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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这时,黑面老人与另外两个老人突然不闪不避的凝定在两公尺开外,眼见巨爪即将轰到,三人同时并起双掌,迅疾的先沉后推,只见六只手掌同时闪出淡淡的青芒,凝出三道青色掌力往前急轰而出。
白浪看了一怔,右手微微一顿,青灵爪劲聚而不发,凝定于三人身前约莫两公尺远,陈生生接下这一掌。两方气劲一激,气流激散,只见白浪身子微微一晃,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对方三人却是腾腾腾的连退了几大步,脸上颇有几分讶异,没想到白浪的劲力居然能凝而不发;不过这么一来,白浪身形不稳,正是联手进击的大好机会,四面一声呼啸,老人们又再度涌上。
“住手!”白浪叱喝一声说:“你们是白家人?”刚刚三位老者联手所施的功夫,正是白家“破天崩山气”中的一招“碎云”。
“少罗唆!”身后几个老者眼看白浪身形不稳,毫不客气的腾身上扑,七、八道掌力破空轰来,还有几下目标正是穆通。
白浪虽因刚刚稍微留手,脚步有些纷乱,但毕竟是内力雄厚,他猛一踏地,旋身间把穆通跟着扯起直飞近十公尺,一面大声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浪火气渐涌,对方若再不知进退,当真不管他们是什么人了。
“住手!住手!”两声娇脆的声音从村中传出,白浪在空中一转头,只见白灵正急急忙忙的从村中掠出,一面还焦急的说:“怎么打起来了?”
见到白灵,众老人停下了身法,白浪也带着穆通落地,白灵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黑面老人望望白浪,这才恍然大悟,说:“你就是白浪?”
白浪这才想起,从一开始,自己一直没有通名,这也怪不得对方,白浪既然气消了,态度自然和缓一些,点头说:“在下正是。”
“浪大哥……”白灵奔到白浪身旁,目光中完全掩不住喜意,说道:“你来得这么快?”
穆通从被白浪东拉西扯到忽然飞上老高,这时才勉强回过神来,傻傻的说:“灵姑娘……你怎么一整天没消息?”
白灵带着歉意向穆通笑了笑说:“对不起,临时有事出不来。”
“灵姑娘言重了。”穆通受宠若惊的说:“小人该等的……小人……”
“浪大哥。”回过头白灵却又不理会穆通了,手向村中一指说:“你看看谁在这儿?”
白浪顺着白灵的手望过去,只见村中这时另有个老者正缓步踏出,白浪一怔,诧异的说:“炰旭大……大……”却是白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叫大哥还是大伯。
这时踏出的正是白炰旭,他望着白浪朗声一笑说:“浪贤弟。我耽误了小灵一点时间,刚刚才知道你们起了冲突。”
“炰旭大哥。”白浪这话一出口,自然而然的望了白灵一眼,却见白灵的小脸微微一低,闪过了一丝枉然的神色,白浪心绪微微一阵抽紧,仍开口说:“这里原来是另一个据点?”
“正是。”白炰旭点头说:“当年随我们逃出的贵族,大部份留在这里,只有少部份人留在复兴岛训练晚辈。”
原来如此。白浪这才想通,难怪那三百贵族中,白述潘那种年纪的长者屈指可数,原来都躲在这里。白浪望望四面,见众老人脸上的敌意已经消失,但还是有几分提防的神色,他哂然说:“我到此也只是为了与小灵会合,没想到这儿有这么多人。”
白炰旭看出白浪神色不豫,他哈哈一笑,踏前两步说:“听小灵说,刘礼已经把北域城交给白家了,你现在被封为”匡定安国使“,是不是?”这话一说,四面的老人立即显露出讶异的神色,看来这个消息白灵告诉白炰旭之后,还没传到这些人耳中。
白浪倒是被白炰旭一言提醒,他点头说:“对了,正要请炰旭大哥到北域城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不敢当。”白炰旭十分高兴的说:“那里将是白家安身立命之所,大伙儿自然都得去尽一份心力。”
“浪大哥。”白灵扯了扯白浪的衣襟,低声说:“进去再谈吧。”
白浪向白灵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现在必须赶去南角城,若被刘群池那老头抢先一步……”
“刘群池?”白炰旭面色微变,打断白浪的话说:“北疆第一高手?”
