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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如何修炼,夷菱也有自己的见解。苦修者是在迷茫中失去了镇定,期望通过肉身与魂魄的苦痛修成仙,其实毫无用处。
明知苦修难履仙道。那些淡薄生死的修仙者终日随波逐流,流连于酒肆茶楼。期盼上天独厚自己,指望一时之奇遇,不费气力就能飞升仙界。若是机缘不至,也能坦然面对轮回。
夷菱以为苦修不足取,放浪形骸更是不该。平日勤勉,偶有开怀。才是修仙者应该的举止。
……
虽然是泛泛而谈,厉无芒深以为然。
“师姐境界只是如此,略有感悟,不敢藏拙,师弟见笑了。”夷菱说完,淡淡一笑。
“明知不可为,终其一生苦修不辍,实是不智。只是九元界总归还有飞升琳琅界的存在,平日勤勉也理所当然,偶尔**作乐,也不枉此一生。师姐果然好见识。”厉无芒由衷的说。
“师弟谬赞了,不过该要苦修时也要受的煎熬。师弟可曾闭关修炼过?”夷菱见厉无芒心悦诚服,深感欣慰。
“三、五日苦修是有的,闭关就不曾有过。”
“师弟果然有大运道,修炼到结丹期居然不曾闭关。我在筑基前,曾经闭关百日。结丹期前闭关前闭关一年。”夷菱感叹的说。
“听说合体期或是化神期的修仙者,能闭关几十年,所为何来?”说到闭关,厉无芒有了兴趣。
“修炼中或是魂魄、或是肉身、或是心性,遇到了大的阻碍,不得已才闭关。”夷菱笑着说。
“原来如此。”
“正是如此。”艾纨在一旁按捺不住,眯眼笑了,接过话茬。
“看来练功与喝酒、饮茶都是修炼,凡人说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英豪。”厉无芒不敢答艾纨的话,胡乱说了一句。
夷菱听了一愣“师弟有这样的悟性,实出我预料。我参悟一百多年,也没有到这境界。”
“师姐过奖了,我只是为喝酒听曲找个借口而已。”厉无芒实话实说。
“凡人终其一生,也不知道为何活着,修仙者何尝不是如此?”夷菱有些落寞。
“今日论道终有所获,愉悦自己总是不会错的。”想到修仙者也能有自己的乐趣,厉无芒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此语妙哉,不如再开一坛灵酒,众人欢愉。”姜丹率先提议,其他人都赞成。于是喝酒闲聊,不亦乐乎。
……
赴大莽山之事终究还是要议的,半个月之后,六人离开了禄卫大城,往大莽山而去。
有了禄卫大城论道,众人对追逐结果的心思淡了许多,一路上谈论些修仙界的趣事,遇见山川风景秀丽之处,不免停下欣赏游玩一番。
“或许修仙原本是一件轻松惬意的事情,修仙者一心要成仙,把修炼的乐趣也修的没有了。”螺钿想到自己被禁锢在画蝶门的彩楼上修炼的情形。
路过望城时,众人当然的选择了进城。在一家酒楼的包间坐下,六个人都感到很惬意。
“百多年了,我一直梦想着天雷宗重兴,如今看来都是天意,或许不必急于一时。”夷菱喝了口灵酒,颇为感慨的说。
“凡人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寿元不过百年的凡人,有时比修仙者还更能体悟天道。”姜丹随声附和。
“不如在大莽山中建一宫殿,遇见孔雀、青鸾这样的巨头是无可奈何的事,若是三五十年没有遇见克星,也过一段舒心安逸的日子。”艾纨语出惊人。
“师弟有何打算?”夷菱似乎对艾纨的话隐约有赞同的意思。
“也无不可,屡次死里逃生,对头也不过是元婴期修为。这凤离大陆能灭杀我等的人修太多,青鸾只是其中之一。大莽山若有合适的地方,建宫殿也无不可。”厉无芒与夷菱论道之后,越发超然。
“我与螺钿修为低下,也想在屋子里住,洞府总归不如房舍安逸。”易福安说完看看螺钿。
“你看我做甚,难不成我喜欢居住在洞中?”螺钿娇嗔的白了易福安一眼。
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六人离开望城,在离城百里之后,遇见了一个想不到的人物,天魔宗护法颜如花。
……
颜如花似乎在此等候厉无芒,这丝毫不奇怪。一个魔婴后期的修仙者,神识能探寻六百里。颜如花与厉无芒十分熟悉,炼制百年劫的技法就是他传授厉无芒的。
