓再度擂动,刘礼一挥手说:“暂时还不到大决战的时机,你们无须帮手,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等徐小王爷到了再说。”
白浪听的心里一颤,徐定疆要来了?那么刘芳华是不是也将脱困?自己是不是即将见到她?
红光乍现之下,轰的一声剧烈爆震,囚室的墙壁向内凹陷了一大片,足有近一公尺余,最深处还有部分铁壁受不住这样的压力,向着四面散裂,露出铁壁夹层中的棉絮。浑身被裹在红色网中的徐定疆收回拳头,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声自语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嘎……”蓦然一声怪叫传来,徐定疆楞了楞,忍不住哈哈一笑说:“对不住,对不住……没吓到你们吧?”
又是一声怪鸣,徐定疆接着说:“你是大黄还是五黄?要不要干脆打破,咱们聊聊?”
那怪声正是騔獚发出的,听得徐定疆这么说,騔獚呜了两声,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徐定疆不管三七二十一,提起拳头笑说:“闪开些,我的拳头要来了。”
话一说完,徐定疆全身的红色气网在一瞬间裹起,一道道红色电光顺着网路迅疾的向着徐定疆的右拳集中,但又不是全身同时前涌,而在右拳光芒还不到最亮的时候,徐定疆蓦然一个向后收拳,在这么一激之间,徐定疆的右拳蓦然爆发出从未见过的闪亮光华,同时徐定疆迅疾的出拳,一面大声说:“来了!”
话声刚出,闪着耀眼红光的网状拳形劲力已经脱拳而出,在耀目红光下只见一个发光的巨大拳头向着那片饱受摧残的金属墙壁轰去,紧随着又是一声爆响,拦着徐定疆与騔獚间的囚室墙壁被轰出了一个大洞,钢片向着四面绽裂,两层钢板中的棉絮挟带着庞大的气劲向四面飞射,但又在还没撞到任何东西前便化为粉末,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看破开的洞口约莫只有人头大小,莫说大黄了,连五黄都钻不过,徐定疆摇摇头笑说:“功力还是不够,这么一激一引已经加快加强了,还是没法打爆这个怪墙,看来还要想想新的运行方法,唔……这招就叫‘红骨拳’如何?”
徐定疆练了一天,从定心凝劲开始,逐渐的尝试着不同的集劲路线,跟着体会不同的肢体动作会产生的影响。到了现在,徐定疆好不容易试出了一个不错的办法,比昨日应付刘尉达的方式还快上一些、强上一些,但想一次轰开这种专为禁闭高手所设计的钢墙,总还得多打个几拳。
而徐定疆一面练一面想起自己的这身体外气脉的功夫岂不更像骨架?远比透骨击多了两分“骨”味,正好取这个名字。
这一招“红骨拳”击出之后,徐定疆正思索间,却见一个铁灰色的脑袋冒了出来,看体积正是大黄,徐定疆一笑说:“大黄,我再轰上一拳好了?”
大黄也不理会、也不退开,怔了怔忽然张嘴一咬,沿着碎裂的钢壁一扯,硬生生的把开口扩大了十几公分,徐定疆可唬了一跳,真是好家伙,若被他咬上一口还得了?
旋即五黄也跟着出现,五黄的体积约莫是大黄的一半,但它的嘴功似乎不稍逊于大黄,两兽一口一口的撕咬,没多久洞口便足以容纳五黄出入,两兽依然撕咬个不停,看样子是打算咬的大些,等会儿一起过来。
徐定疆可有些心中栗然,连两位供奉对他们都有些忌惮,若两只一起过来,待会儿要是翻脸又该如何?
想了想,徐定疆有些尴尬的说:“呃……还是慢些吧?”
两兽同时一怔停了下来,这时徐定疆更是确认对方了解自己说的话,眼看两兽略往上斜的眼睛同时凝住着自己,徐定疆只好接着说:“你们……心情不错吧?”