白浪这才想起,白灵也不知此事,白浪点点头说:“他也追来了,与我南下的目的一样,劝徐定疆归服。”
“此事牵连重大。”白炰旭脸色微沉的说:“你就先去办妥此事……我们这几日就会出发,日后在北域城会合。”
“我们走吧。”白浪点点头,转身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听见白炰旭接着又说:“至于小灵,既然一时帮不上忙,就跟着我们北上吧。”
白浪微微一怔,刚回过头,却见白灵已经焦急的说:“大伯,我要随着浪大哥。”
白炰旭沉着脸说:“你能帮什么忙?别反而拖累了浪贤弟。”
“拖累倒不至于。”白浪想了想,点头说:“但小灵随着炰旭大哥走,确实比较安全。”
白灵小脸涨红,想说又说不出口,往两人望了望,她忽然猛一跺脚,转身向村内奔了进去。
白浪见白灵这一跺脚,无端端的竟想起刘芳华,他的心好像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顿时一种刻骨的心痛充塞他整个心房。
穆通见事情急转直下,早已经听得头昏眼花,其中最让他糊涂的就是白浪、白灵、白炰旭三人的称呼,白浪与两人都是同辈称呼,怎么白灵与白炰旭彼此却差了一辈,这岂不是全乱了?
穆通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白浪勉强与白炰旭又叙了两句话,穆通也没听在耳中,只忽然被人一拍肩膀,这才回过神来,却见白浪皱眉望着自己说:“走了!”
“是、是。”穆通连忙随着白浪迈步,脑海中却还在想着刚刚的疑惑。
虽然早已入秋,正午的艳阳依然是火辣辣的,徐定疆又经过一夜的调养,精气神已经补足了大半,虽然还没恢复到巅峰状态,但从外观上看来,除了面色尚有些苍白外,已经没什么大碍。
眼看时辰已到,徐定疆缓步踏上西面城头,除了安赐满陪着他以外,其他的各部将都各守岗位,准备谈不拢时可以应变。
踏上城头,放眼下望,蛇族族王托托多早已出现在阵前,看来已经等了片刻。徐定疆暗暗好笑,目光与托托多一交会,只见托托多阴狠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期待,徐定疆也不再拖延,打个哈哈便说:“族王果是信人。”
幸人?托托多一时弄不清徐定疆在说啥,顿了顿才说:“彼此彼此,安国使一样幸运。”
这下轮到徐定疆一愣,不过他随即明白出了什么岔,摇摇头略过这段对话,转以更浅显的方式说:“我必须与族王商议,还请族王一个人来。”话一说完,徐定疆腾身而起,在红雾的围绕下,一面上腾,一面往城外直飘了过去。
“小王爷!”安赐满忍不住叫了一声。
“安伯放心。”徐定疆回过头一笑说:“这次保证不下去。”
安赐满只好叹了一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记得徐定疆似乎每次都这么说,不过好像从来没守过诺言。
托托多见徐定疆直飞到五十余公尺高才停止上升,接着飞过自己的侧上方,直往北飘,托托多倒也十分乐意私下与徐定疆谈,毕竟若当着全军的面前答允了什么事,想反悔可不大好意思,他即向身边的几位大将吩咐了几句,一弹长尾,随着徐定疆往北腾掠。
蛇人大军围困南角城的范围也不过近一公里宽,再过去便是此去彼来四面巡逻的小型部队,两人一飞一弹的穿出了约莫两公里远,托托多已经不耐烦了,他蓦然嘶吼一声说:“这里够远了吧?”说老实话,虽然不大可能,托托多仍颇怕周广突然冒出来。
徐定疆眼看最近的蛇人官兵也在数百公尺外,他点点头说:“就在那儿。”一面下降了三十余公尺,在一处小高地上空停身。
托托多奔到高地等着徐定疆落地,怎知徐定疆落到了十余公尺高,忽然又停住了,托托多皱眉说:“你不敢下来?”
“不敢。”徐定疆可不怕装孬,他一笑说:“留点空间,免得彼此提防。”
托托多也没功夫计较这许多了,他目光一凝说:“我们的东西呢?”