厉无芒可以用威字箓文掩盖自己的修为境界,但改变不了自己的气息。想来在望城时,颜如花就知道他来了。
“厉无芒,你把修为压制在练气九层,本座也被你瞒过了,况且还服食了障目丹,面相也变了,如此谨慎,是怕几大宗门的人修要杀你?”百丈外御空而立的颜如花,风姿卓越,浅浅一笑,说不出的妩媚。
“前辈说的是,如今晚辈是众矢之的,如此作为实非得已。晚辈一直想找前辈,只是厉魔宗宗门内有晚辈仇家,故不敢找上门去。”厉无芒躬身一礼,夷菱等也都纷纷见了礼。
“有如此巧事,本座寻你多时,法不传六耳,让你的同伴暂且回避。”颜如花轻轻一摆手,
厉无芒看了身旁夷菱一眼,天雷宗门人会意,御剑往前去了。在三十里外等候。
“厉无芒,本座只说你朴实,不曾想竟与一帮女修厮混在一起。虽然几个女修都是处子之身,难保你没有眠花宿柳的邪念。”颜如花娇笑一声。
“前辈取笑了,这几个同修乃是晚辈故交,无芒一心向道,并没有风花雪月的绮念。”厉无芒襟怀坦荡,说话时神闲气定。
“你自讴歌到此只是几年光景,那三个女修已是结丹期修为,怎么会与你故交?”颜如花面露娇羞,像是吃醋的凡人女子,盘问情郎一般。
心神一荡,况且颜如花问的十分在理,厉无芒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回答。
“到底是老实,你只说自己年纪不过二十,与这三个女修相识数载,自然也是故交。比不得前辈修炼了几百年,便是几十年的交情也只算新朋。”颜如花用衣袖一捂嘴,嗤嗤的笑,两只眼睛看着厉无芒。
“正是如此。”厉无芒何曾见过如此娇媚之态,心神又是一荡,况且颜如花自问自答,为其解围的说辞也是头一次听见,只好随口应答。
“厉无芒舍命漂渡万妖海,到大陆这一头,几年时间就是为了与这三个女修交友?”颜如花衣袖放了下来,樱唇轻启,语气中有些哀怨。
“前辈,晚辈修为低下,见识浅薄。实在不知如何应答,还请前辈高抬贵手。”厉无芒不得不开口求饶。
“本座如何为难你了?莫不是要冤枉好人?让本座背负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声?”颜如花好似被欺负了一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中似乎要流出泪来。
“前辈莫要气恼,晚辈口不择言,还请前辈海涵。”厉无芒对颜如花只有一次交往,实在不知这女魔头秉信如何,见她一副凡人女子的可怜模样,一时有些于心不忍。
“本座虽然有魔婴期修为,到底也只是一个女子,那里有厉无芒你这样的海样胸怀?你叫我如何海涵。”颜如花说完,敛眉低头,十分委屈。
第五十章 天大干系
厉无芒见状,大是窘迫。脑中灵光一闪,稳住心神,暗道一声惭愧。自己是结丹期修为,居然被这颜如花的种种娇柔、哀怨的姿态所扰,看来要苦修心性才是。
厉无芒躬身一礼。“晚辈受教,前辈只是做出凡人女子的娇态,并不曾使出魔宗的媚人功法。一颦一笑便让晚辈无所适从。看来晚辈的心性修为还过于浅薄了。”
“本座不知你说些什么?”颜如花抬起头,低声细语的说。看来对厉无芒的话还是满意的。
厉无芒不再说话,一揖到地。
“站直了回话,弯腰驼背有失威仪。你说寻找本座,可有紧要的事情。”颜如花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回前辈话,当日前辈赠我炼器之法,晚辈一番苦修已有小成,炼制了一枚千年劫,奉于前辈。”厉无芒双手把千年劫捧了出来。
颜如花见厉无芒取出千年劫,大出意料,这可是元婴期修仙者都忌惮的宝物。本想收下又觉不妥,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不知那个该死的元婴期修仙者被你灭杀了。本座不过是一句戏言,厉无芒当真就把事情办了。你前路也不知道有多少凶险,也罢,此物就赏了你吧。”
“晚辈真心实意要将此物奉于前辈,请前辈笑纳。”
“若不是凡人秉性未除,念着知恩图报,便是有求于本座。或者两者兼而有之,厉无芒你说呢。”颜如花一抚裙裾。
“兼而有之。”在颜如花面前,厉无芒不敢隐瞒。
