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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大哥。”白灵皎白的脸孔透着红晕,俏巧的鼻头还挂着细细的汗珠,似乎有些疲累,看来是一路追赶过来。
“出了什么事?”白浪紧张起来,莫非西沧扬池那儿出了事?
“不……”白灵摇摇头,调匀了匀呼吸说:“那儿没事……我……要跟你走。”
白浪心中一动,脑海中穿过了一个不该穿过的念头,霎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灵望着呆掉的白浪,忽然也不自在起来,只望着自己的脚尖,低声说:“橹爷爷教我的功夫,我还没跟浪大哥说呢。”
是了。白浪松了一口气,点头说:“原来如此,这也不急于一时。”
见白浪这么轻易的相信,白灵脸上露出些微失望的神色,但随即露出笑容说:“总算追上了浪大哥,入城之间,我们可以先找个地方把相关诀窍说一遍。”
白浪听出白灵还以为南角城仍被围困着,他便伸手一指山下说:“你看。”
白灵见到了南角城外的异状,她也吃了一惊,回过头说:“怎会如此?”
“我们必须立即进去。”白浪迈开脚步说:“走吧。”
白灵神色中显露出几许担忧,但仍随着白浪举步,顺着下山的小径移步。
十余公里的距离,又是下坡,虽说山路不可能笔直,但以三人的脚程,仍不用一个钟头就可到达。但城西便是那大群蛇人盘据的地方,虽说看起来已没有多大的敌意,三人仍远远绕了二十余公里,从城北的方向进入,否则蛇人若突然翻脸,在数万蛇人的攻击下,三人除死何待?
因而到了入城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南角城秋日的夕阳格外的火红。
三人绕到了南向大道时,只见里面正有百余个平民,携家带眷扶车走马的向城外走,一面还不时露出担忧的神色往城西看,大有随时打算逃回城中的味道。
望着这群人,白浪的脚步停了下来,身后的白灵与穆通自然也跟着放慢脚步,穆通望了望白浪的神色,咧嘴一笑说:“白大人,我去问问。”
“也好。”白浪点点头,想打听消息,穆通可比自己能干多了。
穆通得白浪允许,立即往前方奔去。当穆通离开的时候,白灵忽然靠近白浪说:“浪大哥,昨夜……我把大部分的心诀都告诉了大伯,直到出关才知道你们来了。”
“哦?”白浪这才知道,为什么白灵会让穆通等上一夜,又为何自己在村外大闹半天后白灵才赶来。
“不过……”白灵眨眨眼接着又说:“”阴爆掌“的心诀没说。”
白浪一愣,这不是最重要的吗?只听白灵有此委屈的低声说:“橹爷爷是要我传给浪大哥,又不是传给大伯。”
“这……”白浪顿了顿说:“离乱大……伯知道吗?”
白灵点点头,目光望着脚尖说:“被骂了一顿。”
“所以……”白浪顿了顿说:“大伯要你跟着他,是为了这套心法?”
“我不知道。”白灵摇摇头说:“但至少要先告诉浪大哥……还有这功夫的缺点。”
还有缺点?白浪一时无言,白灵忽然一笑说:“反正要等穆通一阵子,浪大哥就先把口诀记下来,好不好?”
白浪知道,白灵是担心白炰旭赶来,便也不忍再拒绝,点点头说:“你说吧。”
白灵脸上露出喜色,两人让到路旁的林木之下,白灵压低了声音,在白浪的耳边低声的传授起来。
其实“阴爆掌”的心诀并不长,只不过短短的数十句,主要都是存气凝劲的法门,白灵覆诵个三遍,白浪也记得差不多了,自己默背一次,再与白灵确认几个比较模糊之处,白浪对这套功夫已经了解了大概。
说起来,其实万法本出一源,“阴爆掌”虽有赫赫威名,其实也是一种先在体内汇集内力,再配合上独特运行途径的功法,确实在一击之下,能汇集出极大的威力,还能拥有特殊的破坏性质,不过若与白浪的“长虹破天击”相比,却大有精粗之别。
白浪心里想,这套功夫只能练在右手……自己左臂的经脉已经不能再练别的功夫,而这套功夫以自己现在的内息看来,修练的时间将比左臂功夫快上许多,只要有三、五天的时间,相信就能练通,只不过白灵所说的缺点,自己倒是要小心在意……
白浪沉思片刻,忽然一抬头,却见白灵正喜孜孜的望着自己,白浪心中微微一颤,感到白灵对自己似乎有种莫名的关切。他心里暗暗觉得不妥,正想避开白灵的眼睛时,白灵突然收起笑容,低下头说:“浪大哥,你真傻。”
白浪一怔,白灵这话没头没脑,是什么意思?他正想发问,白灵已经先一步说:“若不是为了我们,你一定早就与芳华公主在一起了,对不对?”