“在这儿。”徐定疆拍了拍鼓鼓的腰部,一面说:“听说这东西不能常放在身边,会出事的。”
托托多点头说:“正是,你若不马上还来,我方大军立即攻城。”
想来蛇族也弄不清周广口中的辐射是啥东西,徐定疆也不再问,只一笑说:“还你可以,不过族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定疆这么说托托多并不意外,他哂然说:“你只要还我,我立即退兵。”
“不是这个条件。”徐定疆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说:“还得麻烦一些。”
托托多沉默下来,目光凝视着徐定疆,徐定疆却也不急,四面望了望,见数百公尺外,有一小队蛇人正缓缓的接近,徐定疆伸手一指说:“族王,能不能请他们走远些?”
托托多看也不看,猛然用蛇族语大吼一声,声音往外一传,那队蛇兵立即转向走人。徐定疆鼓掌叫好说:“不愧是族王,果然好威望。”
“你可以说了。”托托多不耐的说。
“好!”徐定疆又降了三公尺,一脸神秘的说:“族王,还你这东西不打紧,但希望你帮个小忙。”
“帮什么忙?”托托多急着问。反正他已经打好主意,无论什么事都先答应了,反悔还不简单?
“唉……”徐定疆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说起来是人族之耻,还望族王别说出去。”
托托多立即说:“我不说就是了。”
“自先皇亡故……”徐定疆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不能说太艰难的词句,便皱皱眉改口说:“我们族王死了之后,他两个儿子……也就是大皇子、二皇子,为了争位,已经打了一场。”
“这事我知道。”托托多大感莫名其妙,徐定疆提这件事做什么?
“我是支持大皇子的,毕竟他是原来皇帝……这个……决定的继承人。”徐定疆好不容易找到比较简单的说法,叹口气才接着说:“但二皇子勾结了”秘阁卫国使“,以妖术偷走了我们传国的人族至宝”泰古剑“。”
听到“泰古剑”三字,托托多的眼睛亮了起来,他马上说:“一个月前的战役,你们那个……那个……二皇子,对啦!二皇子不是退回了北域城?”
“所以啦。”徐定疆愁眉苦脸的说:“”泰古剑“也就被带去了北域城。”
托托多不禁暗暗惋惜,本来南角城一破,只要站稳了脚步,随时可以北上都城夺取“泰古剑”,这么一来,岂不是难上加难?说不定便宜了熊族……想到这里,托托多忽然一愣说:“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徐定疆见对方信了前半段,心中忍不住偷笑,但脸上还是一副沉重的模样,“若二皇子好好的与大皇子一拼,决定日后谁是人族族王,我也没有意见,但二皇子上次攻击都城失利,居然想到一个奇毒无比的办法。”
奇毒无比的办法?托托多大起兴趣,这倒要听上一听,有机会也要用用。
只听徐定疆接着说:“二皇子已与熊族联系,若熊族助二皇子登上帝位……这个……当上族王,二皇子将以”泰古剑“作酬,而熊族也答应了,他们两边正汇集兵力,只怕不久后便会南侵。”
岂有此理!托托多大为光火,若“泰古剑”到了熊族手里,自己以后该向谁抢?打下南角城又有何用?他怒骂一声说:“果然是奇毒无比!”
徐定疆又降下三公尺,一脸凝重的说:“所以我决定以毒攻毒!”
这小子有办法?托托多顾不得徐定疆与自己净是说这些毫无道理,他连忙问:“什么毒不毒的?”
“以毒攻毒。”真是没学问。徐定疆瞪了托托多一眼,这才说:“既然对方可以”泰古剑“为酬,请熊族帮忙,难道我就不能以”泰古剑“为酬,请鳞身族帮忙?”
“我们帮你?”托托多糊涂了,帮不帮且不说,东西明明在别人手中,这小子说的是什么话?
“正是。”徐定疆点头说:“若族王答应与我连兵向北,打败熊族与二皇子的联军,我不但将贵族宝物奉还,还奉上”泰古剑“。”
托托多可有些心动了,现在就算损兵折将的打下南角城,最多不过抢回“紫龙须”,但同样是打仗,若是换个对象,还能得到“泰古剑”,似乎十分划算……想到这里,托托多忽然觉得不对,脸一沉说:“你又不是大皇子,说话不算的。”
若对方没问到这句,可就真的是脓包了,徐定疆一点也不意外,哂然一笑说:“族王听我说……都城部队现在尚有多少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