话一出口,徐定疆连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眼见两兽更是一头雾水,彼此对看了看,又转过头望着自己,徐定疆蓦然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说:“算了、算了,想过来就过来吧。”
大黄微微侧着头望着徐定疆,似乎弄不清眼前这人怎么有些反覆无常,五黄却似乎比较率直,见大黄停了下来,它索性纵身一跃,穿过了那个被撕裂得不成模样的孔洞,飞射到徐定疆身前。
徐定疆胆子再大,也忍不住退了两步,但见五黄一双细眼直直瞅着自己,徐定疆搔了搔头,点点头说:“嗯……又见面了?”
五黄四面一转,望望徐定疆周围的环境,似乎更有些莫名其妙,旋即又把目光转向徐定疆,轻轻的低鸣了两声。
既然五黄已经过来,大黄自然格外加劲,它连撕带抓的努力,很快的跟着穿过那个洞孔,也跃到了这一面来,它的动作与五黄如出一辙,四面转了转,跟着露出疑惑的目光望着徐定疆。
这时徐定疆也只好猜了,眼见两兽的诧异神色,徐定疆揣测片刻说:“你们觉得奇怪,我怎么不向外开路,是不是?”
两兽似乎不懂以点头摇头表示意见,只同时向着门户望过去,眼睛倒是睁得大了一些。
自己猜对了吗?徐定疆难得这么没把握,只好跟着说:“我刚刚是在练功夫,没到有把握,不能乱试外面,否则被发现就糟了。”这几句话太过复杂,却不知两兽听不听得懂?
两兽果然有些疑惑,眼睛总是望着徐定疆,徐定疆一个头两个大,这么说比较啰唆的它们是听不懂了?那刘尉达又对它们叨絮个不休?
还好两兽虽然一直望着徐定疆,目光中却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徐定疆半转过身,一面说:“我就来轰轰看,看能不能逃出去。”
正要举拳时,大黄、五黄蓦然一声咆哮,徐定疆本就已暗暗提防,一听连忙转头,但见两兽同时微拱着身子,目光怒视着牢房的一个角落,往前进一步,又往后退两步。
原来不是冲着自己?徐定疆目光转过,见那角落也无任何异状,正想发问时,却见那处空间似乎起了烟雾……不,也算不得烟雾,反正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明。
徐定疆正揉了揉眼,却见那端突然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徐定疆一惊之下陡然想起传说,他惊呼了一声说:“‘幻灵大法’?”
“好见识。”只见人影渐渐鲜明,出了现了个容色青紫、十分瘦削的壮年人,一双冷酷的目光在倒吊眉之下,正直视着徐定疆与两兽。
徐定疆楞了楞,诧异的说:“阁下……不是秘阁卫国使吗?您没……没……这个……”
没死两个字毕竟不易出口,徐定疆吞了吞口水,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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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明战暗谋
此人正是刘冥,不过都城里不是传说刘冥已死在两位供奉的手中了吗?怎么如今又活生生的站在这儿,莫非这“幻灵大法”不只能常驻青春,还能死而复活?
刘冥正在打量两室间的大孔与两兽,他还以为那是騔獚咬出来的,正讶异于两兽的嘴功如此厉害,不过现在也不关他的事。他目光转向徐定疆,似乎看出徐定疆心里疑惑,冷哼了一声说:“没这么容易就称了刘然的心,他不给我路走,我又何必买他的帐?放出消息说老夫已死,倒是替那两个老不死圆了脸。”
徐定疆怔了怔说:“您……是决定跟随‘神山卫国使’?”
“他又算哪根葱?”刘冥傲然一笑说:“我刘冥一生只服大哥一人,他这些儿子没一个成才的。”
这话未免太托大了吧?刘然不用说,刘礼可是五十年前便声威远播了,刘冥身为他们的六叔,这么说话未免太过严厉。
徐定疆正想问,却听刘冥接着说:“当年大哥既然要刘然小子接位,我本想多少出一点力,没想到这浑蛋还没当上皇帝就急着铲除老夫,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日后作个闲云野鹤,不管世俗之事便了。”
徐定疆没资格论断刘家人自己的功过是非,他只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