白浪没想到白灵会说出这句话,他脸色尴尬的说:“你胡说什么?”
“我若是浪大哥,才不会这么傻。”白灵不管白浪说什么,自顾自的说:“什么事能比得上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
白浪被这话直说到心坎里,他不知为什么,十分不愿在白灵面前说谎,只能叹了一声说:“若不是当时大伯以死相胁,只怕我……”
“大伯?”白灵一愣说:“怎么可能?”
这话白浪又不懂了,他正想发问,白灵目光一转说:“穆通回来了。”
这确实不适合在穆通面前谈。白浪转过头,只见穆通奔到两人面前,低声说:“白大人,听说他们直打到昨日才停战,到了今天徐小王爷与对方谈妥,蛇人才撤围。”
这些变化自己早已知道,问题是为什么?白浪脸色微微一沉,说:“原因呢?”
“这……”穆通有些尴尬的说:“那些农民说,在战争的过程中,蛇人头头曾叫阵过几次,好像小王爷抢了蛇人什么东西,也许是还给蛇人了。”
这话其实也没什么营养,不过白浪反而释然了;他忽然想起,若要知道战斗的细节,还得询问士兵才行,问躲着发抖的农民自然没用。白浪点头说:“我知道了,这么说,现在出入没有问题了?”
“没有。”穆通跟着又说:“不过听说刚开城门不久,这时进城的人一定极少,我们入城只怕会十分惹眼。”
“有道理。”白浪点点头,忽然说:“还是由我潜入,你们在城外等我。”
“浪大哥!”白灵惊呼一声说:“怎么……”
“这样才安全。”白浪扬起头说:“小灵,我与徐兄相处的时间虽不长,但他绝不是个小人,我一定能出来。”
“既然安全,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进去?”白灵不解的说。
“徐兄虽然磊落大度,难保他人没有异心。”白浪说:“依我估计,刘群池那老贼一定已经入城了,若他发现,我自保尚可,没有把握保护你们。”
白灵还要说,白浪已经坚决的摇了摇头,阻住了白灵的口。白灵微微嘟起嘴,一扭身走到一旁的大树下,不再理会白浪。
闹起别扭了?白浪微微一笑,向着穆通说:“穆通,好好照顾灵姑娘,无论顺不顺利,我在明日天明前出来。”
“大人一切小心。”穆通自知自己功力不足,自然不敢毛遂自荐,只能目送着白浪的背影远去。
白浪却不向北门进入,他绕城往东,眼见城墙上方的守备并不森严,偶有几名巡行的士兵,远远看到自己也不过诧异的别一眼,随即不大在意的继续在城头踱步。白浪当即找了个较无人的地段,四面望望别无人迹,白浪猛一吸气,陡然间拔身直上,腾起数十公尺,两手攀上城头,跟着缓缓探头望了望,见近处无人,他一个纵身,翻入了城墙之中。
“哈哈哈……好!好!只不过冤苦了那些蛇人。”
刘群池爽朗的笑声,从南角城大殿中传了出来,跟着是徐定疆的笑声,接着徐定疆说:“王爷真能了解,也不枉我受此误会。”
“如你所言,现在蛇人在外,南角部队确实不能事先北行。”刘群地叹了一声:“只不过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十分失望。”
“算算时间,若北疆大军出发后我们才闻讯北上,最多比他们晚到都城十日。”徐定疆说:“都城至少还有四、五万兵马,这段时间应该撑得过去。”
也只能这样了。刘群池转头望着身旁的陈东立,忽然一笑说:“这小子老是说你一定没问题,看来他没交错朋友。”
陈东立脸上有些尴尬,说自己没交错朋友……怎么自己不大敢确定?
徐定疆横了陈东立一眼说:“其他的事我还不敢说,保住了梦羽一条小命可是我的功劳。”
提到这里,陈东立的脸色不禁有些黯然,徐定疆这才发现不对,诧异的说:“东立,怎么了?”