“法宝收回去,有何为难之事,说与本座听听。”见厉无芒诚恳,颜如花轻轻一笑。
“前辈庇护柳思诚,称其柳魔使。想来是知道他的出身,柳思诚自称是令图传人,不知令图到底为何物?”厉无芒抬头看着颜如花。
“你知道不少,令图为何物是其一,令图在何处为其二。本座说的对不对?”颜如花脸上娇媚之态荡然无存。只是语气依然平和。
“晚辈是想打听令图的下落。”见颜如花变了脸,厉无芒心中一惊,又不敢否认。
暗自埋怨自己大意了,古魔令图是凤离大陆四修的眼中钉,拓云宗等曾经悬赏寻找令图的魔躯。如此重大的隐秘,居然向颜如花打听,实为不智。若是巨擘得知颜如花与令图有瓜葛,厉魔宗的阚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在红眉魔君面前,颜如花也只是蝼蚁。
“柳魔使为古魔传人的话再也休提。令图的下落本座不知。至于令图是什么,凤离大陆无人不知,令图是一具无魂无魄的躯体。”颜如花稳住心神,面色缓和了些。
“是。”厉无芒心慌意乱,头上渗出了冷汗。
一股强大的威压陡然出现,踏在剑上的厉无芒跌落尘埃。颜如花旋即到了他的身旁。
“本座见你惴惴不安,显然已是悟到了其中的利害。我苦修几百年,能有今日境界来之不易。若是不杀了你,难免被你拖累,终将死于巨擘之手。”颜如花的语气依然不温不火。
虽有神字箓文护体,只是颜如花的压制与柯无量不同,在临道斋门前,柯无量以其合体初期修为,一次要压制方圆三里范围,力量分散了,厉无芒的神识,还能留下一成。
颜如花将毕生修为压制厉无芒一人,就算是合体初期的修为也难免受制。是以厉无芒不仅身体动弹不得,被箓文加持的魂魄也毫无作为,逃离泥丸宫,躲入金丹之力都没有了。神识更是无从谈起。
厉无芒口不能言,却能清晰的听见颜如花的话语。如今这个局面,颜如花有一万个理由要灭杀自己。想到此处,厉无芒只怪自己莽撞,居然没有想到此事的利害关系。不计后果,与颜如花谈起古魔令图来,岂不是咎由自取?
威压瞬间消失,一旁的颜如花,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厉无芒。似嗔似怨,一副无助的柔弱女子的样子。“本座性命交在了你手里,若是有朝一日,本座因为令图的事情泄露而被灭杀,定然会后悔没有将你除去。”
厉无芒站起身来,见颜如花如此,于心不忍。“晚辈被威压所制时,想来是断无生机。前辈不杀晚辈,担着天大的干系。若有旨意,晚辈无有不从。”
颜如花平淡的道:“只要你小心谨慎,不因行差踏错,给本座引来无妄之灾,本座就喜出望外了,那里有什么旨意。”
“前辈不杀晚辈,是天大的恩。晚辈无论如何不会将前辈置于险境。”天下事就是这么奇怪,厉无芒无端欠下颜如花的大人情,原因只是颜如花没有杀他。
“这承诺空泛无物,不如本座杀了你实在。但本座宁愿日后担惊受怕,也不忍心灭杀了你。看来这几百年的苦修说出来就是个笑话。”颜如花语气似有无尽的酸楚。
厉无芒无言以对,低下头去。
见厉无芒不说话,颜如花看了看厉无芒“本座在此等你,其实是想劝你莫去寻找令图。你目下自身难保,何苦要招惹是非。”
“前辈如何知道晚辈要去寻找令图。”厉无芒一时疑惑了。
“你不止一次有此举动,我在望城就感知了你的气息。这里离大莽山不远,你要躲避人修追杀,有许多地方可以去。为何独独选择此地?无非是一来避祸,二来寻找令图。”
“前辈说的是,既然如此,晚辈不入大莽山就是。”
“本座只是好心规劝,不去可是你自己拿主意。”颜如花说完,御剑离开了。
……
颜如花之所以如此,不是一时心血来潮。在此地等候厉无芒,本来有自己的打算。
柳思诚在厉魔宗渡劫时,将与厉无芒的恩怨、来历说给颜如花听过。从柳思诚的语气中,颜如花估计,厉无芒知道了柳思诚是令图的传人。
这显然是颜如花十分顾忌的,一旦令图与柳思诚的关系暴露,颜如花必然被红眉魔君阚密擒拿。至于会不会被灭杀,也只在阚密的一念之间。
杀不杀厉无芒,一直举棋不定。颜如花权衡再三,最终还是把宝压在厉无芒身上。这个来着讴歌的年轻人修,收取了凤怜遗。不管他是不是会祸乱九元界,总归他是与纹章凤凰有缘之人。在颜如花看来,厉无芒一定是有大运道的。
左右逢源是上策,若是古魔