陈东立叹了一口气没说话,刘群池却替他开口说:“那小丫头片子也古怪,既然千里迢迢的远赴北域,也该算是两情相悦吧?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些日子老是不理东立……诶,小王爷可要帮帮他。”
徐定疆却也感到莫名其妙。不久之前,刘群池、陈东立、梦羽、白玫四人进城,徐定疆虽没想到这四人会一起到达,倒也没失了礼数,一面嘱咐玳姿等人把白玫接入,再通知墨琪陪同梦羽歇息,这才把刘群池与陈东立接入大殿中议事。
两方从公事聊起,徐定疆也不提自己潜逃出都城的往事,直接把自己向蛇人发的誓说了一遍,直把刘群池惹得大笑不止,更不担心徐定疆叛入北军。
既然公事谈妥,自然会聊到私事,没想到话锋一转,便提到了梦羽的事情,陈东立虽有些尴尬,但他确实也颇想与徐定疆商议,只没想到还有外公旁听而已。
徐定疆刚刚见到梦羽也不过是一晃眼,他一时也想不出问题所在,只好苦笑说:“八成是东立得罪人家了。”
陈东立可真是一肚子委屈,呵护犹恐不及,自己哪敢得罪梦羽?他偷眼望了一下自己外公,打算另找时间询问徐定疆。
刘群池却不大在意这儿女私情,虽然他确实颇喜欢梦羽,但梦羽愿意作他孙媳妇固然好,不愿意却也没什么大不了,不怕自己没有孙媳妇。他转过个话题说:“定疆,还有一件事。”
“王爷请说。”徐定疆说。
“芳华公主呢?”刘群池正色说:“她可在南角城?两位供奉说曾见到她。”
提到刘芳华,徐定疆的心情就好不起来,蛇人进攻之前她就已经失踪,现在过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外?听得刘群池相询,徐定疆脸上的笑容收起,缓缓的说:“芳华本来确实在南角城……但现在……”
“现在如何?”刘群池不由得紧张了起来,刘然千万交代,若徐定疆不交出刘芳华,只怕就有叛意,他虽不这么认为,但若刘芳华真的没出现,只怕无法向刘然交代。
“我们在蛇人地境中失散。”徐定疆叹了一口气说:“除非她在蛇族中出了意外,否则我怕她又落入了刘冥手中。”
“刘冥捉芳华公主做什么?”刘群池诧异的问。
“好像要逼她学”幻灵大法“”徐定疆烦恼的说。
“真的?这老小子当真是莫名其妙了。”刘群池对刘冥可没什么敬意。
徐定疆不愿再谈此事,他一转话题说:“王爷这趟来的正好,现在与蛇人已经化敌为友,南角城正要大举征练兵马,若王爷能在此主持大局……”
“不、不。”刘群池摇手说:“皇上交代,本王需立即返回都城,就让东立留下来帮你好了。”
“他当然跑不掉。”徐定疆呵呵一笑说:“不过王爷若能留下,南角城军队必然士气大振。”
“南角城终究是你的。”刘群池望着徐定疆,和蔼的说:“等我回都城禀明皇上你并无叛意,说不定皇上马上封你为南角王也不一定。”刘群池住北疆可习惯了,他对南角城一点兴趣都没有。
“定疆不敢妄想。”徐定疆谦逊的说:“日后若有能人统治,也是南角城之福。”
“对了。”刘群池想起另一件事,脸色微沉的说:“定疆,不是本王以老卖老,那个姓白的姑娘……”
“启禀王爷。”徐定疆会意的解释说:“若非她,定疆只怕已经死在刘礼的手中,还请王爷相信她的决心。”
刘群池沉吟了片刻,才缓缓的说:“你何必冒此风险?”
“人无信不立。”徐定疆坚定的说:“我俩人情投意合,我已经决定娶她为妻,正想请王爷离开之前,帮定疆一个大忙。”
刘群池狐疑的说:“帮什么?”
徐定疆脸色一正说:“定疆决定近日内迎娶白玫,但先父已殁,如家母不及赶回,还要请王爷帮忙主婚。”
“这……”刘群池可愣住了,岂有这么随随便便找个主婚人的?他的身分固然够,但与徐定疆的关系可没这么密切,徐定疆是想结婚想昏头了?
一旁的陈东立也是讶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